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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拒絕傷了自尊,我們便從此成為彼此的路人

強哥住在一個小鎮上,他有著不錯的家庭,妻子漂亮賢惠,情意濃濃,兒女懂事聽話,乖巧可愛,還經營一處營生正佳的小店。三十幾歲上,正是人生得意,把酒言歡的好時光。但是,天不遂人願,一次意外車禍,把年輕輕的妻子帶離開人世,只落得他一人獨自拖兒帶女。不久,那間小店也經營失利,無奈出兌給了別人,沒有了經濟支撐,生活逐步陷入困頓的狀況,而最為苦逼的還是他從此再沒有了夫妻之間那種纏綿之情,魚水之歡。


因為拒絕傷了自尊,我們便從此成為彼此的路人


強哥沒有多少外援。親戚少,朋友不多,父母都是農民,身體也不好,幫不了他太多,只能自己扛著壓力往前走。強哥有一畝多的土地,原來租給別人種些莊稼。那年,他要了回來,培育上桃樹苗。夏天嫁接完桃芽,他把剪斷的桃枝鋪曬到地邊,準備留作柴火自用。

瞥見一位少婦領著約摸三、四歲的小女孩,正折一些較粗段的桃枝往袋子裡面裝,詢問後得知,她就住在自己家附近,是鎮上的非農業戶,可沒有工作,撿點柴是為了引煤火用。「我叫燕,到這鎮上有五年了,只是你不認得我。」強哥是個熱心人,於是幫她折,裝滿袋子,又一路給送回家。


燕經常會找些借口到強哥家,幫著做強哥不怎麼熟練的家務,日子久了,強哥對燕頗有好感。燕是位表面很矜持的女人,她比較喜歡強哥的為人和性格,但對於強哥的處境卻深感恐懼,暗忖他這苦日子可真的不好出頭。


於是更刻意隱藏自己的隱私:私生女、被包養--這可是萬萬不能吐口的。她非常盼望著強哥能儘快從逆境中脫離開去,這樣,她便可以從強哥逆轉頹勢的將來,找到可以再次依附的靠頭。強哥從燕的行為舉止和言談話語中,體會到了她的友善和期許。他曾在痛失愛妻的哀傷里心灰意懶,沉埋自己,特別是加上小店的經營失利,是他不能振作的心結。


因為拒絕傷了自尊,我們便從此成為彼此的路人

多少個苦痛的日子,他舔舐著心底的創口,回憶與妻子的恩恩愛愛,卿卿我我,但斯人遠去,一切無法喚回。燕的出現,彷彿給了他一記猛擊,那個女孩滿面光華,擁有著童年的歡笑快樂,是因著母性的呵護,而自己的一雙兒女則整日里鬱鬱寡歡,就好比附和著他的哀傷。罪過啊!他知道,必須要下決心挺起來,丟棄自己的頹喪,找尋未來的方向,做個真正的男人!


盛夏的午間,驕陽如火,燕在強哥家又忙了許久後躺在床上小睡。這樣的情景已經有好多次了。強哥之前都是在女兒的小床歇晌,這次,他走近漸入睡意的燕,體內抑不住灼熱的感覺,慢慢地抱著燕的後背,想在她脖頸做出親昵的動作,而這時,燕扭動身子從強哥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正色道「你這麼做可不好,咱們之間應該像個親戚樣走動。」強哥錯愕的怔住不動了,兩眼有些發直。燕在這時已經下床,找上她的女兒回家了。


一晃十年過去了。小鎮經歷了舊城改造,強哥的家恰好趕上拆遷,他通過努力又擁有了自己的門面樓房,重新開起了店面生意,兩個孩子都已成人,只是仍然獨身。燕的情人因為得病去世,孩子正在讀書,生活很是拮据,好在她情人在死之前,已經給她交了商品房首付,不用擔憂未來的居住問題。強哥的新家和燕的新家隔的很遠,由於手機通訊和網路的普及,把曾經斷斷續續的聯繫充實起來,但是,卻都保持著那種距離。


因為拒絕傷了自尊,我們便從此成為彼此的路人


強哥總會在燕受困的時候去關照,幫上一把,燕也會在強哥面前表示一番「如果--,咱倆--」的未來之寓,但強哥總是說,「咱們就是親戚了!」其實,他們都有各自的相好或情伴,不過,都錯開了尋覓又一次感情的契合時間。也許,是因為拒絕,觸痛過心底的自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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