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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千年前楚國突然出現的依靠秘術倒斗的手藝人


解密千年前楚國突然出現的依靠秘術倒斗的手藝人



盜墓分為南北兩大派,南派嗅土,北派定穴,二者幾乎可以平分當今的整個盜門。除此之外,一些小門派卻因行事詭秘或是人才稀薄等原因,很難在盜門之中佔據一席之地,不過這不代表他們的本事不高,名氣不大,反而有許多報上名號後,連那南北大派都會高看一眼,金楚子,就是這樣一個南疆小派。據我所知,到了外公這一輩,派中之人只剩下不到十個,而在這十人之中納徒的,恐怕就只有外公自己了。我作為外公的唯一傳人,也是金楚子目前最後一代人,肩上的擔子著實不輕,不過門派之中代代口授相傳,延續了千年之久的那個秘密重任,卻讓我責無旁貸的踏入了這一行。

整個事情還要從我爸上山插隊那會說起。


我爸年輕時屬於老三屆,和當時的絕大多數年輕人一樣,響應毛主席黨中央的號召,投入到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熱潮當中,紮根農村幹革命,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後來一大幫子知青都開始了偷偷的返城,我爸因為是孤兒,就沒有追隨大流,而是選擇留在了插隊的農村,轉年便做了這裡的上門女婿。再後來就有了我,所以我也順理成章的跟了外公家的姓,取名叫做熊奕,外公也是藉此希望我以後能有一番大的作為。


我的小時候正好趕上改革開放,中國城鄉大變樣。農村不再記工分、吃大鍋飯,開始實行大包干,包田到戶,自家糧食自家忙,全國上下一片欣欣向榮。我那時候還小,家裡人在地里幹活,我就坐在田埂戲耍,玩得累了就纏著外公聽故事。外公最疼我,總是喜歡給我講他當年做金楚子時經歷過的那些關於摸寶的奇聞異事,我也是那時候開始對這個古老的門派有了一個粗淺的認識。


一晃我到了二十歲,年少輕狂,血氣方剛,胸中積蓄著無窮的力量,一門心思的想著要出去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所以那一年,我不顧家裡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進了城,隨後結識了一個叫大飛的當地混混,跟著他做起了承包工程的營生。

那個年代百業俱興,到處都在大興土木,蓋房蓋樓搞建設。有人賺錢就有人眼紅,所以也就有了一大批像大飛這樣的人。檯面上這叫包工程,實際就是投機倒把,軟硬皆施耍盡手段,把拿到的工程再高價轉讓給別人,他們做這凈賺的買賣。所以在這行里拼的不是誰幹活細,而是誰下手黑,這自然也就少不了在拳腳棍棒中過日子。我從小體格就好,又和外公學過幾年拳腳功夫,打架下手從不留情,所以沒多久就混出了名氣。本以為這樣的人生從此便會蒸蒸日上,誰知道好景不長,在年根底下的一次鬥毆中,我竟犯下了人命官司。


事情的起因源自於當時的一個政府招標工程。政府的工程一般都比較闊氣,也很少拖欠工程款,因此好多承包商都擠破了頭想要拿下它。大飛自然也盯上了這塊肥肉,靠著各種關係,暗箱操作,沒等招標結束,半路就給截了胡。其他承包商知道後自然是個個心中有不滿,可大多數都懼怕大飛當時的勢力,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倒是有個叫孫二楞子的,也算的上是本地一霸,人如其名,愣頭愣腦,對此事不依不饒,揚言要搞垮大飛。沒過幾天他真就帶了十幾個人衝到了我們工地里,二話不說就開始砸東西。當時我們的人也都在,一看有人來砸場子,抄傢伙就跟他們幹了起來,一時間水火交融,打的難解難分,場面極度的混亂。那孫二愣子奔的就是大飛,大飛一個不提防,便給他用刀扎倒在地上。大飛當時就在我身邊倒下,我結結實實瞧了個滿眼,雖說這大飛平日里總是欺行霸市,沒做過幾件好事,可論起對兄弟,那絕對是夠哥們講義氣。當時我們混社會講的無非也就是兄弟義氣這四個字。所以一看大飛被扎,我心裡這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瞬間便燒紅了眼,彎腰抄起了工地上的一塊青灰板磚,掄圓了胳膊朝那孫二愣子腦袋拍去。結果這一拍,就拍死了。後來警察來了,控制了現場,一清點,兩死多傷,屬於惡性群體鬥毆事件,影響及其惡劣,上面要求徹查此事,嚴肅處理肇事者,帶頭人,堅決打擊黑惡風,暴戾氣。可兩個帶頭人都死了,情節嚴重的就只剩下了我。我因認罪態度積極誠懇,又系初犯,有悔改覺悟,最終判了個過失殺人,入獄三年,接受勞動改造。


