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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斯托姆:我在「基地」和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生活

對西方情報機構而言,招募穆斯林絕非易事。幾十年來,紐約警察局一直努力招募穆斯林移民,但最終卻以尷尬收場,2013年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的一紙狀書,解散了公共招募部門。原因是該部門脅迫逮捕任意的穆斯林群眾,甚至包括因為被開處了停車罰單。


雙面間諜奧馬?納斯里


在莫滕?斯托姆(Morten Storm)之前,最成功的「雙面」間諜當屬奧馬?納斯里(Oma Nasiri),這是一名摩洛哥間諜的化名。他曾滲入「基地」組織,在阿富汗參加訓練營,給英法情報人員傳遞消息。在回憶錄里,他揭示了所有的一切,並在2006年出版了《聖戰中一個間諜的故事,我與「基地」組織》一書。

特工斯托姆:我在「基地」和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生活特工斯托姆著書封面來源:g7.baidu.jpg.com


奧馬?納斯里提供服務並非完全為了錢(至少他本人聲稱如此),而是為了防止兒孫後世捲入伊斯蘭世界的暴力事件中,尤其是在1992年阿爾及利亞反對伊斯蘭政府的軍事政變之後。



「1995年阿爾及利亞武裝伊斯蘭集團一開始到處都是阿爾及利亞秘密機構來的間諜,密探蓄意把暴力引向法國,企圖把法國當局拖下水,對抗伊斯蘭教徒,從而支持阿爾及利亞政府」。


納斯里發現阿爾及利亞武裝伊斯蘭集團正在削弱真正的伊斯蘭鬥爭,然後他很快發現英美情報機構是他的盟友,可以用來對抗阿爾及利亞軍政府的外來因素。納斯里沒有組織任何令人驚嘆的恐怖襲擊,但是90年代通過監視聖戰分子在歐洲的行動,幫助情報人員持續招募間諜發揮了重要作用。他曾宣稱,他之所以幫助英法安全部隊是為了防止恐怖主義的蔓延,儘管他也非常希望帝國主義者也滾蛋,希望有莊嚴地穆斯林文化而不是仿效西方。

「我最想救伊斯蘭於可怕的越軌和創新之中。這些叛亂者購買以色列烏茲衝鋒槍是可恥的,但是一些更糟糕的事情正在發生:我們正在用敵人的戰術打仗。就像穆斯林一樣,如果我們變得和他們一樣,那就沒有什麼值得大動干戈的。這是我的聖戰。」奧馬?納斯里在接受採訪時這麼和記者講述。


2006年接受BBC訪問的時候,他說90年代中期,英國情報人員接到過關於「基地」組織威脅的警告,但是他的計劃因為行動滯後而失敗。2000年,他結束了秘密活動,但在「9?11」之後重新開始活動,卻受到德國情報機構的冷落。他現在改頭換面活著。他的回憶錄是一種控訴,不僅控訴西方的中東政策,也控訴情報機構拙劣的工作。


特工莫滕?斯托姆


莫滕?斯托姆有一段奇特的成長經歷。他出生於1976年,成長環境極差,從小被虐待,後加入可怕的黑幫團伙,因多次武裝搶劫和暴力被判刑,進而成為一個頑固的犯罪分子,曾走私毒品到歐洲,一周收入達1萬美元。作為一個被社會拋棄的人,他非常親近穆斯林移民,1997年,他21歲的時候,在獄友蘇萊曼的鼓勵下皈依了伊斯蘭教。在迷失的靈魂中尋求意義,他參觀了攝政公園的清真寺。很快他就被招募併到葉門參加一個免費的學習項目。


在那裡(葉門),他接受了伊斯蘭薩拉菲(原教旨主義)的所有理念,甚至告訴葉門穆斯林兄弟會的頭目阿卜杜勒?馬吉德?津達尼(Abdul Majeed al-Zindani):,「你是在把我引入地獄之火」,因為穆兄會是「一種追求政治性的創造物」,用以支持民主選舉的概念。津達尼不是個羞怯的人,從2004年因當作「特別標明的全球恐怖主義者」被美國禁止入內後,他與本拉登和安瓦爾?奧拉基(Anwar Awlaki)交好。

後來,斯托姆在倫敦成了一個街頭激進人士和武術教練,並加入了極端組織頭目奧馬爾?巴克里(Omar Bakri)的核心圈(此人於2010在黎巴嫩被捕)。


鑒於他的背景,斯托姆含糊的可靠性從未惹惱他的薩拉菲兄弟們。但是他的伊斯蘭信仰很快就被證明是膚淺的,他懷念他的可卡因、酒和尋歡作樂。最終在信仰危機之後的2006年,成功被丹麥安全情報機構招募。他無法接受薩拉菲鼓吹的「聖戰從保衛穆斯林土地走向對一切懷疑者的宣戰」。


