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史書將軍傳的「女漢子」，明朝第一女將，竟然能被封太子太保

文/李藝

一談及中國歷史上的巾幗英雄，人們腦中總會蹦出花木蘭、穆桂英、梁紅玉這些名字，這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巾幗英雄們在民間百姓中可謂家喻戶曉。不過，眾所周知，中國的封建社會是典型的男權社會，女性地位低下，這種情況延伸到修史上，就衍生出了列女傳這種修史形式，哪怕你在民間聲望再高，功勞再大，一到史官們的筆下，你的事迹也只能乖乖的被列入列女傳，不能和男人並列，這些巾幗英雄們事實上都帶過兵打過仗，可朝廷就是不認你這將軍頭銜，一入列女傳，你就成了「雜牌」了。而在歷史上唯一一位得到官方承認，列入國家編製，作為名將被記載到史書將相列傳里的女性就是秦良玉。她不僅被列入將相列傳里，與男人並列，而且還被封為忠貞侯，太子太保。清末鑒湖女俠秋瑾就曾寫詩說「古今爭傳女狀頭，誰說紅顏不封侯，馬家婦共沈家女，曾有威名震九州」。

秦良玉畫像

秦良玉青少年時的事迹，《明史》上記錄很少，秦良玉生於忠州，字貞素。她的輝煌人生主要開始於她嫁人之後。那她嫁給誰呢？秋瑾的詩里就暗示是「馬家婦」，她嫁給了當時的石砫宣撫使馬千乘，這馬千乘據說也是名門之後，是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就是馬革裹屍那位。而石砫宣撫使又是個什麼官呢？簡言之就是土司。土司制度是明朝對雲、貴、川、桂等地實行的一個地方政治制度，土司長官在他的轄區內享有極大的自治權且職位世襲，說白了就是當地的土皇帝，看過《木府風雲》這部電視劇的朋友應該都知道：劇里的木家就是當時雲南麗江的土司。秦良玉就嫁給了當時石砫的土司馬千乘。秦良玉一生總結起來分為幾個主要方面：討伐播州楊應龍、平定奢崇明叛亂、抗清、對抗張獻忠。討伐播州楊應龍叛亂應該算是秦良玉輝煌軍事生涯的起點，討伐楊應龍的這場戰爭史學上將它與寧夏之役、朝鮮之役並稱為萬曆三大征。萬曆二十八年（1560年）當時秦良玉隨丈夫跟隨總督李化龍前往征討，楊應龍軍趁李化龍大軍在營中大擺筵席發動突襲，結果被秦良玉與丈夫擊敗，並在隨後的戰役中攻破楊的七個營寨，為當時南川路戰功第一。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馬千乘被太監邱乘雲誣告，病死於監獄。秦良玉代領馬千乘的職位，開始了她獨當一面的歷程。秦良玉另一個軍事上的高峰是平定奢崇明之亂。天啟元年（1621年），土司奢崇明判亂，並派遣使者賄賂諸土司，秦良玉斬其使，率軍逆流西上，直達重慶南坪關，斷賊歸路，大破賊兵。後又於天啟二年（1622年），在奢崇明圍攻成都，諸土司按兵不動的情況下，直奔成都，擊敗叛軍，解成都之圍，此後又相繼收復二郎關、佛圖關、重慶、紅崖墩、觀音寺等地，直接造成了奢崇明集團的瓦解失敗。除了這兩次事件之外，秦良玉還分別於泰昌元年（1620年）、天啟元年（1621年）崇禎三年（1630年）、崇禎四年（1631年）或派兵或親自率軍抵抗清軍。尤其是天啟元年，在秦邦屏渡渾河戰死後，秦良玉親統三千精兵前往遼東，所過之處秋毫無犯。崇禎三年，清軍圍攻北京，永平等四城失守，已經五十多歲的秦良玉將自家資產充作軍餉，親自率軍勤王，得到了崇禎帝的召見。而另外兩次則是秦良玉分別派遣兄弟秦邦屏，秦民屏（泰昌元年）以及侄子秦翼明（崇禎四年）率軍參戰。這裡需要一提的是秦良玉的丈夫死於大監陷害，兄長秦邦屏、弟弟秦民屏、侄子秦拱明皆死於王事。秦良玉自始至終保持著對明王朝的忠誠，這忠貞的謚號可以稱得上實至名歸了。崇禎七年（1634年），張獻忠於四川作亂，秦良玉與兒子馬祥麟擊敗起義軍，迫使張獻忠遠走湖廣。崇禎十三年（1640年）張獻忠、羅汝才聯合進犯四川，秦良玉先後於馬家寨、留馬埡、仙寺嶺擊敗敵兵，斬其首東山虎，擒副塌天，奪羅汝才帥旗，重創羅汝才軍。不過當時明王朝已風雨飄搖，內部的農民起義與外部後金滿族的進攻使明王朝分身兩顧，疲於應付，已耗盡最後一絲元氣。在四川等地，隨著張令等良將相繼戰死，已呈現無兵，無餉，無將等局面。秦良玉也獨木難支。崇禎十六年（1643年）張獻忠捲土重來，秦良玉雖數上良策，但都限於時局，未被實施。最終四川落入張獻忠之手。四川落入起義軍之手後，秦良玉說：「我兄弟二人皆為國捐軀，我一個婦人蒙受國恩二十年，如今不幸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敢跟逆賊勢不兩立。」張獻忠攻下四川後派人四處招降土司，卻唯獨石砫一步也不敢邁入，秦良王於不久後的永曆二年，壽終正寢。

