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與錢鍾書的寵物情緣

萌貓花花兒

錢鍾書與楊絳在清華大學教書時期曾經養過一隻貓，名叫「花花兒」，楊絳為花花兒寫過一篇文筆優美、感情真摯的散文，在這篇看似有趣溫馨的文章背後，其實隱藏著錢鍾書與楊絳在花花兒走丟後的懷念與哀愁。

花花兒會行早安禮

你的貓咪會向你行早安禮嗎？想像一下，「吾皇」無比親昵地跑來碰碰你的鼻子，你肯定會受寵若驚吧!但是，學者夫妻的貓咪格外知書達理，花花兒每天早上見到主人，早安禮是送給主人的一份好心情。

花花兒也是心機boy

花花兒是只通情達理的貓咪，不過喵星人也信奉「民以食為天」的生存法則，在食物誘惑面前，花花兒走向了錢鍾書賄賂它的奶粉團。我們笑話花花兒是心機boy的同時，也不免歆羨學者伉儷日常生活的有趣。

結語

錢鍾書常愛引用西方諺語：「地獄裡儘是不知感激的人。」小貓花花兒知感激，所以它是有靈性的，因此錢鍾書特別寶貝它。

錢鍾書的鄰居林徽因女士也養貓，兩家的貓經常打架，錢家的貓太小，常常受鄰居貓「欺負」。於是，錢鍾書準備了一根長竹竿倚在門口，不管多冷的天，聽見貓兒叫鬧，就急忙從熱被窩裡出來，拿了竹竿，趕緊幫自己的愛貓花花兒打架。多年後，錢楊夫婦搬家，花花兒因此走丟，錢鍾書還專門寫詩紀念：

《容安館休沐雜詠》

音書人事本蕭條，廣論何心續孝標。

應是有情無處著，春風蛺蝶憶兒貓。

忠犬小趨

楊絳有一本著名的散文集《幹校六記》，這本集子的寫作背景是被稱為黑色十年的「文革」，但這本集子里卻有一種壓不倒的樂觀之光，即使這對學者夫婦在現實的壓迫面前，也表現出與眾不同的平常心，即使是在難以果腹的時代，他們還珍視一份人與小動物之間的溫情。

苦難歲月，我陪你勞作

《幹校六記》中有一篇叫《小趨記情》的文章，文中寫了在人與人難以建立互信的日子裡，小黃狗「小趨」卻和學者夫婦產生了一段真摯的感情，小趨在錢楊夫婦勞動時緊緊跟隨，像對待親人那樣不離不棄，小趨的陪伴是錢鍾書與楊絳在度日如年的改造生活中一抹卑微卻又情深的幸福。

黑夜歸來，我陪你回家

說起小趨，楊絳總會想起小貓花花兒。在人與人互相不信任的年代，小動物似乎成了錢鍾書和楊絳傾訴心緒、分擔哀愁的對象。楊絳筆下淡淡一句「可是小趨好像認定了我做主人——也許只是我拋不下它。」飽含深情，小趨讓楊絳的夜歸旅途不再黑暗，也讓那段苦難的時光多了一些光明和溫暖。

結語

當百歲的楊絳出版全集時，她還不忘為小趨加上一段注釋。《楊絳全集》的編輯胡真才說，《「小趨」記情》中有句話是——「大娘『嚕嚕嚕嚕嚕』一聲叫，狗就應聲而來。」這次修訂，楊絳仔細斟酌後，把「嚕嚕嚕嚕嚕」改為「大娘『狗』一聲喊」，楊絳還特意給「狗」加了注釋：「農村的狗都沒有名字，但是小趨能從主婦的呼叫聲中分辨出自己的主人。」這一注釋，許多人誇讚楊絳的嚴謹與認真，我們也不妨視為楊絳對小趨的一再追憶與懷念。

106歲楊絳先生5月25日凌晨時於北京協和醫院仙逝。

喜歡這位「終生有少女相」的老人。《花花兒》和《「小趨」記情》文字乾淨洗鍊，充滿童趣和暖意。結篇的文字也意味深長：

貓的「人氣」，當然微弱得似有若無，好比「人為萬物之靈」，人的那點靈光，也微弱得只夠我們惶惑地照見自己多麼愚昧。人的智慧自有打不破的局限，好比貓兒的聰明有它打不破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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