我進去後,很快就結實了影響我人生的第二個人。這人是個老官司(指多次入獄服刑的人),名叫胖猴,據他自己說,他是因為詐騙進的宮(老官司們把進監獄稱為進宮)。胖猴這人身材肥碩,人如其名,說起話來油腔滑調,不過跟我卻是十分的投脾氣。


在裡面的這幾年,我們一沒事就躺在床上吹噓各自的過去,他對我講的關於金楚子摸寶尤為感興趣,非要躥騰我出去以後一起結伴盜墓,原來這小子以前跟著北派的土耗子下過幾次地。不過我跟他解釋說,這盜墓是土耗子擅長的,金楚子取得雖說也是土裡的東西,可並不是進古墓開棺槨,多少還是有區別的,更何況我還沒有正式入門,對裡面的道道也並不清楚。可胖猴卻不管這些,認為只要我們兄弟聯手,南北結盟,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而且他還說自己外面有門路,認識好多干這個的朋友,盤子穩,水又深,到時候找到寶貝他負責聯繫買主,保證賺個盆滿缽溢響叮噹。


書說簡短,轉眼我倆的友情便滿了三年。

釋放的這天,我握著胖猴的手,讓他在裡面好好獃著,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要時時刻刻保持一顆積極進取的心,因為十五天後就是胖猴出獄的日子,我答應他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來接他。


踏出了那道厚重的鐵門,我終於又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心中不僅感嘆:還是TMD自由好啊。


我出獄的消息是瞞著家裡人的,一來我不願他們專程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二來我有點擔心在那久別重逢的場面自己會控制不住,所以決定還是一個人默默的回家,畢竟出獄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在村口下了車,遠遠就瞧見了我家院頭那扇半掩著的柵欄門,想到那闊別已久的家人,腳底下越走越快,最後呼呼跑了起來,幾乎都沒減速,直接撞開門衝進了院里。爸媽還有外公正坐在院子里吃飯,全都被我破門而入這動靜驚的一愣。在農村,正對大門的座位是給家中長輩或是來了賓客坐的,所以外公是第一個瞧見我的,我看到他的眼裡和我一樣都滾滿了淚花,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整個下午,我們爺倆坐在院里聊了很多,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田埂邊。晚上我繼續陪著外公話家常,一直喝酒到深夜。

外公說這幾年我不在家,村裡面出了不少的蹊蹺事,十有八九都是黃皮子打災。


我一聽黃皮子打災,納悶道:「不能吧,打我記事開始,咱村附近就有好多這東西,也沒見出過啥事啊。」


外公吧嗒了一口老煙,緩緩的吐著說:「所以才說它蹊蹺。」


然後就給我講起了幾天前村裡才發生的一件怪事,聽的我是冷汗直冒,那叫一個邪乎。

我們村裡有個叫傻老三的,論輩分我還得喊他一聲三叔。這傻老三家在村東有幾畝瓜田,眼瞅著就到了摘瓜的日子,他擔心自己地里的那點東西讓野獸糟蹋了,所以每天晚上都要扛著一杆子洋炮(土槍)去地頭的瓜棚睡。


傻老三平時也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喜歡抽兩口。每天晚上都要躺在那瓜棚的土炕上抽上一袋,過夠了煙癮才能睡的下。


