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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岸:沒有詩歌,一個民族就不會生氣勃勃

摘要詩歌是人類靈魂的聲音。詩歌不像政治、經濟、軍事那樣,直接干預和改變人的現實命運,但卻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類的精神世界。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近日,當93歲高齡的著名詩人、翻譯家屠岸現身上海思南讀書會,用英文吟誦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時,讀者彷彿同時看到了詩和遠方。

對這位《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第一部中文全譯本的譯者而言,寫詩和譯詩,是畢生的事業,也是心靈棲息的方式。在接受《解放周末》獨家專訪中,屠岸描繪了他心目中的詩和遠方的文化。在他看來,一個民族如果沒有詩歌的聲音,就會缺乏精神上的豐富和優雅,就不會百花盛開、生氣勃勃。



屠岸:沒有詩歌,一個民族就不會生氣勃勃


對屠岸來說,詩歌就是他的安身之命之本。



愛上了莎士比亞



上海豫園,九曲橋彎彎,在微風裡。


93歲的屠岸故地重遊。步移景換間,收藏在他生命中的上海往事,隨風而至。最先脫口而出的是,「1949年9月25日,我在《解放日報》發表了一首詩《光輝的一頁》,歌頌新中國即將成立。」直指他心靈的棲息之地——詩與詩意。


而他棲身上海,始於1936年。作別故鄉常州,考入江蘇省立上海中學,13歲的屠岸在這裡接受新文化的洗禮。


黃浦江畔的歲月,就像命運在他身體里埋下了兩顆事業的種子,在日後長成茂盛的叢林。

初到上海的一個冬夜,冷極。少年屠岸輾轉難眠,索性起身,直抒詩懷:「天上是孤獨的月亮/我站在操場上/想那些衣不遮體的窮人……北風呼呼如狼似虎。」這首《北風》,成為詩人屠岸的起點。


借居上海姨母家,就讀光華大學英文系的表兄的書籍,讓屠岸的目光越過重洋,頓時開闊。「我經常看錶兄的《英國文學史》《英國詩歌選》,最後反而是我愛上了莎士比亞。」


不過,遇見原汁原味的莎士比亞,要到屠岸考入上海交通大學之後。在一家舊書店,他發現了一冊英文原版《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1904年倫敦德拉莫爾出版社出版的夏洛蒂·斯托普斯注釋本。「看了注釋,我更能理解莎士比亞詩的內容了,就產生了翻譯的想法。」這個想法,正是翻譯家屠岸的出發。


解放周末:莎士比亞的詩句最初划過您的生命時,帶給您怎樣的心靈觸動?


屠岸:讀到那些詩句時,我被莎士比亞的藝術和思想征服了。他的十四行詩音韻優美,形式整齊,內容精粹,思想深刻,我太喜歡了。上世紀40年代中期,我開始翻譯莎翁十四行詩。

解放周末:翻譯西方詩歌,使您的詩歌生涯有了兩個傳統:一個是縱向的東方繼承,一個是橫向的西方移植。


屠岸:我的詩歌啟蒙,來自我的母親。從小學三年級開始,母親就教我讀《古文觀止》《唐詩三百首》《唐詩評註讀本》等等,從那時起我成為詩歌的朝聖者,一生不輟。


當時,母親總是先解釋詩文的內容,再自己朗誦幾遍,然後叫我跟著她吟誦。我像唱山歌一樣跟著吟誦,對內容不求甚解,只是覺得能從吟誦中得到樂趣。母親教我的是「常州吟誦」,2008年這種吟誦調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我是這個「非遺」的三位代表性傳人之一。


解放周末:這些抑揚頓挫的吟誦,在不知不覺間鋪陳出您生命的詩歌底色。

屠岸:直到今天,我仍喜歡吟誦著詩歌入睡,無論是中國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還是西方的莎士比亞、華茲華斯、濟慈,都是對我生命的慰藉與激勵,讓我倍感美好。就像我的友人打趣說的那樣,每天我不用服安眠藥,我服的是「詩葯」。



「盜取」文化的火



這個世界讀書日,恰逢莎士比亞逝世400周年紀念日。


屠岸以《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譯者的身份受邀來到上海,為讀者講述自己與莎翁跨越時空的「交往」。


