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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年前甩掉的女友收留,意外發現她竟在夜場兼職!

十月的雲市帶著絲絲清涼,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站在雨中看著這座繁華的都市,心裡卻忍不住有些苦澀,就在昨天,我唯一一份做了半年的工作丟了,被辭退。


我他媽甚至不知道被辭退的理由是什麼,就那麼莫名其妙的丟了。

三年了,這種生活伴隨了我三年,從三年前我那雲市首富的老爹進了局子後,我就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富二代,摔落成現在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收留我超過三個月的過街老鼠。


去你媽的!


我仰天怒吼,任由雨水順著臉頰流下,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就在我憤怒不甘的破口大罵時,我眼前多了幾個撐傘的人。

「這不是我們的張大少爺么?怎麼一個人站在雨中淋雨呢?」開口的叫吳豪,在他旁邊還有三個人,我不認識。


我低頭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這傢伙在昨天之前還跟我是同事,不過他可沒把我當同事,要不是他,估計我也不會被辭退,這傢伙是條狗,是我曾經那些『好哥們兒』養的狗。


我知道我老爹在成為首富之前得罪了不少人,現在我老爹進去了,他們就拿我出氣,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拜他們所賜。


「喲呵,張大少爺架子不小啊,怎麼,被辭退了心裡不爽?」吳豪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我,依舊陰陽怪氣的在我背後發出噪音。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我根本就不會廢話,直接衝上去干他丫的,可是他很聰明,還帶了三個跟班,雙拳難敵四手,一打四我打不過。

所以我選擇不搭理,繼續邁著步子準備離開,這下把吳豪激怒了,我聽到了他奔跑的腳步聲。


呵,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凝神聽著他腳步聲的異常,幾秒鐘後,我猛地一個側身往旁躲去。


『撕拉——啊!』


果不其然,隨著一聲布條撕裂聲跟慘叫,吳豪直接呈一個一字馬趴在地上,我可不相信他有那麼柔軟的身段,他剛才肯定是想在背後給我一腳,想讓我摔一個狗吃屎。


我太了解他了!

畢竟,當狗的總是喜歡吃屎嘛。


當然,我避讓的後果除了讓吳豪邁了個一字馬之外,就是被另外三人包圍,他們顯然也知道吳豪不打算放過我,所以一聲不吭就沖了上來。


我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們,隨即猛地朝趴在地上的吳豪撲去,我打不過他們,還打不過吳豪么?


在他們的拳頭落在我身上之前,我已經揪著吳豪來了兩拳,作為代價,我的後背也完全暴露給了另外三個人。

「放開我!」吳豪吃痛怒吼,想揮手反擊,卻被我一拳打中鼻子,痛得他嗷叫一聲。


另外三人也不要命的往我後背招呼,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我咬著牙一聲不吭,我心裡早就有了一股鬱氣,三年來受到的羞辱彷彿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


「張落葉,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吳豪怕了,他沒想到一個曾經的公子哥,居然打架這麼猛,然而他卻不知道,我都是被逼的。


狗急了還跳牆,人急了爆發一下潛力貌似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另外三人也急了,不打我不踹我了,改成拉扯我,想把我拉起來,我冷笑一聲,早幹嘛去了,早把我拉開,我也沒機會把吳豪揍成豬頭啊!


要不是他們下手不留情,我還真懷疑,這三人是不是藏在吳豪身旁的間諜,巴不得看他被打。


「住手!」就在這時,一聲焦急帶著點哭腔的嬌喝傳來。


也許是聲音很好聽,這一聲住手居然讓我們都停住了,而那三人也趁機把我拉開,跑去扶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吳豪。


扶起吳豪後,那三人也怕吳豪出事,憤怒的瞪了我一眼後,架著眼神怨毒的吳豪跑了。


我笑了,看著他們如喪家之犬的樣子,狠狠的對著他們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然後,我忍著後背的劇痛艱難的爬了起來,站直了身子,轉過了身。


我想看看是哪個女孩這麼有勇氣見義勇為。


可是,當我轉身之後,我愣住了。


女孩很漂亮,斜劉海,淡紅色的捲髮,白色的打底短袖,黑色高腰百褶裙,修長白皙的雙腿站得筆直,因為她的小腳上穿著一雙淡藍色的魚嘴高跟涼鞋,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七。


她的五官很精緻,是典型的美人坯子。


她比三年前更加漂亮了。


我的臉色微變,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蘇清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然而我心裡已經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我心裡有無數個疑問,我寧願碰見其他任何一個人,也不願意看到她,特別還是在我這麼落魄的時候。


她是我身份還是富二代時的最後一任女朋友,然而我卻在三年前高三畢業聚會上把她甩了,當著所有人的面。


「有沒有一種心情特別暢快的感覺?」我率先開口,譏笑道。


當初被我丟到垃圾堆的校花,現在卻以一個更加高傲的姿態看著我這個落魄到垃圾堆的人渣,還真是世事無常,老天玩人也太狠了!


