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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9次叫板陳獨秀刁難胡適,民國最荒唐的國學大師

結婚9次叫板陳獨秀刁難胡適,民國最荒唐的國學大師



黃侃(字季剛),民國學界鼎鼎大名的「三大瘋人」之一。黃侃的「瘋狂之舉」成名於1911年的盛夏,一日他午睡後行走於楊柳流蘇的樹蔭間,忽然有了一種開天眼感覺。他立即信誓旦旦地撰文說:「大亂者,實今日救中國之妙藥也。」由是,黃侃也一舉榮登上了繼章太炎、劉師培之後的「三瘋子」三甲。

周作人先生曾經以敬畏的語氣提到了黃侃。他說:如果要談起北大的名人舊事,黃侃是斷不可缺少的一個人。「因為他不但是章太炎門下的大弟子,乃是我們的大師兄,而且他的國學是數一數二的。可是他的脾氣乖僻,和他的學問倒也成正比例,說起有些事情來,著實令人不能恭維。」


我們來看看黃侃那些令人不能恭維的荒唐之舉。


天地間惟我獨尊


黃侃一身傲骨,滿腹牢騷,他睥睨學術界二三十年,目空一切,完全就是「天皇老子第一,我第二」惟我獨尊的勢派。

有一次,上課鈴響了,但黃侃卻安坐在教員休息室,沒有絲毫起身往教室走的意思。教務處職員請他上課。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到了,錢還沒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薪水,黃侃表示不滿。教務處趕快帶他領了薪水,他才去教室上課。


他對章太炎先生的經學,有時也會批評一聲「粗」!一次馬寅初去看他,談到《說文》,他一概置之不理,再問,他便不客氣地說:「你還是去弄經濟吧,學這個談何容易,說了你也不懂!」


當時的文壇領袖王闓運對黃侃的詩文讚賞有加,不禁誇讚道:「你年方弱冠就已文采斐然,我兒子與你年紀相當,卻還一竅不通,真是鈍犬啊!」黃侃聽罷美言,狂性立刻發作,他說:「您老先生尚且不通,更何況您的兒子。」


黃侃和錢玄同曾同受業於章太炎門下,但黃侃素來輕視錢玄同,常戲呼錢玄同為「錢二瘋子」。有一次兩人相遇於章太炎住處。黃侃忽然大呼:「二瘋!」錢玄同一貫尊重黃侃,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黃侃如此戲弄,先已不悅。黃侃繼續說:「二瘋!你來前!我告你!你可憐啊!先生也來了,你近來怎麼不把音韻學的書好好的讀,要弄什麼注音字母,什麼白話文……」錢玄同忍無可忍,拍案厲聲道:「我就是要弄注音字!要弄白話文!混賬!」兩人就大吵起來,章太炎聞聲趕快出來,調解一番,兩人才算作罷。


黃侃在南京期間,偶遇考試院院長戴季陶。戴問他:「先生近來有何佳作?」黃答:「正編《漆黑文選》,你的那篇大作已經入選。」這裡「漆黑」二字意指戴平日為人做事不夠光明磊落,諷刺意味十分明顯。戴季陶被噎了個半死。

古文史學家楊伯峻拜黃侃為師時,楊伯峻只肯送拜師禮、鞠躬,不肯磕頭。大學者楊樹達勸說:「不磕頭 ,得不了真本事。」楊伯峻不得已只好磕頭。拜師儀式完畢後,黃侃笑道:「我的學問也是從磕頭得來的,你不要覺得受了莫大委屈。」


1926年武昌高等師範改為國立武昌中山大學,黃侃當代理校長,因其喜歡罵人,作風霸道,教育部委派石英先生來當校長。在第一天到任的校務會上,石英開口道:「聽說黃季剛先生治校方面比較專制……」話還沒有說完,黃季剛先生站起來說:「聽說石英的姆媽偷和尚。」石英當即斥他為什麼這麼無理?黃季剛說:「我聽說的。」他當即辭職,來了個「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荒唐事層出不窮


黃侃嘴饞,對自己沒吃過的食物必千方百計得到,以飽口福。為了吃上這些美味佳肴不惜丟盡臉皮。有一天他聽說同盟會會員在某處聚會,席間有不少好吃的,但沒有請他。他知道是因為自己過去曾罵過其中一些人,可是怎奈肚中饞蟲作怪,他不請自來走進入席間二話不說,旁若無人挑好的就吃。吃完之後,他一邊向外走一邊回頭沖他們說:「好你們一群王八蛋!」說完,撒丫子跑了。


還有一次,某人請客,席間有熊掌、蛇羹、八珍等美味。黃侃得知後,饞的坐立不安。但是,他曾經罵過主人,不便前往,但美味佳肴的誘惑力實在太大。兩難之下,他請好友劉成禺想辦法,並保證從入席到終席都一言不發。劉成禺就去與主人商量,主人當即下請帖請黃侃赴宴。席間,黃侃果然光吃不說話,全然沒有往日眉飛色舞、高談闊論的樣子。為了過解饞,他終於管住了自己的口一回。

