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下》：海洋世界的一麴生命讚歌

撰文

于海威

《海風下》是蕾切爾·卡遜的處女作，也是其著名的「海洋三部曲」的開篇之作。

卡遜是美國最偉大的自然和環保作家之一，她的另一部重要作品《寂靜的春天》在出版後有效限制了人類對DDT（滴滴涕）的濫用，推動了世界環保事業的發展。與《寂靜的春天》主要強調與農藥使用有關的環保主題不同，《海風下》側重於講述海洋動植物的故事。作者如同一位大海的專訪記者（卡遜本人也是傑出的海洋生物學家），把有關海洋的點點滴滴都詳細記錄下來，從而使我們能夠更了解海洋及海洋生物，也更加親近大自然。

蕾切爾·卡遜

《海風下》整本書分為三卷，由三個重要線索組成，第一卷講述鳥類遷徙的經過，故事大多發生在海岸線附近。第二卷以一條鯖魚為線索，把讀者帶入到淺海當中，並目睹了鯖魚驚險的成長曆程。第三卷又通過一條鰻魚將我們領入深海區域，探尋那深不可測的海底發生的生命循環的故事。

通過閱讀《海風下》我們可以知道，在浩瀚的大海中，哪怕是一隻只有指甲大小的螃蟹，也有其自身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這些生物用它們頑強的生命力和不倦的繁殖力，保持著大自然的生態平衡。我們不僅可以從書中了解到海洋內部動植物的生活，還能看到生活在海岸線附近以及海洋上空的某些鮮為人知的動植物的故事。所以，與其說《海風下》是一部紀實文學作品，不如說它是一部內容詳實、情節迷人的科普書。當我們閱讀本書時，就如同獲得了一個海洋觀察者的視角，能夠在隱秘而安全的角落裡，觀察各種海洋生物的密集活動，目擊發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的生死瞬間。我們會感嘆於有些生命如何不可避免地走向終點，而另外一些生命又是怎樣「虎口逃生」，並在險惡的生存環境中頑強成長。

書中有很多故事都值得玩味、震撼人心，比如其中有這樣的情節：一隻沙蟹正在沙灘上捕捉沙蚤，見到人類後慌忙鑽進海里，卻沒料到一條眼斑擬石首魚潛伏在附近，將其一口吃掉；而就在當晚，這條眼斑擬石首魚又不幸成了一條鯊魚的果腹之物；鯊魚吃完石首魚後將其殘骸吐出來，這些殘骸又隨著海浪涌到岸邊，被微小的沙蚤清理乾淨。由此可見，自然界各種生物之間都有著微妙的聯繫，這就是大自然食物鏈的奇妙之處。同時，本書還以優美生動的筆觸，描寫了一些在陸地上無法見到的自然風光和奇異景觀，閱讀時宛若親眼所見，譬如：「八月末將至時，一陣向岸吹的風將雨水從比海港鉛灰色的水面上方更灰暗的天空吹落下來……成片暴雨如衝破天空般傾瀉而下，無盡的密集雨滴毫無休止地刺穿著海水表面。大雨壓倒了潮汐，以至於潮起潮落間都不曾見過海浪升起。」

《海風下》全書雖以自然界生物的故事貫穿始終，中間也提到了自然與人類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此書初版於1941年，其中寫到的人物都是一直在海邊勞作的漁民。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社會的變遷，現在許多沿海地區已經很難看到漁民的身影。一些海岸上建著海濱浴場和港口，大量生活垃圾和工業廢水進入大海，由於有害物質的侵蝕和病菌的傳播，無數海洋生物遭受了比被人類捕殺更為糟糕的命運，這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關注和警惕。眾所周知，蕾切爾·卡遜的作品始終堅持自己的環保觀點，揭露人類對大自然的冷漠與破壞，警告世人地球的美麗色彩正在如何悄然消失，《海風下》同樣是這種訴求的體現。作者充分描述了海洋動植物完整的生活面貌，其主旨無疑是敦促人類更加了解自然，重視環境，努力保護好我們唯一的家園——地球。

美國知名文學評論家卡羅爾·加特納曾撰文指出，想要了解蕾切爾作品的人「最好從《海風下》讀起」，因為本書「融合了形式、內容與風格之美。以文學成就而論，這是她最成功的作品」。美國作家蒂姆·波克也坦承，較之卡遜的其他作品，他最喜歡的就是《海風下》：「它猶如一個獨特而寧靜的港灣，讓你在其中養精蓄銳，以便再次出海，去探索更多的海洋奧秘。」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還別具匠心地在書末設計了一個辭彙表，對在書中出現的生物做出詳細介紹，這對於讀者了解海洋生物自然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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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先生由百人傳媒投資和創辦，文小剛、劉克峰、顏寧三位國際著名科學家擔任主編，告訴你正在發生的科學。上帝忘了給我們翅膀，於是，科學家帶領我們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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