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不思保護，殺賊不留退路，這究竟是曹操還是張飛

文史 05-11

「孟德獻刀」的故事出現在《三國演義》第四回「廢漢帝陳留踐位,謀董賊孟德獻刀」當中，發生在董卓絞死唐妃、灌殺少帝之後。司徒王允借生日之際與滿朝文武在家中小酌。席間王允痛感董卓弄權，異常悲憤，眾大臣苦無良策，只得抱頭痛哭。這時曹操出現，一個刺殺奸臣董卓的故事由此開始。曹操提出借王允的家傳寶物——七寶刀去行刺董卓。

第二日，曹操借故來到董卓府中，借口坐騎羸弱將呂布支走，想利用董卓休息時行刺。不料董卓突然醒來，急回身問曰：「孟德何為？」呂布此時又回到府內。曹操無奈，只好將七寶刀獻給董卓，趁著董卓尚未發覺急忙逃走。

這便是小說中「孟德獻刀」的故事。這個故事歷來被評論家們認為是曹操勇敢、機智性格的完美體現。那麼，這裡就引申出兩個話題：首先，這個故事是真的嗎？其次，應該如何來評價《三國演義》作者對這個故事的設計和安排呢?

求助不思保護，殺賊不留退路，這究竟是曹操還是張飛

首先要說的一點是：「孟德獻刀」的故事在歷史上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曹操根本就沒有刺殺過董卓，也不存在「獻刀」之說。

關於曹操在董卓亂政前後的表現，歷史記載很清楚。袁紹建議大將軍何進招涼州軍閥董卓進京時，曹操對這個主意嗤之以鼻。《三國志·武帝紀》注引《魏書》中說：曹操聽說何進接受了袁紹的建議招董卓進京後曾經說過：要誅殺宦官也就一個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將？這樣大張旗鼓的行動，一定會泄露出去，到時候無法取得成功。事情的發展也正如曹操所預料的一樣。董卓還沒到，大將軍何進便身首異處，死於宦官之手。雖然袁紹、袁術等人趁機誅殺宦官，剷除了這個東漢社會的最大毒瘤，但董卓的進京立即使得袁紹、袁術等人的努力化為泡影。董卓進京後，迅速掌握了京城洛陽的軍事力量，並開始把持朝政，廢少立獻。袁紹無奈，只得隻身逃離洛陽。身在洛陽的曹操成了董卓極力拉攏的對象。《三國志·武帝紀》中說，董卓表奏曹操為驍騎校尉。曹操不為所動，立即東歸陳留，與袁紹等人一起舉起了討董大旗，組成關東聯軍，開始了長達一年的討董之戰。在曹操離開洛陽之前並沒有發生過「獻刀」的事情。《魏書》中還特別提到：曹操早在董卓專權之初就已經意識到董卓必定失敗，所以才不肯接受董卓授予的職位，逃離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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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孟德獻刀」的故事在歷史上並沒有發生過。不僅如此，後來出現的民間傳說、元雜劇、平話之中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記載。唯一一個與之相似的故事出現在晉人孫盛的《異同雜語》之中。該故事說的是年輕時期的曹操曾經私自進入大宦官張讓的住宅。被張讓發現後，曹操揮舞短戟成功越牆而逃。因此，有學者猜測，很可能這個記載成了小說中「孟德獻刀」故事的原型，《三國演義》作者很可能是依據這個記載進行加工改造。不過，這個故事與小說中相差太遠，證據似有些不足，因此只能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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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獻刀」的故事寫得如何？歷來評論家都認為突出了曹操的性格特徵，屬於羅貫中的點睛之筆。鍾伯敬在該回總評中就曾經提到：「曹操謀殺董卓，固是英雄本色。」眾所周知，曹操在《三國演義》中是個反面的人物，小說家為了突出「擁劉貶曹」，多次對曹操的歷史形象進行了創造、移植和改編，「孟德獻刀」一節當屬羅貫中的創造之一。對於這樣一個小說中的反面人物，小說家的刻畫是非常成功的。他並沒有對曹操一味貶低，在深刻揭露其「奸」的同時，也充分肯定了曹操的「雄」。有時候為了表現曹操的「雄」，還特意杜撰出一些事件來，「孟德獻刀」就是其中一例。很明顯，作者的目的是為了體現曹操的機智與勇敢。但是，這樣的創造和杜撰是不是成功的呢？筆者認為在「孟德獻刀」的情節處理上，小說家的設計出現了漏洞和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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