換做以前,我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可是現在,三年的打磨,二十一歲的我,已經見識了世間的冷暖。


這不是張富豪的兒子嗎?


嘿,他可是富二代,老子可是雲市首富,你們不怕他分分鐘喊幾百人來砍死你們?


張落葉,嘖嘖,當年圈子的太子爺,現在也會跑到這種小公司來做小職員?


張落葉,你被辭退了!


這是我三年來聽過無數次的話,從一開始的惱羞成怒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到現在逐漸麻木不仁,我的聽覺早就百毒不侵了。


我不知道我那老爹犯了什麼錯,但是我知道他是世上最好的老爹,我沒有去看他,因為我沒臉。


直到他離開,我才知道,少了我爹,我什麼都不是。


蘇清水靜靜的看著我,她撐著傘,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大小姐,看著一個渾身淋濕剛才還被人拳打腳踹的落魄乞丐,而這個乞丐還是她當年的男朋友。


真是諷刺啊!


「你變了。」蘇清水輕啟紅唇,聲音還是一如從前那般動聽。


只是,聽在我耳中卻依舊帶著些許刺痛。


我嘴角的嘲諷更濃了,不屑的說道:「當年被我當眾打臉的校花,現在卻可以高高在上的嘲笑我,這種感覺一定很爽吧?」


「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當年我能甩你,現在我依然能甩你。」我沒有去琢磨蘇清水眼睛裡的東西,任誰碰到這種情況,恐怕都會先大笑三聲吧?


然後指著我的鼻子說,張落葉,你也有今天!


說完這句話,我高傲得像是鬥勝的公雞,轉身漫步在這場陰雨天中,彷彿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只是後背傳來的劇痛提醒著我,我還生存在這個黑暗的世界。


口袋裡三百塊錢的功能手機震動,我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眉頭一跳,不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剛接通,裡面就傳來房東那冰冷的聲音,房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嘴巴出了名的刁,我靜靜的聽她說完,靜靜的等她掛斷電話。


她沒有讓我久等,一分鐘不到電話就被掛斷了,我苦笑一聲,三個月不交房租已經讓她忍無可忍了,幸好我沒有什麼東西值錢,也不心疼她全部丟出去,只是可惜了我那剛買一個月的被子。


手機自動關機了,屏幕裡面能看到水漬,看來是剛才雨水流了進去。


這個秋天還真是多事之秋,禍不單行也許說的就是我現在的處境,口袋還有最後兩百塊錢,今晚去小旅店對付一晚,明天去人才市場找臨時工。


我把我的行程制定了。


「張落葉!」蘇清水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高跟鞋踩在浸著雨水的地面的聲音,聽聲音就讓人忍不住去猜想這是不是一個美女。


高跟鞋總是會給女人加不少分。


我轉過了身,看著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冰冷的說道:「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如果你是來炫耀的,你成功了。」


頓了頓,我又說道:「如果你想說你是來同情我的,對不起,不需要。」


說罷,我轉身就走,步伐很大,二十塊錢的帆布鞋早就濕透了,分不清是鞋子裡面的水溢出來還是路上的水滲進去。


雨變大了。


老天也在嘲笑我,整個世界都在嘲笑我。


身後有高跟鞋跑動的聲音傳來,我皺起了眉頭,心裡也有了一絲怒氣,這女人難道就這麼小心眼?不過是甩了她一次而已,用得著吧啦著我不放?


她炫耀得還不夠?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昔日甩掉她的人渣,她一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吧?我嘲笑的想著。


『撲通——啊——』


摔倒跟驚呼同時響起,我霍然轉身,盯著摔倒在地的蘇清水,皺著眉頭看向她的高跟鞋。


至少十二公分的細跟齊根而斷,雨傘掉落在一邊,地上的積水不淺,她的裙子很快就被浸濕,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比我還要狼狽一些。


我突然開心的笑了,好像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我像是看小丑一樣看著坐在地上的蘇清水,有句話叫樂極生悲,我想這個成語用在此時的蘇清水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


我沒有很紳士的走過去拉她起來,換做以前,我才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很樂意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你不是嘲笑我么?現在該我嘲笑你了。


偶爾有路人往這邊看來,都會用憤怒的目光瞪我一眼,可是,我會在乎?