黃侃毫不理會學校的規定,經常變換借口要他學生替自己「埋單」。學生們慢慢摸透了黃的脾氣,知道在黃侃老師這裡,「有菜一切好說,無酒寸步難行。」


他在南京中央大學任教時講到課本上沒有的內容那些要緊的地方,有時會突然停下來,賣個關子。對學生說,這段內容後面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對不起,靠著北大給的這幾百塊錢薪水,我還不能講,誰想知道,得另外請我下館子。」


有一天,有個學生在同和居請客,碰巧看見黃侃也在隔壁房間請客,他趕緊過去向老師問好。不料,黃侃對他批評起來,直到這個學生請的客人都到齊了,還不讓他走。情急之下,這個學生靈機一動,就把夥計叫來交待說:「今天黃先生在這裡請客,無論花多少錢都算在我的帳上。」黃侃一聽,正中下懷,就對學生說:「好了,你走吧。」學生這才得以脫身。


著名詞章家吳梅與黃侃兩人關係不錯。有一天,黃侃請吳梅和一些同事喝酒。酒酣耳熱之際,黃侃一肚子牢騷更是傾瀉而出,言語牽涉到了吳梅身上。吳梅酒也喝多了點兒,與黃侃辯了幾句,並說:「你黃侃不要太不講理!」黃侃此時已醉,聞言大怒,兩個人擼胳臂挽袖子要打起來。同事們好說歹說,最後把他們拉開了。第二天酒醒之後,兩人居然又和好如初,昨日的不愉快好像沒發生一樣。

黃侃在北京時,借住在吳承仕的一所房子中,二人本來都是章太炎的學生,相交甚厚。後來兩人生矛盾,吳承仕便叫黃搬家。黃在搬家的時候,爬到房樑上寫了一行大字:「天下第一凶宅」,然後擲筆而去。也有人說:黃在搬走之時,用毛筆蘸濃墨在房間的牆壁上寫滿了帶鬼字旁的大字。黃才得意而去。反正這樣的事黃侃是做了。


居正被蔣介石軟禁無人顧惜之際,惟獨黃侃念及舊情,常至囚地,與他聊天解悶。後來居正東山再起,官至國民政府司法院院長,黃侃便不再出入其門。居正覺得奇怪,親赴黃宅詰問,為何中斷往來。黃侃正色答曰:「君今非昔比,賓客盈門,權重位高,我豈能作攀附之徒!」


大學生每屆畢業,照例要印製精美的同學錄,將師生的寫真、履歷匯為一集。印刷費用不低,通常都由教 授捐助資金。唯獨黃侃對這種常例不以為然,他既不照相,又不捐錢,待到學譜印出,學校一視同仁,照 樣送給黃侃一冊,留作紀念。黃侃收下冊子,卻將它丟入河中,憤然罵道:「一幫蠢貨,請飲臭水!」


叫板陳獨秀,刁難胡適之


1908年前後,陳獨秀到東京民報社章太炎寓所拜訪,陳、章二人談到清代漢學的發達,陳獨秀列舉戴、段、王諸人,多出於蘇皖,頗為蘇皖人自豪。陳說湖北沒有出什麼大學者。正在隔壁屋子裡的黃侃突然跳出來反詰道:「湖北固然沒有學者,然而這不就是區區;安徽固然多有學者,然而這也未必就是足下。」讓陳獨秀瞠目結舌。


黃侃曾言「八部書外皆狗屁」,意謂平生信奉推重的經典只有八部,即《毛詩》《左傳》《周禮》《說文解字》《廣韻》《史記》《漢書》《文遜》,其餘均不可論,更不用說白話文。黃與陳獨秀同在北大任教時,二人旨趣截然不同,一為舊派中堅,一為新派領袖。有好事者作詩題詠校內名人,題陳獨秀的一句是「毀孔子廟罷其祀」,題黃侃的「八部書外皆狗屁」。


1919年,胡適海外學成歸國,任教北大,發起新文化運動,引領一時風騷。黃侃看不慣胡適等一批新派人物的做法,每次上課,總要先罵一通胡適,這才正式講學。有機會便冷嘲熱諷。一次,黃侃當面責難胡適:「你口口聲聲要推廣白話文,未必出於真心?」胡適問他緣由。黃說:「如果你身體力行的話,名字就不該叫胡適,應稱『往哪裡去』才對。」弄得胡適十分尷尬。


黃侃給他學生講課興起之際,又談起胡適和白話文。他說:「白話文與文言文孰優孰劣,毋費過多筆墨。比如胡適的妻子死了,家人發電報通知胡某本人,若用文言文,『妻喪速歸』即可;若用白話文,就要寫『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呀』十一個字,其電報費要比用文言文貴兩倍。」全場捧腹大笑。


對於胡適文學革命的主張,黃侃更是不遺餘力地加以反對,一有機會便提出來大罵。他在課堂上大聲地說:「胡適之說作白話文痛快,世界上哪裡有痛快的事,金聖嘆說過世界上最痛的事,莫過於砍頭,世界上最快的事,莫過於飲酒。胡適之如果要痛快,可以去喝了酒再仰起頸子來給人砍掉。」


