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曝光黑企業被追殺,殺手溜進她房後竟當場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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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現在去黃泉都用上高科技了。
比如我死的時候坐的就是高鐵,憑票入內。而上車之前,我和其他新晉死者會呆在一間巨大的冰室里。剛開始,該哭的哭,該鬧的鬧。到最後,不知是冷空氣還是時間在作祟,也就沒那麼多的情緒了。
出去後,大家都是一副死魚眼,排著隊一個個憑票上車。
我在地鐵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報紙,主版面是地段推薦,黃泉優秀鑽石地帶,百萬火焰圍繞的商圈只賣你998功德。
總感覺死掉之後,也不會太好混……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好帥哥,能打擾一下么?」
「幹嗎?」
西裝男用了37分鐘,就在說一件事——希望我來做新一任的無常。
「就是勾人魂魄的那種?」
「對的。可以這麼理解。」
「為什麼選我啊。」
「因為你很無情啊。」
「無情?」
「在冰室時,所有人都在呼喊大叫,只有你一個人在那邊玩填字遊戲。這份定力和對情緒的控制力,是我們黃泉公司看重你的原因,是個天生做無常的料。
「哈?」
「反正你到了那個世界,還要找工作,不是一樣嘛?我們這邊還能給編製。」
「……有點麻煩。」
「無常需要具備的素質就是對人間沒有留戀的人。」
「留戀什麼的,我也確實是沒有。」
我稍微回想了一下,總感覺生前的印象淡淡的,好像記憶里抹上了一層霧。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如果工資待遇可以的話,我沒什麼意見啊。」
「可以可以。」西裝男的語速加快了,甚至換了一個坐姿,「這個我們合同上詳談。」
「對了,我還不知道具體的工作內容。」
「你活著的時候電影不看的么,厲鬼勾魂,無常索命——哈哈,開玩笑的。」他拍拍我的肩,「簡單來說,就是幫快要死掉的人做一些登記的工作。」
「類似公務員這樣?」
「對的。你會喜歡上這份工作的。」
2
就這樣,我順利成為了一名無常,還是實習的。跟著黑白兩位師傅一起遊走人間。
無常在尋常人的認知里就是要索命嘛,但事實真不是這樣。一般都是被害人還剩28天的時候,記錄對方的生命狀況,觀察,提前備份。最後在死亡的那一刻,帶走他的靈魂。
當然,魂魄留在人間的也有,一般都是有其自在的意義,我們不會去捉拿。當然,得到閻王的諭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座城市,不同的分區有不同的無常管轄,就連我都不知道除我之外還有多少無常,我認識的只有兩個師傅。
我跟著黑師傅學習無常的要義。黑師傅話很少,很少笑,講得言簡意賅。白師傅則很溫柔,也時常會從各個方面關心我。但有時候話太多,我也不知道重點是哪裡就對了。
基本授課之後,他們兩位將我在人間的聯絡人告訴了我。
一個下著雨的陰天,黑師傅就帶著我去了聯絡人的住處。是一個看起來毛絨絨的毛頭小子,做著最普通的文案工作。除了會寫幾個酸溜溜的軟文,基本上什麼都不會。
「就是他?」
「看起來雖然是不靠譜,但他們家族一脈相承,都是接頭人。」
「怎麼說呢,現在什麼都不會的人才去做廣告。」
我的潛台詞是,我的人間接頭人是loser一枚。
「聯絡人都是閻王定下的,不滿意找他申訴。」
「當我沒說。」閻王是個難搞的人。
「我該怎麼聯繫他?」
「不用,我們已經和對方溝通過了。你晚上直接敲門就好了。」
到了晚上,我去敲門,他打著哈欠來給我開門。
「無常也就是個普通人嘛。」
在人間,我也能觸摸到門,只是敲門之類的,其他人聽不到。
「不然呢,你以為我拖著一條豬舌頭過來?」
「你蠻幽默的……家裡有點亂,你隨便坐吧。」
「他們和你說了?」
「你指的是人間聯絡人?說了呀。」
「怎麼說的。」
「託夢唄。」
「這你也信!」
「當然信,我爺爺年輕的時候也幫過地府做事。隔代遺傳的,我們家都知道。」
果然是家族企業。
「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小哥,你還蠻積極的。」