這一天,他和往常一樣點了煙袋鍋子,躺在炕上正飄飄然的享受著,忽然聽到窗戶外面傳來一個聲音:「給咱也來一袋吧。」


此話一出,把傻老三給嚇了一跳,這荒郊野外的,就自己家在這邊種了點東西,誰沒事半夜三更往這裡溜達啊。心中一陣盤算,他認準是村裡的哪個閑漢睡不著,想來摸個瓜吃,順便和自己開個玩笑,所以就沒再多想,對著窗戶吐了口煙,說道:「就這一袋,你要想抽就在那窗戶後頭聞聞味吧。」


說也奇怪,外面那人聽他這麼一說便不再講話,也不進屋,還真就老老實實的隔著窗子呼呼的吸起了傻老三吐過來的二手煙。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夢醒的傻老三走出窩棚準備回家吃飯,眼睛不自覺的一瞥,看到了那窗戶下面,頓時可就傻了眼,只見那窗下的黃土地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細碎的爪子印。傻老三盯著滿地的爪印,心中打起了鼓,要說這瓜地招些猹子獾子倒也不算稀奇,可這腳印卻是像極了那雞賊黃皮子。黃皮子這東西只聽說過吃肉,怎麼也跑到我這瓜地裡面來了,莫不是這黃皮子老練成了精,也好上了這口,半夜被煙油子味給引了過來,昨晚跟我這窗戶外頭兌付了幾口。


傻老三人傻膽子也大,胡亂猜想了幾個來回後,就沒再當回事,覺得有人,哦不,是有個黃皮子能和自己志趣相投倒也實屬難得,所以每晚也就繼續任它陪自己這樣作伴下去。那黃皮子似是也知道這傻老三不會加害自己,每次來了,依然就先道上一句話說「給咱也來一袋吧」,而那傻老三聽後,便會點上煙,一人一鼠一起過那煙癮。


若要一直照這般下去,傻老三日後興許也能沾那黃皮子些光,落得些好處。可事情偏偏不巧,這好事未來,壞事先到。


那一日,村裡有人家辦喜事,傻老三多貪了兩杯,之後便醉醺醺的回到了瓜棚,剛要抽煙,忽然想起了他的那個鼠友。他這人一沾惹上酒,就冒傻氣,心裡琢磨著想要逗逗那個黃皮子,於是就別起了煙袋鍋子,忍著煙癮等著他的鼠友到來。


不一會,窗外就想起了那個讓他熟悉的聲音:「給咱也來一袋吧」。


傻老三一聽,嘿嘿,可算是來了。便把那早已準備好的洋炮順著窗戶伸了出去,那洋炮口細且長,乍一看還真有點像是煙袋杆子。


窗外的黃皮子不知有詐,一看屋裡這人今天居然讓自己吸這頭一口,心裡一高興,想也沒想就張嘴叼上了。傻老三見黃皮子上了當,竊喜之餘,就在屋裡喊了聲:「叼緊嘍,我可點了。」然後不等外面回話,手裡扳機一扣,「轟」的一聲,青煙四起,接著一陣濃郁的火藥味瞬間充斥了整個瓜棚。傻老三撇了槍,躺在床上哈哈大笑,此時的他竟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他笑的累了,想起那外面半天了也沒個動靜,這才感覺到不妙,心裡嘀咕:莫不是被我給打死了。傻老三想著,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一看,只見離那窗戶三四米遠的地上,躺著一隻血肉模糊的黃皮子,腦袋上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早已看不出模樣,身上地上也全是血,腦漿子都爆了出來。傻老三嚇得一下子醒了酒,媽呀一聲,就跑回了家裡。他老伴一看這老頭子不在地里看瓜,自個兒溜溜的跑回來了,而且一上床就鑽了被窩,還拿被蒙著頭,一個勁的緊哆嗦,喊他也不應,只當是喝多了酒在地裡邊冷,給凍回來的,就又給他添了床被子,也沒往心裡去。


