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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愛上貓妖,她遇險時捨命相救,誰料事後竟招禍害


書生愛上貓妖,她遇險時捨命相救,誰料事後竟招禍害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歅璇璣 | 禁止轉載

1


花九原本是九絕山修行的一隻貓妖,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九絕山上睡覺、散步,吸收九絕山的靈氣。


偶爾的時候,她會被檀玉帶去當寵物,陪他解悶兒,兩人關係倒也不錯。


那日,花九如往常一樣跑到九絕山的一汪碧潭去戲耍。她給這碧潭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碧生蓮。

因為潭水澄碧,潭旁邊有九絕山山神檀玉幻化的蓮花,朵朵飽滿脫俗,美的不可方物。


碧生蓮有檀玉渡的仙氣,常年溫潤,而且九絕山的生靈們在潭中修鍊可事半功倍。而對於花九來說,她喜歡碧生蓮是因為她的貓爪踏在潭水上會生出朵朵紅蓮。


紅蓮隨著她的步伐幻化開來,整個碧生蓮紅蓮遍布,步步生蓮,宛如仙人踏水而來。


花九依舊在碧生蓮中四處跳躍,可突然她發現自己渾身如火灼燒一般疼痛,凄厲的貓叫回蕩在碧生蓮。


但是沒有生靈精怪前來探望,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要化為人形了。

花九很開心,她修鍊了幾百年,終於可以化形了,可是該變成什麼樣子呢?妖精雖然可以隨意變化自己的容貌,但是屬於自己真正容貌的卻只有化為人形時的這一次選擇。


花九想,自己要像月宮裡的嫦娥一樣出塵脫俗,可問題是,她只是九絕山一隻普通的貓妖,何曾見過嫦娥仙子。


花九心急如焚,眼看她的雙腿已經幻化成了人形,白皙修長,玉足玲瓏可愛。花九正焦急想著,突然飄來一幅畫,畫上的女子明艷動人,杏眼靈動逼人,微微含笑的樣子更是嬌媚可愛。


花九想,就是她了。於是,花九迅速在一團青光的包裹中幻化了人形。她站立在碧生蓮上,身姿曼妙,纖腰盈盈不堪一握,皮膚白皙勝雪,細膩光滑。青絲散落臀間,粉黛未施,卻是明艷非凡,玉足之下生出朵朵蓮花。


她悠然自得地坐在潭邊,心情大好,仔細端詳起畫來。

「嘭……」一陣落地的聲響驚擾了花九。花九抬眸望去,碧生蓮旁邊的蓮花旁邊,身著黑白相間的錦袍男子,芝蘭玉樹,貌比潘安。黑玉冠束髮,一絲不苟,乾淨清澈得如這碧生蓮一般。


他的身邊掉落了一本書,寫著《九絕誌異》。花九識得這本書,這本書寫的便是九絕山的精怪軼事。檀玉說,這是凡夫俗子整日閑的無事,便來異想天開。


《九絕誌異》花九看過一篇,講的是九絕山的一隻桃花妖去凡間參加七巧節遇到了一名書生,兩人情投意合,卻被道士生生分開。後來桃花妖求了某位仙人,化身為人,與書生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男子的臉色紅得仿若敷上了胭脂,竟是分外俊美。男子低著頭不敢看花九,只能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放在地上,聲音如蚊吟一般:「姑娘,請把衣服穿上。」

花九頓時笑開了花,一步步踩在石板上,撿起男子放在地上的衣服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子搖頭,花九思忖,他沒看到自己化形,不過這男子倒是生的極好。


男子沒花九那麼多心思,自顧自說起來:「姑娘,這九絕山可是有妖精的。姑娘可千萬小心,萬不可下次來此沐……沐……」


「沐……什麼啊?」花九穿好外衫,身姿越發玲瓏有致。她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男子,忍不住出言逗弄起來。


男子支支吾吾,轉身作揖,面色微紅道:「在下長安許白歌。」


「可是那山間飛的白鴿?」花九湊到許白歌的面前,仔細端詳起他的面容。


她不得不承認,許白歌這副皮相,放在妖精里都是極為出色的,細皮嫩肉,俊秀挺拔。


許白歌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便轉身準備離開道:「姑娘,還是趕緊離開這九絕山吧!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花九抓住許白歌的手,笑嘻嘻地問:「既然有妖精,那你為何還來這九絕山?」


許白歌面紅耳赤,囁嚅道:「在下,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花九撲哧一笑:「白鴿子,你看妖精可是這樣的?」


許白歌轉身一看,一隻通體黑漆漆的貓兒輕盈地跳上自己的肩上,爪子抓住自己的衣襟,竟是如人一般,而花九已經消失在原地。


「姑娘,姑娘……」許白歌有些心慌,那姑娘模樣俊俏,會不會被山間妖怪抓走當媳婦兒去了?