莎翁十四行詩共154首,1609年在倫敦出版。上世紀30年代起,其十四行詩陸續被譯介到中國,但直至1950年,屠岸所譯之《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問世,才有了第一部中文全譯單行本。在翻譯之餘,屠岸還以自己詩人的感悟,為每首詩撰寫了言簡意賅的「譯解」,進行解讀。


66年來,屠岸譯本在時間的河流中不斷被打磨,歷經他500餘次的修改,積澱成為一部經典。他「執迷不悟」地說:「對詩歌翻譯的琢磨、改進,是無止境的。這是我一輩子的工作。」


66年來,這個由打磨和詩意合力完成的漫長陪伴,也成為出版界一樁文化事件。屠岸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不斷再版,迄今為止累計印數達60多萬冊。今年,該譯本又以「最中國」的樣貌面世——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線裝本《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在這裡,宣紙、繁體字、豎排,線裝書所散發的中國文化韻味,和莎翁十四行詩所綻放的西方文化光芒,跨過時空的千山萬水,高處相逢。


或許,這同樣可以被視為屠岸深情而執著地在中西文化之間跋涉、游弋的一個寫照。


解放周末:聽說了您與莎翁的「交往史」後,有讀者這樣感嘆道:一個人一生中的近70年都在翻譯莎翁十四行詩,這是真正的工匠精神。


屠岸:上世紀40年代的那個版本,有的語言比較陳舊,有的比較單薄,所以我要不斷進行修訂,使其能為今天的讀者所接受。


解放周末:您有一個觀點,譯詩難,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更難。為什麼如此之難?


屠岸:詩歌的翻譯,不僅要譯出原詩的韻律、節奏之美,還要譯出原詩的神韻與風格之美,達到形式和內容的合一,難就難在這裡。比如,雪萊在《為詩辯護》中直接就指出,詩歌不能翻譯。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認為,詩就是經過翻譯而失去的東西。他們的說法,未免絕對化,但說明了譯詩之難。


解放周末:但翻譯又是必須的。就像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幹事伊琳娜·博科娃說的,「詩歌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親密表達方式。它讓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信仰著他們共同堅守的人類命運。」只有通過翻譯,這種共同的信仰才能真正實現。


屠岸:中國古語說「詩言志」、「詩緣情」,民族不同,語言不同,但人們的情和志都是相通的。因此,詩歌的翻譯有它的可行性。當然,在翻譯中它會失去一些東西,而優秀的翻譯家則能把原本的東西儘可能地多保留一點。


如果詩歌不能翻譯,那麼,中國人就不會知道莎士比亞,外國人也不會知道李白、杜甫,對吧?魯迅稱翻譯家就是普羅米修斯,「盜取」文化的火給不同語言的人們,以實現彼此之間的交流。


在我看來,真正要譯好一首詩,需要通過譯者與作者心靈的溝通、靈魂的擁抱,兩者合一。擁抱原詩是一種精神上的共振、融合,譯者要把作者的東西化為自己的,體會對方的創作情緒。有時翻譯得不成功,就千方百計去找那個表述方式,尤其是那些適用於押韻的字詞,就像追求愛人一樣,最後終於追到了,是一種精神狂歡。



屠岸:沒有詩歌,一個民族就不會生氣勃勃


 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的線裝本《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解放周末:《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譯本修訂過程中,您也是千方百計,比如,向卞之琳先生請教。


屠岸:我第一次登門討教卞之琳先生是在1962年。卞先生對我的翻譯是肯定的,但認為還需要修訂加工,當時他親自譯了莎翁十四行詩的第一首,給我做示範。卞先生主張詩歌翻譯要在「形」上遵從原詩的格律和韻式,並形成了譯詩形式上的典範方法:以頓代步,韻依原詩,亦步亦趨。他的翻譯理念對我產生了很大影響。


有一次,我還借用卞先生的借書卡,從社科院外文所資料室借閱英文版《莎士比亞全集集注本》中關於十四行詩的一卷。我根據書中的各家注釋和卞先生的翻譯主張,進行了全面修訂加工。修訂後的版本,卞先生認為更加謹嚴、光潤。


解放周末:這樣的與詩壇大家的交往,本身就像一首詩。類似的交往多嗎?