蘇清水沒有叫我拉她起來,她白皙的雙手撐著地,艱難的爬了起來,因為一隻高跟鞋斷跟了,她索性把另外一隻也甩掉,小巧玲瓏的小腳丫就那麼光溜溜的泡在雨水裡。


雨傘她也沒有撿起來,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淋濕她的頭髮,衣服,體溫,心臟。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沒有嘲笑,也沒有炫耀,更沒有同情。」蘇清水的臉色平靜下來,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


我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她,打悲情牌?


「我恨你,但那只是以前,你離開三年,我找了你三年,也許你覺得這很可笑,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蘇清水眼神灼灼的看著我,雨水似乎都阻擋不了她眼中的東西。


「張落葉!我愛你!」


『轟隆——』


老天很給面子,適時的響起了一聲驚雷,就像是我此時的內心。


我詫異的看著蘇清水,心裡琢磨著她這麼做的動機,沒錯,我不相信她說的話,我更願意相信她是故意這樣跟我說然後等我放鬆警惕覺得我也應該愛她或者真正愛上她的時候,她再猖狂的指著我的鼻子告訴我。


張落葉,我們分手吧,你被老娘甩了。


是啊,這樣不是更符合劇情發展更讓人理解么?


我甩了你,你再想方設法的來甩我一次,這才是最公平的報復手段吧?


「我說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說出我內心的聲音而已。」蘇清水的語氣很堅決,斬釘截鐵,就像是在宣布某件不容否決的事情一樣。


我差點就信了。


我眼裡的疑惑變成驚詫,驚詫又變成嘲諷,最後變成不屑。


「如果這是你的報復手段的話,那就太小兒科……」我說不下去了,因為蘇清水整個人倒在了雨水裡。


就像是正在玩遊戲突然停電了一樣。


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跟死了一樣。


我突然有些慌張起來,下意識的就沖了過去,下意識的摸向了她的額頭,下意識的心頭一緊,發燒了!


我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撿起那把傘跟那雙看起來很漂亮的高跟鞋,我攔腰抱起了她,像是抱著一個沉睡的公主一樣,發瘋般的往最近的醫院跑去。


雲市第二人民醫院,急診室,我拒絕了護士給我後背上藥,靜靜的等在急診室門外。


兩百塊錢花了一百七,還有三十塊肯定不夠拿葯,我現在只希望蘇清水能快點醒來,然後把錢還我,各走各的。


二十多分鐘後,護士通知我病人已經蘇醒,正在注射室掛退燒藥水,我連忙趕了過去。


注射室人不少,大多看起來都是感冒的,我一眼就看到了蘇清水,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下來了,此時穿的是醫院的病號服,小腳丫也套上了一雙拖鞋。


她就那麼全身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很想扭頭就走,可是我捨不得那一百七十塊錢,畢竟那可是我全部的家當了,僅剩的三十塊錢最多只能在小旅店對付一晚,晚飯還沒有著落。


再說了,我又不欠她的錢,憑什麼給她墊醫藥費。


我苦笑搖頭,笑自己還真是變得斤斤計較起來。


聽到我的腳步聲,蘇清水回頭看向我,眸子帶著一絲感激,說道:「謝謝。」


「既然醒了,那就把醫藥費給我吧。」我直截了當的說道,面子?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嗯,我身上沒有帶錢,等我掛完水,就回去拿給你。」蘇清水點頭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她的確沒挎包包,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受傷了。」蘇清水卻沒有管我在想什麼,而是顰眉看著我說道。


看著她眉宇間透露出的擔憂,我突然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她之前說的,難道是真的?