貓兒用爪子輕輕摸了摸許白歌的臉,張口說話了:「白鴿子,我在這兒呢。」


許白歌側臉看向黑貓,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那俊俏的面容大驚失色。


許白歌面色慘白,轉身就跑:「妖怪啊!救命啊!」


許白歌一跑,花九差點摔到地上。索性原形靈活有力,她穩穩落地,她走了兩步,一道白光閃過,巧笑倩兮的少女便出現在了原地。


花九看著許白歌消失的方向,嬌笑不已,她撿起地上的《九絕誌異》,低喃道:「許白歌。」


2


許白歌萬萬沒有想到,他真的在九絕山看到了妖精,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妖精。


靈氣逼人,笑起來彷彿桃花盛開。


他會一個人獨自上九絕山完全是因為跟友人的一番話。


他出生在長安城,家裡是書香門第,在長安城小有名氣。


許白歌除了飽讀詩書之外,有個古怪的愛好,就是喜歡搜集天下志怪之書。他前不久得了一本《九絕誌異》,裡面的神仙精怪讓他如痴如醉,大呼過癮。


友人看他痴醉模樣,端起一杯碧螺春道:「許兄若是對這奇聞軼事如此感興趣,倒是可以去那九絕山一趟,就在長安城十里外的桃花林旁,那裡據說有精怪出沒呢。」


許白歌搖頭笑道:「這奇聞軼事是我平日的消遣,當不得真。」


友人輕搖摺扇,笑得分外神秘:「據說這本書是根據真實事迹改編的,裡面美麗動人的桃花妖、痴情不悔的狐狸精,好像都是真的哦,你就不想親眼看看書里的她們?」


許白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一頁頁翻著書。晚上的時候,許白歌輾轉反側,腦子裡都是友人說的話,所以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第二天一早便啟程去了九絕山。


九絕山在桃花林旁,山峰秀美,氣勢鍾靈毓秀,山間雲霧繚繞,隱約有鳥鳴叫聲。


許白歌尋著山路走上去,走到了一個生著蓮花的地方,蓮花遍布,卻沒有在水中,著實讓人驚奇又驚艷。


許白歌正想著後來遇到花九的事,卻發現自己的窗戶上坐著一隻懶洋洋的黑貓。許白歌大驚失色,指著黑貓結巴道:「你,你,你……你是九絕山的那隻貓妖!」


那黑貓用那粉嫩的肉爪撓了撓嘴邊的須,竟然十分可愛嬌憨。


黑貓那碧綠的眼眸盯著許白歌,翻了一個白眼,許白歌嚇得直接從太師椅上摔到了地下。


黑貓咧嘴笑了,聲音清脆:「哈哈哈,白鴿子,你這人著實有趣,我叫花九,不叫貓妖!」


許白歌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發現這隻貓妖並無惡意,相反還天真爛漫。


他聽到花九的話以後皺眉道:「我不是白鴿子!我是白日笙歌的白歌!」


黑貓優雅地從窗戶走下來,搖身一變,黑衣曼妙,姿容美好的少女站在了他的跟前,笑得分外歡快:「是是是,白歌白歌。」


許白歌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害怕了,好奇心反而濃烈起來,湊到花九旁邊道:「你真的是妖嗎?」


「如假包換,要不我再變一次?」


許白歌面色一變,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花九從袖裡掏出一本書,丟給許白歌道:「吶,你的書!」


許白歌慌忙接住,看了一眼花九,看了一眼書,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眼淚直流。他才真正意識到,他真的碰到了妖精,還是一隻長得很漂亮的妖精。


