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下霸唱的天津奇幻漂流：迷戀詭異故事更難捨《大耍兒》情結

文：何玉新

曾經有網友煞有介事地發帖說：「我知道天下霸唱，他們家祖上就是干盜墓的摸金校尉，他天天聽家裡老人講故事，所以能編出一筐書來。」對此天下霸唱回應：「說得太扯了，我就是一工薪家庭，幾代人都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沒這麼驚心動魄。」

天下霸唱生於天津，本名張牧野，小時候愛聽鬼故事，同時也像許多天津孩子一樣，有英雄情結，喜歡打打殺殺的江湖，覺得那樣才是豪情萬丈。他在最新作品《大耍兒之西城風雲》雖是虛構的小說，但也不難看出天下霸唱心中那種揮之不去的「玩兒鬧」情結，比如書中下面這段話：「其實我上小學那會兒還挺聽話，升入初中之後，青春期、叛逆期接踵而至，定力全失，天天上下學眼看著學校門口一幫一夥的玩兒鬧在門口劫錢，搭伴兒。那時天津衛管堵截女學生，要求搞對象叫『搭伴兒』。那種在學校不怎麼學好，有點玩兒鬧意思的女生叫『小貨』，玩兒鬧將搭伴這種女生叫『架貨』。」

不過，小時候天下霸唱雖然挺羨慕玩兒鬧這種造型，可當時還算老實，和自己能玩到一塊兒去的也都是幾個老實孩子，就沒能進入這些小團伙的圈子。不過他和幾個小夥伴一直有一個怪癖，就是愛去鬼樓、墳地探險。正是因為喜歡鬼故事，喜歡去神秘的地方探險，所以長大後才有了一系列關於鬼的小說。

【掩骨會和鈴鐺閣都只在傳說中存在】

天下霸唱張牧野小時候常聽鄰居掰掰大爺們講天津的鬼故事，他印象最深的有這樣兩個。一，在廣開四馬路附近，有一個地方叫「掩骨會」，裡面有座「掩骨塔」，說舊社會有個老道專門把沒人認領的屍體藏在塔里，所以那裡陰魂不散；二，天津衛，三宗寶，鼓樓炮台鈴鐺閣，鈴鐺閣就在芥園道附近，據說老鈴鐺閣上的鈴鐺很值錢，有人在那座樓上見過一米多長的大守宮，也就是超級大的壁虎。這些故事讓張牧野著迷，上中學時，他騎著自行車跑到掩骨塔和鈴鐺閣去看，但什麼塔、什麼鈴鐺閣，都沒了。

【深夜在子牙河畔歷險】

90年代，有一個夏天的晚上，張牧野和幾個小夥伴為了逮蛐蛐，一起騎著自行車，騎了40分鐘到了紅橋區子牙河紅衛橋，也就是現在中環線紅旗地道附近。據說這一代的子牙河岸邊以前叫「小蘑菇墳地」，能逮著大個兒的「棺材頭」，就是超級蛐蛐，常勝將軍。當年子牙河橋邊一盞路燈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他們把自行車放在路邊，打著手電筒順著土路摸進去，那條土路和散在路邊的墳頭是平行的，借著手電筒的光，他看見河面上飄著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嘛。好多特別大的瞎蛾子往手電筒上亂撞。大家雖然都有點害怕，但仍壯著膽子，走得挺深。突然，一個小夥伴大喊，墳頭上有東西！張牧野拿手電筒一照，看到兩隻眼睛跟燈泡塞的冒著金光，不知道是黃鼠狼還是野貓子，當時給他們都嚇壞了，一聲吆喝，扭頭就往回跑。

幾個人慌慌張張跑到路邊，喘著氣，一個小夥伴突然哭了，說自己的鞋跑丟了一隻，回家他爸能把他揍死，非要大家陪他回去找鞋。沒辦法，大家又順著原路往回摸。摸到半路，有個戴近視眼鏡的小夥伴從草叢裡摸出一隻黑色的新布鞋，遞給丟鞋的，問他是不是他的鞋。丟鞋的小孩看了一眼，哇的一聲叫起來，這是死人鞋！！大半夜的，墳地怎麼會有新布鞋？！近視眼趕緊把鞋扔了。最後，在一處臭泥坑旁邊，小夥伴的鞋竟然被找著了。大家第二次從墳地里往回走的時候，手電筒沒電了，幾個人沒了方向感，只能朝著遠處影影綽綽的燈光走，走了半個多小時，身邊全是墳頭，好像走不到頭。最後，幾個人終於從墳地里走出來了，回頭看才發現，離子牙河橋已經很遠了，又沿著大路走到子牙河橋取自行車，回去之後都累癱了。

【在水上公園拍下了一張詭異照片】

16歲中考之前，學校組織成績好的學生去游水上公園，張牧野和幾個同學成績不好，去不了公園，心裡覺得很不公平，於是在停課備考時，一起偷著去了水上公園。那時候公園裡沒什麼遊人，冷冷清清的，因為門票貴，他們買門票的錢是平時為打遊戲機不吃午飯不吃早點，攢下來的。進了公園，幾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說著話，開著玩笑，其中一個同學還作了詩，什麼「風吹水面層層浪」之類。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的湖面顯得格外寬闊，大家走著走著竟然迷路了（其實那時候的水上公園確實常常迷路），然後在一面湖水附近竟看到了「死屍」展覽——就是那種科普宣傳人體知識的展覽，有各種器官、骨架、人體構造圖片之類。那次聚會之後就是中考，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再也沒見面。當時張牧野帶了相機，大家留了影。之後輾轉經過的歲月里，很多老照片都丟失了，只有那一張神奇地保存下來。現在他並不知道那幾個同學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而最詭異的事情是，他清楚地記得當時是自己給他們三個人拍的照片，而現在照片上卻是他們四個人的笑容。

【在464醫院遭遇大青蛇】

張牧野去的另外一個冒險地，是西青區紅旗南路464醫院。18歲時，他聽說醫院後邊有個湖鬧鬼，便一個人去實地考察。人對鬼神多少都有些畏懼，他也不敢晚上去，就選在白天，坐在湖邊釣魚，看看有什麼鬼。結果呢，鬼沒等來，卻在湖裡見到一條特別大的水蛇，當時湖的周圍雜草很高，蛇是青色的。看到蛇之後，張牧野嚇得拔腿就跑，連魚竿都沒收拾。後來，張牧野又去了一趟，這次他還在湖附近的屋子裡看到過了一隻斷手，斷處都發黑了，那可能是做醫學實驗留下的。

寫完《鬼吹燈》以後，張牧野發現自己對鬼故事已經免疫了。他在網上也看到過著名的「天津十大邪地」這類帖子，但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卻很關注天津能勇闖這些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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