「又不是無償的。」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生前叫黎林,你叫我黎哥吧。」我去廚房泡壺茶。
「哦,我叫劉一揚。」
我和劉一揚被分配到的第一個臨終者是個婆婆,她老得像是一棵百年老樹,風一吹樹葉就飄落一地。
黑師傅給了我她的個人譜系。上面是這個婆婆從小到大有關係的人,很多已經漸漸消失了。
老人最後的手術只來了一個人,是個老頭。既不是老伴,也不是親族關係,而是這家醫院的護工。我調取了婆婆的一些記憶,他們認識也不過兩三年,最開始婆婆的腦袋還是清醒的,兩人會泡壺茶,說些話。慢慢的,婆婆已經認不出周圍的人了,他還是照樣每周過來照顧她。
「婆婆原本住在D區的老城,後來老城聽說要建立造水廠,將那邊的老年人都趕了出來,許多老年人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最後孤獨死。」
「之前聽說她兒子去鬧,抵抗水廠的修建,最後人也消失了。」
「消失了……」
「也是因為這個契機,老人太傷心,走不出來,也就得了這個毛病。」
老婆婆過世之後,我所接觸的臨終者大多是病患,亦或者意外,類似出車禍的。
晚上我去劉一揚的屋子,他正從一堆資料中調出一張個人譜系來——姜藝。
「白師傅不來了么?」
「現在人間的人,我來替你負責。你需要什麼資料,我都會儘力為你收集到。」
我看著照片,總覺得有點眼熟。
「可惜啊!」
「是啊,年紀輕輕的,還是個美女。」
「一揚,我說的『可惜』不是指這個。是最近難得有空,還想去看一場足球比賽,現在工作一來肯定就來不及了。」
「……」
「很無語么。」
「不過黎哥,這個真是個好看的妹子,二十八歲,可惜可惜。」
他沒有接足球比賽的梗,我也就不說了。我又仔細看了看,五官確實好看,讓人如沐春風,而且眼神很清澈。而且一般證件照好看的女孩兒,一般真人會更好看。
「好看不好看,反正二十多天後就沒了,沒什麼區別。」
第二天就去接觸了。但是我好像發現了不一樣的事情,因為這個姜藝28天之後的死,是人為造成的。終於不是病死,老死的了。我好像發現了一點工作的樂趣。
她原本是記者,因為報道了一起事故,被仇家追殺,當然了現在的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結局。
我只能看著她把稿子的排版完成,凌晨將水廠污染的報道發出去,然後在一周內被封殺,隨後她再次去交涉,無果,最後因為強硬不妥協的態度被暗殺。
真是一出悲劇。
當然,我並不會覺得有任何難過的感覺,畢竟我們是不認識的,即便是認識的,無常也不會帶有任何的情感。
不過也有不一樣的,這是我遇到的第一起非自然死亡案例,突然想要玩一點惡作劇。不改變最後的結局,更改中間的過程會如何?
原本的事態是這樣,殺手會在姜藝回來之前待在樓下觀察,然後等到她回來了,開了廚房的燈,上去敲門,結果發現是她的姐姐回來,錯殺了她的姐姐。
而姜藝之所以讓姐姐來家裡,是因為自己去臨鎮看報紙的採樣,拜託姐姐來餵養家中的貓。我靠近她,利用一點小手段,讓她看錯了車票上的時間,去搭乘時,檢票員客氣地對她說:「小姐,你已經晚點了兩個小時。」
「這上面不是寫的是十點三刻么?」
兩個檢票員互看一眼,笑笑。
姜藝再仔細一看,才看到是八點三刻,於是她便自己趕回去。
下雨天,她坐著組出車回去,如果按照事態發展的套路,姜藝應該會和殺手搏鬥。被殺死的概率是72%。我覺得很有趣,想看一下會發生什麼事兒。當然,在她姐姐的世界裡,應該是逃過一劫了。
我和姜藝坐在一輛計程車上,但是司機和她都看不到我。另一方面,我用「遠目」的能力看著殺手,他坐在公寓對面的全家便利店吃著速食麵,陰冷的目光一刻沒有鬆懈。透過巨大落地窗,他可以觀察到所有進出公寓的人。
車到了,姜藝下車後,我看到殺手起身了。
姜藝打開公寓的門便進去了,如果我沒有出手,公寓的底樓防盜門會關上,殺手要解決這個問題會花上17分鐘,我故意利用吹風,將一顆小石頭滾到了門下,於是便留了一絲縫隙。
殺手有點驚訝,四處張望一下,慢慢走進去。
頂樓廚房的燈涼了,姜藝到家了。上下樓梯一個人都沒有,殺手先是趴在門上聽一會兒,聽到了淋浴的聲音,他終於意識到可以動手開門了。他用了一根鉛線和一張磁卡悄悄地開了姜藝的門。
房間明亮而簡潔,他戴上腳套手套,一步一步拿出了勒脖子的繩索,走到浴室里。此時,他的背後突然冒出來一個男性,這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姜藝的房間怎麼會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隔著一扇門的姜藝聽到了外面的打鬥聲,隨意披著一件衣服出來。
