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海淪為棋子，菲律賓難掩失落

來源：中國國防報軍事特刊 作者：于澄澄

據菲律賓媒體報道，針對中國國防部15日嚴厲批評美菲聯合軍演不利於地區和平穩定，菲律賓交通與通信部副部長計順表示，中國誤讀了菲美聯合軍演的目的：「中國錯誤理解或者可能沒有適當鑒別菲律賓與美國之間活動的目的，美菲近日的舉動都是和平且高度無爭議的軍事演習，旨在通過相關國家的參與確保區域繁榮能穩定持續」。在近期菲律賓國內對南海問題日趨強勢的背景下，計順的公開聲明被海外媒體普遍解讀為菲律賓官方在南海問題上的尷尬處境，顯示出菲律賓國內對於南海問題的政治糾結。

引美製華卻失去對局勢支配權

4月4~15日，美國和菲律賓舉行2016年度「肩並肩」聯合軍演。這次演習是在菲律賓與中國在南海爭端加劇的背景下舉行的。近年來，美菲年度「肩並肩」軍演的規模不斷增大，演習地點愈發靠近敏感地區，內容具有挑釁意味。觀察人士認為，加強「肩並肩」軍演是美國實施「亞太再平衡」戰略的重要一環，而菲律賓也希望尋求美國撐腰，仰仗美軍的「保護傘」。

14日，美國防長卡特在菲律賓總統府馬拉卡南宮同菲總統阿基諾三世、國防部長加斯明舉行會談。卡特在會談後的記者會上表示，美菲在南海的聯合海上巡邏任務從上個月就已開始，美軍將暫時在菲律賓派駐275名美軍士兵及5架戰機。4月15日,卡特與菲國防部長加斯明一起乘V-22「魚鷹」運輸機，登上正在南海巡航的「斯坦尼斯」號航空母艦，並在該航母上視察了兩個小時。

卡特表示，美國將為菲律賓提供價值約4000萬美元的軍事援助，部分用於改進該國的巡邏船隻，以及採用無人駕駛監控飛艇，巡視由菲律賓掌控的南海島嶼，但並未提及美菲兩國何時開展聯合空中巡邏。菲律賓國防部長加斯明則宣稱，「美軍的存在能夠阻止中國的行動」，牽制中國在南海推進「軍事化」。

菲律賓參議院曾在1991年通過立法，禁止美國在菲設立軍事基地。之後數年，兩國軍事關係不佳。不過，由於在南海向中國挑釁頻頻碰壁，菲美兩國近幾年又走到了一起。

菲律賓目前對美國開放的5個基地中，包含了4個空軍基地和1個陸軍基地，其中安東尼奧—鮑蒂斯塔空軍基地位於南海前沿，菲軍方發言人雷斯蒂圖托·帕迪利亞表示，該基地將被菲律賓用於監控自己在南中國海的專屬經濟區，美國則會利用它維護自己在更遠地區的利益。其餘幾處基地距離南海較遠。卡特13日表示，美軍在菲律賓5個軍事基地的輪換駐紮計劃僅僅是增加在菲存在的開始，這是美國為保護該地區更廣泛的利益所付出努力的一部分。

儘管菲律賓政府拉攏美日等國介入南海，但菲律賓專家對此表示擔憂。菲律賓大學海洋事務及海洋法研究所所長傑伊·巴湯巴卡公開表示，由於美國的介入，菲律賓在南海爭端中正變成一個「次要角色」。在有關南海領土紛爭問題上，中國對美國和日本等域外大國的回應要遠多於對菲律賓的回應，這意味著菲律賓正「丟失對局勢的支配權」。

《紐約時報》則宣稱，讓人疑惑的是，菲律賓沒有對美軍開放克拉克空軍基地和蘇比克灣海軍基地。這兩個基地仍然保留著美國留下的超長飛機跑道，一個可以容納美國最大船艦的安全深水港。

「若即若離」的菲中關係

今年初，阿基諾三世表示，雖然南海地區緊張局勢正在升級，但菲律賓無意武裝自身對抗中國，菲律賓將爭取一個法律與和平的方案來解決與中國的海洋爭議。然而，兩個月後，阿基諾對中國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與美國宣布開展南海聯合巡航的同時，更是在敏感海域開展大規模軍事演習。

事實上，阿基諾三世政府之所以敢在南海問題上對華態度強硬，一方面是出於國內政治鬥爭的需要。自阿基諾三世上台後，推行激進的南海政策，意圖利用南海的豐富資源來發展國民經濟，但更為重要的是，阿基諾三世試圖利用強硬的南海政策為自己博取政治資本，以樹立一個「堅決捍衛國家利益」的形象。同時，阿基諾三世還借力於菲律賓國內的民族主義情緒，以進一步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並為其家族的經濟利益服務。

另一方面，菲律賓之所以敢於得罪中國，還有一個原因是覺得中菲經貿合作關係並不緊密。美國與菲律賓的雙邊經貿聯繫緊密程度遠超中國。目前，美國是菲律賓的最大投資國，菲律賓在經濟上對於美國的依賴遠大於中國，在與中國的衝突中所遭受的損失也會從美國方面得到彌補。但眼看著中國倡議的「海上絲綢之路」在鄰國引起強烈反響，菲當局心裡也難掩失落。

一方面出於政治上的盤算，菲律賓政客時常會在南海問題上擺出對華強硬姿態。但是菲律賓政府又清楚地認識到，同中國相抗衡，儘管有美國的參與和支持，但遠水難救近火，真正穩妥的方案還是應該不過分激化中菲兩國關係，畢竟中國是其永久性的鄰居，而菲律賓又並非美國的核心盟友。這就導致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菲律賓政府一方面要擺出強硬的姿態，另一方面，又不斷有政府高官出來說軟話，避免兩國真的「刀兵相見」。

「騎虎難下」的強硬政策

菲律賓現任總統阿基諾三世將於6月卸任，許多人認為新總統的上台或將給中菲關係帶來改善的機會。但也有種種跡象表明，即便政府更替，新政府為了順從美國的意圖和國內民粹壓力，仍可能在南海問題上繼續採取對華強硬政策，一方面憑藉菲美同盟，繼續在海牙國際法庭上向中國施壓；另一方面，強化菲律賓和日本的戰略合作，共同抗衡中國。

事實上，南海問題已經成為菲律賓國內政治的兩難選擇。與中國的關係以及南海爭端問題正在決定菲律賓大選走向：新總統既需要改善與中國關係以促進經濟發展，同時又擔心在南海爭端中示弱，必須在強硬表態和推進與中國的貿易合作這一兩難處境中求得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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