花九打量著許白歌的屋子,十分雅緻,一張書桌,桌上有一個青花瓷瓶,裡面插著新鮮的蘭花。


筆墨紙硯擺放得整整齊齊,書上幾本破舊的書。他的背後有一個大書架,書架上全部都是書。


花九想,這人原來是個書獃子。花九的肚子忽然響了,花九臉色微紅:「喂!有吃的嗎?」


許白歌連忙點頭,花九道:「還不趕緊給我去拿,我要餓死了!」


「妖精也要吃飯嗎?也會餓死嗎?」許白歌很疑惑。


花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只不過是個法力微薄的妖,哪能跟修鍊千年的妖比!」


許白歌「哦」了一聲,轉身離去,花九坐在許白歌的椅子上,翻著許白歌桌上的書。


書名叫《百妖錄》,花九嗤笑一聲:「凡人真是無聊啊,每日就琢磨我們妖了。」


花九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腥味,她面色變得難看。這時,許白歌手上端著一個瓷碗,碗里有兩條生魚。


花九咬牙切齒:「許白歌!你要本姑娘吃生的?」


許白歌看著花九的模樣,忍不住後背一涼,有些小心翼翼道:「貓不是吃魚嗎?難道你要吃熟的?」


花九來不及發脾氣,她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隻漂亮的黑貓,軟綿綿地躺在地上。


許白歌連忙放下碗,抱起花九,將手伸到花九的貓鼻子前,發現氣息微弱。他連忙將花九攤開,耳朵貼向花九的胸口,聽她的心跳。


心跳正常跳動,許白歌這才放心,可是他臉上卻是有了一道抓痕。花九那銳利的爪子在許白歌臉上狠狠一撓,痛得許白歌大叫,但他沒有扔下花九。


「你抓我做什麼?」許白歌捂著傷口,有些委屈地看著花九。


花九因為才剛化形不久,就御風而行,又因為飢餓,便變回了原形。可是這書獃子看起來清俊不俗,哪知道竟將頭貼在她的胸口!


花九氣惱極了,她一下忘了自己是原形,便伸手撓過去了。結果看到許白歌臉上那幾道血痕,忍不住有些心疼。


特別是許白歌那雙清澈的眼眸委屈低盯著自己的模樣,好像那受虐的小媳婦一般,花九覺得自己都要流鼻血了。


花九將自己肉乎乎的爪子放到許白歌手上,討好地摸著許白歌白皙修長的手。


花九睜著大眼睛看著許白歌,示意了自己的胸口。許白歌恍然大悟,剛剛自己好像佔了這隻貓的便宜。


許白歌面色通紅,連忙放下花九,不停鞠躬:「在下無禮,唐突了姑娘。」


隨即許白歌一臉掙扎,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許白歌閉著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沖著花九道:「姑娘放心,我會負責的!」


說完,便一溜煙兒跑了出去,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花九,她在琢磨這個負責是什麼意思。


她的肚子又叫了起來,花九有氣無力地喊道:「書獃子!你倒是給我送來吃的再走啊!」


這天,花九自有意識以來第一次吃了生魚。


她發誓,她必定要跟許白歌狠狠討回這筆債。


2


花九原本不明白許白歌對她說的負責是什麼意思,她還尋思怎麼報復許白歌讓她餓極以後吃生魚事件的仇。


結果,第二天,許白歌拿著一支玉蘭簪,鄭重地遞給花九,面色微紅道:「這是我娘給我的,要我送給未來娘子的,我既然對你負責,你就把它收好。」


花九當時正悠閑地在房裡吃著八寶酥,聽到這句話,八寶酥哽在了喉間,她連忙喝了幾口茶。緩過神來之後,花九顫抖著手,指著許白歌:「你,你開玩笑的對不對?」


花九的聲音都已經帶著顫抖,那美麗的面容上滿是不可置信。


許白歌正色道:「那日無意看了姑娘的身子,昨日又對姑娘做了孟浪之事,我必須對姑娘負責。」


花九驚呆在了原地:「我是妖啊!」


「我不在意。」


「你再仔細想想!」花九最後掙扎著。


許白歌深深看了她一眼,將玉蘭簪塞到她手中,紅著臉道:「九兒先歇息,我不打擾了。」


「九兒」這一聲直接將花九嚇得變回了原形,她不明白許白歌這麼老實的書獃子,怎麼做事如此驚世駭俗?


