她是第三任,丈夫已逝前妻的花梨木床仍在散發香甜
「媽媽,糖糖好甜。」媛媛胖乎乎的小手遞給我一張糖果玻璃紙。「一天吃一顆糖就好,吃多了牙齒會長蟲蟲哦。」我把太妃糖的罐子擰緊,放到櫥櫃的高層。
「媽媽,我要疊小人。」媛媛嘟起嘴巴。「好的,可是你要先學寫『三』字。」「我已經會寫『一』『二』……」媛媛有些懶了。
「不行,要先學會寫字,小人才能疊得好,你看,媛媛的小人總是疊得沒有媽媽的好,因為媽媽會寫的字比較。」
「好吧……那我先寫字。」媛媛皺起眉頭乖乖地從桌子里的抽屜拿出了紙和筆,依著字帖上的「三」字寫起來。媛媛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又彎又長,小臉蛋圓圓的像個紅蘋果,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
我帶著媛媛到髮廊里,讓師傅給媛媛也電了個時髦的小捲髮。大家都說媛媛長得真像媽媽。我小時候也有這副無暇可愛的神情么?那時我總喜歡自己一個人玩。
每次吃過的糖果紙,我都洗乾淨,然後疊成小小的人兒。花花綠綠的糖果紙可以做成各種各樣的小人兒,國王、妃子、小孩、女僕……就好像一個小小的劇場。
這些小人是我的白俄鋼琴老師教我的。據說她是個流亡中國的白俄貴族的私生女。她會說流利的英文。有一次我生日,她送給我一本《格林童話》。
那時候我雖然依舊錦衣玉食,可是家道已經中落,搖搖欲墜的家族就等待著最後的樹倒猢猻散,吃穿用度還是一樣那麼揮霍。母親和父親離了婚,去了美國。父親天天躺在炕上和姨娘吸鴉片。家裡總是瀰漫著鴉片的怪味。
糖果紙洗凈了,也還是帶著糖的淡淡的清甜味道。每張糖果紙疊成一個角色,粉紅的是外國公主,紅色的是中國皇后,黑色的是女巫,金色的是道士……
一個截然不同的嶄新世界,與世隔絕,卻傾注了年幼的我的幻想和激情。我把他們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透明的大玻璃瓶里。每天晚上做夢,會夢見鄉下姑婆家的野外草叢裡的一整片螢火蟲,走進一看,發現每個螢火蟲都是一個玻璃紙小人兒的形態。我的小人兒活了。
「媽媽,我寫完啦!」媛媛把作業本遞給我。只見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心不在焉。我眉頭一皺。「媛媛,你沒認真寫好!」
「玻璃紙在哪呢?你放哪了呀?」媛媛左顧右盼,歪歪扭扭地在客廳里亂轉。「媛媛,媽媽和你說話呢,沒認真寫字。」
「玻璃紙呢,我聞到糖的味道了。」媛媛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腦子裡只有著糖果和玻璃紙。「太太,孩子還小哪,才三歲,就先讓她疊糖果人兒吧!這會兒她是寫不成字的咯!」一旁的奶媽說。
「唉,好吧。」我勉強同意了。媛媛拿著一疊彩色的糖果紙兒,很是興奮。我手把手地教她疊小人兒。我用一張粉紅色的糖果紙疊了一個大頭娃娃,然後剪下了幾撮綉針用的線,粘在小人的頭上做頭髮。
「這個好像媛媛呀。」媛媛拿著小人說笑了,小酒窩深深的。「這個叫做『媛媛公主』。」我捏捏媛媛的小臉。「再疊一個『媛媛媽媽』。」媛媛說。
「好好,我再疊。」我又拿起一張紅色的糖果紙。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噁心的感覺襲來,我捂著嘴快步走進洗手間。
奶媽忙沖了杯溫水給我,「太太有喜了,要多休息,注意身子。」 我半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讓奶媽帶著媛媛到花園裡玩去了。
希望能生個男孩。應布良一心盼望著有個兒子。生下了媛媛不久,應布良去了南洋經商,一年才回來兩三次,來去匆匆。
房間里的空氣過於渾濁。我起身拉開米黃色的厚厚的幔子,下午的柔和光線唰地傾斜進來,戶外花草的芬芳也融化在陽光里。
和應布良的第一次約會是在城裡的唯一一間咖啡館裡。交際花莉娜姐介紹我和應布良認識。莉娜姐私下裡對我說,女人哪,嫁給男人圖個啥?不就是為了有個依靠,沒錢的男人也未必會對你好,辛辛苦苦地跟他熬日子何苦呢?
