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上海有他的功績——田雲樵在中共隱蔽戰線的英雄壯舉
1949年5月中下旬，上海郊區已被勢如破竹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佔領，解放全上海的隆隆炮聲已經傳到市區。垂死掙扎的國民黨反動派，佔據市區建築制高點的有利地形負隅頑抗。關鍵時刻，根據黨組織指示，一批長期堅持在上海隱蔽戰線的中共地下黨員，在極端的白色恐怖中，冒著時刻犧牲的危險，對國民黨反動勢力內部進行策反，裡應外合配合解放軍。其中，就有田雲樵英勇戰鬥的身影。
今年5月27日，是上海解放67周年紀念日。近日，本報特約作者專程採訪田雲樵的兒子田海濤和田海源，他倆是從小聽父親革命鬥爭故事長大的，他們的講述，為我們展現了田雲樵為中國的革命事業，經歷的一幕幕驚心動魄、引人入勝的傳奇故事。
浴血奮戰展開策反攻勢
在解放上海的地下鬥爭中，田雲樵有一項重要任務，就是對上海的幫會及其領導人開展統戰工作。黨組織對上海的幫會勢力作了詳盡分析，特別是在1927年，蔣介石藉助幫會勢力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以後，幫會勢力滲透到國民黨的黨、政、軍、警組織及社會其他各個領域中。所以，要確保上海平安穩定地獲得解放，除解放軍正面戰場的強大攻勢，深入幫會組織內部開展分化瓦解，團結爭取幫會力量，阻止其為國民黨反動派利用，對確保上海解放同樣具有重要意義。
1947年夏天，中共上海局決定成立黨的幫會工作委員會，田雲樵任書記，由了解和熟悉青幫、洪幫組織體系的顧叔平、金龍章任委員，協助田雲樵工作。當時上海的幫會組織還有偽工會，田雲樵置個人安危於度外，亮出中共黨員的身份，親自與青、洪幫的幫主交朋友，以其豐富的鬥爭經驗和不畏艱險的膽略，征服幫會上層人員，使得他們控制門徒不為國民黨特務效力或利用。
在開展幫會統戰工作中，田雲樵了解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中共早期共產黨人蔡和森被敵人殘酷殺害後，留下才幾個月大的兒子蔡林。青幫女幫主李志慎，其丈夫原是青幫幫主，在幫中很有威信。他們講義氣有正義感，早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就與中共地下黨組織建立了聯繫。他們開辦的一個汽車行是中共中央軍委的一個秘密聯絡點。掩護過一些中共領導人，還為中央特科設立的專用電台作掩護。李志慎的丈夫因病去世，李志慎接過幫會領導權。出於對共產黨人的敬佩與信任，她收養了又瘦又病的蔡林。獲知這一重要信息，田雲樵立即向上級黨組織彙報。不久黨中央來電證實，蔡和森當年確有一個兒子留在上海，指示上海的地下黨員，要全力保護好革命烈士的後代。上海解放前夕，田雲樵將李志慎和養子蔡林安排在汾陽路的白公館重點保護，直至上海解放。
1948年11月，中共中央上海局成立策反委員會，田雲樵是委員之一。在從事對敵策反工作的幾年中，通過與上海社會各階層人士、幫派會員、國民黨將領等多方面接觸了解，田雲樵帶領他的同志們成功地開展了一系列對國民黨軍隊的策反。
1949年3月，田雲樵接到協助策反國民黨傘兵三團起義的重要任務。其實這項工作早在1948年就已進行。由於從事策反的張執一、段伯宇和李正文遭到國民黨特務的偵查追蹤，組織上決定他們三人立即轉移去香港。經黨組織研究決定，部隊起義後，爭取海運，在通過敵軍的警戒線後，開赴連雲港。田雲樵根據起義的實際需要，設法為起義部隊配備了兩名航海技術人員，還通過在招商局工作的同志，購買航海圖，幫助起義部隊解決迫切需要解決的技術問題。4月15日凌晨，運載起義部隊的國民黨102號登陸艦安然抵達連雲港。28日，新華社發表了傘兵三團起義的消息報道。毛主席、朱總司令發來電報：「祝賀你們脫離國民黨反動集團，加入人民解放軍的英勇行動，希望你們努力於政治上和技術上的學習，為建設新中國的傘兵而奮鬥」，並命令國民黨102登陸艦編入人民海軍服役。