「葛斌,你怎麼——」
地上是一灘血水,那個殺手雙眼瞪大了躺在地面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藝,你被人跟蹤了,造水廠背後果然是晨光財團在布控。你已經在他們的名單上了。其實在和你同居時,我已經把你的鑰匙複製下來了,你先別管我用什麼手段,但是我確確實實收到消息,對方已經派殺手來對付你。什麼都別說,先和我走。」
果然是記者,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還能維持正常的交流。但是我看姜藝也是勉強忍著,她的表情看起來還一下反應不過來。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男人開始快速地幫她收拾東西。
「但……但為什麼你,你會在我房間。」
「我這幾天一直待在你家對面的公寓,我發現這個男人盯著這裡很久了,看到他進來後,我也悄悄進來了。」
說謊,他在說謊。如果我沒有猜錯,並沒有人跟在殺手的後面進來的。這個男人分明是一直躲在她的家中。
他要帶她去哪裡?
我很好奇。
3
兩天之後,新聞里都在報道一件事。
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之中,身為屋主的新聞女記者消失不見。雖然沒有明確指出是殺人犯,但是全國開始通緝姜藝。我覺得這之間應該是有晨光集團在背後搞鬼。
晨光原來想要在一塊地上建造新的樓層,但是因為老城改造項目的介入,並沒有成功。後來高層和市政府進行了會談,老城改造項目延期二十年後進行,原本沒有辦法買下的土地眼看就要到手,這時候,部分市民進行了遊行,牽制了事態的發展。集團為了不讓事態進一步擴大,表示並不會拆除老房子,但是雙方都必須各退一步。
他們需要在當地建造一個造水廠,然而,造水廠的建立也是為了一步一步將這塊地緩慢吞下。現在姜藝爆出造水廠出現問題,讓晨光的計劃再次受阻,很快,新的反對的聲音將爆發出來。我很佩服女記者的勇氣,但我沒有辦法阻止20天之後——她的死亡。
她和前男友葛斌躲在一家舊的電子遊戲中心裡。
老闆是葛斌初中的同學,聽說了這件事之後,讓兩個人在他的電子遊戲中心躲一陣。
「你的朋友可靠么?」
「應該可靠吧。這節骨眼,我也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幫我們了。」
「這幾天新聞,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陷害的。應該去開誠布公地公開。這樣才能重新回到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對了,我還有一篇重要的稿子要發,快寫到結尾了,很重要!」
姜藝慌慌張張地推開倉庫的門,這裡是遊戲廳的大堂,大概也就一百來平米,二十多台街機,都是初中生在玩耍。
光從纖細易碎的玻璃上投射下來,讓饑渴的姜藝感到了一些溫暖。
「我要找到副主編,他會相信一切的。他有一些關係能夠幫到我們。在那之前……」
話還沒說完,從大門口衝進來幾個拿刀的黑西裝男子。所有的初中生都被攆走了。空曠的大廳里只剩下姜藝和擋在她身前的葛斌。
「你們是……」
殺手們從來不說話。
六個人瞬間呈現一個箭頭形向著兩人包圍去。葛斌知道這次自己可能走不了了,他附耳在姜藝耳邊,讓她從後門逃走。自己先用一台街機攔在殺手前面。姜藝一邊流眼淚一邊從倉庫穿到廁所,然後利用廁所高處的小窗子逃出去了。
她一邊逃跑一邊哭泣,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孩子哭得那麼傷心。如果我擁有感情的話,那麼一定也會替她難過的。但似乎我並沒有。
我再次回到大廳,發現殺手們已經離開了。
躺在地上的一共三個人,葛斌,和最強壯的兩個黑西服。
三個人的血流淌匯聚在一起。
我想他們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其他的無常來收割他們的靈魂,我看著地上的葛斌,他的嘴角還留著血沫。
向我走著過來。
「你看得到我?」我倒是好奇了。
「你從進到小藝房間開始,我就看到你了。」
「有意思啊,我知道了。你有陰陽眼是吧。」
「對,我從小就能見到鬼怪。躲在她床底下,也是因為通過附近鬼怪的交流了解到的。」