花九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索性跳出了窗子,在許府里四處轉悠。


她踩著貓步,在許府里四處打量,許府古典雅緻,種著無數的蘭花與翠竹。


「呀!這隻黑貓好漂亮啊!」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聲音仿如黃鸝鳥兒。花九轉過頭去,一名女子身著青衣,皮膚白皙,姿容秀麗,氣質嫻靜如水。


花九不理女子,轉過身去,依舊慵懶地散著步。


「素伊妹妹。」許白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花九原本想走的,卻聽到女子歡呼雀躍:「白哥哥,許久不見,哥哥越發俊雅不凡了。」


花九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腹誹:「白哥哥,我還黑哥哥呢,叫的這麼親熱!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兒嗎?至於見到這麼高興!」


花九在腹誹的時候,被人一把從背後拎起。花九動彈不得,等她能動彈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夾雜著一陣香風。


花九抬頭,抱著她,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背的人不就是許白歌的素伊妹妹!


花九剛想抬爪撓她,卻被許白歌抱過去,許白歌對著素伊道:「素伊妹妹,我家九兒害羞,陌生人抱它會撓。」


素伊看著許白歌,淺笑道:「我就知道,白哥哥你最關心我了。」


花九在許白歌的懷裡,只覺得墨香陣陣,他手指溫柔體貼,摸得她的背分外舒適。


許白歌抱著花九對素伊道:「我娘在花圃等你去賞花。」


素伊立刻笑彎了眼,落落大方地向花圃走去。素伊是許白歌父親至交好友的女兒,他們一家在洛陽,每年他們都會在長安小住幾日,許白歌與素伊就是竹馬和青梅。


素伊從小就喜歡許白歌,可是許白歌不喜歡她,素伊曾經假裝不經意地問許白歌:「白哥哥,我娘說要把我許配給你。」


許白歌當時的反應是臉色慘白,一臉驚慌,口中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我妹妹。」


說完就逃跑了。


素伊氣得直在原地跺腳,跑到她娘跟前抽泣。


她娘說:「素伊啊,你們還小,還有大把的時間培養感情。你啊,太著急了些,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還怕他跑了不成啊。你要做的就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他溫柔對他好,編一張網將他牢牢縛住。」


素伊聽了母親的話,這張網一編編了多年,可惜也沒有把許白歌縛住。素伊今年十五了,年紀也不小了,所以她著急起來。這不,還沒到來長安小聚的日子,她便提前給許家修了書信,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花九這些日子很不開心,因為素伊每天都會纏著許白歌。她為了不嚇到許家的人,每天以原形出現,每天她都在一旁看著素伊對許白歌暗送秋波。


花九莫名覺得很生氣。


此刻,素伊端著一碗羹湯,輕輕放在許白歌的書桌上。素伊看許白歌額上有些細汗,從袖中拿出一塊絹布,走上前替許白歌溫柔地擦著汗。


許白歌覺得有些彆扭,但素伊是妹妹,縱容她倒是無妨。許白歌想,需要抽個時間跟她談談男女之防了。


花九看著許白歌一臉認真思考的神色,看著素伊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心裡窩火。跳到許白歌的書桌上,爪子一伸便推翻了羹湯,羹湯灑了一地,素伊驚叫:「啊!」


花九翹著尾巴,神氣地走開。素伊氣惱,那可是她熬制了一個上午的羹湯啊,她看著黑貓神氣地翹著尾巴,心裡越發惱怒,她一把抓住黑貓的尾巴往後拽。


花九的尾巴被抓住,身體被拖走,只覺得尾巴傳來鑽心的疼痛。她下意識轉頭,狠狠撓了一把抓住自己尾巴的手。


素伊慘叫一聲,放開了花九。許白歌立馬將花九抱入懷裡,順便給她揉了揉尾巴。


素伊白嫩的手上出現了幾道血痕,素伊的眼睛立馬盛滿了淚水,抬眸可憐兮兮望著許白歌:「白哥哥,這畜生頑劣,我手好疼。」


花九一聽素伊叫她畜生,她掙扎著要去撓破素伊的臉,被許白歌死死按住。


許白歌顯然也因為素伊的話沉下了臉,語氣也冷漠了一些:「素伊,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幫你叫大夫。」


素伊不可置信,許白歌竟然對那隻黑貓如此溫柔。她剛剛看得分明,許白歌在給這隻黑貓揉尾巴。


素伊還想說些什麼,許白歌卻抱著黑貓走了出去。她看到黑貓探出了頭,對她吐了個舌頭,彷彿挑釁一般。


素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她剛剛絕對沒有看錯,那隻貓做出了人的表情。素伊白眼一翻,竟是暈過去了。