屠岸:我與一些大詩人都有過交往。比如,艾青先生,還有臧克家先生。臧克家先生晚年時,我去拜訪他,他送給我一首小詩:「我/一團火/灼人/也將自焚。」那時,他已經九十好幾了,但是又發出了詩的亮光。



一株飽經滄桑的大樹



友人記得,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屠岸時,屠岸遞過來的名片上,頭銜是——詩愛者詩作者詩譯者。不由肅然起敬。


屠岸寫過,我是詩的戀者,無論是古典,浪漫,象徵,意象;無論是中國的,外國的,只要是詩的殿堂,我就是向那裡進香的朝聖者。那麼情真意切。


而更多的是屠岸獨自一人為了詩歌而苦苦吟詠、徹夜推敲的情節,由漫長的時光一一記錄與見證。


1943年夏,屠岸到江蘇呂城農村過暑假。流連鄉野的一個多月里,50多首詩「噴薄而出」,他迎來了詩歌創作的第一個高潮。「白天我在田間、河邊觀察,與農民交談,體驗他們的情愫,咀嚼自己的感受;晚上我在豆燈光下、麻布帳里構思、默誦、書寫、塗改,流著淚謄抄,有時通宵達旦。」


一個深夜,屠岸邊寫邊情不自禁高聲朗誦起來,念至「天地壇起火了」這句詩時,他激情飽滿的聲音,驚醒了睡在隔壁的沈大哥。恍惚中,沈大哥真的以為哪裡著火了,急忙從房間里奔出來。待弄清事情原委後,沈大哥直呼他「詩獃子」。


翻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之後,「詩獃子」開始嘗試著寫十四行詩。1986年,《屠岸十四行詩》出版。卞之琳評價他的十四行詩「得心應手,不落斧鑿痕迹。」詩人鄭敏認為他的詩「讓哲理穿上布衣裳」。


詩歌,不僅讓屠岸贏得了綽號與讚譽,獲得了沉醉與狂喜,更讓他人生的磨難得到了悲愴的詩意支撐。「文革」時期,在幹校勞動,他雙手割著高粱,心中默誦詩歌,把切割動作和詩行節奏結合起來,一步步地往前。身體困頓于田地間,惟有心隨著詩遠行。


現在看來,13歲那年的《北風》,吹啊吹,直到如今93歲的高齡,詩歌宛如屠岸命運的風標,艱難但優雅,始終充滿嚮往。80年來,詩人的創作環境一再變化,而詩人的人生哲學和詩歌哲學卻像一株飽經滄桑的大樹,日復一日地挺拔、堅韌、蒼翠。


解放周末:同樣是面對詩歌,創作和翻譯有何不同?


屠岸:翻譯要憑悟性,寫詩要憑靈感。沒有靈感,硬寫出來的詩,是沒有感情、乾巴巴的,是偽詩。


解放周末:真正的詩歌是要表達情感的。


屠岸:對。我有一個原則,寫不出來時,就不硬寫。


解放周末:在您心目中,詩歌意味著什麼?


屠岸:就像我在詩集《晚歌如水》的序言里所寫的,我未曾受過牧師的洗禮,但詩歌就是我的宗教,繆斯就是我的上帝。也就是說,詩歌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


解放周末:您以怎樣的虔誠面對自己的宗教?


屠岸:本著關懷群眾、關懷民族、關懷國家的初衷,這一點是貫穿始終的。當然也有寫內心世界的詩。但內宇宙與外宇宙是相通的,血肉相連的。沒有愛心,詩歌就沒有生命。


解放周末:詩歌的生命,可以向大眾傳遞出什麼?


屠岸:寫詩除了抒發自己的感情,還要有一種使命感,就是要給讀者帶來好的影響,要寫真善美,不要把壞的東西給讀者。


解放周末:上世紀90年代初,您用3年時間譯成《濟慈詩選》,獲得了第二屆魯迅文學獎翻譯獎。但從某種角度來說,濟慈和濟慈的詩歌與您精神的契合,是否比獎項更具功能性和意義?