日後有錢了見到髮妻變成了個黃臉婆就拋棄髮妻的多的是。倒是嫁給有錢的男人,實在。這應布良雖然已經有過兩任老婆,第一任死了,第二任瘋了,你若是嫁給他,依然是大老婆。而且這應布良從不納妾。
應布良已年近五十,頭髮斑白,眼角的魚尾紋濃密,但是精神矍鑠,一對桃花眼依舊泛著柔情,說話卻帶著外地的鄉音。
「喬芸小姐出身官宦世家,書香門第,氣質果然不一樣。」應布良眯著眼睛打量著我,手指尖隨著咖啡館唱機里的爵士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不介意我抽支雪茄?」「哦,沒事。」我低聲說。
「喬芸啊,在教會女校讀的書,琴棋書畫樣樣都會。」莉娜道。「應先生是做服裝外貿生意的,在南洋也有店面和鋪子。」「喬芸是受西式教育的哦,現在有錢人家的女孩都受西式教育的多,不像以前,以前的女孩子,從小就請了先生在家裡教。」應布良道。「喬芸平時喜歡幹些啥?」
「都是看看書,彈彈琴的。」「都看些什麼書呢?」應布良問道。「朱自清、徐志摩,還有泰戈爾、狄更斯。」「哈哈,喬小姐喜歡看新派的書籍啊。」
「喬小姐接受的是新式教育,家裡卻也是傳統教育,女工、烹飪什麼的都懂一些。」莉娜對應布良說。「新女性都有很特別的味道。」應布良說。「什麼味道?」我問。
「讓我聞聞就可以告訴你了。」應布良俯身湊前,柔聲地說。聲音里是濃重的雪茄味。他的綢質光滑面料的西服跟隨著他的微小的動作而發出幾乎聽不見的窸窸窣窣。
我的臉頰有些發燙。「應先生,小女孩子不大懂得你的幽默呢。」莉娜捂著嘴笑起來,又對我說道,「應先生就愛耍嘴皮子,別太介意。」
咖啡廳的唱機里放起了舞曲。「喬小姐跳舞也跳得很不錯的哦!」莉娜告訴應布良。「喬小姐,是否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呢?」應布良站起來整整西裝,很紳士地向我伸出了手。
「好的,謝謝!」應布良拉著我的手來到舞池,我們就在舞池裡旋轉起來。燈火輝煌,頭頂上的水晶燈晃得刺眼,竟讓人目眩神迷。小時候常有這樣的舞會,只是那時我是舞池裡的小公主。
「喬小姐的手好軟,讓人握著都不忍心用力。」應布良的呼吸弄得我脖子痒痒的。他的手攥著我的手的力度隨著他的呼吸一緊一松,一松一緊。
我沒有直視應布良,視線在應布良的肩膀上,但是我感覺到他目光里火辣辣的慾望。我不安起來,手心沁出了汗。
「別緊張,放鬆點。」應布良從喉嚨里發出一絲乾笑。「你真可愛。」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應布良的臉龐。他的臉上長了許多褐色的斑點,皺紋里彷彿藏著灰塵,顯露出與皮膚不一樣的顏色。
但是他的五官依舊清秀,嘴唇與下巴的距離較短,倒是讓他顯得年輕些。笑容里隱含著某種虛無縹緲,好似在一個空曠的黑色封閉劇場里,一個孤零零的演員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台下發出的笑,又好像是被封存在火柴盒裡的笑容,只等著拉開火柴盒點亮火柴的一剎那,燃燒起來。
第二天,應布良邀請莉娜姐和我到他家的花園中喝茶。花園很大,草修建得很整齊,在大大的鐵柵門與樓房之間的七里香修剪得齊人高,迂迴地夾道,好似迷宮一樣。
旁邊都樹木高大挺拔,艷麗的花朵散發出濃郁的香味。陽光里沒有塵埃的氣息,光束里全是透亮透亮的小玻璃瓶,輕輕地打在臉上,觸及到心裡微微的疼痛。
「被花園迷住了吧?」莉娜姐撲哧一聲笑道。「我第一次來也是被迷住了。這花園是應先生的原配設計的,屋子裡的裝修擺設也是。應先生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我考慮了三天,答應了應先生的求婚。
第二節 噩夢
應布良知道我在教會學校念的書,特意在西式教堂里舉行婚禮。白色的教堂直聳入雲。候鳥帶來了遠方的種子,撒落在牆縫中,教堂的牆壁上長滿蔥鬱的植物。鐘聲悠遠,在淡藍色的空氣中迴響。小提琴拉出明亮的旋律,大提琴低低地和著。潔白的婚紗上落滿了紫荊花瓣。
