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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紀元:造神計劃的開啟 肩負人類命運的孩子

歷史

人類紀元:造神計劃的開啟 肩負人類命運的孩子


人類紀元第37章 目標


金黃色的太陽,熾熱的陽光照射在銀河第一百一十小學的操場上。一群孩子在這裡嬉笑追逐,或是攀爬鐵架,或是在反重力場中玩重力球。艾希博士和丹尼中尉站在場邊一個帆布涼棚的陰影中。


丹尼身穿一套寬鬆的灰色套裝,白襯衣,沒打領帶。脫離軍裝的他渾身不自在。艾希博士看著他這副尷尬笨拙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


「放鬆些,」艾希說,「我們現在是一對來為小女兒考察學校的父母。」她挽起丹尼的手臂。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丹尼中尉站得更直了。

艾希博士嘆了口氣,鬆開他的胳膊,打開自己手腕上的智腦.開始瀏覽她為這次任務整理出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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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研究確定了需要哪些基因標記,所有標記都能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不過艾希博士知道,理論上的完美遠遠不夠。人不止是基因的集合體.環境、變異,道德觀,以及其他上百種因素都會對這個候選者造成不可預期的影響。


文件中的相片上是個典型的六歲男孩。一頭棕色亂髮,臉上點綴著幾顆雀斑,調皮的笑臉顯示出他少了顆門牙。很好。她可以利用這些特徵,找到這個男孩。

「我們的目標。」她把顯示屏轉向中尉,讓他看到這個男孩的樣子。艾希博士發現照片是四個月前的。


「是他嗎?,丹尼中尉輕聲問道,他沖著操場盡頭山丘上的那個男孩點頭示意。


艾希博士抬起頭打量起來。


這個小丘頂部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植被。一些男孩正在那裡打鬧玩耍一一相互拉扯,扭打,從山坡滾下來,然後站起身,再跑回山頂,重新來過。


山頂上站著一個男孩。他又推又擋,把其他孩子都擠了下去。

艾希博士用手腕上的智腦,錄下這段畫面,以供日後研究。接著她拉近鏡頭,獲得更清晰的圖像。男孩微笑著,露出了同相片上一樣的缺齒。她定格畫面,將他臉上的雀斑和文件中的相片進行比對。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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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其他孩子足足高出一個頭,而且——正像他在遊戲中所表現的那樣——也壯得多。另一個男孩從他後面抱住他的腦袋。照片中的男孩擒住他,大笑著把他推下山坡,像扔個小玩具一樣。


三個男孩一起向那個男孩發起了攻擊。兩個抓住他的腿,另一個用胳膊抱住他的胸。四個人一起滾下山坡。那個男孩又踢又打又咬,把他們趕開。接著他站起身,走回山丘頂上,把另一個孩子推開,叫嚷著說他才是這裡的王。


博士掃視著操場。這裡唯一的成人正在幫助一個摔破膝蓋的女孩站起來,扶著她走向醫療室。


「待在這兒,中尉。」艾希說,「我要過去看看。」


孩子們停止玩樂,轉身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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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麻煩了。」一個男孩說道.其他孩子互相張望著,有幾個露出了尷尬的笑臉,還有幾個慢慢地向後蹭。但是,她的目標站在原地不動,直視著她,一副隨時接受挑戰的神情。他大概已經覺察到艾希並不是來懲罰他的——或者他對什麼都無所畏懼。艾希發現他臉頰上有一塊淤青,嘴唇破了個口子,褲子的膝蓋部分也裂開了。


她又向前邁了三步。有幾個孩子不約而同地向後倒退了三步。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她盯著她的目標說。


最終,男孩移開了目光,聳聳肩,跑下土丘。別的孩子在他身後譏笑起鬨,有一個還衝他扔了塊小石頭。男孩完全沒有理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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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博士把他領到附近的一個沙坑旁。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無忌。」他說著,伸出手。


艾希博士沒想到會有身體接觸。這個試目標的家人一定教過他這種禮儀,要不就是他有極強的模仿能力。


她和男孩握了握手,對這隻小小手掌的力量驚訝不已「很高興見到你。」她說著,半跪下來,平視這個孩子。「我想問問,你剛才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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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他說。


艾希博士笑了。 「你喜歡玩遊戲,」她說,「我也是。」


男孩嘆了口氣,「是啊,不過他們上周讓我玩國際象棋,太沒勁兒了,一點兒難度都沒有」他稍微停頓一下,然後說:「要不然,我們去玩重力球吧。他們不讓我玩重力球了,也許你可以讓他們改變主意?」


「我有個完全不同的遊戲讓你玩。」艾希對他說,「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金屬圓片,沖著太陽晃了晃,繼續說,「很久以前,人們把這種圓片當作貨幣。那時所有人還都住在地球上呢。」


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東西,接著伸出手,想把它拿過來。


艾希博士縮回手,拇指和食指玩著硬幣。「兩面是不一樣的。你看清了嗎?正面是個人頭像,背面是國徽。而他的下面是……」


「日期。」無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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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很好。」在這個距離能看清這種細節,說明他的視力超群,「我們的遊戲要用到這個硬幣。如果你贏了,我就把它給你。」


無忌把目光從硬幣上移開,歪著腦袋注視著艾希博士。「沒問題。不過我總是贏,好多項目他們都不讓我玩。」


『我猜也是。」


「這個遊戲該怎麼玩?」


「很簡單。我會像這樣把它拋起來。」她說著,手腕一抖,拇指一彈。那枚硬幣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線,在空中旋轉幾圈後落在地上,「下次,在它落地之前,我要你告訴我,它落地後是人頭朝上,還是國徽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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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無忌繃緊身體,膝蓋微彎,但眼光井沒盯著艾希博士和那枚硬幣。


博士撿起硬幣:「準備好了?」


無忌輕輕點點頭。


艾希把硬幣迅速彈向空中,以保證旋轉的速度足夠快。


無忌用一種奇特的目光觀察著,彷彿井沒看硬幣而是注視遠方。硬幣從空中掠過,向地面墜落——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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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伸出緊握的拳頭。「國徽!」他喊道。


艾希伸出手,打開他的拳頭。


硬幣躺在無忌的手中,國徽在橘黃色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真的在抓住硬幣之前的一剎那看清了哪面朝上?或者,他選定了自己希望的那一面,然後一把抓住——後者更不可思議。


無忌縮回手:「它是我的了,對嗎?這可是你說的。」


「對,你得到它了,無忌。」艾希沖他微笑了一下……但微笑隨即消失。她必須摒棄自己的感情,保持一個科學家的距離。


「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無忌看著離去的艾希博士問道。


「我們很快就能見面。」艾希說道。


艾希朝中尉走去。陽光照射下的瀝青地面灼熱無比,她忽然不想再在室外待著。她想回到飛船上去,那裡涼爽又陰暗。


博士走回涼棚,對中尉說:「都錄下來了?」


中尉把掌上電腦遞給她,一臉困惑地說:「是的,可這都是在做什麼?」


「很好,中尉,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明白我們在做什麼。」艾希博士輕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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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最後看了一眼無忌。他正玩得興起,奔跑著,歡笑著。看著天真無邪的無忌,艾希有些心軟。


隨後她把這一絲心軟丟棄在一邊,從她接手造神計劃開始,她已經預料到了所有事情。


艾希知道無論生存與死亡,幸運與不幸,這個男孩必將遭受無盡的痛楚與苦難。


而像他這樣的孩子還會有很多。(本文選自科技訊原創長篇科幻小說《人類紀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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