田雲樵環環緊扣地對國民黨等重要駐軍和部門開展策反。還在1948年夏天，他就通過李志慎介紹，認識了在國民黨上海憲兵團任中校的武衛國。通過深入交往得到武衛國的認可，承諾接受中共安排的具體工作，解放前夕，武衛國收集到憲兵團換防的情報，及時傳遞給田雲樵，從而成功策反憲兵團一個正連建制部隊起義，解除了整個憲兵團的武裝，並把武器裝備全部安全移交給人民解放軍。緊接著，田雲樵又通過中共地下「職委」系統的黨員和已經被策反的國民黨國防部人員的參與，成功策反了國民黨軍機動隊、上海海關關警大隊起義。 1949年5月下旬，蘇州河以南已全部解放，國民黨守軍的其中幾萬殘敵被包圍在蘇州河以北、錦(藻浜以南地區，佔據有利地形作最後一搏。中央軍委命令，為保護上海人民的生命財產和優秀歷史建築，不能用重火器強攻，一定要把上海市區完整地接管下來。這就是被陳毅形象地比喻為「瓷器店裡打老鼠」的解放上海戰役。
5月25日清晨，田雲樵就火速趕往駐紮在江寧路第二勞工醫院的解放軍81師師部。81師政委羅維道向他介紹當時的戰鬥進展情況。田雲樵建議，派出人員對駐守在造幣廠橋對岸的國民黨51軍進行策反，他的建議正合前線指揮部的要求。田雲樵當即聯繫已經被策反過來的王中民，因其與51軍長官是老朋友可以現身說法。在我軍掩護下，王中民順利到達敵指揮部見到守軍高層人員，並聯繫田雲樵，田雲樵對形勢分析和曉以大義的勸導，消除了國民黨51軍高層的疑慮，同意過橋來與解放軍部談判。下午4時，田雲樵參與了由聶鳳智軍長與國民黨51軍高層的談判，報陳毅司令員批准後，同意國民黨51軍起義。此時已是深夜11點多鐘，田雲樵這才覺得飢腸轆轆，原來一整天都沒顧得上吃飯。
在上海解放前夕和解放初期的日子裡，上海中共地下黨按照黨中央和上海局的指示，大力開展反對破壞、反對屠殺、反對遷徙、保護工廠、保護機關和學校的鬥爭，分別組織滬東、滬西人民保安隊，以確保把上海整個城市完整地保護下來。黨組織任命既有地下鬥爭經驗又懂得軍事鬥爭的田雲樵為滬西人民保安隊大隊長，馬純古任政治委員。在他們的領導下，滬西地區的工人護廠鬥爭有條不紊地進行，為上海的恢復和新上海的建設保存了力量。
5月27日，蘇州河北岸全部解放，上海這座遠東國際大都市完整地回到人民手中。上海的解放，還凝結著中共隱蔽戰線開展艱苦卓絕鬥爭的戰士們英雄壯舉。他們為贏得上海解放作出的重要貢獻應該被歷史銘記，值得今天的人們緬懷；他們的赤膽忠心、機智勇敢的鬥爭故事不失為一部革命傳統的優秀教材。
英雄自有出處。田雲樵的革命歷程充分展現了這一點。
終身銘記任作民的「黨課教育」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期，中國處於帝國主義侵略者的掌控和國民黨反動派統治的殘酷暴力中。中共山東省委數次遭到破壞，一批批共產黨人慘死在敵人屠刀下，鬥爭環境異常嚴酷。1932年10月，田雲樵接到中共地下黨組織安排的新任務，做新任中共山東省委書記老馬的地下交通員。對於這位老馬同志的真實情況，有必要後話前說。那是直到田雲樵在新四軍時，遇到1932年任中共山東濟南市委書記，抗日戰爭中在新四軍任中共鹽阜地委書記的向明同志時，才得知「老馬」原來是我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任弼時同志的堂弟，真名任作民。
與老馬見面的當天晚上，他倆佯裝散步的行人密談工作。田雲樵
