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我親愛的女兒

健康 03-30

也許這就是本能吧，無解的，無力抗拒的本能。因為愛著自己的孩子，而自私地希望他們未來生活的世界能更好一點。

————————————

不知不覺外星妹都1歲了。

她來的那天是立春，接生的醫生說，哎呀頭髮好黑。把她舉給我看，然後放在產床旁邊小小的嬰兒床上。

我躺在那裡，側頭看著她。她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睜著，也看著我。

不可思議。一直在肚子里動來動去的小東西，現在來到我的面前呢。

不可思議。全身紅通通的還有點皺，果然像只小猴子。不，像個外星人，啊，一隻村村兒的外星妹。

據說，分娩前的陣痛相當於斷掉十根肋骨，硬漢如我一滴眼淚沒有掉（光顧著按節拍使勁兒了，間歇性痛得想炸掉醫院，摧毀世界）。

但當護士把小小的她裹在襁褓里放到我身邊，我還是哭起來。她像一顆小軟糖，蜷在我的胳膊彎，皺著小眉頭睡著了，茂盛的眼屎糊住了左眼。

我偷偷地摸了摸她的臉。

寫給我親愛的女兒

懷孕的時候，想像過很多次娃的樣子，和有娃之後生活的樣子。

有時憧憬，有時擔心。

過來人說恭喜啊恭喜啊，然後眼睛後面閃過複雜的光，說一定要珍惜現在的日子哦。

蛤？

娃娃生下來後，時間真的像撥到了快進鍵。

西爾斯、鄭玉巧、美國兒協會指南……懷孕時怎麼也看不進去的書，月子里一口氣搬出來翻翻翻。

開始研究屎尿屁，下載各種催眠白噪音，研究怎樣抱怎樣晃怎樣哼最容易哄睡（娃爹的噓噓哄睡大法聽得我牙好疼），在抱睡和放睡訓練里搖擺……各種尿不濕疹子膏奶瓶奶嘴牌子如數家珍。

開始關注各種親子公號、論壇，看親子、夫妻、三代關係可能遇到的挑戰，還有各種辣媽宣言。

還得應對自己體內不穩定的荷爾蒙，夜奶之後睡不著，會突然淌出一條河的淚，因為覺得爸媽老了而他們也曾這樣看著搖著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時間又好像慢了下來。

會敬畏地看著娃娃頭頂上尚未閉合的囟門在跳動，手欠地摳她眉毛和腦門上的胎痂，看著她光屁溜趴在墊子上，背上擠出紅紅的八字紋，像是一對小翅膀的痕迹。

吃奶的時候，外星妹有時會突然停下來，抬頭看著我，咧開沒牙的嘴笑一下。傅真說就像是世界上所有的路燈同時點亮，真的。

有一天，外面下著雨，外星妹迷迷糊糊嘰里咕嚕，翻個身像小考拉一樣攀在我的手臂上，又沉沉睡去。心裡就好甜。就希望這一刻無限延長，到天荒地老。

或快或慢。反正就這樣，看著一個只能躺著彈騰四肢視力只有兩米連趴都不會的小小人兒，一天一個樣子的長大。

能看到更遠處了！能趴十秒了！會吐舌頭了！會笑了！會翻身了！會爬了！站起來了！會走了！……

我和娃爹滿臉自豪地為外星妹掌握了普通地球人的技能拍巴掌鼓勁兒。如果之前的我站在旁邊，一定覺得這倆人瘋了吧。

從一個覺得地球毀滅也沒啥大不了的人，變成祈望世界和平、人類越來越好。

從一個愛看暗黑文字的人，到再也不敢聽不敢看有關孩子的，有關女人的殘酷傳聞。

從對性別權利模糊，到成為溫和但堅定的女性權益支持者。

也許這就是本能吧，無解的，無力抗拒的本能。因為愛著自己的孩子，而自私地希望他們未來生活的世界能更好一點。

而她呢？

願她像是鑽到花果山裡的小猴子，

落到芒果鎮上的外星妹，

健康，蓬勃，葆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力，還能找到好多好吃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

家裡有盆枯掉的茉莉，不忍扔掉，一直澆水。女兒出生前幾天，枯枝重新冒出新葉，又結出小小花苞。整個二三月份，每天都會開出許多朵潔白的小茉莉花，屋子裡一直是清香的。

當然是巧合啊，但我還是忍不住，把她當做是對女兒的祝福。

寫給我親愛的女兒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開心寶貝 的精彩文章:

您可能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