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 | 這幫「直男癌」說，光陰比超短裙還短。

提起潮汕男人，

很多人會想起 「李嘉誠」。

更多人會想起一串關鍵詞：

霸道，好面子，不做家務，

大男子主義，直男癌 ……

潮汕男人雖然 「臭名遠揚」，

但卻很少在網路上引起論戰，

大概，他們都習慣了直接動手 ……

這在香港黑幫片屢見不鮮，

大名鼎鼎的「新義安」

（幫會）

，

不是就被視為 「潮州幫」？

潮汕「直男癌」源遠流長。

可是，他們憑什麼啊？

有人說，

一切都要怪地域 ——

潮汕地區位於

贛閩粵交界

，

北有山，南臨海，

在中原大陸與太平洋之間，

可謂海角省尾、山窮水惡，

人們想過上好生活，只有兩條路：

上京趕考，做官；

出番，經商或打工。

後者又稱，下南洋

（東南亞）

。

從乾隆年間開始，

下南洋，成了潮汕青年發達的首選。

他們背負著「出人頭地」的希望，

其悲壯卻是難以想像的：

海上遇暴風雨、

船艙中瘟疫傳染、

到了當地水土不服……

任何一種狀況，

都能輕易讓人「下落不明」。

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

留在當地創業經商，或打工，

往往辛苦打拚，

攢足了好幾年的血汗錢，

只為託人捎一封信回家，

這封信叫做，

僑批。

一旦家人收到僑批，

也就得到了來自遊子的

兩個最重要信息：

人平安，賺到錢。

▲

汕頭華僑林玉樹，年僅13歲時就遠赴馬來西亞，三十多年後才第一次回到家鄉。

▲

林玉樹某次返鄉探親後，回到馬拉西亞，再次寄出的僑批。

▲

林玉樹附在僑批中的家書。

過去在潮汕等沿海地區，

僑批是非常重要的經濟來源。

但它的傳送，

完全依靠僑批局、送僑批「水客」們的信用。

好在，「水客」們非常硬氣。

儘管每天走近百華里路，

分送上百封僑批，

酬勞僅為兩斤大米或一元國幣……

但是，僑批被侵吞或「丟失」的情況，

居然幾乎沒有發生過。

而漂泊在外的遊子，

就這樣，有的下落不明，

有的僑批報喜，

有的衣錦還鄉，

有的在當地混到德高望重，

卻最終還是客死異鄉。

▲

年代不明，菲律賓馬尼拉，當地華人的盛大葬禮。

冒著巨大風險外出謀生，

吃苦耐勞，養家糊口……

這就是男人最原始的分工。

在傳統觀念深重的潮汕地區，

「男主外、女主內」的格局，由來已久。

當男人回到家，

關起門來，就是一方天地的君主，

想拿點東西，

哪怕就在手邊，

老婆、小孩都會主動奉上。

他們在外刻苦耐勞、愛拼、死扛，

回到家中則被奉為太上皇，

這就是潮汕式的「大男子主義」。

如今年輕一代里，

潮汕男人依然敢拼好強、愛面子。

那些個人奮鬥史，

有的成了讓人崇拜的「故事」，

有的成了令人唏噓的「事故」。

比如，

曾有潮汕年輕人在外地打工，

始終沒賺到什麼錢，

又怕村中鄰里攀比、父母面上無光，

每到過年都不敢回家。

朋友體恤他的難處，

過年帶點茶葉、糖果去陪陪他父母。

直到有天，

朋友在報紙上看到新聞，

得知他幫人裝空調、從高空摔下……

只好幫他撒最後一次謊：

給他家裡送去一個香爐，

說是孩子在外地出差求回來的，

放在家裡可保平安。

而這底下的，

其實，是遊子的骨灰！

可能，這就是潮汕男人：

永遠雙手握拳，

要開天闢地做一番大事業的樣子。

只是有人一身西裝氣宇軒昂，

有人漂泊江湖，以屌絲自詡。

他們有時會迷失，有時會迷茫，

不變的卻是骨子裡

好強、愛面子的 「直男癌」 。

在汕頭，南澳島，

有一位島民小李（李奕瀚），

把這些故事一一唱進了歌里。

為此，他還做了一本手工相冊。

裡面是從自己家裡，

從朋友手裡，從古董市場

搜羅來的珍貴老照片。

它們定格在不同年代，不同地點，

來自不同的青年，

生命中那些閃亮的瞬間。

因為在某些「直男癌」看來，

人生匆匆幾十年，

光陰真是比超短裙還短啊！

於是，就有了這張

超越了「音樂」的專輯 ，《青春照相館》。

▲

《青春照相館》，

2016年11月由星外星音樂旗下廠牌留真音樂出品。

▲

小李有一支組了8年的樂隊「玩具船長」。他拉上小夥伴們，把複製後老照片的花邊裁切出來，沒有整齊劃一的紋理，反而像極了從前照相館的手工感。

小李說，

只有用母語歌唱，

才能更貼近祖先。

只有回溯過去，

才知道未來的路。

我想，

也只有追溯「直男癌」的發源地，

才能體會那種，

硬氣又心酸的浪漫吧。

▲ 老照片由李奕瀚提供，其他圖片源自網路公開資料。

戳戳看，小李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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