許白歌帶著花九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花九看房間里十分文雅,書卷遍布,角落放著幾朵蓮花。


花九轉眼變成了那黑衣少女,明媚動人,可惜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痛苦。


「書獃子,你那個素伊妹妹下手真狠,我的尾巴都要被拽掉了!」花九揉著翹臀,十分不滿。


許白歌看著花九因疼痛微皺的眉頭,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疼,對素伊一時間多了不喜。


許白歌走上前,支吾道:「九兒,你沒事兒吧?」


花九嘟著嘴:「我的尾巴都要被拽掉了,你說我有沒有事?你們凡人怎如此心狠手辣?」


許白歌心裡不是滋味,低著頭對花九道:「九兒,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麼歉?」花九瞪了他一眼。


許白歌連忙在一旁討好地給花九剝了一瓣橘子。


花九心裡暢快不少,但想起素伊對著書獃子獻殷勤的模樣,花九就覺得很不開心,所以她決定晚上來嚇一嚇素伊。


晚上,素伊的腦子裡一直回想著白天那詭異的貓兒。夜晚涼風習習,月兒照進屋裡,留下重重暗影,窗外似乎有人影晃動。


素伊覺得身上一寒,雞皮疙瘩便起來了。忽然她聽到了一聲凄厲的貓叫,素伊將自己裹進被子里,單薄的身子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那貓叫聲越發凄厲了一些,素伊的身上出了一層細汗,她只能祈求這一切都是夢。貓叫消失了,素伊小心翼翼地從被子里探出頭。


「啊!」素伊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即兩眼一翻便暈過去了。


她看到白天的那隻黑貓立在自己床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碧綠的眼眸詭異又美麗。


那隻貓的臉突然變了,變成了自己的樣子,素伊終是崩潰,嚇得暈了。


花九轉身一變,連忙伸手到素伊鼻前,發現她只是暈了過去,鬆了口氣。看著素伊面色慘白的樣子,花九嘆口氣,施了一點法術,看著素伊面色變紅潤了,才放心離去。


花九轉身化成貓離去,躺在床上的素伊卻是睜開了眼睛,眼神似是驚恐,似是掙扎,似是憤恨,似是決絕。


3


許家這幾日可謂是翻了天,至交好友的千金一夜之間被妖怪嚇得得了失心瘋,每日都會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嘴裡大呼:「黑貓!妖怪!不要害我!」


素伊的爹娘看到許家來信,立馬連夜趕到長安。看到自己家女兒,容顏憔悴,脆弱不堪地縮在被子里,素伊的娘頓時紅了眼睛,神色怨恨地對許老爺道:「我家伊兒怎會變得如此模樣?」


許老爺和許夫人一臉愧疚,許白歌站在一旁神色不明。


許家夫婦花了很長時間才把素伊的爹娘安撫好。許白歌默默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進門便看到花九正在練習寫字,神色安然,面容美麗。


許白歌將花九手裡的毛筆接過,放在了硯台上。許白歌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花九:「你不是說素伊會好的嗎?」


花九勾唇一笑:「這幾日你天天問我,我也承認了是我嚇的,可是我渡了一些我的法術給她,她根本就不會得失心瘋!」


許白歌神色凝重:「可素伊現在就躲在床上不敢下來。花九你愛玩可以,但不可以過分,素伊畢竟是凡人。」


花九扭著腰,風情萬種地來到了許白歌身前,撲哧一笑:「現在知道人和妖的區別了?那當初你說什麼對我負責?」


許白歌看著花九的樣子著實惱不起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從來沒有覺得人和妖有什麼分別,最大的分別就是妖的本事比人大些,而他對花九的負責,是遵循他的內心的。


許白歌長這麼大,未曾動過情。因為生的面容清雅,又是書香門第,有不少的女子錦書傳情,可許白歌卻是沒有多看過一眼。


可花九不同,他看到花九第一眼,就已看光了人家的身子,而他更在看到少女對他燦然一笑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眼裡只有她了。


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個登徒子,所以他才匆匆忙忙地想逃開。雖然花九現出原形戲弄他,他被嚇得落荒而逃,但是回來的時候他的心裡眼裡已滿滿都是她了。


所以在意識到自己第二次佔了花九的便宜以後,他想不管是不是妖,不管家裡人如何反對,他都要對花九負責,愛她,寵她。


他更是將象徵未來許家夫人的玉蘭簪送給了她。


許白歌聽著花九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看著花九目光灼灼:「九兒,在我眼裡,人和妖是沒有差別的,我也是一定要對你負責的。」


花九十分氣悶,又是負責,負責!這書獃子除了說負責不會說別的嗎?


