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先生，「五四」97年，文藝大徹大悟！

文史 05-25

楊絳先生102歲的那年，有一句寫「五四」的話，叫人動容。先生說：「運動時身在現場的，如今只有我一人了。」

百年後，國運升騰里，當年的那些人老了，也走了。

百年家國，一簾幽夢。

97年前的「五四」，是「啟蒙與救亡」。

中國文化最高貴的地方，在於任何年代，總有一批脊骨剛直讀書人，無論面對何等艱難困苦和脅迫壓制，都身願跋涉於莽莽山河之間，講真談真，倡善擁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但是老實講，百年來，從「戊戌變法」「辛亥革命」「五四運動」到「文化xxx」，多少失敗和人間亂局甚至慘劇，又離得了讀書人重挫時的焦憤、血氣和考慮不周？

在「啟蒙與救亡」的五四時代，大概沒有一種主張不擁有歷史的合理性，但我們不要否認，相伴的「廢除漢字」、「全盤西化」、「打倒孔家店」等說法，深刻影響和改造過這個國家。

書法乃至中國文藝如今的現狀，都可以在那個時代找到根源。

事實上，百年來，無論何等主義、什麼運動，自卑，是讀書人思想行動時一致的文化心理。

中日建交後，國家組織一批書畫家的作品赴日展覽，一些如今拍賣市場被譽為宗師的人物，多是在那些展覽中脫穎而出的。某「大家」在日聲譽鵲起，在內也得到附和的時候，對攝影機鏡頭公開表示，日本的漢字書法水平已經遠超中國。

日本在1945年後推行去漢字化，作為一個本就在釋讀漢字存在一定困難的群體，他們的漢字書法領悟水準，真遠超中原嗎？

更有一個畫家，在去日展覽之前，構陷過自己的恩人和老師，在寄身京城的小胡同時，一個燒水的茶壺燒癟掉都無力更換，在日本贏得盛譽和利益之後，從此總能見到他講述自己的妻子，擁有東北侵華日軍的血統。

西方，是書法乃至所有中國文藝過去一直在思考應對的對象，但現實是，西方現代性的無限拔高，將中國風格整體貶低，是種現實。

這樣的情況下，不經過「西方」認可的中國藝術家，不是好的中國藝術家。你能見到的近40年來，至少在書法上擁有的全盤西化式的裝置化、拼貼化、肉身化、行為藝術化，最大的病灶是應對西方時的「矮半截」。

在中國式的文藝里，擁有更強能量影響甚至構造這個國家未來文化心態的，可能只有書法，因為這個領域的結構，以及參與人口和新生力量，是其他領域完全無法企及的。

作為「五四」最高壽一位參與者，楊絳先生有過這樣一番有名的徹悟，先生說，

「一個人經過不同程度的鍛煉，就獲得不同程度的修養、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搗得愈碎，磨得愈細，香得愈濃烈。我們曾如此渴望命運的波瀾，到最後才發現：人生最曼妙的風景，竟是內心的淡定與從容。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

在我看來，這是談人格，更是一位人們愛戴的長者、智者，用百年的修為，做出的對未來文藝調性的開示。

百年風煙散盡，中國書法乃至一切中國文藝，應該明白，「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偉大源自身骨中自然生髮的淡定和從容，呼喚不被西方牽牛鼻的中國文藝！

楊絳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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