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最好的教會大學在金陵

文史 12-30

天下無臣時拾史事

民國最好的教會大學在金陵

（1888-1910年時期的匯文書院）

南京，作為清朝第二批開放的通商口岸，成為不少傳教士的棲身之地。1888年，美國基督教會美以美會傳教士傅羅(Flower)創辦了一所學校——匯文書院（英文名稱為"The Nanking University"）。各位別看到University就以為這匯文真的就是大學，第一年才招了5名學生，比幼兒園還少人。不過，萬事開頭難，開了頭後就不難。開學十年間，匯文書院先後建造了鐘樓、圖書館、考吟堂、東課樓、西課樓。學校的地方影響漸漸擴大，舉行畢業典禮時，許多地方官員都應邀出席，張之洞做兩江總督時，也曾出現在匯文書院的畢業禮上。1906年，匯文書院在校學生達2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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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

1910年，匯文書院與宏育書院合并，成立金陵大學堂(1915年改名為金陵大學校，英文名稱為「The University of Nanking」 ) 。新校要有新氣象，首要任務就是建新校舍。教會就是能籌款，全部工程都由美國公司設計施工，建築材料除了琉璃瓦和泥土木頭外，都由美國進口。最後大學佔地二千多畝，是當時南京最大的建築群。

這麼漂亮的大學，學生可嗨爆了吧？未必。章開沅回憶在金陵大學的讀書生涯：「作業多，參考書也列得多；上課時座位均按姓名英文字首次序排列，教師往講台上一站，環視課堂，誰到了，誰沒有到，立刻一目了然。」那不想讀只玩的學生會有什麼後果呢？很簡單，無法畢業。章開沅指出，金陵大學的淘汰率很高，他在讀的歷史系裡，能夠獲得學士學位的，往往只有入學時候學生人數的四分之一。在20世紀二十年代，金陵大學被譽為是中國最好的教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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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匯文書院附中中外教員在校園內合影

金陵大學跟別的教會大學最顯著的特點不是校園美、英語棒，雖然這些都很強，但跟另一個學科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那學科，就是農科。

1914年，金陵大學開辦農學院，這可是中國第一個四年制農學院。農學院的教師帶著學生到十多個省的農村實踐和推廣農業科學。可以說，金陵大學之所以名聲顯赫，農學院貢獻最大。農學院培育出來的棉花、小麥優良品種在長江流域大面積種植。1930年，由美國農業部出資，金陵大學教授卜凱(美國人)帶領農學院師生進行大規模的全國農村經濟調查，寫了一份數千頁的英文報告，譯成中文名為《中國農家經濟調查》，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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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文書院首任院長福開森（J.C.Feguson）

1927年11月，金陵大學的學生陳裕光（1915年畢業）被聘為校長，成為全國第一位擔任教會大學校長的中國人。1928年9月，金陵大學獲准國民政府立案，成為當時國內13所教會大學中第一個向政府請求立案並首獲批准的學校。陳裕光在金陵大學擔任校長一直到1950年，這23年里，陳裕光把象牙塔里的大學生培養為接地氣的社會棟樑。金陵大學專門成立社會服務處，組織學生為失學兒童、成人辦夜校，為人力車夫組合作社，為失業民眾募捐。不知金陵大學這樣的氛圍，與主張「生活即教育」的教育家陶行知是否有關係？

畢竟，陶行知也是金陵大學的學生，1914年，他從金陵大學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