「少爺,素伊小姐呼喊著尋你。」丫鬟喜碧在門外輕輕叩門。


花九連忙變成了黑貓,縮在了書桌上。許白歌安撫地摸摸她的背,聲音溫柔:「九兒,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的啊。」


花九舔著貓爪,不再搭理他。許白歌看到那粉粉嫩嫩的肉爪,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發現觸感柔軟,肉乎乎的,舒服的不得了。


許白歌又捏了兩下,花九的臉都要燒紅了,可惜她現在是黑貓原形並看不出。花九覺得許白歌再捏下去,自己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


花九示威地舉了舉尖銳的利爪,許白歌趕緊縮回了手,不好意思抓了抓頭,他的耳尖有一絲可疑的紅。


許白歌去的時候,素伊正在被子里發抖:「貓妖,貓妖,我要白哥哥,白哥哥在哪裡?」


許白歌無奈地看著,素伊卻是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抱住許白歌,縮進許白歌的懷裡:「白哥哥,素伊好怕。」


許白歌連忙推開素伊,站在一旁,對著喜碧說:「喜碧,你照顧好素伊妹妹,她現在需要在床上好好休息。」


喜碧見少爺發了話,立馬將素伊拉回床上躺好。


許白歌等到素伊睡著之後便偷偷地回去看花九了,花九已經化成了人形靜靜躺在許白歌的床上。許白歌見花九睡容,安靜美好,忍不住湊上前,在花九額頭輕輕一吻。


許白歌親完之後,立馬縮回,可嘴上的幽香著實讓人回味。


花九突然睜開眼睛,笑盈盈地看著許白歌:「書獃子,你偷親我!」


許白歌的臉色通紅,連忙擺手:「對不起,對不起。」


花九看著許白歌通紅的臉,想起檀玉的話:「男人若是親你,要麼喜歡你,要麼就是個登徒子。」


花九心裡跟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許白歌這般老實,那就是喜歡她咯。


她湊近許白歌:「書獃子,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


許白歌被問的這般直白,別開眼睛不看花九,卻是異常堅定地回答了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花九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原來書獃子,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啊!」


許白歌聽她說的這般大聲,連忙捂住她的嘴:「九兒,聲音小點兒,不可讓他人聽了去。」


花九的眼神瞟了一眼門外,勾起唇角:「我偏要讓他人聽了去,讓他人知道書獃子你喜歡我。」


說完,還舔了一下許白歌的手心。


許白歌面色潮紅,連忙放開了捂著花九的手。花九卻是鑽進了許白歌的懷裡,輕喃道:「書獃子,你怎麼不問我,我喜不喜歡你?」


「我喜歡你就夠了,你若喜歡我,自是最好。你不喜歡我,來日方長,我必定對你好得讓你愛上我。所以,現在我喜歡你就夠了。」許白歌對著花九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亮晶晶的,彷彿夜空里的星星。


花九忍不住紅唇吻上許白歌:「書獃子,我好像也喜歡上你了。」


從碧生蓮初見的有趣白鴿子,到對她負責的書獃子,到現在對她深情的書獃子,她一直都喜歡。有些人,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


花九一夜好眠,連睡顏都是笑著的,而許白歌則是緊緊摟著她幸福的一夜未眠。


而有些人則是憎恨的一夜未眠,月兒升起,夜幕里的陰影越發多了。


4


許白歌得到了爹娘的囑託,要去翰林院學習一段時間。


他原本想回房帶花九走,可花九卻是偷偷親了他一口道:「你去翰林院學習,我去了怕是紅袖添香,你無心學習了。我還是在你家做個逍遙的貓兒,等你學成歸來吧。」


然而許白歌發現素伊母女這幾日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心裡疑惑,內心有些不安。


許白歌著實有些不放心。花九想了想,從頭上拔下幾根青絲,放在一個綉著蘭花的荷包里,遞給許白歌:「你拿著這個,我若有危險,便會發出青光。你便捏著青絲喊我的名字,你便能立馬趕到我身邊了。」