賓客很多,來來往往熙熙攘攘,讓人眼花繚亂,只有忙不完地應對。接連站了幾個小時,竟有些眩暈起來。驀地,看見遠遠的門廊下,似乎站著一個人,戴著鴨舌帽,白襯衫格子褲,雙手插進褲兜里。我心裡一驚,冷汗從背脊直冒,心底里卻暗涌著歡喜。是張奇?再定睛一看,發現是眼花認錯人了。假如真若在此時遇見他,我要如何向他解釋我做的一切。
但是他的音信全無卻讓我絕望到自棄。夜幕降臨。應布良龐大的身軀覆蓋了我。他的身體依然很強壯。肌膚相親讓人迷離,沁出的汗水混合著體味,在夏夜裡蒸發。我的身體如同被撕裂般絞痛。他貪婪地用力吸允著我的每一寸肌膚。我的血液透過皮膚,被一點一點地吸走,直到軀體如同乾涸的河床。
應布良發現我不是處女。他颳了我一巴掌。原以為你出身名門,又在教會學校,應該是個正經女孩,沒想到竟然是裝純,活該你們家族被抄家。
應布良從床上爬起來,赤身坐在沙發上啪啦啪啦地大口吸著煙,煙氣和汗味混在一起,空氣渾濁不堪。他眼望著天花板,眼星子里寒氣逼人。
你以後不許踏出門半步,乖乖給我在家生孩子,生多少是多少,一定要生男孩。他惡狠狠地盯著我說。應布良以更加粗暴的方式來對待我。
每天夜裡我的身體都被弄得青一塊紫一塊。我咬緊牙關告訴自己,這只是在夜裡,白天,我依舊是應富商的少奶奶,有全城最高級的裁縫為我用國外進口的布料製作最時髦的衣服,蜜斯陀佛的香粉,香奈兒的香水,我又過上了這些本應是我過的生活。
需要的時候,應布良還會讓我佩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很體面地和他出入各種高級場所,當然是在嚴密的監控下。但無論如何,這總比在表叔家好。
張奇到底在哪?我失蹤了這麼久,他一點都沒有找過我么?他似乎想當然地以為我會一直過得很好,他遠在泰國為生活奔忙,他怎麼可能想到往後發生的種種事情。
莉娜姐說,男人若是真愛上一個女人,天涯海角都會去找你,假如沒有來找你,就證明他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喜歡你。
莉娜姐在鏡子前一邊整理鬢角,一邊用那雙媚人的丹鳳吊梢眼從鏡子里瞥過來。嫁到應布良家裡,只有莉娜姐是常客。應布良時常不在家,莉娜姐愛在我的卧室里抹抹這個霜,塗塗那個粉。
花園裡有條長長的小徑,夏季來臨,芒果的香味滿溢,樹上掛滿了沉甸甸的熟透的芒果。莉娜姐哇地一聲叫起來,腳一蹭,甩了高跟鞋,哧溜哧溜地一下子就爬到了樹上。
「接著!」她摘下芒果朝我拋來。我一隻手撐著蕾絲邊的小太陽傘,趕緊騰出另一隻手去接芒果,卻沒有接著,芒果跌到地上,滾了幾滾,在地上流出一條黏糊糊的汁水印子。
「大小姐,把傘放地上吧,在家裡散步還戴什麼白手套呀!」莉娜姐笑著喊道。「小心啊!」我在樹下朝她喊道。莉娜姐又摘了個芒果丟下來。這回被我接著了。莉娜姐又連著摘了好幾個。
只見她在樹上靈活得很,那水蛇腰倒是真像蛇一樣會扭似的,又長又細的白腿穩穩噹噹地夾著樹枝。從芒果樹上下來時,還差一大截才到地面,她就直接跳下來了,好像一隻貓兒似的。
「莉娜姐,你在哪學的這麼厲害的爬樹本領啊!」「你呀,太缺少鍛煉了,嬌生慣養的。」莉娜拿過一個芒果,用手掰開,那芒果黃橙橙的,汁水飽滿。「好甜!」她輕輕地咬了一口。
「好久沒有吃過現摘的水果了!」莉娜舔了舔嘴唇,像只嘴饞的貓。「小時候,我常常爬樹,摘果子,采蘑菇,偷鄰居家的番薯。有一次,我帶著幾個比我小一點的小孩,用自己做的魚鉤,去偷偷釣村裡何伯魚塘的魚,然後藏到後山腳下,生了火烤了魚吃。後來被發現了,我嚇得逃到一個防空洞裡面,待到三更半夜,後來是爺爺找到了我。」
「你的童年真好玩。出來後你回過鄉下么?」「沒有。」莉娜的芒果還沒吃完,低著頭略略彎著身子,以防芒果汁滴到衣服上。濃密的睫毛好像帘子一般,略略下垂的眼角讓眼睛帶著褐色的憂鬱。