可是很快我就否決了這個念頭,我不是否認這世上有真愛,只是不相信真愛會發生在我身上,畢竟我自己知道,我以前是有多麼的人渣。


我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出了注射室,坐在大廳等著她。


只是在出注射室之前,裡面那些掛點滴的病人都若有若無的把視線放在我身上,帶著點不滿跟鄙視。


在他們看來,也許我是一個吃軟飯還理直氣壯的人渣吧。


身上的衣服已經半干,後背的傷口也沒那麼痛了,腦海里什麼都不想,眯著眼靠在椅子上養神,漸漸的,困意襲來。


醒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摸向口袋的三十塊錢,幸好,雖然錢濕了,但還在。任何地方都有扒手,少了這三十塊錢,我今晚睡的地方都沒有了。


第二反應就是察覺到身旁有人,偏頭正好對上了一雙如水的眸子,我下意識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第三反應就是身上披著的病號服,我皺起了眉頭,這種感覺讓我很不適應,習慣了一個人,突然在你睡著的時候身上多了一件衣服,那多的就不僅僅是一件衣服了。


還有關心。


這個詞我幾乎快要忘記了。


蘇清水已經穿上了她之前的衣服,頭髮也幹了,看起來恢復到之前美不勝收的模樣,引得大廳的人頻頻側目。


當然,當他們看到她身旁坐著的我,那側目就變成了目測了,這人目測是一個小白臉,然後再感嘆一句,還真是個看臉的時代啊!


我把病號服拿下放在旁邊,冰冷的看著蘇清水,用眼神告訴她,不要離我這麼近。


蘇清水不以為意,一臉平靜的說道:「怕你醒來看我不在,以為我不還你錢就走了,所以乾脆等你醒來,一起跟我去拿錢。」


於是,我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可是看到她平靜的模樣,我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走吧,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蘇清水說罷就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我沒動,盯著蘇清水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最後終究還是搖頭苦笑,起身跟了上去。


我是去拿錢的。


蘇清水沒有騙我,她的確就住在附近,讓我意外的是,居然是附近的城中村,我以為她應該會住在小區才對,那樣才對得起她的形象不是?


城中村是人最雜的地方,也是外省人最集中的地方,雲市是南方大市,經濟在華夏都是領先的,所以有無數人來到雲市覓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對他們來說,城中村既方便交通又便宜的房租是最好的選擇。


環境不好?至少比住在公司宿舍要強一些。


小徑村,就是這處城中村的名字,由於地理位置良好,選擇住在這裡的人很多,下了公交後,走在村子裡面,蘇清水自然又吸引了一大波或驚艷或讚歎的眼光,而我,也同樣吸引了一大波眼光,不過基本上都是白眼。


跟著蘇清水七拐八彎,走進了一條深巷,光線被兩旁密集的房屋阻擋,走在巷子裡面,就跟漆黑的夜晚一樣。


接近巷尾的地方,蘇清水帶著我上了一棟頗顯舊態的樓房,整棟樓房六層,蘇清水住在第四層,不高不低。


進入房間後,我再次驚訝到了,一室一廳,加起來絕對不足四十個平方,不過傢具倒是挺齊全的,客廳有沙發冰箱電視。


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


可是,蘇清水居然會住在這裡?


「是不是很驚訝?」蘇清水脫掉腳上的拖鞋,換上了有著兩個兔耳朵的毛毛鞋。


我沒有進屋,不過依舊點了點頭。


「我不是雲市本地人,家裡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跟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弟弟,靠我爸在工地上那些錢,也只能勉強管個溫飽,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光鮮,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蘇清水的語氣很淡然,就像是在述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誤會她什麼了?


不過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誤會與否,現在對我來說還真沒什麼關係。


蘇清水找了一雙女士涼拖鞋給我,示意我換上,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換上走了進來。


「坐一下。」蘇清水打開電視機,示意我坐在沙發上,然後起身煮飯去了。


見她絕口不提拿錢給我的事,我急了,她不會是不想還錢了吧?我知道她不富有,但是我也不是有錢人啊!


等蘇清水煮好飯,她才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眼神看著電視機,瞳孔卻沒有焦距。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送我的東西嗎?一條項鏈,一條白金項鏈,我問過我的室友,她說最少也要好幾萬。」蘇清水靜靜的開口說著。


我不清楚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所以就沒有插嘴。


「我當時覺得太貴了,受不起,所以我讓她幫我轉交給你,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有些喜歡你了。」


「我知道你只是玩我的,也許新鮮感沒了,你就把我一腳踹了,可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接受了你,只是我沒想到的是,那一天會來的那麼快。」


蘇清水的語氣有了些許波動,像是在無聲的哭訴,又像是在幽怨的陳述。


我依舊沒有插嘴,只是胸口隱隱有些悶。


「還記得那天是畢業聚會,整個年級的人都在,你就那麼當眾大聲宣布跟我分手,你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我快要死了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你只是玩我的,我也知道,後來你家裡發生了一些事,你輟學了,我不顧家裡反對,毅然輟學來到雲市工作,只因為我知道你是雲市人,我想找到你。」


「因為你欠我一個解釋。」


說到這裡,蘇清水已經泣不成聲了,她用白嫩的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只是瘦弱的肩膀卻依舊不停抖動。


我沉默起來,開始反思蘇清水這些話的真實性,那條項鏈我沒有收到,應該是被她室友自己留下了。


原則上,我是不相信她這些話的,我不認為有哪個女人會做出這種傻事,會對一個玩弄她感情的混蛋動心。


可潛意識裡,我又覺得蘇清水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也會有人愛?