許白歌這才放心離去,離去前,許白歌說:「九兒,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化為人形,萬一被人看到,你會有危險。」


花九明白許白歌的意思,凡人對精怪大多嚮往卻又恐懼。一旦真的知道是妖怪,卻又害怕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恐懼會佔據他們的嚮往,從而不擇手段地讓妖怪消失。


許白歌算是凡人中的異類。為了不讓許白歌擔心,花九答應了。


可是,轉眼,許白歌離去之後,花九就上了長安街,化為人形四處遊盪。


她在九絕山的時候常常聽山裡的妖精們說,長安街是這世間最好玩的地方,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應有盡有。


果然,長安街上商販們擺著各式各樣的玩意兒,或者各式各樣的小吃。花九很開心,拿出許白歌給她的銀子,遞給商販。


商販喜滋滋接過銀子,並且說了一堆好聽的話。可是花九沒有心思聽下去,因為她發現她想許白歌了。


花九決定她要去找許白歌,想到這裡,花九匆匆回到許家,想給許白歌拿點衣物。


她匆匆忙忙撞到了一位老者,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綾羅綢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到花九的容貌以後,他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急忙拉住花九。


花九以為自己撞到了人,被人纏上了,連忙道歉。給了老者一錠銀子便快速離開,掉落一地的東西都顧不得撿。


老者連忙示意家僕跟蹤,家僕連忙跟上前去。


花九聽到後面有人跟蹤,便從後門偷偷翻牆進去,讓人以為她只不過是貪玩偷跑出去的許家小姐。


剛進院子,花九立馬變成了黑貓。可她剛踏進許家院里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因為她周身動彈不得,腳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她抬頭,發現院子里滿是符咒,她的身體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符咒里,不得動彈。


院里突然燈火通明起來,素伊穿著一身金色華服出現。素伊的爹娘立在一邊,周圍的丫鬟、僕人都拿著火把和長刀。


素伊冷笑,眼神憤恨:「各位,今天我帶大家來捉這隻貓妖。這隻貓妖蠱惑白歌,我曾經親眼看到她變為人形在我的床前害我,害得我得了失心瘋。」


「青木道長是我娘從百里外的青雲觀請來的,青木道長治好了我的失心瘋,同時也告訴我們,許家妖氣衝天,必有妖物作亂。青木道長最擅長的便是捉妖,道法深不可測,定能將貓妖擒獲。」


花九心裡暗諷,原來那日素伊是醒著的。自己還多此一舉,怕她被嚇,身體不好,還給她用了法術。


花九冷笑,怪不得那日晚上要跟蹤許白歌呢,明明是被自己和許白歌的郎情妾意刺激的。那晚,許白歌偷親自己,對自己表白情意全被躲在屋外偷聽的素伊聽到了,轉眼就請了道士來降她。


花九那日其實是故意的,誰叫她拽自己尾巴。她本是貓妖,聽覺靈敏,許白歌進來她就知道了,跟著許白歌的素伊她也知道,所以在撩撥許白歌的時候,忍不住刺激了一把素伊。


哪知道,自作孽啊!居然小看了素伊,她竟然請了道士來。


這時候,許家夫婦來了,被院里的陣仗弄的驚呆在原地。許老爺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素伊娘立馬上前道:「許賢弟不知啊,青木道長是來捉妖的,這隻黑貓蠱惑白歌,要害白歌呢!」


許夫人面色凝重:「可是當真?」


素伊趕緊上前,點頭道:「您看著吧,貓妖一會兒定能現出原形。」


許家夫婦其實是氣惱的,他們是書香世家,看中的是禮。這是許家,他們擅作主張,著實失禮!


但想到許白歌的安危,許家夫婦也沒有多言。


花九聽著他們的對話,她看出許家夫婦有些不快。她想,她不能現出原形,否則她和許白歌就再無可能了。


如果許家夫婦知道自己是妖,必定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所以,她拚命忍住了。可是她的毛髮正被符咒焚燒,身上開始流血,一道道血痕在身上出現,那原本碧綠的眼眸也開始黯淡。


這時候,許白歌突然出現,看到院子里的情況,連忙一把推開道士:「你們幹什麼!」(原標題:百妖錄·貓妖不好惹 作者:歅璇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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