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充氣娃娃都用上的特工大戰，看美國中情局如何鬥法蘇聯克格勃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處於變革時期的莫斯科，曾是美國中情局間諜非常喜歡的「冒險樂園」：其主要對手——蘇聯克格勃，它的無限權力，在當時已經受到了部分限制。然而，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已經走向沒落的克格勃仍然及時地發現了美國中情局最大的一個缺點：在偽裝自己的間諜時，自信的中情局特工觸犯了諜報界的鐵律——再漂亮的偽裝手段都是不能重複使用的。

充氣娃娃冒充美武官

武官是公開的間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在外交官身份的掩護下，美國武官處的軍事間諜們，曾一度非常喜歡利用「替身」戰術去引開克格勃的跟蹤人員：通常，準備去接頭的美軍特工會和夫人一起駕車離開使館的辦公大樓，而且是由夫人駕車，其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當車子開到某個身後克格勃跟蹤人員無法觀察到的死角之際，美軍特工就會迅速跳下車躲進最近的一條通道之中，而其夫人則立即按下副駕駛位子上一個小盒子的按鈕，一個橡皮充氣娃娃則隨即跳出來佔據了副駕駛的位置，而且，這個「假人」的側影則絕對是和離開汽車的間諜是一模一樣的。

此外，為了讓這個假人更具備欺騙性，開車的女人還會不停地用一個簡單的裝置來操控假人的頭轉來轉去：彷彿兩個人在熱烈的聊天兒。只是在返回了美國使館工作人員的住處之後，這一遊戲最終才會結束——完成欺騙任務的娃娃會重新回到盒子里。

而完成接頭任務的美軍間諜回使館時，自然也會動用與替身配套的特殊裝備：裝有深色玻璃的汽車。也就是說，當裝載有「替身」引著克格勃跟蹤人員大轉圈子之際，真身則找死角坐上使館另一輛裝有深色玻璃的汽車，悄悄地潛回使館。到1990年時，美國駐蘇大使館中共擁有九輛這種裝有暗色玻璃的偽裝車。而且，美國使館的特工們，在使用替身戰術之際，有時還會動用類似法國電影中著名間諜方托馬斯才會使用的像皮面具……

▲克格勃抓捕喜歡化妝的美國使館二秘塞爾斯

當然，避開克格勃跟蹤去執行特殊任務的美軍間諜，通常也會對自己進行一番偽裝，而且，通常還會各有各的風格。比如，曾擔任美國駐蘇使館二秘的麥克爾·塞爾斯就喜歡藉助假髮和假鬍鬚來改變自己的外貌——他甚至因此被克格勃特工戲稱為了「嬉皮士間諜」，而他的另外一位同伴，則喜歡喬裝成帶著墨鏡的工人，至於另外的一位武官，甚至是喜歡將自己打扮成穿著連衣裙的女士！

▲被抓的間諜在受審

客觀地講，中情局的替身戰術及偽裝戰術，最初確實為他們秘密會見蘇聯的接頭人帶來了極大的便利。然而，當美國大使館裡擁有了九輛深色玻璃汽車之後，他們在將替身戰術發揮到極致之際，也觸犯了情報界的鐵律：偽裝是不能重複使用的。因此，有多位美國間諜的真身就是被替身暴露的！

1986年，麥克爾·塞爾斯被克格勃人臟俱獲之際，就是一副嬉皮士的打扮。至於讓美國軍官偽裝成女士，更是在自欺欺人，甚至是自我暴露：一個暴露的特徵就是他們的步態，要知道，就算對於最初級的克格勃特工而言，區分婀娜多姿的女人步態和生硬果斷的男人肢體運動都不會是難事。因此，當那位喜歡男扮女裝的美國武官大展化裝術之際，負責美使館外圍監視的克格勃特工們會相互間開起玩笑：瞧，這位外表可人的女士又出現了，也就是說，他又要去辦很嚴肅的事情去了！」順便說一下，不獻身於這些深奧事物的人是很難相信的：白人、黃人、黑人，因為種族的不同，其步態也確實是有很多差別的。而真正的克格勃追蹤高手，也是先記住跟蹤對象的步態，之後才會去觀察其體貌特徵的！