北大課間休息,教師們閑話譚鑫培之《秦瓊賣馬》,胡適插話道:「京劇太落伍,甩一根鞭子就算是馬,用兩把旗子就算是車,應該用真車真馬才對!」在場者靜聽高論,無人作聲。黃侃卻立身而起說:「適之,適之,唱武松打虎怎麼辦?」一時為之鬨堂,讓胡適下不了台。


一次宴會上,胡適大談墨學,黃侃甚為不滿,跳起來說道:「現在講墨學的人都是些混賬王八蛋!」胡 適大窘。黃又接著說:「便是適之的尊翁,也是混賬王八!」胡適正欲發作,黃卻笑道:「我不過是試試你,墨子兼愛,是無父也。你今有父,何足以談論墨子?我不是罵你,聊試之耳。」滿堂嘩然大笑。


見到野花就想采


黃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色,他一生結九次婚。


他在門上掛了一個小木牌,上面寫「座談不得超過五分鐘」。而女學生到了他那裡請教問題,見到木牌後不敢耽擱太久,黃侃說:「女學生不在此限,可以多坐一會兒。」


黃侃在武昌高師任教時,他曾經做過同鄉兼同族女孩黃紹蘭的塾師。後來,黃紹蘭從北京女師肄業,去上海開辦博文女校。黃侃惦記上了這位美人,於是放棄手中的工作去上海追求黃紹蘭。


黃侃為了與小情人走到一起,他用李姓的假名與黃紹蘭辦理了結婚手續。黃侃的講法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髮妻。如用我真名,則我犯重婚罪。同時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負責任。」


但是,得到美人的黃侃馬上就表現得喜新厭舊了。他去北京女師大教書,他的心又在駘蕩的春色撩人間搖擺不定。很快就又與一蘇州籍姓彭的女學生相好同居。辜負了黃姑娘。


黃紹蘭聞訊,欲哭無淚,因為婚書上男方的姓名不真,又如何對簿公堂?更可悲的是,她與黃侃生有一女,其父恨她辱沒家風,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黃紹蘭後來投在章太炎門下,深得章夫人湯國梨的同情,但她擺脫不了黃侃給她心靈投下的巨幅陰影,她瘋了,自縊身亡。


章太炎的夫人湯國梨曾回憶黃侃騙婚黃紹蘭一事,致其一生流離失所命喪黃泉,直斥黃為「無恥之尤的衣冠禽獸」,「小有才適足以濟其奸」。


黃侃在武昌高師任教時,武昌女師學生黃菊英與他的大女兒同年級,黃菊英是武漢三鎮所有年輕女孩子中的美人。常到黃家串門,以伯叔之禮事黃侃,黃侃對這位女學生卻產生了想法,兩個人搞到一起去了。


他填了一闕《採桑子》的詞給黃菊英,可謂十二分深情:「今生未必重相見,遙計他生,誰信他生?縹緲纏綿一種情。當時留戀成何濟?知有飄零,畢竟飄零,便是飄零也感卿。」黃菊英大為感動,她認定嫁為名士妻,修到才子婦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便毅然脫離家庭,與黃侃結為夫妻。二人突然宣布結婚。朋友們都以「人言可畏」勸他,他坦然地說:「這怕什麼?」此事傳遍武漢學界,頓時成為醜聞。


我行我素的黃侃何時怕過別人罵他傷風敗俗。他讓學生收集罵他的小報,以供蜜月消遣。


當時紙媒對黃侃曾有「黃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的極端攻訐之語。黃侃看到後,僅淡然一笑而已。


1935年10月6日,重陽時節,滿地黃花搖曳,黃侃與友人登高北極閣,持蟹賞菊。黃侃一時興起,數杯濁酒引動了萬丈的豪情。他當時即飲酒過量,胃血管破裂,回到家中吐血半盂。搶救無效,10月8日,這位海內外公認的國學大師歿於南京,年僅50歲。


這位「荒唐」的大師結束了他那「荒唐」的傳奇。


黃侃一個真正當得起「國學大師」稱號的人。他一生歷任北京大學、北京女師大、東南大學、武昌高等師範、金陵大學等校的教授。與章太炎、劉師培、胡適之諸人亦官亦學的雜沓經歷相比較,黃侃的本色仍然是一位書生,他當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學者。黃侃自號為「量守居士」。黃侃曾講:「學問之道有五:一曰不欺人;二曰不知者不道;三曰不背所本;四曰為後世負責;五曰不竊。」又云:「學問最高者,語言最簡。」


章太炎先生在說黃侃時講到:「斷送一生唯有酒,焉知非福。」太炎先生在耋耄之年,談到黃侃,他依然是諄諄地告誡世人:「恐世人忘其閎美而以繩墨格之,則斯人或無以自解也。」章先生這樣講是有用心良苦的,他是生怕後世的人們只看到黃侃曾經的風流自娛「荒唐」之舉,而忘忽視了他的學識博大與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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