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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雪——在國外影響力不亞於莫言的耒陽籍女作家

1953年出生的殘雪,原名鄧小華,祖籍湖南耒陽。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很多公眾場面她迴避自己祖籍的現實。但血統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也許是苦難的耒陽經歷讓她不堪回首,或許有很多說不清的原因……

殘雪——在國外影響力不亞於莫言的耒陽籍女作家


殘雪30歲之前做過銑工、裝配工、車工,還做過赤腳醫生,就是從未想過當作家,後來因為接觸到越來越多的西方小說,結果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伏在縫紉機上寫出了處女作《黃泥街》,一開始沒有雜誌願意發表,也沒有出版社敢出,怕賣不出去,直到1995年,10年時間裡她總共只出過兩本書。但現在,殘雪平均每年都有五、六本書在國內外出版,自處女作發表至今已有400多萬字作品,被美國和日本文學界認為是二十世紀中葉以來中國文學最具創造性的作家之一。有人說,「正如人們在幾十年之後才知道了四十年代有個張愛玲一樣,再過幾十年,人們會驚奇地發現我們這個時代有個作家叫殘雪,只不過那時說這話的人已是我們的孫子輩了。」


殘雪:在國外影響力不亞於莫言的中國作家


問鼎諾獎之前的莫言,或許並不是最具世界影響力的中國作家。一個中國讀者相當陌生的女作家——殘雪,在征服世界這個層面,此前比莫言牛得多。


殘雪是個奇蹟。她長得村,穿得土,卻是最先鋒的中國作家之一;她的作品怪誕難懂,卻被翻譯成多國文字,令外國研究者津津樂道;她不出洋,純粹用中文寫作,而知她名號、讀她作品的中國人,卻比洋鬼子少得多。

征服世界的「三最」


今年59歲、長著菜市販婦般面孔的殘雪,是除卻諾獎聲名之外,最具世界影響力的當代中國作家,雖然,可能只有萬分之一的中國人聽說過她。


截至目前,在全球範圍內,殘雪在當代中國作家中有三最:作品被翻譯得最多,作品入選外國高校教材最多,擁有為數眾多的專門研究她的機構。


日本河出書房新社、春秋文藝出版社,美國西北大學出版社、霍特出版社,義大利理論出版社,法國伽利瑪出版社、中國藍出版社,德國魯爾大學出版社等10餘家知名出版社,都出版過殘雪的作品。


殘雪的小說早已成為美國哈佛、康乃爾、哥倫比亞等大學及日本東京中央大學、日本大學、日本國學院的文學教材,她是中國唯一被收入美國大學教材的作家,也是中國唯一有作品入選日本河出書房新社「世界文學經典文庫」的作家,其作品被美國和日本等國多次收入世界優秀小說選集。

2008年日本《讀賣新聞》推介殘雪的書,把她的頭像與昆德拉、略薩(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並列在一個畫面。


然而,這位當代中國最受世界矚目的女作家,似乎永遠遊離在主流視野之外,正如她夢魘般的小說總是在訴說一種內心的孤寂。


寫夢的理由來源於殘酷人生


蘇珊·桑塔格的小說《恩主》風格和殘雪很接近,這或許就是她激賞殘雪的理由所在,她說:「毫無疑問,殘雪是中國最優秀的小說家。」


殘雪以其極度個人化的風格在中國文壇上獨樹一幟,似乎從上世紀80年代,她初出茅廬以《山上的小屋》、《蒼老的浮雲》、《黃泥街》等實驗性作品震驚文學界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怎麼變過。齊耳的短髮,劉海蓋住了額頭,還有一副略有些大的眼鏡,永遠是殘雪個人形象的標誌。還有她的小說:

「母親一直昏迷不醒,她在夢中四肢舒展,面色紅潤,痴迷地傻笑著。我在地上翻了一個身,聽見一種騷響,是一個灰藍色皮膚的婆子蹲在茶几上,像一隻可笑的小動物。她用小指頭摳出杯里殘剩的茶葉來吃,一邊吃一邊悄悄地吩咐著三妹什麼事,那種奇特的語言我怎麼也聽不出個眉目。」(《種在走廊上的蘋果樹》)充斥於殘雪小說中的,正是這樣一種噩夢般的場景和古怪的故事。


噩夢纏繞著殘雪,她所面對的,永遠是一個卡夫卡式的荒誕世界,這裡人物的性格曖昧,背景模糊,你不會在她的小說中讀到一條相似的街道,讀到一個溫暖的名字。殘雪近乎本能地懷疑著她所置身其中的時代,用一種決絕的方式與之對抗。


殘雪奇特的文學語言和她所構築的陌生世界一度讓中國文學界爭論不休。殘雪似乎是活在夢中的。這是一些怎樣的夢?她說:「從兒時起,我在大多數的夢境里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小時候不懂得延長自己的好夢的技巧,只知道要逃避噩夢。如果老虎在後面追,我就要往懸崖上跑,跑到了就閉眼往下一跳,以便及時夢醒。」只是她並不承認她的小說和夢境之間的直接關係:「好久之後,我才慢慢知道,我的夢境同一般人的確有些不同,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隱藏著把夢境變成現實的野心。」


