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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春節"遭遇太平天國,竟變身「妖年」!想過年?獻上頭顱先!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句带点口水味道的歌词,实际上最能反映春节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分量。春节,又被称为农历新年,俗称「过年」,是我国最古老、最隆重的第一大传统节日。


这一寄托了无数中国人乡思的传统节日,却在近代那场披着宗教外衣的太平天国农民运动中,被定性为「妖年」而遭到禁止,违者轻则杖罚,重责丢命!


当

先来看一段史料:「咸丰四年甲寅,正月元旦,金陵城中女馆,着裙共相庆贺,伪女官觉拿去,或杖或枷锁,目为妖。牌尾间有庆贺,为贼所觉,亦多受杖,时贼营十二月二十四日也。」(注:太平天国强分男馆、女馆,不得私通,违者斩首。牌尾,是指年老者。)过年了,有人庆贺一番,竟然被抓,要么杖责,要么上枷锁。


在当时,原有的过年习俗统统被禁止。比如,1862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桐乡县濮院镇百姓按照旧历「是夜送灶,始闻有爆竹声。镇有送灶者被长毛拉去,谓仍用妖朝历」。二十八日,「镇人有请土地者,长毛拉去,言投妖,欲杀之,出钱乃免。」大年三十晚上,太平军巡街,「欲觅民间请土地及祭祖者拉以去,镇人知之,乃闭门而祭。柳岸沈玉珂茂才家方祭祖,贼入,拉其兄某欲杀之,有某姓者入劝,遭其捶辱。后有赌匪与贼善者送洋六元,乃释之。如是者非一处」。正月初一,有个棺材铺老板按照旧历过年,被上了枷锁,敲锣打鼓,游街示众,还被逼喊:「有人过年者,与我一体带械。」从这些史料中可知,送灶神、画门神、贴春联、请土地、祭祖等这些民间过年习俗一律被禁止,哪家偷着过年,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扣上「妖邪」的帽子,而面临各种严刑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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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在太平天国的统治区域内,「过年」消失的无影无踪。时人用「里井无炊烟,风景凄然」、「贺岁多不衣冠,恐招贼怪也」、「十家九破,往年家家画米屯,贴门神,拜年贺寿,一例删除。但见野田鹊噪,雪屋雀巢」等语句来形容在森严命令下变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农历新年。

再严厉的法令,也阻挡不住人们对过往习俗的坚守,许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地过春节。有的「独举炊耳」,「与老母剪烛啖除夕饭」,有的则「买肉半斤、鱼两条以泣祭先祖」。类似场景,真心让人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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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之所以严禁过春节,是因为它是新成立的政权,为了表示奉天承运,将清朝历法斥为「妖朝历」,予以废除,继而重定正朔,颁行新历(天历)。太平天历颁行于1852年2月3日,洪秀全就把这一天视为正月元旦立春。新历以366天为一年,不用闰法,机械地规定单月30天,双月31天,结果与传统岁时令节往往相差数日,给百姓生活带来很多困扰。


当然,太平天国也「过年」,按照太平天历过新年,场面也很热闹,而且在仪式上仍然沿袭了很多传统民间习俗的内容。比如,1853年2月2日,太平军大小将领和女官纷纷向天王和天王妃嫔贺岁,所献礼物「皆铺黄纸案上,罗列巨碗,所盛蔬肴饼果,务期丰满」,各营将士「给猪一头,钱数贯,为度岁之需,亦间有给牛羊者」。第二天,各官前往天王府拜年,「皆著梨园衣甲……城内爆竹如雷,街巷地上爆竹纸厚至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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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太平天国的衰败,洪秀全等人已经无法控制民间百姓,很多人开始重新按照习俗过旧历新年。对这一情况,很多太平天国的官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严厉查处。比如,有个军官就在除夕夜那天叮嘱部下说:「今日百姓过年,不许出门闹事。」他亲自带兵巡街,路遇一个老妇人状告自己儿子不孝,对老人说:「今天系尔等除夕,大家欢喜过年,何容告状?」足见,在太平天国后期,过旧历年的习俗已经开始慢慢复苏。等到太平天国彻底覆灭,农历新年迅速在广大地区得到恢复,而所谓的太平天历「新年」瞬间销声匿迹。


祥说:民间习俗看似无关紧要,实则不然,在传统君主社会制度下,一切衣食住行等,都被烙上政治等级符号,蕴含着政治意味。所以,太平天国建国后,才会从头发,到服饰,再到习俗等,进行全盘「革新」。呜呼!这种革新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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