邊走邊向老馬介紹濟南的地下鬥爭及風俗人情。老馬提議找一家有單人包房的浴室洗澡。不明就裡的田雲樵思忖：工作經費很緊張，黨的高級幹部不應生活要求這麼高啊？但礙於不了解實際情況不便多說什麼。他陪同老馬來到濟南院前大街的浴德池澡堂，有些不情願地將口袋裡僅有的一元錢掏出付給賬台，要了一間沐浴的包房。
當老馬脫去衣服時，田雲樵驚呆了，眼前的老馬簡直體無完膚，身上的瘡疤一塊疊著一塊慘不忍睹。看著吃驚的田雲樵，老馬輕描淡寫地說：別緊張，這都是敵人的「傑作」。田雲樵這才明白老馬為什麼要選包房洗澡。
原來，那是1928年老馬擔任中共河南省委書記，一次開會時不幸被敵人逮捕。慘無人道的劊子手對他動用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烙鐵燙、皮鞭抽，幾乎所有酷刑，硬是沒有逼出老馬一句口供。在黨組織的營救下，黔驢技窮的敵人只得釋放老馬。老馬視死如歸的大無畏革命精神，對參加革命鬥爭不久的田雲樵是一次極其深刻的革命現實主義教育。兒子海濤曾問過父親一個深刻的問題：「如果你被捕了，敵人也這樣嚴刑拷打，你頂得住嗎？」田雲樵回答，當時看到老馬的狀況，他非常震撼，捫心自問過，如果經受不住這種非人的酷刑，那就立即退出組織，回家守著老婆兒子和一畝三分地；如果為理想信念堅持革命的，就要做老馬這樣的人，他選擇了後者。田雲樵經常對兒子們說：「老馬身上的瘡疤，於我是一次終身銘記在心的黨課教育。在以後的革命生涯中遇到挫折和打擊，只要想著老馬，就能咬緊牙關堅挺過去。」
由於與田雲樵有聯繫的交通員被捕叛變，老馬果斷地指示與自己一起工作只兩個月的田雲樵攜帶妻子星夜趕往上海，靜待黨組織派人來接頭，切斷與田雲樵一切有關聯的人和事。未料到田雲樵此次避險，令他與上海結下不解之緣，成為他以後從事革命鬥爭的重要部分。 1933年1月，孤獨地在上海福建路吉祥旅館苦苦等待了半個月的田雲樵終於與上海地下黨組織接上頭，並被安排到北四川路（今四川北路）橫浜橋一個三樓亭子間暫住。坐北朝南的石庫門底層是一家廣東人開的食品店，這是他第一次踏上虹口這片土地朦朧的記憶。在嚴酷的革命鬥爭中，田雲樵一度與黨組織失去聯繫。是文化名人的二哥田仲濟將他介紹給自己的同學李一凡，協助其創辦《文化報》。田雲樵曾隨李一凡拜訪過魯迅先生。田海濤說，父親當時很希望通過魯迅先生獲得黨組織線索，可惜未如願以償。其實，他身邊的李一凡（真名李竹如）就是共產黨員，而且早在1927年就加入中共了。當時李一凡也與黨組織失去了聯繫，但他倆相互並不知道對方黨員的身份。以後曾同在八路軍參戰，田雲樵在115師，李一凡在129師，但他們沒有再相遇。1942年11月，李一凡在與日寇作戰中壯烈犧牲，其時他已是中共山東分局宣傳部長兼《大眾日報》社長，彼此終身不知對方是中共黨員。田海濤很感慨：「我也是在追尋父親的戰鬥足跡時，從網上查到李一凡原來就是李竹如的。就在2014年9月2日，我看到李竹如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國家公布的『首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名錄』中，我對革命烈士李竹如充滿敬仰！」。
中共與商界傳奇人物董竹君的聯繫人
田雲樵在上海從事隱蔽戰線鬥爭的歷程中，上海錦江飯店的創辦人、傳奇女子董竹君是值得一書的關鍵人物。
1945年夏天，田雲樵接到新四軍敵工部派往上海的特別任務，與黨中央要求尋找的一位老同志取得聯繫，同時拜訪早就與我黨有秘密聯繫的董竹君。田海濤曾聽父親說過，當時他的職業掩護是商人，對外稱呼是宋老闆，西裝革履的他，第一次與董竹君見面是從錦江飯店後門進入的，有過人生苦難經歷、傾向中共的董竹君與具有豐富革命鬥爭經驗的田雲樵一見如故。