秦良玉鎧甲

秦良玉能夠取得如此成就並不是偶然的。明史里記載其「為人饒膽智，善騎射，兼通詞翰，儀度嫻雅。而馭下嚴竣，每行軍發令，戎伍肅然。所部號白桿兵，為遠近所憚。」可見秦良玉不反僅本身能力超群，手下也有一批能征慣戰的將士，也即所謂的白桿兵。明朝最主要的軍事制度是衛所制度，在全國範圍內沒置衛所，兵士有軍籍，世襲為軍，稱為軍戶，閑時屯田或駐防，戰時跟隨將領出戰。在早期衛所制保證了明王朝有足夠的軍力控制全國，屯田制也減輕了國庫與百姓的負擔。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底層軍戶生活貧困，軍戶管理制度又嚴格，想要除掉軍戶身份極難，這就造成逃軍現象嚴重。而上層軍官也逐漸貪污腐化。進而造成軍隊戰鬥力的極大下降。到明嘉靖時由於邊患嚴重，朝廷改采募兵制。戚繼光的「戚家軍」就是當時最負盛名的軍隊之一。明末為了鎮壓農民起義，單靠戰鬥力嚴重降低的衛所軍顯然已沒什麼用，許多有卓越軍事才能的將領便訓練招募了一批「特種兵」，例如袁崇煥的關寧鐵騎，孫傳庭的秦兵，盧象昇的天雄軍，左良玉的昌平兵等。秦良玉的白桿兵顯然也屬於這一類。這些特殊的軍隊對明朝後期的政治格局影響很大。一方面這些軍隊戰鬥力極強，在鎮壓內部農民軍起義以及抵禦滿族入侵方面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客觀上延緩了明王朝滅亡。另一方面朝廷對這些軍隊控制力減弱，將領對兵權的掌控力增強，造成擁兵自重的現象出現，尤 其是在南明時期，這種現象更為嚴重，這些擁兵自重的將領的內部鬥爭是造成南明迅速消亡的一個重要因素。例如南明弘光朝時左良玉的叛亂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當然，處於封建時代，特別是處於一個王朝已日暮窮途的時代，秦良玉仍免不了備受委屈。天啟三年（1623年），秦良玉上書說：「我帶著秦翼明、秦拱明裹糧出戰，先後取得了像紅崖墩三戰那樣的勝利。可是那些離間我們君臣的大將們，他們沒見過賊兵的面，卻在那裡整天揮著胳膊吹噓，等到和賊兵對壘時，就聞風而逃。那些自己被賊兵打敗了的人就擔心別人戰勝賊兵；自己被賊兵嚇住了的人就怕別人膽子比賊兵大。像總兵李維新，他在渡河一戰中失敗回營，反而拒我於門外，不容我進城相見。以一個六尺身軀的大男子忌妒一個巾幗婦人，他如果夜靜時想一想就應當羞死。」腐朽官僚對秦良玉的排擠打壓可見一斑。

不過在當時明朝末期兵荒馬亂的時代大背景下，秦良玉卓越的軍事才能最終得以發揮，她所創下的輝煌功績也得到了封建統治者的正視與肯定。也因此我們才能在現在的明史將相列傳而不是列女傳中一睹她的事迹。

參考文獻：《明史》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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