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新：通過「行距」嘗試為傳統紙媒突圍探索道路

摘要我們秉承《收穫》創始人巴金先生提出的文學雜誌「就是出人出作品」的宗旨和主張，讓我們的投稿平台更直接地向那些對文學有非常大熱忱的年輕寫作者敞開。

《收穫》雜誌主編程永新

1，問：《收穫》歷史上曾多次有過「領風氣之先」的創舉，上世紀80年代開闢先鋒文學專號，90年代推出了以余秋雨《文化苦旅》專欄為代表的作家文化地理散文，進入新世紀，將一批活躍在網路上和青春文學領域的文學新星引入到純文學疆域……等等，但這些創舉都局限於內容，這次則是在投稿和審稿形式上作出了一次重大革新，與當下最熱的手機客戶端、互聯網企業結合起來。這次改變意義何在？或者這麼問，是出於何種迫切的需要而作出的改變？

答：我想主要是出於傳統媒體的處境。今天，聯想網幾乎已經和每個人密不可分，新媒體已經完全改變了我們的生活，包括信息來源的渠道和知識儲備的方式。傳統媒體在這中間必須要突圍、轉型，找一些改變的可能性，順應時代變化，那麼與新媒體的靠近、結合，就是一個大趨勢。傳統紙質媒體限於版面、篇幅、出版周期等問題，時會造成遺憾。就拿近的來說，我們因為篇幅問題不得不忍痛放棄了徐則臣的《耶路撒冷》，因為出版周期而不得不放棄了東西的《篡改的命》。

其實我們考慮這方面的問題已經有蠻長一段時間了，也做了不少事情，比如推出了雜誌淘寶店，比如開出了收穫微信公號，粉絲已經超過了10萬人，再比如我們與亞馬遜平台、與中信出版社，都有一些電子書項目的合作，所有這些嘗試，都收到了不錯的效果。

這次和「讚賞」的合作，是正式地跨出了去擁抱互聯網的一步。這是一個具體、實在的事情，我們秉承《收穫》創始人巴金先生提出的文學雜誌「就是出人出作品」的宗旨和主張，讓我們的投稿平台更直接地向那些對文學有非常大熱忱的年輕寫作者敞開。

我想，《收穫》這次改變的意義在於：為寫作者爭取到一個更加自由和便捷的通道，讓更多有寫作才華的年輕人冒出來。

2，問：為什麼不是公布一個電子郵箱讓寫作者投稿過來？

答：僅僅是公布一個電子郵箱，過於簡單。我們想做的是一個立體化的、交互性的，同時又是獨家的、進入設置上嚴格把關的寫作空間。在這裡，我們會挑出最好的東西在紙質媒體上發表，也會建立起一個類似於「《收穫》園林」式的片域，讓更多新人可以在這裡呈現他們的作品。

3，問：請您具體談一談「《收穫》園林」這個設想。

答：這是一個開放性的作品集成，不僅《收穫》在裡面遴選好作者，全國紙質文學雜誌，只要願意和我們簽約，也可以進來挑選適合他們的文學作品。我們要做的事情，是為文學新人提供更多的可能性，甚至包括影視版權的代理。

4，問：所以「行距」不僅僅是《收穫》投稿方式的改變？

答：首先當然是改變了過去長期以來的投稿方式，但更根本的是這種改變延伸出、拓展出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你可以說它是建立了一個自由通道，為未成名的寫作者提供舞台，也可以說其實是重新建立起了我們文學編輯與文學讀者、文學寫作者之間的一種關係。過去的關係是規定好的、老套的，你寫好稿子，寄到編輯部，等迴音，現在則是自由、便捷和共時的。當然，一種理想的關係需要不斷在交流中磨合，這當中肯定會碰到不斷需要解決的問題。總的來說，通過「行距」，我們嘗試為傳統紙媒的突圍探索道路。

5，問：興起於十來年前的文學網站的模式，有沒有為《收穫》的這次互聯網轉身提供參考？

答：文學網站的模式對我們是有啟發的。文學網站的廣泛參與度使各種人能自由展示他們的作品，這是它的好處，我們也曾從網站上湧現的作家裡挖掘出了好苗子，發表了他們的作品。但是另一方面，文學網站上的作品非常多，質量參差不齊，這是它的不足。傳統文學媒體呢，雖然有三審制，有嚴格的把關人，有獨具慧眼的編輯力量，但投稿的方便程度卻遠遠不如。所以，我們考慮了先前各種模式的成功經驗，想把傳統媒體的職責、工作，與網站自由開放空間的優點、長處，結合在一塊。現在終於產生了這樣一個機會。

6，問：我們知道，《收穫》是個「小單位」，所有人員加起來也就是十來口人，你們能夠承受「互聯網+」帶來的工作量嗎？

答：在「行距」產生之前，我們編輯部也一直有兩到三個人專門審讀自由來稿。許多優秀作家就是我們從自由來稿中發現的。現在，有了「行距」之後，你投稿，首先第一道關就是由我們的「小門審」，也就是原先專門審讀自由來稿的編輯人員來初讀，如果感覺不錯，就會傳遞給「大門審」——更加成熟和資深的編輯來把關，由此，如果還能繼續往下走，就可能會迅速交到我的手上。我們會調整內部的制度設置，來適應審稿方式的改變，滿足「出人出作品」這麼一個原則。比如，如果來稿量多了，我們會調動以往的編輯人才儲備力量，增加「小門審」的人手。我們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思想準備。