「厲害了,從小到大都能和鬼怪接觸,交流……」我由衷地表示好奇。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有你們無常這個東西,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就看著老無常帶著我爺爺慢慢地離開。」
「你說得沒錯,但是我們現在改進了工作方式,有嚴格的等級考查制度。」我很認真地和他解釋。
「你聽我說,無常先生,你聽我說……」
「你先別激動,按照正常的時間流逝,你還能活十七分鐘,但是你現在這樣拚命站起來,只會加快流血。」
他真的站起來,血液染紅了褲子。
「你去救一下姜藝吧。我是不行了。」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插手你們的事情,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但最開始殺手進入到姜藝房間的時候,你好像是用自己的能力插手了吧。」
「……」
「是吧。」
「你不應該看到的呀。」我在思索。
「如果我死之後,去閻王那裡,你們死後的世界是有的吧,咳咳。」因為說了太多的話,他咳出了血,我覺得這個男人活不過一分鐘,「我會把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和你的上級說。你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本職了。」
我看著他,腦袋卻在飛快轉動。在他的眼中,我還是面癱一枚,但是我自己卻在掂量這筆買賣,剛上崗,我還是實習無常,如果現在出點什麼事情,那可能會面對撤職吧。
突然想到了那個998功德的公寓。
「但是我現在也幫不上你,我沒辦法阻止兩周之後,姜藝的死亡啊。」
「如果現在我不在她身邊,她大概活不過三天吧。這兩周,你幫我救她一下。」
「即便不能改變結局。」
「至少讓她做到她想要做的事。」
我翻出姜藝的個人檔案。原本她死後,那篇報道也並沒有發表出去。葛斌現在和我走的交易很明顯,是希望姜藝死得其所。
這個狡猾的狐狸。
我拾起遠處的一塊石頭,上下拋起。計算著得失。
「好,我答應你。」
但是葛斌已經聽不到了。
因為他死了。
4
我找到姜藝的時候,她躲在一個快遞公司的貨物倉庫里。
簡單來說,就是一間很小的鐵皮箱子,到了白天,這裡會有年輕的女員工來輸入運單貨號,且處理一些特殊貨物。外面的倉庫就放著大堆大堆的貨物。
因為太冷,姜藝拆了一件貨品,裡面露出一角,是一件大衣。晚上十一點,我通過自己的能力改變了這裡的氣溫,讓她至少不會覺得太冷。
「葛斌,你是不是在這裡!」
我被她的敏感嚇到了。而葛斌死亡的消息已經在電視上傳播許久。
我覺得好玩,在滿是霧氣的玻璃上,慢慢寫著她的名字。她看到後,東張西望,先是嚇了一跳,隨後,也試著在玻璃上寫這個字,她大概把我當做了葛斌,想要試圖交流。但是她的字歪歪曲曲的。
姜藝一邊流眼淚,一邊哆嗦著去開燈。
即便我的感情很淡,我也能夠感受的出來,姜藝還是很喜歡葛斌的。
我在玻璃上寫了一個逃字。
但是她的字我卻根本看不清楚。
那個晚上,我一直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睡覺。她的眼睫毛真的很長。微微發抖時候,睫毛會一抖一抖,還蠻好看的。我為了逗趣,試圖吹一下,而每吹一下,她高挺的鼻尖便會出現皺褶。
第二天,我發現姜藝已經成為全國通緝的對象。電視里播放著有她工作證件照的照片。因為涉及兩項命案,高速路口的閘口都是警察在把手。登上大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警察會上來檢查身份證。
火車站更加的嚴格,各個登機口都有至少四個警察在問話和查詢。
這陣勢,簡直是把姜藝當成了第一級別的逃犯了。
姜藝一直都想去一趟網吧,因為她的文件已經上傳至了雲備份,需要網路以供下載。她現在被全國通緝,確實沒辦法光明正大地進入到其中。她買了口罩和墨鏡,在十點以後去了網吧,那時候打遊戲的人也不少,但是已經沒有了七八點那種時候的喧囂。
她在最後一排操作電腦。我看著姜藝哆哆嗦嗦地下載了文件,開始把U盤裡面最後的配圖插到文檔里,然後把文章都給寫完。
我看著姜藝一面哆嗦地打字,一面四處張望。
就在這個時候,網吧的電力全都消失了。機器斷電,全部呈現在一片黑暗之下。但是沒有人叫出聲音來。我張望一眼,空氣好像凝固了。
又一杯飲料給翻了,汁水停在半空中。
「好像違規了,黎哥。」