我站在樹蔭下,火熱的陽光還是從枝葉間直射下來,眼睛被刺得看東西都有些迷濛,只見小道上的模糊光影和斑駁的陰影,靜靜地、不動聲色地,好像幽靈似的延伸。
莉娜走了。每次她總是玩到傍晚時分就離開,她晚上常常有飯局,還有各種各樣的舞會、酒會。我一個人呆在客廳里,透過落地玻璃遠遠地望著僅僅閉著的巨大黑色雕花鐵門。靜靜的花園小道上,園丁在給花草澆水。屋外的霞光開始一點一點地被黑夜吞噬。
夜晚就像鬼魅,悄悄地從門縫裡、從窗棱中潛進來。我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嘴巴里鹹鹹的。是眼淚的味道。
手腕上的傷疤好像一條粉紅色的蚷蟲,從裡面又不斷地冒出許多小小的臭蟲來。那些臭蟲是我在惡臭熏天的廁所里看到的,是我在潮濕陰暗的矮屋裡看到的,是我在塘泥水裡面看到的。我的胃開始翻江倒海,不停地作嘔,似乎連整個五臟六腑都要從身體里吐出來了,但是吐出來的穢物里還是有臭蟲在慢慢地蠕動。
被抄家後,父親吞食鴉片自殺,姨娘帶著僅有的一點家當跑得無影無蹤。表叔出資給父親辦了個極其簡易的葬禮。那天我穿著白色的喪服,在殯儀館裡跪在父親的靈柩前哭得稀里嘩啦。
表叔看著我道,乖,不哭,表叔養你。他笑了,露出兩排黃色的牙齒,銅鈴一樣的牛眼就是笑起來也瞪得賊大,臉上泛著油光的肉也跟著顫抖起來。
表叔家在舊城鎮里,半條街都是他蓋得圍屋,地板上是青磚石,冬暖夏涼,瓦楞上全是灰白色的不死鳥,長得蔫蔫的,彷彿一條條蠶蟲。表叔收拾了一間客房讓我住下。
表叔說,喬芸,我帶你去集市給你買好吃的東西,帶你去好玩的地方。集市裡熱鬧得很,人山人海,十一歲的小男孩拿著一束的小花燈,左右腳穿著不一樣的打滿了補丁黑乎乎的布鞋,見我們一下黃包車,就對我說道,姐姐,買花燈嗎?我看了看錶叔,表叔似乎猜著了我的心思,嘿嘿地笑了笑,掏出幾枚銅板道,來一個給這位小姐。
我拿著花燈跟在表叔後面邊走邊逛。騎樓下擺起了許多矮桌矮凳,一大堆人在賭博,吆喝聲、嬉鬧聲、叫罵聲此起彼伏。表叔看著看著,也被吸引了,不由得也押起賭注來。
我站在一邊看著,人群擁擠得很,旁邊的大哥光著膀子,頭髮短得看得見頭皮,大聲喊著籌碼,唾沫星子飛到了我的臉上。我退出那堆熱烘烘的人群,伸伸胳膊,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
發現人群之外的一條巷子口,一個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化了很濃的妝,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黑夜中閃亮,廉價的布料做成的旗袍款式,裙沿開口開到了膝蓋上面,瘦瘦的身子倚在黑暗的牆角。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咧著嘴笑著走過去,手捏了捏她的屁股,她也對著那男人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兩人一起往巷子深處走去了。
我還獃獃地站在原處,表叔從身後挽住我的手臂。「那是雛妓。這條巷子里有好幾個,每天晚上都站街。」表叔牽著我的手往回走。
我們漸漸偏離了繁華的商區和街道,左拐右彎,轉進黑黑的巷子。彎彎的一抹月亮在房檐之間孤零零地吊著,冷冽而蕭索。
表叔忽然狠狠地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疼得我叫了起來。他的眼睛泛出血紅的光,把我推到牆角,身子沉甸甸地壓過來。我奮力地掙扎,叫喊。
「再喊我就掐死你!」表叔惡狠狠地在我耳邊說。清冷的巷子空無一人,安靜得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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