在董竹君所著自傳體《我的一個世紀》書中，亦印證田雲樵與其直接聯繫的情況：「約在1945年7月，永業印刷所開門不久，向明（時任新四軍蘇北區黨委書記）、高原（新四軍敵工部副部長）、曹荻秋（新四軍行政公署主任）三位共商決定，派在新四軍敵工部工作的田雲樵同志代表新四軍來上海後與我聯繫。他住在永業印刷所，我倆見面是在錦江二樓亭子間圓桌旁，彼此雖是初次碰頭，卻似久別重逢的老友，我們談話是那樣不拘謹，親切而坦率。」永業印刷所是根據新四軍敵工部要求，由董
竹君出資創辦的。其主要任務是在新四軍進攻上海時出版報紙、印刷領導指示、文件、宣傳品之用。
1946年元旦，田雲樵正式告別在部隊前線的戰鬥生活，攜已經懷有身孕的妻子方寺，進入到中央軍委為解放上海埋下伏筆的上海策反鬥爭最前沿。
初到上海的田雲樵夫婦，因為經費緊張，一時沒有合適的落腳點。得知情況的董竹君毫不猶豫地挺身相助，將他們安排在邁爾西愛路（今茂名南路163弄6號）自己的住房居住。講述田雲樵在上海的策反鬥爭，他的妻子方寺發揮的作用功不可沒。方寺真名張朝素，原本是上海灘有名的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無論上學還是逛街購物，都有私家車接送的，家中保姆僕人一大幫。但受革命進步思想影響的方寺，立志投身革命，16歲時與家人不辭而別奔赴蘇北革命根據地，在艱苦的鬥爭環境中鍛煉成長。儘管離家數年的方寺很想回家看看，但考慮到黨的隱蔽鬥爭的複雜性，田雲樵夫婦不但不能住到方寺家，而且還不能讓家人知道他們在上海。又因董竹君是社會名人，引人注目，住了三個月後，田雲樵夫婦又更換住所。
直到1946年夏天，田雲樵的二哥田仲濟由重慶來到上海，住到虹口竇樂安路（今多倫路）202弄71號一幢三層石庫門樓房中，分別多年的兄弟得以團聚，田雲樵也住到此處二樓，一直到1948年底才搬出，而這次搬家是因為一次突發的緊急情況。那是一個寒風凜冽的夜晚，被敵特通緝的著名進步詩人臧克家敲開田家的門請求避險，田仲濟毫不猶豫地掩護臧克家入住；但肩負中共對敵策反和接應解放軍進城重任的田雲樵，卻不能有半點的疏漏和僥倖，他不動聲色地尋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夫婦倆立即撤離出多倫路住所。
田雲樵是黨組織委派與董竹君的直接聯繫人。董竹君本人並不懂情報的意義，但她廣泛的人脈資源為田雲樵提供了大量有利於我黨鬥爭的信息；當中共隱蔽戰線需要擴建和再建印刷所和進出口貿易公司時，在資金緊張的情況下，董竹君仍然積極投資，其深明大義和正直開明的態度令田雲樵十分敬重。在革命鬥爭中，田雲樵和董竹君結下深厚的友誼，董竹君原原本本地向田雲樵講述自己的身世。田雲樵在晚年時曾經發表《奮鬥一生的董竹君》一文，較全面地介紹了董竹君的革命經歷。
引導周佛海之子周幼海走上革命道路
田雲樵在上海發展革命力量的人員中，周幼海是不可或缺的。周幼海的父親就是曾任中共一大代表、後淪為汪偽政府第三號大漢奸的周佛海。
周幼海早年在香港嶺南中學讀書，與田雲樵妻子方寺的哥哥張朝傑是同年級好朋友。他們一起閱讀進步書刊，萌發愛國抗日、投身革命的志向。日本大舉侵華後，為掌控周佛海，借口請周幼海到日本求學，將其幽禁在日本東京成為變相人質。目睹日本侵略者在中國國土上燒殺搶掠的罪惡行徑，更激發周幼海對侵略者的仇恨；抗戰勝利後，周佛海被戴笠押往重慶關押，周幼海也被同囚一處。
周幼海出獄後，經張朝傑引薦見到田雲樵，他表明看透國民黨反動腐敗的實質、要求革命的志向，希望田雲樵介紹他到解放區去。「你的情況，我們是了解的。父親歸父親，兒子是兒子，何況你和父親又一直是對立的。幼海，黨組織歡迎你呀！」。「太好啦！我找到黨組織啦！」田雲樵的鼓勵，令周幼海激動萬分。不久，黨組織批准周幼海到蘇北淮陰中共華中局工作。