我苦笑起來,以前我會大笑,現在我只配苦笑。


「我不愛你。」我嘆了口氣,卻依舊說出了這四個字。


哪怕有可能會讓蘇清水崩潰,我依然說了出來,我知道她要的解釋是什麼,我知道她也知道我的解釋,只是我不懂,她為什麼依然這麼倔強的想得到我的解釋。


「那麼,現在我們只是債主跟欠債人的關係了?」蘇清水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抽噎著問道。


我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可是欠債人暫時還不起欠你的東西,只能用其他方式來彌補。」蘇清水看著我說道。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蘇清水想做什麼,一百七十塊錢而已,她拿不出?而且,我隱隱感覺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能不能請債主留下來,等我什麼時候還得起了,再還給你?」蘇清水美眸亮晶晶的看著我,滿滿的都是期待。


我臉色變了,也明白了蘇清水的意思,她是想收留我?


「我說過了,如果你是想同情我,我不需要。」我眼神冰冷的看著蘇清水,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霍然起身走向門口。


我寧願橫死街頭,也不會接受蘇清水的同情,儘管我現在的確走投無路,但骨子裡的驕傲,讓我對蘇清水的所作所為只會厭惡。


同情我,然後讓我感激你,以至於對自己做過的事自責愧疚?


「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那麼對你,所以,你用不著對我同情,我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應得的,跟你蘇清水有半毛錢的關係?」我頓住腳步,冰冷而憤怒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我心裡突然暢快多了,好像被人欺負了好幾百年突然揚眉吐氣了一樣。


只是可惜了我那一百七十塊錢。


「這不是同情,是請求!落葉,求求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蘇清水痛哭著沖了過來。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好不容易幹了的衣服,後背又很快濕透了,她抱住了我。


我終究還是留了下來,當然,只是暫時的,畢竟我身上只有三十塊錢,而蘇清水又欠我一百七,我就算以小旅館三十塊錢一晚來抵,也夠我在這裡住六天的。


大不了把這裡當旅館好了。


沒錢真可憐啊!


蘇清水幫我在後背的傷口擦了一些消炎的葯,這次我沒拒絕,因為我說不出我現在對蘇清水是什麼感覺,我很反感我現在的樣子,卻又自己給自己找借口接受她的幫助。


歸根究底還是心底那可笑的驕傲在作祟,本來我以為有了這三年的經歷,應該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可是在見到蘇清水後,我發現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百毒不侵。


天空還飄著雨,我答應留下來,蘇清水顯得喜出望外,擦乾眼淚要下去買菜,我想起她的腳之前摔倒扭傷了,便皺著眉頭把她拉回房間,起身拿著鑰匙跟蘇清水給我的五十塊錢下樓去了。


買菜這種事對以前的我來說有些遙不可及,不過這三年來我也學會了自立根生,村口有賣菜的小超市,我買了一葷一素一湯,路過藥店時順便買了一小瓶跌打扭傷的藥水。


再次走在漆黑的巷子中,我隱隱有些不安,這種地方很不安全,特別是一個女孩子獨自居住,安全是沒有保障的。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我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這麼快就會為蘇清水著想,以前可是把人家當成了感情玩物,我還真是賤得可以。


蘇清水很意外我居然會買菜,我沒理會她詫異的眼光,把菜放到廚房,然後拿著那瓶藥水遞給蘇清水。


蘇清水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笑了起來,笑顏如花,瞬間讓我驚艷了一下。


我不喜歡她這個表情,就好像一個原本壞事做盡的人,突然心血來潮救了一隻小動物,偏偏還被人發現了的那種怪異感覺。


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想的,蘇清水伸手來接的時候,我又縮回了手,然後做出了我自己都絕對不會想到的舉動。


