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樹斌終得洗冤，冤案糾錯不妨了解下美國的「尋找無辜者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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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距離聶樹斌因故意殺人、強姦婦女被執行槍決21年後，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巡迴法庭宣告撤銷原審判決，改判聶樹斌無罪。雖然世界上沒有一種司法制度能夠完全避免誤判，但遲到21年的正義不免令人唏噓。

聶樹斌生前照片。

對於糾正冤假錯案，馬丁?路德?金曾如此表態：「任何地方的不公正，都會威脅到其他地方的公正。我們的使命可以這樣歸納，讓所有被冤入獄的人重獲自由，並且在世界上所有地方改造這種冤獄制度。」

聶樹斌的父親和姐姐得知無罪判決的消息後失聲痛哭。

不幸地是，雖然冤案得以昭雪，聶樹斌卻因早在21年前被執行槍決，再也享受不到陽光下的自由，正如其母親張煥枝聽到無罪宣判後所喊「我那孩子回不來了」。

避免誤殺

11年前，資深法律人王琳在新京報刊文評論聶樹斌案時指出，「從理論上講，刑事司法的設計就應根植於杜絕誤判，對死刑的適用較之其他刑罰的適用，規定更為嚴格的條件和程序尤其必要。一份統計表明，美國對於死刑，從判決到執行，平均要花10年時間。為的就是讓犯人在被處以極刑之前，能夠用盡一切申訴手段，最大程度地避免誤殺。」

在死刑執行方面，美國司法制度的這一實踐值得借鑒，但也並不意味著美國沒有刑事冤案。美國有一個除罪釋放登記機構，專門登記被發現、糾正的刑事冤案。據統計，自1989年開始至2014年1月13日，該機構共登記了1289例冤案。

民間糾冤

在冤案糾錯方面，美國民間的「尋找無辜者計劃」值得了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外事兒（微信ID：xjb-waishier）只希望國內外的冤案都能儘早得以平反。

2013年7月，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前，聶樹斌母親張煥枝接受採訪。張煥枝近年四處奔波，只為給兒子伸冤。

據國家檢察官學院副教授、法學博士郭欣陽發表在《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的文章介紹，美國的「尋找無辜者計劃」由民間非贏利性組織為那些自稱是無辜者的囚犯提供法律代理服務或在案件調查方面提供幫助。這些組織受理、審查錯案申請，選出具有翻案實際可能性的冤錯案件，並代理這些無辜者向法院申請再審，為無辜者提供訴訟代理服務。

目前，除夏威夷、北達科他州及南達科他州以外，美國各州都至少設有一個「尋找無辜者計劃」機構。一般來說，尋找無辜者計劃機構都是大學法學院內部設立的實踐教學機構，或者是附屬於大學法學院的機構。

DNA鑒定

「尋找無辜者計劃」倚重DNA鑒定，其中一個影響「尋找無辜者計劃」對無罪申請案件受理標準的因素就是無罪申請案件中是否具有對生物證據的DNA檢驗。DNA檢測技術的發展有利於蒙冤者，但據一位參與者介紹，由於DNA樣本掌握在檢察官手裡，獲得檢察官的配合并非易事。

雖然2004年，美國聯邦政府通過了《無辜者保護法》。根據該法，被定罪者有權提出DNA鑒定，不過各州對允許DNA鑒定都設定了極為苛刻的條件。

電影《肖申克的救贖》劇照。

截至2014年5月，美國有316人通過DNA鑒定被改判無罪，其中包括18名死刑犯，而「尋找無辜者計劃」參與了其中的172個個案。雖然美國「尋找無辜者計劃」機構無權開啟再審程序，也無權決定是否推翻原判，但確實起到了在已生效刑事判決中發現錯案的作用。

2005年，「尋找無辜者計劃」從美國擴展到英國——英國第一個「無辜計劃」在布里斯託大學成立。2011年4月，參照美國的「尋找無辜者計劃」，在我國台灣地區，台灣大學法學院王兆鵬教授及數名律師發起成立了以冤案救援為宗旨的組織「冤獄平反協會」。

參考資料：新京報、東方早報、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法制日報、南方周末等

撰文：李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