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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改變大歷史:楊秀清戒備森嚴,天京何以輕鬆被破且遭滅門?

著名诗人柳亚子曾作《题太平天国战史》一首:


小人物改变大历史:杨秀清戒备森严,天京何以轻松被破且遭灭门?


楚歌声里霸图空,

血染胡天烂漫红。


煮豆燃萁谁管得,


莫将成败论英雄。


这时所说的「煮豆燃萁」,系指太平天国历史还具有转折性意义的「天京事变」。

小人物改变大历史:杨秀清戒备森严,天京何以轻松被破且遭灭门?


太平军攻占南京后,改南京为天京。洪秀全整日埋头宗教著述,大权被东王杨秀清所揽。据史料记载,「自恃功高,一切专擅」,「威风张扬,不知自忌」。他凭借降神附体的「天父下凡」的借口,曾随意杖责处罚所有人,包括北王韦昌辉、燕王秦日纲、卫天侯黄玉昆(石达开岳父),都受到过这种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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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夏天,太平军打垮江南大营,天京之围被解,太平天国的势力在前期达到最盛。


在这种情况下,杨秀清发生「逼天王亲到东王府封其万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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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杨秀清自称「天父下凡」,召天王洪秀全到东王府。


「天父上身」的东王对天王说﹕「你与东王皆为我子,东王有咁大功劳,何止称九千岁?」


洪秀全说「东王打江山,亦当是万岁。」


「天父」又问:「东世子岂止千岁?」

洪秀全说:「东王既称万岁,世子亦当是万岁,且世代皆万岁。」


「天父」大喜说:「我回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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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洪秀全密令远在江西督师的韦昌辉,以及在湖北督师的石达开回京救驾。

北王韦昌辉为人阴险狡诈,据《金陵癸甲纪事略》记载:「事东贼甚谄,舆至扶舆以迎,论事不三四语,必跪谢曰:非四兄教导,小弟肚肠嫩,几不知此。」也就是说,对杨秀清极力奉承,杨秀清坐轿子过,他都要亲自去扶轿送行。两人聊天,聊上几句话,他就会下跪称谢,并称多谢指点,说凭自己那点小见识,无论如何是想不出这样高明的道理的。


有一次,韦昌辉的亲哥哥和与杨秀清小妾的哥哥争一处宅子,韦昌辉听说后,甚至要以五马分尸的方式来惩罚他的哥哥。


其实,韦昌辉这样委曲隐忍的目的,无非是「阳下之而阴欲夺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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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接洪秀全密令后,韦昌辉立即率心腹3000人,于9月1日深夜入天京,迅速包围东王府,并于次日凌晨将东王府所有家眷杀死,2万余士兵在冲突中死亡。


这里,其实还有非常关键的一环。


众所周知,天京的防卫由杨秀清管理,派有重兵把守,而且安排的人都是他的亲信。韦昌辉的区区3000人,是如何毫无声息、快速地混入天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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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当这个向导的决定性人物,名叫陈承瑢。


陈承瑢,广西藤县人,以驾车为业,当时年约30岁,据说为人短小精悍,虽然识字不多,但而有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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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新开元年(1861年)五月,授羽林侍卫。第二年升伸后正侍卫、殿左三指挥、殿右二检点。三年二月,太平军攻下南京后,升地官副丞相。九月升天官正丞相。四年二月封兴国侯,五月改佐天侯。


由于陈承瑢有权略,深得杨秀清信任。陈承镕当时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是负责国家的官营商业活动。据记载,1854年太平军「设肆于北门桥,转卖之各馆。人有愿为某业者,禀佐天侯给照赴圣库领本,货利悉有限制。有杂货、玉玩、绸缎、布匹、米、油、茶点、海味各店,其店皆有贼文凭,称天朝某店,不准私卖」。这里的佐天侯,正是陈承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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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承瑢也因为一件小事而得罪了杨秀清。这就是所谓的「秦日纲牧马案」:


「燕贼牧马某甲坐门前,见东贼同庚叔未起立。东贼叔怒,鞭某甲二百,送燕贼,未及问。又送付玉昆,意欲玉昆加杖。玉昆谓既鞭可勿杖,转相劝慰。东贼叔愈怒,推倒玉昆案,诉于东贼。东贼怒,使翼贼拘玉昆。玉昆闻而辞职。伪佐天侯陈承镕、伪燕王泰日纲闻之,亦相率辞职。东贼大怒,锁发北贼杖日纲一百,杖承瑢二百,杖玉昆三百,某甲五马分尸。」


意思是,燕王秦日纲的手下放马时坐在门口,看见了杨秀清的同样年纪的叔叔,却没有立即起身表示敬意,这位杨叔大怒,将此人鞭打200下,押送到燕王府,结果秦日纲没有追加处理。杨叔又送到玉昆处,希望再加杖责,但玉昆认为已经鞭打过,不用加杖,并好言相劝,希望就此算了。杨叔更加愤怒,向杨秀清告发。杨秀清生气了,派人拘捕玉昆。玉昆愤而辞职。陈承瑢因为和秦日纲关系铁,两人也一起辞职。杨秀清更加生气,把他们都抓了起来,杖打燕王秦日纲100,陈承镕200,玉昆300,那个放马的士兵直接被五马分尸。


因为这件事,埋下了杨秀清飞来横祸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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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承瑢日益不满杨秀清专横,在杨秀清强迫洪秀全封他为万岁后,就向洪秀全告密,称杨秀清「谋逆」。当韦昌辉兵来天京时,陈承瑢遂和秦日纲里应外合,直接打开城门,一下杀了个杨秀清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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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原来和韦昌辉密议:「杀东一人,杀其兄弟三人……除此以外,俱不得多杀」,回到天京后,石达开责备韦昌辉杀人过多,已经杀红了眼的韦昌辉又要杀石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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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连夜缒城(拿绳子从城墙)逃出,前往安庆,但石达开在天京的老小,全部被韦昌辉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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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调集安徽军队,进驻宁国附近,要求洪秀全惩办韦昌辉。天京以外的太平军也大多支持石达开。


洪秀全只得同意惩办韦昌辉。在这种情况下,韦昌辉居然派兵直接攻打天王府,但最终败于效忠天王的将士及东王余众,北王韦昌辉被杀,燕王秦日纲及陈承瑢也被处死。


小人物改变大历史:杨秀清戒备森严,天京何以轻松被破且遭灭门?


石达开回京,总理政务,但洪秀全已经不敢相信任何外姓人,只封石达开为「圣神电通军主将义王」,并重用自己的兄弟以牵制石达开,长兄洪仁发为安王,次兄洪仁达为福王。


小人物改变大历史:杨秀清戒备森严,天京何以轻松被破且遭灭门?


无奈之下,石达开被迫率大军出走。《李秀成自述》中说:「翼王(石达开)与主不和,君臣而忌,翼起狈(猜)心,将合朝好文武带去,此误至大。」后来石达开被困四川大渡河,被清军凌迟处死。


可以说,天京事变,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太平军的历史,成为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标志。


很难设想,如果没有当初这个陈承瑢在关键时候的倒戈一击,太平天国的历史将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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