我蹲下了身子,脫掉蘇清水腳上的兔耳朵毛毛鞋,抓住她白嫩小巧的小腳丫,扭開藥水倒在手心,然後抹在踝骨紅腫的部位。


蘇清水的小腳也很美,僅僅比我的巴掌長一點點,腳趾如玉般白嫩圓潤,上面還塗著淡粉色的指甲油。


這對於有著輕微玉足控的我來說,的確有著不小的誘惑。


蘇清水似乎也沒料到我會突然抓著她的小腳幫她擦藥,整個身子都繃緊了起來,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這讓我有些疑惑,難道蘇清水到現在還沒有過別的男人?看她的反應程度,明顯跟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沒什麼區別。


當初我拿走她初夜的那晚,她也是像現在這樣,緊張得整個身子都繃緊了起來。


想到這裡,我身體都有些燥熱起來,蘇清水的美絕對不是虛的,因為她很少化妝,基本上都是素顏,畢竟以她的家庭條件,她也捨不得買那些並不便宜的化妝品。


我連著倒了三次藥水在手心,像按摩又像是撫摸似的抹在蘇清水扭傷的小腳上,直到蘇清水往回縮,我才猛然驚醒,暗罵自己真不是東西。


做賊心虛的放開她的小腳,把藥水蓋好放在一邊,像是掩飾什麼似的,我說現在不能亂動,剛才我已經幫你把扭傷的骨頭複位了。


丟下這個我自己都不信的借口,我就一頭鑽進了廚房,鼓搗起那些菜,很快,一葷一素一湯就上桌了,飯是提前煮好的,很多,蘇清水只吃了小小的一碗,我則吃了三大碗。


天知道我有多久沒吃得這麼飽過了。


一碗湯我喝了一大半,蘇清水也被我逼著喝了一小碗下去。


收拾完碗筷,天色也差不多完全暗了,實際上現在不過才七點多,只不過因為今天烏雲遮日,白天看著像傍晚,傍晚看著自然就是黑夜了。


吃飽喝足思淫慾,哦不,吃飽喝足想睡覺,蘇清水這兒是一房一廳,不過只有卧室有一張床,客廳倒是有一張沙發,不過那沙發很小,對於有一米七七的我來說,腿都伸不直。


蘇清水顯然也在想這個問題,看了一會兒電視後,她臉色紅紅的看著我,說要不我跟她一起睡床上。


我臉色一變,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她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連忙解釋說是擔心我後背的傷,還說她不是我想的那樣,要是我不願意,就讓我睡床上,她打地鋪。


我嘆了口氣,其實我剛才是想不明白她到底喜歡我哪點,而她顯然是誤會了,以為我覺得她是個很隨便的女人。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最後讓她睡床上,我打地鋪。


我並不排斥跟她睡一起,說白了就是還很期待跟她發生點什麼,都是年輕人,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她又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不想做點什麼那是扯淡。


只是我在努力剋制自己,我不想欠她太多,等今晚一過,我明天就會去找一份工作,管吃管住就行,到時候我們恐怕就會再無交集了。


好在現在是夏天,哪怕是陰雨天也透露著一股悶熱,打地鋪也不會覺得冷,我故意把地鋪打在靠牆的位置,背對著蘇清水的床,把自己大半個身子貼在牆上,冰冷的觸感可以讓我更加理智。


只不過房間瀰漫著淡淡的馨香,有著少女獨有的氣息,讓我那顆沉寂許久的心變得騷動起來,就這樣翻來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


一覺醒來神不清氣不爽,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房間的窗戶透進來一些光亮,然而當我睜開眼睛後,嚇得我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入眼是蘇清水那精緻的小臉,此時她還在睡夢中,微微上揚的嘴角看起來像是做了個不錯的夢,小巧的鼻子呼出的氣息帶著點點溫熱,長長的睫毛自然的上翹,散發著天使般的美麗。


可問題是,尼瑪!她不是睡在床上的么?!怎麼跑到我懷裡來了?


我努力回想昨晚睡著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也許是我的動靜有些大,蘇清水動了一下,卻是靠得我更緊了。


她這一動不要緊,卻是讓我陡然瞪大了眼睛,原本蘇清水穿的是一件弔帶睡裙,這會兒弔帶已經滑到了手臂,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沒有穿內衣!


卧槽!


我第一感覺就是蘇清水絕比是來誘惑我的,可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睡。


既然是真的睡著了,那麼問題來了,面對這麼一個尤物,我該怎麼辦?


