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選時代周刊,改變艾滋病的那張照片,背後的故事!
1990年,俄亥俄州,David Kirby臨終前。
1990年,雖然世界上的艾滋病患者數量已經非常龐大,但是大眾對這一疾病仍所知甚少,美國《生活》雜誌於當時刊登出這張名為「The Face of AIDS」(艾滋之臉)的照片,無疑在人們心中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艾滋病原來如此可怕,不僅令患者深陷痛苦,亦會讓家人承受巨大的煎熬。
這張改變了人們對艾滋病認知的照片,在人類歷史進程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當然,它在攝影領域毫無疑問成就斐然:幫助攝影師獲得世界新聞攝影獎,被《時代周刊》評為「人類歷史上最具影響力的100張照片」之一。
在第29個世界艾滋病日,走進這張照片背後的故事。
David的人生轉折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末,得知感染艾滋病毒後,他離開了家鄉,自我放逐。在那之前,他曾是活躍的同志運動者。
當病情不斷惡化後,David有了落葉歸根的想法。他開始恢復與家人的聯繫,想回到自己出生的那個地方:美國俄亥俄州的一個小鎮。他最大的心愿,是在家人的懷中死去。
另一張David Kirby離世前的照片,旁邊是他的家人和看護Peta。
「I didn』t know that it was going to be the photo that changed how people looked at AIDS.」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會是一張改變人們看待艾滋病的照片。
——Therese Frare
照片的拍攝者Therese Frare,當年既是新聞系的在讀學生,也是一名艾滋病臨終關愛機構Pater Noster的義工:
「從那年三月開始,我拿起了相機,並且逐漸和醫院的工作人員熟悉起來,其中就有負責專門照看David的義工Peta。
David去世那天,我正好去看Peta,是他帶我過去的。當時我站在病房外,David的母親出來,想讓我幫他們拍攝一張告別照片。我答應了,然後安靜地站在房間一角,拍下了眼前的景象。」
1990年,俄亥俄州,David Kirby的父親在安慰彌留的兒子。
Therese因為此作聲名大振,各種榮譽亦隨之而來,其中就包括世界新聞攝影獎。那時候,殊不知一場巨大的風波將臨。
當義大利時裝品牌United Colour of Benetton把這張原本是黑白的照片上色並製作成廣告後,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羅馬天主教教廷認為它看上去像是模仿聖母悼子,艾滋病關懷組織覺得這種利用患者之死來賺錢的行為極為可恥,Elle、Vogue等頂尖時裝雜誌拒絕刊登……
當年的廣告。
而當各方齊齊呼籲抵制該廣告的時候,David的母親Kay Kirby說:
「每個人都覺得廣告離譜,但同時大家對David和我們一家一無所知。我的兒子辛苦地撐到最後一刻,我們認為,是時候讓人們看到艾滋病的真相。
如果Benetton可以幫忙的話,那很好,這個廣告對我們而言,亦是人們最後一次可以看到David曾經存在於我們當中的證明。」
David Kirby的母親Kay Kirby拿著他生病前的照片。
在Benetton廣告的事件鬧大後,Therese覺得自己也被「撕裂」了。那個時候,David的父親Bill Kirby說了這樣一番話:
「聽好,Benetton並沒有利用或壓榨我們。是我們利用了他們。因為他們,你的照片才會被全世界看到,這正是David的遺願。」
1990年,俄亥俄州,David Kirby。
而在David去世之前,也曾對Therese表示,只要不是為個人謀利,自己並不介意被拍攝這些照片。
「我想他比我更知道,這些照片會變得多重要。」
在Therese看來,David原本就是一名社會活動人士,他想讓更多人知道,艾滋病的破壞性何其之大。
1990年,俄亥俄州,一名護士在David Kirby去世前握著他的手。
雖然是因拍攝David臨終前的照片而聞名於世,但在過程中最觸動Therese的,其實是Peta,那位同樣身患艾滋病的義工。
當David於1990年4月去世後,他便將鏡頭對準了Peta。
「Peta是個了不起的人,他總是離不開『1/2』的束縛:一半是印第安血統,一半是白人血統。在Pater Noster里,他既是看護人員,又是被照顧的一方。他遊走於男女性別之間,是我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人。但他,也是個非常、非常堅強的人。」
Therese拍攝了Peta兩年,直至1992年的冬天他因艾滋病離世。相比於David,兩人的相處時間要長得多。而當二十多年後再度說起那段往事,Therese仍會哽咽。
1990年,Peta在照顧病重的David Kirby。
Peta曾照顧、陪伴David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而當他同樣面臨即將告別這個世界的時候,David的父母來了,他們把Peta當做自己的兒子。
David的母親表示,Peta的狀況在1991年底開始變得糟糕:
「David生病時,我們對他在家鄉小醫院所經歷過的那些『對待方式』感到難過。醫生和護士在他身邊時總會全副武裝,分發餐食的人總是站得很遠,甚至不讓他拿餐牌。我們當時就告訴自己,要幫助其他同樣身患艾滋病的人,不要再受這些苦,我們也不要讓Peta遇上這種事。」
1992年,Kay Kirby為Peta注射藥物。
1992年,Bill Kirby和Peta。
1992年,David Kirby的父母。
Peta去世後,Therese關於艾滋病題材的拍攝告一段落:
「到最後,David的照片成為世間流傳最廣的一張,但拍攝Peta、Kirbys一家以及Pater Noster的一切,卻令我更為印象深刻。可這些都已經被遺忘了。」
Peta躺在療養中心的一張沙發上。在David Kirby的廣告引來國際社會猛烈抨擊後,Benetton捐出一筆錢給療養中心,其中一部份用於翻新設施,一部分提供給Peta和其他病人使用。
Therese說,在和Peta的相處中有很多快樂的時光。
1991年7月,Therese和Peta在南達科他州的一個自然保護區旅行。
1991年7月,Peta在旅途中。
1991年7月,Peta。
1991年7月,療養中心。
1992年,病情加重後,Peta卧病在床。
1992年,Peta臨終一刻。
Pater Noster療養中心的義務總監Barb Cordle曾說,Therese的作品,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件關注艾滋病的運動更能軟化人心:
「看著這些照片,你根本沒有辦法去厭恨一個患有艾滋病的人。你不能。」
本文綜合編譯自
《生活》雜誌 《時代周刊》photoblog
- The End -
編輯: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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