農村人一般睡得早起的也早,公雞一叫就都下地幹活了。可今天這村裡最懶的公雞都喊累了歇息了,傻老三還躺在炕上沒有動窩,他老伴忙活好了飯,就來叫他起床,一掀被子,當時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見傻老三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全都擠到了一起,四周的臉皮被扯的緊繃著,似乎馬上就要撕裂開,整個臉中間還明顯的凹陷下去一塊,像是被什麼給砸塌下去了一個坑,沒了人模樣。他老伴叫秦香榮,我喊嬸子,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嗓音大,調門高,一說起話來就像帶了個擴音喇叭,烏拉烏拉的。她要是在家裡面嚎上一嗓子,你在地裡面幹活都能聽的見。


當時香榮嬸子坐在地上愣了一會兒,終於緩過神來,接著連滾帶爬的衝出院子嗷嗷的就喊開了:「快來人啊,俺家老三他死了,快來人啊。」


這會兒才七點多鐘,上地晚的正在家裡頭吃著早飯,上地早的也剛剛回到家,一村人都在自家的屋裡守著灶台呢,突然被她這麼一喊,就全懵了。起初還以為是她家兩口子打架造勢,沒太在意。後來有好熱鬧的走到街上往他家瞭,見到香榮嬸子跌坐在自家門前的地上,哭天喊地的抹著眼淚,這才意識到真是家裡出了事。


外公是最先趕到的一批人,這些人全都是些爺們漢子,一進屋瞧見傻老三那副模樣後,竟都嚇得從裡屋退了出來,圍著個門,誰也不敢再往前朝呼,有倆膽小的當時就嗚嗷一嗓子竄了出去。外公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分開人群,走到了床前,當看到那一張臉時,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外公發現這張變了形的臉上,既沒淤青,也不浮腫,甚至連點血跡都看不到,不像是外力所為。那個時候雖然不再高喊推翻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但是對於這些神鬼怪力的東西還是不會公開宣揚的,外公心中清楚,卻又不便明說,伸手一探,還有脈象,就說人還沒死。又囑咐了邊上腿腳麻利的小夥子去縣裡請大夫。自己才走到屋外,把香榮嬸子拉到一邊,問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香榮嬸子只顧著哭哭啼啼,強忍著把昨晚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之後,便又泣不成聲。外公聽完,找了個人把她扶坐下,自己走出屋去,他覺得問題應該是出在那片瓜地里,於是一個人向著村東頭走去。


外公來到傻老三家的那片瓜地,當時並沒有看到那隻死了的黃皮子,後來估摸著應該是被其他黃皮子給帶走了。雖然這屍體是不在,可那窩棚前面的一攤血,還有爆了滿地的腦漿子仍灑落在那裡。外公走到近前,用手捏了一點被血浸透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面一聞,心中頓時便明白了七八分,於是急忙返身趕回村裡,來到一戶養鵝的人家,討要了一大捧子鵝糞,然後又回到了傻老三的家裡。


外公以前跟我說過,天下萬物,相生相剋,本就是一物降著一物,這黃皮子最怕的就是這鵝糞,據說黃皮子踩了鵝糞會爛爪子,是不是真有此事我倒也沒親眼見到過,反正這都是老理兒傳下來的。


來到傻老三家,外公把那鵝糞圍著房前屋後,院里院外,細細的撒了一圈。轉身又來到屋裡,讓香榮嬸子給找了個鐵盆,把剩下的那點鵝糞全都倒在了裡面,伸手划了根火柴將鵝糞引燃了。那鵝糞本來就已風乾,裡面又儘是些沒有消化完的穀物菜葉,所以遇火就著,而且還突突的冒著濃煙,一會兒的工夫這屋裡就沒法獃人了,一群人全都給嗆到了院子里。又過了約摸三五分鐘,就聽那屋裡床上躺著的傻老三也給嗆得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隨後居然也從屋裡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那原本凹陷進去的一張臉此時竟也恢復了正常模樣,把院里的人瞧得是又驚又奇。傻老三見到自己家的院子里站了這麼多的鄉親們,轉身又望了一眼煙氣繚繞的幾間土房,隨即沖著旁邊他那老婆大聲喊到:「你個懶婆子,還愣著個啥,趕緊拿水去啊。」