蘇清水皮膚很白,都說女孩一白遮千丑,蘇清水不僅不醜,還很美,除了家庭條件不好之外,典型就是集合白與美的美少女。


可是現在這個美少女,就這麼窩在我懷裡。


我在內心天人交戰了兩秒鐘,然後果斷俯下身子擒住了那性感的紅唇。


「唔——」我的動作有點大,蘇清水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當她發現嘴巴被堵住後,頓時就瞪大了美眸。


然而,我的手已經開始屬於它的時刻了……


蘇清水象徵性的反抗了一下,更像是怕弄疼我後背的傷口而在小心翼翼的配合我。


三年來第一戰,就這麼打響了,還是跟一個被我奪走初夜的美麗女人……


有些事情就像是挖溝引水,一切都顯得那麼水到渠成,早知道孤男寡女一點就著,蘇清水這舉動簡直就是玩火。


真正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連早餐都省了,吃過午飯後,蘇清水就出門上班去了,臨走之前從房東那裡拿了一套鑰匙給我,讓我在家裡養傷之後,挎著包包出門去了。


有個著名的作家曾經說過,通往女人靈魂深處的通道是某條幽徑,早上才跟蘇清水發生過關係,中午我們之間就有了一種淡淡的溫馨。


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夫妻一樣。


我對這種感覺很陌生,可是我知道我並不排斥,相反我還很享受這樣。


這一刻,我的心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像之前一樣對蘇清水抱有很大的敵意,但是,讓我立即接受這樣的生活,我還是有著抗拒的。


這種感覺很矛盾,卻真實存在,一面是潛意識裡的享受,一面卻是骨子裡的驕傲。


我不喜歡糾結這些東西,想到昨天我還對蘇清水冷嘲熱諷,我就覺得自己很賤,有句話很適合我,賤人就是矯情


我沒聽蘇清水的在家裡養傷,實際上我後背的傷並不嚴重,蘇清水出門不久,我就出門前往人才市場了,我不是一個喜歡吃軟飯的人。


哪怕只是一份能管飽的工作,也比吃住都用女人的要強,特別是這個女人又不是我媽。


雲市有很多人才市場,我去的只是其中之一,不算大,不過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人依舊很多,沒辦法,雲市的外來務工人員非常多,在華夏,勞動力總是最不缺的。


我跟那些匆匆來往的行人一樣,混跡在大大小小的招聘所前,瀏覽著他們擺出來的招聘信息。


偶爾從巷子里走出一兩個穿著暴露打扮妖艷的女子,帶走一大片眼球的同時也收穫了無數句她們開始上班了。


當然,這些只會在心裡說。


不過這也說明了人才市場的人多且雜,附近有很多小旅館跟KTV之類的店面,做生意的總是很精明的,自然不會放過人才市場這種人流量極大的地方。


我在人才市場逛了一圈,從中午逛到傍晚,幾乎把所有的招聘所問了個遍,無一例外,無論是什麼工作,都要介紹費,而且還不低。


這讓我又一次感受到囊中羞澀的苦楚。


就在我準備打道回府下定決心找蘇清水借一點錢的時候,我眼角餘光卻突然瞟到一個人。


我心頭一突,連忙定睛看過去,當看清楚之後,我的心瞬間就涼了。


蘇清水!


居然是蘇清水!


只是,此時她卻從夜色酒吧走出來,身上的衣服也早已不是中午出門穿的那身,而是一件堪堪裹住胸部的小馬甲,跟一條只到大腿根的超短裙!


在她身旁還跟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她雙手扶住那中年男人的手臂,看那男人的腳步,應該是喝醉了酒!


儘管我心裡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在看到蘇清水被那男人時不時的伸手騷擾的時候,我還是準備衝上去保護她。


可是她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我像是腿上灌了鉛一樣越走越慢,直至最後愣在原地。


蘇清水把男人扶進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轎車內,然後返身回到夜色酒吧,可是此刻從酒吧裡面再次下來兩男一女三人,三人走到蘇清水身前說了些什麼,然後蘇清水就跟著他們進去了。


而那個出來的女人,穿的衣服跟蘇清水穿的一樣!


不僅如此,那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搭在那個女人的肩膀上,另外兩隻手更是在女人身上上下遊走,裹胸跟超短裙根本擋不住他們的肆掠,而那個女人,則還一臉盪笑的配合著,手也時不時摸向男人的重要部位。


我渾身冰冷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如果說只有蘇清水出現,我可能還會試著為她開脫,可是後面出現的那個女人,無疑證實了她現在正在做什麼工作!


