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後來，我們在一起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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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蔡健雅-墜落

文 | 泡芙小姐&張思敏

你有沒有過「心疼」的感覺？

想著一些人、一些事時，心口一下一下脈衝般地抽著疼。

醫學嘗試對此進行解釋，並命名為「心臟神經症」。大腦皮質受到強烈刺激後，支配心臟的自主神經功能紊亂，讓人在過分思慮時，心也跟著疼起來。

心疼原來不是誇張的修辭，而是寫實的訴述。

造詞之人是否也曾在真切地感受到心口的痛楚後，才第一次形象地說出了「心疼」一詞？

Lucy剛剛經歷分手。我們約在茶餐廳見面，她說，和他分開的那段時間，自己整宿整宿失眠，體重很快掉了十斤，一想他，心就糾著疼。

她問我知不知道那種糾心的疼。

我沒有回答，只是聽著，她說了很多，直到天黑，窗外鼓樓漸漸亮起燈光，桌上的飯我們只吃了幾口，誰也沒有胃口。

直到回家躺進被窩，被黑暗吞噬，我試著再次回想，像從前的每個夜晚一樣，回憶那麼長的時間裡真實發生過的美好，和終究無法繼續的不同，心卻怎麼也疼不起來，明明曾經以為自己再也好不了了。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

我對Lucy說，我不會勸你，因為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自己走出來，別人說什麼都沒用，現在你想難過就儘管難過。

她說，我現在才知道當時安慰你的真的沒有用。

我們經常在愛里失去自己，最後也失去了愛情。

Lucy說，我不吃的東西，他總教育我。可是二十多年來，我一直都不吃啊。

在愛情中，總有些時刻，我們試圖改變對方，把對方變成自己最想要的樣子，哪怕是關於一顆香菇。

最後愛的不知道是那個人還是另一個復刻的自己？

遇見都喜歡吃培根的人已經是彼此的幸運。

改變與被改變的過程中，我們失去了對方，也失去了自己。

和Lucy見面後的幾天，去音樂廳為演出拍照，向工作人員出示記者證，不再覺得沒有信心。

替代「擔心自己拍不好」的是「如何拍得更好」的從容。誰還會記得兩三年前那個不會拍照的女孩？

那時因為拍下一張背影的照片而得到他的誇獎就開心到飛起來。那時候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改」，因為我愛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改。以培養共同愛好為初衷的攝影，一直未見起色。不曾想到，會在分開後的日子裡，演化成自己的興趣，不為任何人自顧地堅持拍著想要表達的東西。不再一味為誰改變，更重要的是，發現未知的自己的可能與不可能。

喜歡黑白，沒有必要為了讓人歡喜就扮成彩虹。

從前靜不下心來的自己，也不會知道時至今日會擁有自己讀書的習慣和喜愛的類型，會專門去書城花費一個下午的時間，依靠眼緣選擇心儀的讀本，讀出自己的見解和遐想。會在生活的隙縫，通過閱讀尋找答案。

這也許就是時間和自我的力量。

Lucy去旅行散心，當作放逐與告別，希望回來之後又是新的開始。

我們似乎總是需要儀式感的東西，來決定我們的開始與結束。這通電話之後，自此告別。零點之後，就是全新的開始。我們太會欺騙自己，以為如此就可以獲得巨大的勇氣一刀兩斷，甚至心中再無波瀾。石頭激起的漣漪都需要漸漸平復，何況人心。在無數次心疼與平復交替之後，才姑且恢復平靜。

這種往複的過程，就是時間，消耗殆盡，心如止水。

收到Lucy的信息說，突然好想他，管不住自己想去找他，想知道他的新生活，快把我勸一下。我說，你這是去度假散心么？

看到一樣的鞋子想他，吃午飯的時候想他，下雨了想他，晚上洗澡的時候想他，洗完澡衝動地打好字想發給他，又把自己勸住了。遠行的Lucy，心卻仍然停留在這裡。

所以你看，一場旅行之後，並不一定是各安天涯般新的開始。

說不想，是假的。

這個冬天沒有故事，也沒有你，我過著不好也不壞的日子。但你走了真好，不然我總擔心你什麼時候就走了連聲招呼也不打。

雖然偶爾還是會想起，回想起以前的種種，還是會淚如雨下，不知不覺自己也一個人走了那麼遠了，我也不會再去糾結如果後來我們在一起會怎樣。

相信時間，也相信自己。

我們需要的也許不是儀式，而是相信自己可以好起來的勇氣。

從此、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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