樓道里的脫衣舞

經驗是寶貴的財富，然而，過於依賴經驗甚至都會讓經驗最為豐富的克格勃特工上當。克格勃的教案中，就記載了 一個其特工被中情局特工戲弄的案例，當然，這次克格勃的對手是更善於化妝的女間諜：

1989年1月，中情局高級女特工巴爾巴拉·凱伊斯飛抵莫斯科，其此行的任務是會見代號為「雪暴」的美國鼴鼠——蘇聯總參情報總局軍官謝爾蓋·波哈恩（波哈恩1975年在希臘出差期間被中情局招安，1990年被蘇聯軍事法庭缺席判處槍決）。

由於凱伊斯是國際上著名的間諜，因此，克格勃自然是安排了對其嚴密的跟蹤。結果，猛逛了莫斯科兩天之後，凱伊斯古怪的打扮——明黃色碎花短外套，紅色迷你裙，白色長襪、15厘米高的高跟鞋、濃密的齊肩紫色假髮和遮著半個臉的墨鏡——都讓克格勃特工感覺不舒服了：他們給他起了個「免尾鼠」的綽號。

逛莫斯科期間，凱伊斯絕對是個對「步行」樂此不疲之人，而且態輕盈的她走路還非常快，結果，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迫使跟蹤者對她並不是貼身跟蹤了——要知道即使與她保持較遠的距離，也能非常容易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而之所以說是迫使，主要還是因為她耍了滑頭，她非常清楚跟蹤者潛意識中的一個觀念：離目標對象越遠跟蹤就越容易：行動自由寬泛多了，「敗露」的風險就降到了最低程度。

在與接頭對象會面那天，凱伊斯直接將「長尾巴」帶到了清水塘街區後，自己突然進了一個多層式、沙俄時期所建的老樓之中。長長的尾巴們也在瞬間劃分成了四個小組：負責拍攝凱伊斯所有行動的第一小組留在車上；第二小組則繞樓房巡視，並把住後門；第三小組則提前到附近的米亞尼斯科伊公交車站布控；最後，還有兩個小夥子，在凱伊斯進入大樓約10秒之後，他們跟了進去，以便弄清楚她要去拜會誰。

進入入大樓之際，兩位小夥子遇到了一位身著黑色法衣、頭戴三角巾、低頭走路時雙唇仍在微動的纖弱姑娘。不予不取---修女。小夥子們讓了開來，修女靜靜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然而，跑遍一至四樓後，兩位小夥子卻蒙住了：凱伊斯神秘地消失了！

得到了小夥子們無線通報的第一組立即調閱了凱伊斯進樓前的錄像：是的，她進樓時提起了衣裙的下擺，手上有明顯地小動作！再仔細觀察，十秒之後，從樓道里出來的那位修女正是凱伊斯！立即通知第三組！然而，晚了，布控公交車站的特工們傳回來消息：一位穿拖鞋的修女一路小跑著已上了公交車，當他們擔心嚴寒會凍傷小姑娘之際，人家卻透過車窗向他們露出過明媚的微笑！

▲原克格勃總部

為了挽回面子，氣惱至極的克格勃特工狂搜那幢大樓後，終於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凱伊斯扔掉的假髮等物品，又花費了兩天的時間進行研究和試驗後，他們終於弄明白了凱伊斯為什麼能在十秒鐘之內變身的秘密：在進樓道的過程中，她先是扯下了自己的短外衣和帶著眼鏡的假髮。假髮下面是黑色三角巾。雙手用力一扯高跟鞋後跟，皮拖鞋就順利出現了。再拉平衣裙的下擺——紅色超短裙就成了襯裙。之後，把全套偽裝衣服一包扔進垃圾桶里。好了……向出口走去，一位十秒鐘之內跳完一曲脫衣舞的藝術大師出現了克格勃特工面前！

▲美國駐莫斯科大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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