香榮嬸子也正瞧的發痴,忽然被傻老三這麼一頓呵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問:「拿,拿水幹啥。你渴啦。」


「渴個屁啊,趕緊讓鄉親們救火啊。」


大伙兒一聽全都樂了,看著傻老三現在這個樣子估摸著也應該是沒有什麼事了。而且從一大早折騰到現在,好多人都還沒顧得上吃口飯,此時得了閑也都感覺到肚子里發了饑荒,於是大夥約著一合計,就和老三家兩口子道了別,然後一鬨而散,各回各家去了。


最後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外公和老三家兩口子。香榮嬸子拽過還不明就裡的傻老三,把整件事情在他耳邊溜了一遍,把那傻老三聽的是一腦門子冷汗,連忙拉著媳婦給外公磕頭謝恩。外公扶起他倆,嘆了口氣說:「哎,先別忙著謝我,這事兒還沒完呢。你趕緊把昨晚瓜地里發生的事跟我說說。」


傻老三一聽外公提到了瓜地,一下子就全想起來了,臉也青了,嘴唇也紫了,豆大的冷汗珠子更是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外公見他緊張,把自己的煙袋鍋反手往他嘴裡一送,傻老三見狀急忙抓過來狠吸了兩口,待青煙吐出,這才能夠結結巴巴的把昨晚醉酒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基本上和外公猜想的一致。


外公心知這事情棘手,一來我在明敵在暗,比較被動,二來這人與妖之間的過節本來就不容易化解,何況還牽扯到了一條性命。所以暫時也只能是先提防著點了。於是就囑咐香榮嬸子說:「老三家的,你再去整些鵝糞,把屋內屋外添嚴實點。這些天就讓老三呆在屋裡,哪也不許去。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如果有事你就過來喊我。」事情至此才算告一段落。


我聽的過癮,忙問外公:「那傻三叔現在還在家呢?」


外公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我追著又問:「這些天黃皮子又搞出啥動靜沒?」


外公依然不動聲色,又搖了搖頭。


我見外公叼著煙袋不說話,就犯起了急脾氣,搬過凳子湊到他跟前,纏著他問:「這黃皮子啥來頭啊,都能講人話了,看來真是成了精啊。」


外公咬著煙嘴子,瞅了我一眼,又吧嗒了一口,邊吐邊說:「這兩年,附近的黃皮子都竄到了村東頭那一片無主墳里,估摸著,也就是打那時候開始,村裡才開始不太平的。」


無主墳這地方我知道,原本是村裡姓李人家的祖墳,這李家本來也就十幾口子人,在我還沒出生那會兒就都死沒了,全葬在了村東的那片李家墳地里,所以也有人管這叫絕戶墳。因為這裡地處偏僻,平時也沒個人去,漸漸的就成了荒地,周圍雜草都有一人來高,所以打遠處也並不好找。以前村裡大人們嚇唬小孩子,還把那裡編出了不少鬧鬼的故事。再說這黃皮子,本也就是個占穴為巢,愛鑽死人窩子的主,聚到那片荒墳地里也沒什麼奇怪的。


忽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扭過頭笑嘻嘻的沖著外公說:「老爺子,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黃皮子占墳,必有寶貝存。莫不是那李家祖墳里埋了金銀財寶,才引了那些黃皮子來集體入住的。」


外公磕了磕煙袋鍋子,也不瞧我:「你小子凈記這些沒用的。」


我嘿嘿一笑,聽外公繼續說:「寶貝嘛,肯定是有,只不過不是他李家的。」


「不是李家的?什麼意思。莫不是他李家搶了別人的寶貝,埋在了自家墳里。」


外公也不說話,起身收了煙袋,轉身向屋裡走去。臨進屋他才丟下了一句話:「你啊,就別瞎琢磨了。趕緊回屋睡覺,明個一早和我去你三叔家看看。還有,別睡太死,要變天嘍。」


變天?我也回屋躺下來,看著窗外的朗朗星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天還沒亮,我便被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恍惚中,我聽到門外有人在喊:「叔,救命啊,我家老三又不行了。」