殘雪執拗地描寫噩夢和白日夢,與她的童年成長經歷有聯繫。殘雪的父親曾任《新湖南報》(今《湖南日報》)社長,母親也在報社工作。1957年反右風暴來襲時,父親作為「新湖南報右派反黨集團」頭目被打倒,之後,在「文革」浩劫中,父母再次遭劫。雖然殘雪的小說從來不正面涉及政治問題,但那些寓言般的故事何嘗不是在影射那段歲月?她的大弟在「文革」中的意外死亡讓她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面對死亡。那個恐怖的下午,她沒敢去看他的屍體。大弟在瀏陽河裡被漩渦卷進了取沙的農民弄出的沙坑裡……殘雪還時常在自己的夢中見到他。現實殘酷的人生比任何一部夢魘般的小說都更像夢魘本身。恐懼,埋藏在她的內心,以至於20多年來,殘雪描寫著這些讓讀者不安的故事,從未改變。

從裁縫到作家的蛻變


寫作既是對夢境的記錄,又是讓自己活在夢中的最好手段。


殘雪的處女作《污水上的肥皂泡》於1985年寫成,通過作家何立偉、王平等朋友的介紹,得以在《新創作》上露面。這件事對於她本人來說是一個驚喜。她說:「一貫在創作上很自信,但對於發表一事卻比較悲觀,總認為很難有人真正理解我的作品。使我驚奇的是,當時《新創作》雜誌的負責人之一張新奇在我當時還不為人所知,文風又特別冷僻的情況下,不拘一格地選發了我的處女作,這對我後來創作的迅速發展毫無疑問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污水上的肥皂泡》是一個寓言似的故事,講的是一個人如何蓄意殺母,最後將母親變成了一盆污水。小說的整個氛圍十分陰森,透露出一種顛覆的決心。可以說,這篇處女作是我在中國文壇亮出的姿態。」


20世紀80年代開放的風氣成就了殘雪。如果早十年或晚十年,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一個作家殘雪,還是只有一個裁縫殘雪。在她發表處女作之前,殘雪和丈夫開了一家小裁縫店。1979年,她因為生孩子而失去工作。只有小學文化的她苦於找工作卻一直未能如願。1981-1982年,她曾經盼望去湖南省政協做燒開水的勤雜工,最後還是沒有輪到她。就在走投無路之際,她想到了「自主創業」,學裁縫。那時剛剛結束「文化大革命」,人們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尚沒有大的變革,只是對於美的渴望卻在萌動,這為殘雪的裁縫店迎來了商機。她記得第二個月,她就賺了60多元,相當於她的丈夫之前在倉庫搞維修工作兩個月的工資。心靈手巧再加上肯鑽研、善設計,殘雪的店在當地頗受歡迎,最紅火的時候,他們有四個徒弟,輪番上陣。在這個過程中,她也意識到:「縫紉並不是一門容易學的手藝,我們常常工作到凌晨三四點,有時候竟把3歲的兒子吃飯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如今,時光飛逝,浮雲也已蒼老。


在一個文學逐漸被邊緣化的時代,殘雪的存在提供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樣板,她從不與世俗妥協,總是用自己完全個人化的聲音在發聲,就像她所熱愛的卡爾維諾一樣,在自己的藝術道路上一往無前。她從來沒獲過什麼文學獎,但她不介意:「影響不也大得很嗎!」2007年,她也被「娛樂」了一把,傳說中的2007年諾獎提名人中,有她的名字。廣州日報12月8日報道有這麼一種說法,殘雪是「中國文化土壤里生長出來的一朵奇葩」。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只上過小學,可如今她的小說已成為美國哈佛、康奈爾、哥倫比亞等大學及日本東京中央大學、日本大學、日本國學院的文學教材;她在中國的讀者群並不大,但卻是作品在海外被翻譯、出版最多的中國作家之一。更弔詭的是,儘管聲名在外,但國內文學界對她卻基本上是「不予評價、繞道而行」的「失語」狀態,據說是因為「絞盡腦汁也看不懂」,倒是關於她的「傳說」時有所聞,比如,因為崇敬卡夫卡,他們夫婦倆在家裡的一切事務都是用爬行來完成的。


2007年,殘雪出版了一本《殘雪文學觀》,在文壇引發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震撼——王蒙、王安憶、格非、阿城等一批當代文壇名家在書中成為反面教材,被她逐一批判。她說她不喜歡文壇的那種風氣,「唱讚歌這麼些年,完全沒有不同的意見」,她只想「作為內行」,「把一些真相告訴讀者」。


最近,殘雪又出版了新作《輝煌的裂變》,繼評論卡夫卡、博爾赫斯之後,嘗試對卡爾維諾進行解讀。這一個性化嘗試被認為是,「在細緻閱讀了卡爾維諾的基礎上,進而探索了藝術生存和人性根本等抽象命題,引領讀者欣賞靈魂的舞蹈,聆聽精神的低語。」(文:劉放 艾葉 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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