接頭人劉一揚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身後還有兩個穿著黑色披衣的人,因為太過黑暗而看不見臉。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同類。
劉一揚拿出一把槍對著我開了一槍,我感受自己的左肩被打中了。左肩一大半的靈體消散而去。我立刻把靈魂進入到姜藝的身體,然後開始奔跑。
我一邊奔跑,一邊用我那個還算是理智的頭腦去思索這件事。
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我違規了么?
我的人間接頭人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像是在等待著我一樣,伏擊在這裡。
但是我寄存的身體還是太過弱小。劉一揚身後兩個無常都進入了網吧最強壯的男生手中。我只聽到身後有人在追擊我,腳步聲越來越近。而我越發覺得意識昏沉。原來肉體在某種方面反倒是累贅。
直到我下到地下鐵,登上了最後一班電車。車上的人依舊不少,看著一身濕透的我,感覺非常的奇怪。
我看著鏡子里姜藝的身體,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平日里都會在臨終者的周圍寄居,但是現在卻根本沒有辦法回到她的房子里。
我模糊記得,自己生前似乎有一棟小房子,想了好久才想到了那裡。再過去又用了四十分鐘。
當我躺在自己的家裡,還寄存在一個女人的身體里時,我才發現,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
無緣無故地死了,無緣無故被人騙做了無常,有無緣無故地被同行追殺。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我是怎麼死的呢?
模模糊糊有點印象,但是又記不大起來。那我生前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死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去過奈何橋,也沒有孟婆湯,怎麼記憶力就像是老年人一樣模糊了。姜藝快醒過來了,我被她的自我意識趕出了身體。
「葛斌,你剛才是不是在我旁邊!這裡是哪裡。葛斌你出來啊,你當個鬼也出來見我一面啊。」
她打開電視看到自己被通緝,以及剛才網吧逃跑的畫面。幾乎要奔潰,亂抓亂打之後,體力用完了,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而我則在思考,要不要和她聯手。
劉一揚的目標是我還是姜藝,這是首先要搞清楚的。一般給予個人系譜都是白師傅給的,姜藝卻是他給到我的。現在一想,確實有奇怪的地方,變成今天的局面,劉一揚之前就知道。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的目標可能既不是我,也不是姜藝。而是姜藝最後的那篇報道。
原本的結局是報道雖然寫完了,但是沒有發表出來,但既然我和葛斌達成了交易,那麼也許可以改變那個結果。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關心那個報道么?
我在自己的房間里撫摸著床沿,以前的我無數次躺在這裡過吧。
就在我躺下來的時候,我發現了床沿的一張照片,我和姜藝在一起的合照。
我們以前就認識?
安靜的時間消失了,房間在顫抖。我出去開門,卻發現門外有一股強大的禁咒。這並不是我們無常可以做到的。
「誰!」
門裡走進來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散發著酒氣,但是渾身上下圍繞著一股金焰。他的手一揮,就有一道熱焰滾滾向我襲來,一個橫切面的衝擊向我衝過來,我把冰箱拋過去也沒有辦法完全抵消。
被衝擊了之後,我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張紙,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劉一揚走過來,抱著姜藝,對著我豎了一根手指在嘴唇上。
「黎哥,哦,不對,斌哥。你好像找到這裡了。」(原標題:實習期無常 作者:獅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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