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甫與王玉齡—此情綿綿無絕期

張靈甫與王玉齡 — 此情綿綿無絕期

文丨橘奧

只因站在張靈甫身後，王玉齡的名字都平添一股豪氣。這位將門之妻的一生，因他風生水起，因他跌宕錯落。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他和她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是註定了的罷。

經歷了三次失敗婚姻，一次牢獄之災，已過不惑之年的張靈甫知道她，是從別人的嘴裡聽來的。她的好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大的脾氣。一張冷冰冰的臉把任何男子的花言巧語都拒之門外，任他人熱情亦或是冰冷，我自巋然不動。可在一個成熟男人眼裡，她的小心思不堪一擊，她不染一塵的純情，她張牙舞爪的偽裝都觸動了他的心弦，她使他感到溫馨。她，便在他心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一個經歷戰火洗禮的大男人愛上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當鐵骨錚錚化作滿腹柔情，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腦海中千百種她的樣子，樣樣使他情難自禁。他是戰士，勇往無前的戰士，即使有過的一絲猶豫也終消磨殆盡。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汝兮汝不知。去見你，成了當務之急。

第一面，鏡中相見。她見他，鏡外的他，眉如遠山，目似朗星，玉樹臨風，英氣逼人；他見她，鏡內的她，亭亭玉立，秀髮披掛。姿色天然，佔盡風流。這一見，天雷勾動地火，火苗迅速燃燒，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威風將軍直勾勾的眼神下，一股羞澀夾雜著惱怒，眼角一挑，橫了他一眼，不知天高地厚地向這個狂浪之徒宣戰。他見她也是費盡心機，終於找到機會，在她攜友去理髮店時尾隨而至，才有了她這一橫。婚後，他說，就是這一橫使他下定決心娶她。嫁給一個將軍也代表著可能死別，但在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的濃烈愛戀下也不值一提了。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休。倉促的婚禮，那大一號的鞋子時不時調皮的別一下在回憶里也帶著歡快，歷久彌新。

婚後，二十多歲的差距並沒有產生隔閡。他們幾乎每天早上，都去軍部駐紮的地方騎馬。他喜歡逗她，那些軍馬，只要前面有他的馬在跑，就不會停，她怎麼叫都不停，只好死死抓著韁繩，她冷冰冰的臉生動了起來，他看著她惱怒的模樣暗自發笑，她坐在高高大大的馬兒身上，逆著陽光，歲月靜好。在她離開他回娘家時，一日不見，如隔三十秋兮。他茶飯不思，一個電話打過來，不說「你回來吧」，而是說「那花快死了」，又一個電話打過來，不說「我想你了」，而說「那魚也沒精神了」。她懷孕後，挺著大肚子千里尋夫，看著身懷六甲的她，他驚了，一瞬間的負罪感被溫暖包圍，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對她好，永遠陪著她，是他唯一的念頭。

第一面的鏡中相見，註定了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浮生若夢。剛出月子的她，在他副官跪下的那一刻明白了，她的世界崩塌了。即使生離，他在和她依同在一片天地，她也是願意的，偏偏，偏偏……自此，再沒有那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摸頭髮，再沒有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的情話，這麼大的世界獨留下她一人苟延殘喘。也許她曾做過傻事，但他絕筆「玉齡吾妻，今永訣矣」給了她力量，照顧老人，看護他生命的延續成了活著的支撐。

十七歲結婚，十九歲守寡，於這一生，在一起的日子已經足夠，你在雲間，你在花開，你在路旁，你在窗邊，你在桌前，你在，你在，我用這一生時光來愛你。在夢裡，她冷著臉橫他一眼「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笑。

作者丨橘奧，漢語言大二學生。

作者授權本號原創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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