屠岸:是的。在英國詩人中我最喜歡兩位,一位是莎士比亞,一位就是濟慈。而在這兩者中,我又更親近濟慈。


濟慈只活了25歲,他22歲得了肺結核,我也在22歲得了肺結核,這在當時是可怕的病。對我來說,濟慈就像是一個異國異代的知己,我們好像穿越了時空在生命和詩情上相遇。


濟慈提倡用美來抗衡社會的醜惡,我深受其影響。由於喜愛濟慈,我情不自禁地著手翻譯他的詩歌。2001年,我去倫敦,拜訪了濟慈故居,並把我翻譯的《濟慈詩選》送給了濟慈故居。我又去了羅馬,拜訪了濟慈臨終故居和濟慈墓。


解放周末:這是對詩人的致意,也是對文化的致敬。


屠岸:是的。詩歌之美,可以超越民族與國界。



從生活的真實當中長出來



年過九旬的屠岸,精神矍鑠,神態儒雅,筆耕不輟。


他的平和與儒雅,讓他看似一座寧靜的山。但實際上,有岩漿在其中奔涌。


不知道他經歷的人,難以想像他命運的波瀾起伏:抗日戰爭時期顛沛流離,解放戰爭期間參加共產黨、投身秘密地下活動,「大饑荒」中肺病複發不得已切除一側肺葉,「文革」時被抄家、蹲牛棚、下幹校,改革開放後受命出任人民文學出版社黨委書記、總編輯之職……


不喜歡詩歌的人,看不到他性格中激情的一面:一種由持久的詩意釀就的激情,一種不妥協地追求美和生命力的韌勁。「沒有新鮮感就沒有詩,我每天看到東西都是新鮮的,太陽存在億萬年,但是每天看它都是新的。我完全可以做一個嬰兒,去擁抱生活。把每一天看作新的生命的開始,就不會萎頓、不會沉淪。」


因此,至今這位老者身上依然有著新鮮的激情與生命力,依然具有一種由內而外投射周遭與社會的能量。


屠岸愛詩,也希望自己的後輩懂得欣賞好詩。曾有幾年,家中每周或每半月舉行一次詩會,並以小外孫的名字命名為「晨笛家庭詩會」。全家聚集一堂,詩意勃發,屠岸的「常州吟誦」古詩詞必是最受歡迎的節目。


2011年,北京推出公益項目「四號詩歌坊」,讓經典好詩亮相北京地鐵四號線。屠岸的作品《紙船》搭上了地鐵四號線,使得詩意的傳播具有了嶄新的速度。


對於詩意在中國大地上的棲居,屠岸始終關注。有時批評,有時鼓勵,都是因為對詩的熱愛。看到有人以創新之名,顛覆詩的形與神,他堅決反對:詩是要變的,但萬變不能離其宗。詩的創新不能背離真善美這個根本,不能超越應有的底線。否則,詩就變到詩的反面去了;談及女詩人余秀華的「橫空出世」,他不吝讚美:一個腦癱病人能堅持寫詩,很不容易。她有詩智,很不簡單。


解放周末:今天,信息爆炸、科技突飛猛進、全球一體化這樣的時代潮流滾滾而來,詩與詩意何以安身?


屠岸:這些時代新特徵,確實給詩歌提出了新的課題。當下的詩壇,確實也不那麼繁榮。但是,詩是人類的精神家園,只要人類不滅,詩歌就不亡。我相信,詩歌的精神會有更發揚光大的一天。對此,我是比較樂觀的。


解放周末:中國是一個詩的國度,世事變遷,但唐時的風,宋時的雨,總會以今天的方式繼續著。比如,近些年來「工人詩人」頻頻成為詩壇的新聞性話題,那些浸潤著汗水的詩句直指人心。


屠岸:是的,現在出現了一批草根詩人,他們在工廠里、工地上勞動,也用詩歌來表達他們的生活和感情。詩歌在民間,這是傳統。不少大詩人,都是從民間來的。比如,濟慈就出生於底層家庭,家境非常貧困,但他的詩非常卓越。


解放周末:詩歌在民間。


屠岸:詩歌要反映生活,是從生活的真實當中長出來的。詩人不能脫離人民,脫離人民他的詩就空了。今天的這些民間詩人,當然不是每一個都很優秀,但是有很多是比較優秀的。我想,他們的這些詩歌會在中國詩歌史上留下痕迹。


解放周末:您如何看待詩歌對一個民族精神成長的影響?


屠岸:一個民族,如果沒有詩的精神,是很可悲的。


詩歌是人類靈魂的聲音。詩歌不像政治、經濟、軍事那樣,直接干預和改變人的現實命運,但卻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類的精神世界。一個民族如果沒有詩歌的聲音,就會缺乏精神上的豐富和優雅,就不會百花盛開、生氣勃勃。這個民族的靈魂將是喑啞的。(文/黃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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