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遺珍——西北梟雄馮玉祥
上一篇我們提到了西安事變,事變的發起者是少帥張學良和西北軍將領楊虎城,我們知道在西安事變後,張學良被蔣介石父子扣押監禁,而楊虎城也一直被羈押直至1949年建國前被殺害於重慶戴公祠。西北軍在近代史上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我們今天所介紹的正是西北軍真正意義上的建立者和統帥馮玉祥。
馮玉祥,1882年生於直隸青縣,字煥章,原名基善,中國國民革命軍陸軍一級上將,是蔣介石的結拜兄弟。素有「基督將軍」、「倒戈將軍」、「布衣將軍」稱號,系國民政府抗戰青天白日勳章、美國總統二戰銀質自由勳章、國民政府首批抗戰勝利勳章三大抗戰勳章獲得者。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後參加灤州起義。1917年張勳復辟時率部入京擊潰張部。1921年7月後任第11師師長、陝西督軍,並以此地為地盤擴充,受到蘇聯大力支持壯大,其軍隊因此被稱為「西北軍」。1924年發動北京政變,推翻直系軍閥控制的北京政府,並將所部改稱為國民軍,任總司令兼第1軍軍長,電請孫中山北上主持大計。1926年在直奉聯軍進攻下通電辭職,同年赴蘇聯考察並於5月加入中國國民黨,9月17日在綏遠五原誓師,任國民革命軍聯軍司令,率領西北軍出潼關參加北伐戰爭。1930年與閻錫山組成討蔣聯軍,任陸海空軍副總司令,中原大戰失敗後隱居。1933年在察哈爾組織民眾抗日同盟軍,任總司令。1935年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1948年1月1日被選為民革常務委員和政治委員會主席,同年7月回國參加新政協會議籌備工作,9月1日因輪船失火遇難。
抗戰時期馮玉祥將軍全家福
馮玉祥行伍出身,童年是在保定農村康格庄度過的,十二歲補兵為練軍士兵。十三歲隨父親到天津修築大沽口炮台達半年之久。1902年加入武衛右軍後,隨袁世凱入津,駐防韓家墅四年,由一名普通士兵晉陞為初級軍官。近代天津對馮玉祥一生產生過重大影響,從某種意義上講馮玉祥是從天津走向全國的。馮玉祥對近代天津人文地圖的構成,亦影響深遠。張勳的隱居天津、1924年孫中山北上、張作霖入津、1925年末代皇帝溥儀寓居、1928年閻錫山出任平京衛戍總司令、大批西北軍將領鹿鍾麟、李鳴鐘等賦閑津沽;以及震動津門的大事件,諸如:天津戰役、徐樹錚被殺、張紹曾遇刺、施劍翹特赦、曹錕、段祺瑞宦海沉浮落魄津門等等,都有馮玉祥的因素存在。馮玉祥與張作霖、段祺瑞等人合影
1927年法國畫報刊登馮玉祥部在津照片
早年馮玉祥信奉基督教,在軍中設立教堂,啟用神職人員,發送《聖經》,令將士均佩帶宗教標誌,定期舉行佈道祈禱會,西北軍儼然成「十字軍」,人們稱馮玉祥為「基督將軍」。說起其信教的由來,據說是其在清朝新軍二十鎮第四十協八標當把總時,隨軍調遼寧新民屯,當地有美國長老會所立教堂。某日,其閒遊路過教堂,正值由中國牧師劉岳主講《基督的自由、平等、博愛》。馮玉祥聽了很覺入耳,感到基督教的教義,對帶兵大有用處,還感到教會中的人和氣又有禮貌,就開始對基督教產生了良好的印象。馮玉祥年輕時不善辭令,升任八十標第三營管帶,標統讓他向部下士兵講話,他面紅耳赤,脖子也粗了,越急越說不出話來。這就更激發他勤去教堂聽講,藉此學會向群眾講話的技巧。馮玉祥雖然相信基督教,但對冒基督教之名騙錢害人的事,卻絕不寬貸。如有一個從安徽桐城來的基督教徒,在開封辦了一所學校,以同鄉和教友的雙重資格求見馮玉祥,請他擔任學校董事長。馮玉祥派余心清前往調查,發現這個學校裙帶風很盛,任用私人,騙取學費,誤人子弟。馮玉祥下令學校停辦,並退還所收學費。抗戰時期馮玉祥給抗日官兵講話
同張學良一樣,馮玉祥也是近年來在學界飽受爭議的一個人,有的人說他是民主鬥士、傑出的愛國主義者,也有人說他是八姓家奴、反覆無常的變節小人。但是在推動近代史發展上,馮玉祥確實有其貢獻。五卅運動後,馮玉祥拋棄基督救國思想,全面接受孫中山三民主義,加入國民黨後,舉行五原誓師,出兵潼關,使大革命出現前所未有的好形勢。與蔣介石結盟後,調停寧漢,參加「二次北伐」,對國民政府「統一全國」立下汗馬功勞。中原大戰後,他又投身抗戰,並在察哈爾組織民眾抗日同盟軍,出任總司令。正如其老部下西北軍名將劉汝明曾回憶:「有人說馮氏一生慣於作偽,在人前吃大鍋菜,背地裡吃燉肉燉雞,在外面穿破棉襖,裡面套狐皮背心。以我跟他幾十年的經驗說,上述的事我從來沒有見過。做作也許是做作,但是一個人幾十年如一日,能享受而不享受,不必吃苦而硬要吃苦,那麼假的也就是真的了。」馮玉祥與蔣介石合影
馮玉祥一生學習刻苦、不斷接受新思想,擯棄舊觀念,三上泰山,讀書救國,撰有《我的讀書生活》、《我的生活》、《膠東遊記》、《讀春秋雜記》、《馮玉祥日記》等多部著作。作為詩人馮玉祥一直是白話(丘八)詩的踐行者。他的詩歌創作,是從為部隊填寫軍歌歌詞開始的。1931年他出版了第一本詩集——《馮玉祥詩集》。泰山讀書期間是他創作的高峰期,寫下400多首詩歌。其中,與趙望雲合作的《泰山即景》詩畫碑是代表作。晚期的代表作品有《蜀道菜花黃》、《小燕》詩等,自成一格。馮玉祥一生所寫的詩歌達1400餘首,出版各種詩歌集十餘種。
詩歌以外,馮玉祥在書法上也有所涉獵,在馮玉祥的一生中,書法只是人生的點綴,只是其戎馬之餘或人生落寞時聊以清心和自慰的一帖方葯。但難能可貴的是,只讀過一年零三個月書的馮玉祥入伍後,清醒地意識到「知識武裝頭腦」的道理,對讀書和習字愈發用功,是以書法水平不斷提高,由略知一二的「門外漢」逐漸成為書法創作的行家裡手。其一生學書取法面廣,書風在不同階段呈現出多樣性。總體看來,諸體中馮玉祥偏重於隸書的學習和創作,留存的作品以隸書為多。其次當數楷書創作,楷書中以大字對聯形式居多,以唐楷為主,後期亦作魏碑風格對聯。對篆書和行書,雖偶有涉獵,但未作深入學習、研究,其藝術價值遜於隸、楷兩種書體。馮玉祥書作
馮玉祥書法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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