7，問：現在是否已經有通過「行距」徵集到的好作品到達了你的手上？

答：有，有一篇已經準備發在下一期《收穫》本刊上。

問：能否介紹這篇作品的情況？

答：這是一個小中篇，作者的名字非常陌生。但這篇作品在「行距」上提交給我們後，引起了「小門審」、「大門審」們的熱烈討論，我就看了一下。看過之後，我感覺，從某種角度講，這不是一個非常嫻熟的寫作者，但她的作品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流露出非常清新的氣息，作者的性情、趣味也在作品中展現得淋漓盡致。同時這篇作品的主題又是嚴肅的，探討的問題很大，涉及衰老、生命、存在、生活方式等等。作品本身的衝擊力與沒有套路的清新之風，使我決定要把它推出來。

問：從這篇作品冒出來到決定發表，用了多長時間？

答：也就一兩個星期時間。這件事本身說明我們這種嘗試和探索是有意義的。希望「行距」這扇門裡湧進更多的好作者。

8，問：您剛才提到還打算引入影視版權代理服務，這方面有什麼具體方案？

答：《收穫》和影視界的淵源頗深，我記得1988年吧，張藝謀帶著《紅高粱》去柏林參加電影節，路過上海，請我們編輯部看了一場電影。那時候張藝謀已經和我們簽了一個協議，支付一些費用，獲得我們雜誌的「首看權」。每期雜誌的清樣出來後，郵寄一份給他，那時候，雜誌還沒有上市，所以他就有時間決定哪篇作品是他想要簽下來的。我記得那時他簽了格非的《迷舟》，但是後來沒有拍，拍成的有餘華的《活著》。後來姜文聽說有這個（辦法），也和我們要求了「首看權」，再後來還有別的影視公司加入。這麼多年來，很多影視機構和一些導演的文學團隊都訂閱了《收穫》，這不是什麼秘密，粗略數一下，從《收穫》中閱讀到的文學作品拍成影視作品的，應該有上百部吧。

在這當中，我們編輯部完全是義務勞動，幫導演找作家簽個線，讓他們自己去談而已。近些年來，國內外的出版雜誌、出版社，紛紛開展IP工作，我們一直沒有著手去具體地涉及。這一次，在提供給寫作者更多展現舞台的思路下，我們就希望能從投稿平台、作品集成再延伸出去，成為劇本工廠。在這個平台上會進駐合作方，把合適的原創作品篩選出來，直接轉化為影視版權。

9.問：這個平台的可能性很多，感覺《收穫》想做的事情不少？

答：是的，我們有一些想法，都是醞釀已久，並非臨時起意。比如，之前提到的，其它紙質文學雜誌如果有這個意願，也可以和我們簽約，進來尋找適合他們的作家作品，而我們在這個當中起一個引領的作用。另一個，我們也一直有意做一個線上文學雜誌，把一時還不能在紙質《收穫》上發表的作品放在這個線上文學雜誌發表，做成《收穫》的副牌，或者說，青春版。讓寫作者的才華最大程度地得到呈現，使之閃光。

還有一個想法，有了這個交流機制，未來我們有沒有可能做成在線寫作教育平台？也就是說，讓《收穫》的編輯力量——最為核心的、不可替代的這樣一種優勢，為更多寫作者帶來點撥、引導。總之，我們一步步來，先做好投稿平台，再做好下面的環節，最根本的是把制度建立起來，實現《收穫》六十年來「出人出作品」的目標與理想。

10. 問：最後請您透露一下與「行距」合作的機緣。

答：行距與我們成為合作夥伴，我們是「互相挑選」的。之前的「讚賞」出版就做得不錯，我感覺他們是有眼光的，又看中了《收穫》這個文學品牌。我們的這次合作是有份量的，這樣的模式探索也許會給傳統紙質媒體的轉型提供一些新的思路。我個人對這個事情是非常看好的，希望「行距」做好，也希望我們與「讚賞」的合作愉快。

以下為「行距」二維碼：

※新聞聯播報道重大國策：全面復興傳統文化！ 修道之士能做什麼？
※破局傳統營銷思維，看新辣道如何跨界
※戲曲網路電台興起：網路讓傳統戲曲傳播推向新高度
※【中國傳統故事】小暑吃什麼？（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
※傳統媒體打造新媒體的基本路徑
※這些傳統媒體入局短視頻，如何報道南方洪災？
※《生活相對論》酷炫王嘉爾搭檔地道老北京，新潮碰撞傳統狀況頻頻
※傳統味道！
※瀘州電視台積極探索傳統媒體與新媒體融合
※GMIC秒拍移動視頻峰會｜新京報戴自更：站上視頻風口，傳統媒體的突破與探索
※探秘唐山傳統「驢皮影」製作過程
※傳統水果店＋互聯網粉絲模式可行嗎？
※媒體文章：超越傳統容災英方雲匠心築創新雲之路
※《王者榮耀》舉行文創共生行業發布會，打造互聯網時代傳統文化新「觸點」
※「互聯網+」顛覆傳統模式 「網路祭奠」風悄然興起
※零成本小團隊 剖析傳統媒體轉短視頻的經驗和彎路
※傳統皮草革新插上新智媒翅膀
※曲藝界流行磕頭拜師，傳統文化復興還是封建傳統詐屍？
※傳統企業該不該做網路推廣，如何做網路推廣，怎麼做好網路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