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年的聖誕日，梵高被他的父親趕出家門

藝術家梵高度過的這4個聖誕節

凝結了他燦爛又悲痛的一生

孤單的聖誕、你願意陪梵高嗎？

這個聖誕，你是一個人嗎？家人、戀人、朋友會陪伴你過節嗎？也許，你看著熱鬧精緻的聖誕裝飾，卻不覺得這一切和你有關。聖誕節的宗教意義褪色之後，除了消費和狂歡，是否還有別的過法呢？讓YT給你講一講梵高的4個聖誕故事吧。從他的一生中，我們摘選了4個或快樂，或孤獨的縮影，陪伴你度過一個不一樣的聖誕節。

「童年：燦爛的聖誕回憶」

1853年，文森特.梵高出生在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家庭，他的父親是一位牧師。對他們一家來說，聖誕是一年最重要的節日。在母親的叮囑下，6個兄妹用彩帶、氣球、堅果、蠟燭裝飾聖誕樹。每個孩子都會畫畫，他們為自己製作的聖誕禮物摹圖、上色，互贈家人。

Credit：Pinterest

後世的傳記這樣描繪梵高在童年度過的聖誕：

「每個聖誕節，一家人都會依偎在後屋的火爐邊，從狄更斯的聖誕小說中選一部來讀。一年又一年，文森特反覆讀著這些故事。爐火邊的那個小男孩永遠也意料不到，將來的某一天，他的心也會經歷狄更斯筆下的紛擾回憶和母子疏離的苦痛。那個時候，他只知道，聖誕與家庭有著一種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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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的聖誕節」

1881年的聖誕日， 梵高被他的父親趕出了家門。他在信里告訴弟弟：「真正的原因是我沒有去教堂，如果去教堂是強制性的，而且他們強迫我的話，就算出於禮貌，我都絕對不會再去了。」

梵高 - Old Man in Sorrow (On the Threshold of Eternity)

來到海牙，他租下了一個工作室，除了幾件傢具，他身上一無所有。

「父親說如果我需要錢，他會借給我。但這是不可能的，我必須獨立。但怎麼才能辦到呢？我不知道，但我會努力工作，儘可能掙些錢。」

梵高 - Van Gogh s Chair

終其一生，梵高保持著虔誠的信仰，但是虛偽的教條讓他感到憤怒。他與父親之間的分歧難以跨越。或許出走，才能擺脫父親對他的精神世界的束縛。在這個聖誕節，沒有家人的陪伴，他開始在分離中探索精神和經濟的獨立。

「聖誕的永恆詩意」

在海牙住了一年後，又到了聖誕節，梵高創作了《聖誕祈禱》。畫中的老人低著頭獨自念著餐前的禱文，感恩上帝賜予他的一切。他可能是一個農民，這樣簡樸的晚餐可以慰勞一天的辛苦。

Vincent Van Gogh, The Christmas Prayer, 1882

梵高對這幅作品非常滿意，因為它表現了聖誕節特有的情緒: 莊嚴、寧靜、真誠。他在信里告訴弟弟：「和這個老人一樣，我也相信世界上存在某種更高的力量。」

對梵高來說，聖誕不只是一個抽象的宗教象徵。平凡的人在塵世為生活而艱難掙扎，信仰和聖誕節給予他們休憩和安慰。作為畫家，他想要捕捉人們流露的脆弱和樸實的情感。

梵高 - The Potato Eaters 吃馬鈴薯的人

梵高 - 第一步

這種對聖誕的敬畏出現在他的很多作品裡。當弟弟西奧的妻子懷孕後，他送給他們《夜晚：看護》。畫中，母親坐在嬰兒的搖籃旁縫補衣服，柔和的檸檬黃色燈光灑在睡夢中的孩子和她身上。丈夫在一旁編製草帽，爐火給他披上了溫暖的橙紅。在這幅畫里，梵高想描繪出聖誕的氣氛，延續以聖母和耶穌誕生為主題的傳統繪畫中那永恆的詩意。

Evening: The Watch, 1889

「破碎的夢想和重生」

1888年的聖誕平安夜，在法國普羅旺斯的阿爾勒小鎮上，當地的警察發現一個年輕的荷蘭畫家躺在床上，頭部流著血、綁著繃帶。幾個小時前，他的一隻耳朵（或耳垂）被割下了。傳言說，他自己割了耳朵作為聖誕禮物送給了當地一個叫瑞秋的妓女，她打開這份禮物時就被嚇暈了。

梵高 - Self-portrait with Bandaged Ear

在更為人熟知的故事中，他割下耳朵是為了在他家暫住的朋友—一個叫高更的畫家。高更告訴警察，梵高是在一時憤怒之下自殘。他給梵高的弟弟寄了封電報，催他趕快過來，接著便乘火車離開了小鎮，再也沒有回來。

Emile Bernard、 Vincent van Gogh梵高（左三）、André Antoine， Paul Gauguin高更（右）- 1887年

梵高在醫院裡度過了人生第35個聖誕節，帶傷、朋友離去，才華無人賞識。出院後，梵高的鄰居集體向警察指認他有精神病，要求他搬走。在弟弟西奧的照顧下，梵高搬進了聖雷米的一所精神病療養院。

梵高 - 《聖雷米療養院》 Hospital at Saint-Remy

View of the Asylum and Chapel at Saint Remy - 1889

聖誕的那場危機究似乎讓他的一個夢破碎了。他曾經渴望和高更一起建立一個屬於藝術家的團體。來到阿爾勒小鎮之後，他立刻寫信給高更：「我一直在想...我們可以把這裡變成一個庇護所有遇到困難、走到了絕境的朋友的地方。」

梵高 - 高更 Paul Gauguin(man in a Red Beret)

然而，在高更和他共度的短短62天里，他們不斷為了藝術和生活爭執，直到高更離開。

梵高 Van Gogh - 高更的椅子

這個聖誕之後，梵高接受了自己只能一個人在孤立中生活、創作。他的知音不知在何方，也許有一天，他們會看到他。

在聖雷米住院期間，梵高常常觀察醫院的花園，或者走到郊外看看樹木、天空、雲朵。他走過之處，星辰旋轉、樹木在風中如火般燃燒。

梵高 - Starry Night

後面的故事，人們講述了太多次。他在信中對親人說：「一個人必須接受自己命運的現實，就是如此。」 在人生最後的時間裡，他完成了《星夜》和《柏樹》等等這些在藝術史里閃閃發光的作品。

梵高 - 有絲柏的道路

梵高度過的這4個聖誕節，凝結了他燦爛的一生。在這個世界上，溫暖的家庭、被賞識的才華、堅固的友情是多麼稀少珍貴啊。平安夜裡，還有很多人如梵高一樣在夜色中奔走，徘徊於深淵，想念遠方的人，仰望人類永恆的夢想。

你可以在這個聖誕擁抱所愛的人，送給他們只有你們才明白其價值的禮物。你也可以在這個聖誕節凝視你的孤獨。YT這碗憂鬱的雞湯，送給所有內心仍然有火焰在燃燒的人。

聖誕快樂，Merry Christmas!

Reference:

《The Letters of Vincent Van Gogh》

Adam Gopnik, "Van Gogh s ear " in New Yorker

史蒂芬·奈菲 / 格雷高里·懷特·史密斯著《梵高傳》（譯林出版社2015年10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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