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翰林學士仿照四書五經作文章，卻被皇帝剁成肉醬？

文/鄧海春

金國創業之主是太祖、太宗，太祖建國，太宗滅遼，可謂暴興一時。接踵的熙宗一改祖風，重儒尊經，振興科舉，似乎可以做一個繼體守文之主。但他驕奢、猜忌、酗酒、嗜殺（晚歲尤甚），基本上算是一個暴君。

禮部尚書宇文虛中和翰林學士張鈞就慘死在他手中。

宇文虛中字叔通，成都華陽（今四川成都）人，本是南宋資政殿大學士，高宗建炎初奉使金國，祈請放還徽宗、欽宗。金人不允，宇文虛中堅持不歸，於是被扣留。金人讓他做高官，掌翰墨，尊為「國師」，而宇文虛中卻鄙視女真人，經常罵他們「礦鹵」（粗野）。

女真貴族忌恨他，說他題寫宮殿匾額文字謗訕，進而誣告他謀反。宇文虛中遭誣下獄，辦案人找不到他謀反的證據，就抄繳他家中收藏的陰陽、災變圖籍，充作罪證。宇文虛中辯解說：「南來士大夫家家都有圖籍，高士談家所藏圖籍比我家還多，難道也是謀反嗎？」當時金國士大夫有不少是來自宋朝，翰林學士高士談便是其中之一，於是高士談也被收治。皇統六年（1 146 ）六月，宇文虛中和家人百口同時被燒殺，高士談也被殺。

張鈞死於金皇統九年（1 149 ）。這年初夏的一個晚上，金都上京城中大風雷雨，雷電燒壞了熙宗寢殿帷幔，熙宗嚇得躲藏別處。事後，太保完顏亮授意張鈞為熙宗起草《 罪己詔》 ，擬稿有「惟德弗類，上干天威」、「顧茲寡昧」、「眇予小子」等語句，是仿襲《 尚書》 而來的。參知政事蕭肄（奚人）進讒言，說張鈞文稿字句別有用意：「寡」是孤獨無親，「昧」是不曉人事，「眇」是目無所見，「小子」是對嬰孩的稱呼；說張鈞身為漢人，用文字咒罵主上，大逆不道。熙宗大怒，即時命衛士把張鈞拉下朝堂毒打，用手劍割其嘴，最後把屍體剁為肉醬。

材料來源：《宋史》

鄧海春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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