周幼海設法從母親那裡獲得20萬港幣，5千英鎊，還有幾支翡翠翎管和寶石鑽戒。這翎管是清朝大官紅頂官帽後插花翎用的，碧翠欲滴，價值連城，他帶到根據地交給黨組織，為根據地提供了有力的經濟援助。由於周幼海的積極進步，在根據地光榮地加入了黨組織，成為中共「特別黨員」。社會工作部長楊帆（新中國成立後任上海公安局副局長兼社會部部長）和時任華中局聯絡部政治交通員的何犖成為他的入黨介紹人。所謂「特別黨員」，是指當時特殊的鬥爭條件下，黨內有一不成文的規定，聯絡部為開展情報工作需要，可以發展特別黨員，主要是為了有利於黨組織發展情報工作。當時是在淮陰城南外的一座小教堂（系新四軍聯絡部辦公地）二樓舉行的支部大會。在入黨宣誓儀式上，周幼海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1946年夏天，黨組織委派「特別黨員」周幼海重返上海，還給他20兩黃金，作為工作經費。在田雲樵單線領導下，開展中共地下鬥爭的情報和策反工作。周幼海用周開理的名字在中央商場密集的攤位群里租下一個寫字間，作為黨的一個秘密據點。
1948年秋，上海地下黨組織需要一批短槍，從解放區運來多有不便，周幼海與妻子施丹蘋就利用在上海灘廣泛的人脈資源，幾個月內就弄到幾十支短槍，在迎接上海解放時發揮了重要作用。周幼海不但策反了浙東一個交警總隊的大隊長起義，還策反了上海警察總局警備科長陸大公在上海解放前夕率上海警察局起義。
田雲樵從敵人內部獲得重要情報：敗局已定的國民黨反動政府，加緊殘害革命志士和民主人士，軍統特務將張瀾、羅隆基軟禁在虹橋療養院，並制定惡毒的迫害計劃：「如不能將倆人押赴台灣，就實地進行殺害。」白色恐怖籠罩著黎明前的上海，營救民主人士張瀾、羅隆基成為地下黨組織的重要工作。田雲樵與周幼海精心設計了一出「探望父親老朋友」的劇情，由周幼海與施丹蘋假借探望父親周佛海老朋友羅隆基的名義，前往虹橋療養院，特務無奈地只得放行。在療養院里，他們與張、羅拉家常麻痹監視的特務，藉機向張、羅說明了上海地下黨組織的營救計劃及行動路線，為完成這項重大的政治任務創造了條件。事後，周幼海受到牽連，上了國民黨特務的黑名單。獲悉情報後，田雲樵立即安排他搬家，確保了他的人身安全。
回顧67年前的今天，正是由於「田雲樵們」對敵開展的卓有成效的分化策反，在解放上海中避免了更多解放軍戰士的流血犧牲、保障了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確保了優秀歷史建築的完好無損。鏈接：田雲樵(1909年7月—2003年10月)山東省濰坊市人。
1931年進入山東益都縣立師範學校學習，組織成立學校「抗敵後援會」，同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32年1月參加中共山東省委機關工作；1937年底奔赴抗日前線，歷任八路軍115師685團三營教育組長、八路軍蘇魯豫支隊三大隊連政治指導員等職；皖南事變後隨部隊轉入新四軍，歷任淮安縣大隊教導員、中共鹽阜地委敵工部科長等職；1946年1月調至中共上海局，先後任中共中央上海局策反委員會委員、中共上海局幫會工作委員會書記。
新中國成立後，先後擔任上海市人民防空指揮部處長，上海市公安局社會二處主任等職。1955年6月因受「潘漢年、楊帆冤案」株連，被入獄審查。十一屆三中全會後獲平反，1983年12月離休。
（責編：tib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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