老三?難道是傻老三又著黃皮子的道了?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了下來,抓起衣服往身上一披,人就竄到了門口。


外公正準備開門,見我急急咧咧的從屋裡跑出來,訓道:「急個啥子,穿好衣服,跟我去瞅瞅。」


開了門,香榮嬸子已經是急的啥也說不清了,只顧拉著外公往她家趕去。


到了她家院口,外公站住了,問香榮嬸子:「老三家的,這裡的鵝糞咋都沒有了。」


香榮嬸子被外公這麼一問,滿臉心虛的說:「昨個夜裡起了大風,興許是給那刮跑的。都怨我啊,叔,我當時其實想著這事了,可又覺得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打緊,就琢磨著等天明了再續,誰知道老三他又突然犯了邪。」


外公聽完眉頭一皺,急趕兩步,進了他家內屋,我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進去。


他家住的是三間土屋,中間是廳堂,東西兩邊各有一間卧房,在農村,這是一種非常常見的住宅格局。我跟著外公穿廳堂而過,轉身進了東卧房。一進屋,我便看見了傻老三仰面朝天的躺在炕頭上,只穿了一個褲衩子,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的白毛汗,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連頭髮也打了縷。除此之外,他整個人身子綳得直挺挺,硬邦邦的,躺在那裡一個勁兒的緊哆嗦。


我目光一挪,看到了他那張臉,昨天聽外公講起時我還想像不出那究竟是怎樣一副模樣,這回算是見識了。此時那張臉上已經塌下去了一個碗口大的坑,從遠處幾乎看不到眉毛和鼻子,走進了才發現已經全都陷進了坑裡。人的頭骨結構我是了解的,這種情況除非是頭骨受了嚴重的擠壓變形,可看著他的臉又不像有外傷,實在詭異。我沒心理準備,驚的瞪大眼珠使勁嘬了一口牙花子,身子也不由自主往外公身後錯了那麼一下。


外公見了傻老三這模樣,急忙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木盒子。那盒子約有一寸見方,紫紅色的外皮,有點像是紅木這類硬木的,盒體上面還雕著一隻昂首挺胸,展翅翹尾的鳳凰,正好從四個方向把整個盒子給巧妙的包了起來,煞是奇特。


外公打開盒蓋,從裡面拿出一團類似透明膠皮的東西,攤開平鋪在手掌上,薄如蟬翼,大小形狀就好像是一張人的臉皮,只不過這張臉皮上只留了眼睛處的兩個窟窿,其他地方都是嚴嚴實實的,仔細辨識,似是還有一股不太明顯的腥臭味可以聞到。


外公手腕一翻,將那一張臉皮糊在了傻老三的臉上,頓時那皮子中間便隨著傻老三的呼吸開始一起一伏。外公又讓香榮嬸子端來了一碗水,將那張臉皮四周浸濕,小心的敷平後,這才轉身對香榮嬸子交代:「老三家的,你先在這裡照顧著,我和你大侄子得出去辦些事情。」說完喊著我出了屋,朝著村東頭趕去。


我現在已經是一頭霧水,稀里糊塗的問道:「老爺子,你這是要去哪?該不會是要去找黃皮子談判吧?」


外公輕咳一聲說:「老三這條命留得留不得就看咱爺倆這一遭了。談得攏就談,若是談不攏……」


外公沒有把話說完,只是腳下又提了些速度。我看著他那微微駝身的背影,忽然之間竟覺得隱隱透著一絲神秘莫測。我雖從小便知道外公是金楚子,可卻從未真正見識過金楚子做事,對裡面的道道手段更是知乎甚微。這一遭去的那黃皮子墳里必然藏有不少的寶貝,等了結了手頭這樁子事,何不讓外公帶著我翻了這個墳?嘿嘿,想著這心裡就突然興奮起來,再一抬頭,外公已經落下了我一大截子,忙喊一聲:「老爺子,等等我。」甩開步子追趕上去。因為篇幅有限,喜歡本故事的朋友, 關注微口信:信你的邪,只需要回復帖子名或故事中的人名就可以看更多後續內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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