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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城的一大特殊「景觀」——世世代代守陵人

老北京城的一大特殊「景觀」——世世代代守陵人


看墳戶又叫守陵人,是指舊時王公貴族死後專職替他們守陵護墳的人。他們往往全家安居在墳地周圍並世代為死者看墳。元代以來,歷朝的王公貴族死後大都安葬在北京,於是也就出現了為數眾多的看墳戶。


看墳戶的由來

親軍:清順治、康熙年間建立的王公墳地,照看墳地的人一般都是1644年「從龍入關」的東北滿族或漢軍旗人。


白石橋鄭王爺墳的看墳戶都是鄭獻親王濟爾哈朗的親軍。濟爾哈朗薨逝後,他的親兵主動到墳地守陵,而後形成照應墳地的四十戶人家。香山門頭村的禮親王墳、廣渠門外架松的肅王墳、房山區長溝鄉西甘池村的順承王府墓地的看墳戶都同屬這一範圍。北京西直門外二里溝的順承郡王府墳地還葬有一位順承恭惠郡王勒克德渾的護衛轄穆善(亦稱夏穆善),他在勒克德渾薨逝時殉死,府中破例將他埋入郡王墳地。


府中的撥役:清雍正、乾隆年間設立的王公墳地,看墳戶往往都是府中的撥役。以和親王墳為例,看墳的馬、王兩姓人家原是府中的雜役,和親王薨逝後,兩家人搬至順義縣莊子營村看墳,至今已經有二百餘年。昌平縣白楊城的慶親王府墳地,先由府中派出太監劉永成到白羊城居住,以盡守護之責,後改護衛張喜為看墳戶。


租地戶和代為照料者:歷史上的王宮府邸除了京畿的莊園之外,墳地的餘地也不在少數,於是出現了許多租地戶。木樨地附近會城門村有位金堯臣(1897年生人)老先生就租過克王府在會城門附近的餘地耕種。在租種的同時要照料主家墳地的各項事宜。

代為照料者是比較特殊的一種看墳戶,他們既不是奉命守陵,也不是自願陪伴,而是住在墳地附近,時間長了成為墳主的「朋友」,盡一點地主之誼。在《四世同堂》中,從城外來看祁老太爺的老人就是這樣的代為照料者。


對墳主有感情


辛亥革命後,伴隨著王宮府邸的衰敗,看墳戶與主家的關係也發生了變化。墳主家大都開始落魄,先是賣樹,再賣地,再「起靈」,再賣磚瓦石片。有的落魄貴族跑到墳地,依靠看墳戶供養。新街口二王府有三位格格住到杏石口祖墳地,艱難度日。慶親王府面對動蕩的時局,也曾計劃到昌平縣白羊城居住。


儘管貴族的地位逐漸下降,但大多數看墳戶對主家還是很恭敬的。肅親王府家的看墳戶到1945年見到憲榮等人還要行大禮。


現在仍然健在的看墳戶,無論他的先祖是為什麼從事了這個行當,他們都對所看守的墳懷有深厚的感情。朝陽區單店醉公墳的看墳戶李聯芳曾經回憶十幾歲在睿親王府衣服庫當差同頤年、熙年、庚年一起玩耍,言談話語中,富有感情。

經歷了時代的變遷,能世世代代都在堅持為墳主守陵的人家已經不多了,更何況在城市的發展改建中,很多王公貴族的墳早已沒有了。時到今天,已經很難找到看墳戶了。前段時間有報道說明末大將袁崇煥的墓現在還由其部下的後人看護著,這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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