酒吧向來魚龍混雜,也是一些年輕人發泄的場所,何謂發泄?不過是為自己的下半身找的借口而已。


三年前,雲市的各大酒吧我都是至尊會員,對於這種地方,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然而現在,我卻是第一次對這種地方產生了抗拒跟厭惡的情緒,想到昨天我幫她擦藥時她的反應,想到今天跟她的魚水之歡。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枉我還在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俗話說得好,能同享福的不一定是知己,但是能共患難的絕對是值得深交信任的。


在我還光芒萬丈的時候,我甩了蘇清水,但是在昨天,我一無所有淪落街頭的時候,蘇清水還有勇氣大聲說出那句話。


儘管我再不願意承認,我都無法否認自己的內心。


那一刻,我被感動了。


只是此時看著蘇清水魅惑的背影,那一絲感動變成了自嘲,就像你無法把一個混跡在酒吧的女孩子聯想成一個清純少女一樣。


即使這個女孩真的是被逼無奈才去酒吧,但是這也要在你足夠了解她的情況下才能知道,可是,我了解蘇清水嗎?


我苦笑搖頭,三年前的蘇清水是一個懵懵懂懂的美少女,即使再次相見,我對她的了解也還停留在三年前。


沒錯,我不了解她。


對於一個自己不了解的女人,我無法去為我此刻的親眼所見開脫。


『嘩啦啦——』


天空突兀的下起了雨,十月的南方天氣還跟六月的夏天一樣,雨說來就來,老天也沒有給一絲預兆,讓不少人抱怨出聲。


而那些看過天氣預報並且堅信著天氣預報準確的人,則慶幸自己帶了雨具。


我抬頭看天,剛才透過雲層的陽光重新藏了起來,就像是調皮搗蛋的頑皮鬼。


人才市場人本來就多,這一下雨,一個個都擠在招聘所的屋檐下,有些招聘所好心,見屋檐下站不了那麼多人,就會讓他們進屋避雨。


有些則一臉嫌棄的不許他們進屋,當然,得到的自然是這些人的抱怨跟記恨。


以後絕對不到這家招聘所找工作了!


我轉身跑向了巷子里的角落避雨,這裡人依然不少,巷子兩邊都擠滿了。


擠進巷子的時候,有一個角落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那裡比較空,而那些擠在一起避雨的人,卻沒人願意往前走幾步到那個角落避雨。


只因為那個角落,斜躺著一個流浪漢。


說是流浪漢也不對,因為他穿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卻也還算得體,而且頭髮也不邋遢,也沒有背著一個大袋子。


我擠開人群往那裡靠了過去,心中忍不住嘲笑這些人矯情,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地方避雨,卻因為那裡躺了一個疑似流浪漢的男人而擠在一坨。


也許在他們心裡,流浪漢就等於乞丐,而他們,其中可是不乏一些高校畢業生。


身份擺在這裡,我怎麼可能跟乞丐擠在一塊兒呢?那樣的話,別人會不會把我也當成乞丐?


我想,這些人的想法應該大多數都是這樣。


見我擠了過去,那些人紛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對我的舉動不是很理解,不過他們也沒有挪一點位置給我的打算,畢竟少一個人,他們就多了一些空間。


人就是這樣,多數人總是會以自己的思想為準則,加上當他發現自己的思想被大多數人接受並且還跟自己一樣的時候,另外那一小部分人就成了另類。


走得近了,我才看清這個男人的臉龐,他看起來三四十歲,不過因為衣著的緣故,看著像五十多歲。


見他看向了我,我對他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便站在他旁邊一言不發,微微抬頭聽著淅瀝瀝的雨聲。


與此同時,我為自己晚上的著落髮愁起來,蘇清水那裡我是不會再回去了,不是說我清高,當初把人家甩了,現在人家願意收留我,我還挑三揀四。


說起來蘇清水還真不欠我什麼,她怎麼做是她的自由,拋開這些不說,單以她願意收留我這件事,就是我欠她的。


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願意跟她有任何交集,欠得多了,就不好還了。


雨沒有如大多數人想的那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了半個多小時,雨不僅沒有停,反倒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而且還一直有人跑進來躲雨,原本就不大的巷子,頓時變得更加擠了。


就連我跟流浪漢旁邊,也站了幾個人。


「帶你去個地方,你去不去?」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流浪漢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他聲音有些沙啞,卻中氣十足,他一開口,站在這裡避雨的人就紛紛看了過去,然後又把目光轉向我。


因為那流浪漢,此時正臉上帶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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