特工斯托姆:我在「基地」和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生活


在「基地」組織訓練的斯托姆來源:mobile.abc.net.ac


他在英國、丹麥和葉門之間來回飛行,「輔助」奧拉基,甚至在2010年和一個克羅埃西亞穆斯林進行了他的最後一次婚姻,為此,美國中央情報局支付他25萬美元。他在回憶錄中驕傲地向世人展示滿滿一箱的美元。但是他的胃口被證明是無止盡的,很快他就缺錢了,於是他同意幫助美國中央情報局刺殺他的朋友奧拉基,希望獲得500萬美元的獎金。

斯托姆開始出版回憶錄


奧拉基在2011年9月被殺,但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從未宣布此事。於是,斯托姆決定在《日德蘭郵報》上發表一系列的文章,並出版他的回憶錄,就像納斯里一樣,把情報人員暴露無遺。


特工斯托姆:我在「基地」和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生活


2011被奧巴馬政府追捕的美國公民—「基地」組織成員安瓦爾?奧拉基被美國無人機炸死

但是不同於納斯里,斯托姆真心為伊斯蘭戰鬥而自豪。「在一次學校活動中,我的兒子奧薩馬決定用我作為他的課題,文章的標題是:『我的英雄父親』」。斯托姆對殺害他的親密兄弟奧拉基有愧疚,所以毫無疑問的是,回憶錄里沒有一處描寫奧拉基對恐怖主義行為有內疚之感。他一直在樂此不彼的行動,期間撰寫了大量的文章來「鼓舞」他的門徒們。


回憶錄的啟示


過去6個月「伊斯蘭國」(IS)在敘利亞和伊拉克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似乎,這些事情是毫無相關的。然而,隨著本拉登和奧拉基的死亡,正當人們對「基地」組織的滅亡頓生樂觀之情時,新的恐懼(IS的出現)又來臨了。那麼我們能從這些回憶錄里學到什麼呢?


很重要的一點是,瓦哈比主義(伊斯蘭復古主義派別)吸引了一些幻想破滅的西方人,這些人的承諾很容易被拋棄。這種源自人內心的動機造就了一種特定的精神狀態,而這有助於恐怖主義和腐敗的滋生。


在過去的30多年裡,成千上萬的沙特年輕人選擇了與親美政權死戰,在敘利亞和伊拉克戰鬥,或者在沙烏地阿拉伯進行地下戰鬥。像斯托姆一樣,沒有接受過教育的西方人很容易被薩拉菲的伊瑪目的花言巧語引誘,比如提供在葉門的免費學習課程,簡單的生搬硬套瓦哈比主義,而這些地方早就排除了真正的伊斯蘭學者以及和平主義者。


斯托姆最驚人的揭露是一封寫於2011年的信件,它是由沙特官員寫給「基地」組織在阿拉伯半島的頭目納西爾?阿爾?烏哈希(Nasir al-Wuhayshi),在信中提到了一個驚人的交易:「沙特會原諒烏哈希,並且給予武器和資金支持,條件是他們停止對沙特和美國的戰鬥,專註向葉門北部的什葉派發動攻擊。」


顯然,對於皈依伊斯蘭的西方人,不論怎樣,世俗的消費主義十分沉重,難以抖開。儘管斯托姆一直仰慕偉大的伊斯蘭教,但是他仍然熄滅不了自己內心私慾的火苗。


一個世紀過去了,西方世俗主義掌權以來,很多理想破滅的西方年輕人投入了東方信仰的懷抱,包括佛教、印度教和伊斯蘭教。但是前兩者東方信仰(佛教和印度教)並沒有試圖通過政治改革運動來改變整個社會。然而伊斯蘭教卻做到了,自古至今它從未遠離政治;這也是為什麼像納斯里一樣的間諜會保持信念,而像斯托姆一樣的社會棄民會走向瓦哈比主義,他們的教義模仿西方無政府主義中的虛無主義。


一些西方政治戰略家開始把注意力力倒向了非暴力伊斯蘭教徒,比如穆斯林兄弟會。2010年,奧巴馬總統簽署了第十一號「總統研究指令」(PSD-11):建議從支持獨裁者轉向與溫和的伊斯蘭政治運動合作。他們正在研究通過不動用武力的方式來處理失控的極端主義組織,目的是為了穩定穆斯林社會,因為殖民地時期之後的新自由主義模式已經失敗。


其他的戰略家,如斯托姆的操控者,繼續生活在007和雙面間諜的幻城裡,當然,如果他們能消滅諸如臭名昭著的本拉登、奧拉基的恐怖分子,事實上不管殺了誰,從此以後,我們也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文 Eric Walberg 編譯 沙旭沛 編輯 程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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