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詩歌54首，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詠 鶴
陳獨秀
本有衝天志，飄搖湖海間。
偶然憩城郭，猶自絕追攀。寒影背人瘦，孤雲共往還。
道逢王子晉，早晚向三山。
賞析：這首詩是陳獨秀自我人格的寫照，英雄失意，自斟自飲，強自排遣，末聯用王子晉跨鶴升天的典故，表達渴望風雲際會、一展身手的心情。
寄士遠長安
陳獨秀
自君別湖水，天地失清秋。
影著孤山樹，心隨江漢流。轉蓬俱異域，詩酒各拘囚。
未及祖龍死，咸陽不可留。
賞析：表達友情，末聯評時政。
春日憶廣州
陳獨秀
江南目盡飛鴻遠，隱約羅浮海外山。
曾記盈盈秋水闊，好花開滿荔枝灣。
賞析：寫廣州美景，表達思念。
聞光午之瑜靜農建功於屈原祭日
聚飲大醉作此寄之
陳獨秀
除卻文章無嗜好，世無朋友更凄涼。
詩人枉向汨羅去，不及劉伶老醉鄉。
賞析：1941年端午節，幾個朋友聚會紀念屈原，都喝得大醉，卻沒有邀請就在附近的陳獨秀。陳獨秀就寫了這首詩。
靈隱寺前
陳獨秀
垂柳飛花村路香，酒旗風暖少年狂。
橋頭日系青驄馬，惆悵當年蕭九娘。
賞析：這首詩有唐人絕句的味道。
曼殊赴江戶
余適皖城寫此志別
陳獨秀
春申浦上離歌急，揚子江頭春色長。
此去憑君珍重看，海中又見幾株桑。
賞析：以春景美色襯托離情別緒。
寒夜醉成
陳獨秀
孤桑好勇獨撐風，亂葉顛狂舞太空。
寒幸萬家蠶縮繭，暖偷一室雀趨叢。縱橫談以忘形健，衰颯心因得句雄。
自得酒兵鏖百戰，醉鄉老子是元戎。
賞析：這首詩最能顯示陳獨秀的豪放之氣。
病中口占
陳獨秀
日白雲黃欲暮天，更無多剩此殘年。
病如檐雪銷難盡，愁似池冰結愈堅。蘄愛力窮翻入夢，煉詩心害猛通禪。
鄰家藏有中山釀，乞取深卮療不眠。
賞析：晚景凄涼的陳獨秀，多病多愁，在詩酒禪心中尋找解脫。
題西鄉南洲遊獵圖
陳獨秀
勤王革命皆形跡，有逆吾心罔不鳴。
直尺不遺身後恨，枉尋徒屈自由身。馳驅甘入棘荊地，顧盼莫非羊豕群。
男子立身唯一劍，不知事敗與功成。
賞析：不以成敗論英雄。「男子立身唯一劍」，心中劍也。
贈王徽伯東遊
陳獨秀
聞君將發扶桑渡，已識相逢又一秋。
寶劍莫彈知己淚，諸天終古美人愁。東航觸我追前夢，南國依然困楚囚。
近別遠離同一散，我心惻惻沒來由。
賞析：表達友情，兼抒發心中鬱悶。
玉泉流貫頤和園牆根，
潺潺有聲，聞通三海
李大釗
殿閣嵯峨接帝京，阿房當日苦經營。只今猶聽宮牆水，耗盡民膏是此聲。
賞析：古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遺音。
南天動亂，適將去國，
憶天問軍中
李大釗
班生此去意何雲？破碎神州日已曛。去國徒深屈子恨，靖氛空說岳家軍。風塵河北音書斷，戎馬江南羽檄紛。無限傷心劫後話，連天烽火獨思君。
賞析：感慨時事，哀婉沉痛。
丙辰春，再至江戶。
幼蘅將返國，同人招至
李大釗
壯別天涯未許愁，盡將離恨付東流。何當痛飲黃龍府，高築神州風雨樓。
賞析：頗有豪氣！
幼蘅行未久，相無又去江戶，
作此送之
李大釗
逢君已恨晚，此別又如何？大陸龍蛇起，江南風雨多。斯民正憔悴，吾輩尚蹉跎。故國一回首，誰堪返太和？
賞析：憂國憂民。
題蔣衛平遺像
李大釗
斯人氣尚雄，江流自千古。碧血幾春花，零淚一抔土。不聞叱吒聲，但聽嗚咽水。夜夜空江頭，似有蛟龍起。
賞析：首聯揚，贊英雄之氣永不磨滅；頷聯、頸聯抑，聽不到英雄叱吒之聲，只聽到水聲嗚咽；末聯又揚，蛟龍奮起，象徵後繼有人。
江南第一燕
瞿秋白
萬郊怒綠斗寒潮，檢點新泥築舊巢。我是江南第一燕，為銜春色上雲梢。
賞析：這首詩為瞿秋白自我寫照，以文人而參與政治，奮不顧人。
卜運算元·詠梅
瞿秋白
寂寞此人間，且喜身無主。
眼底雲煙過盡時，正我逍遙處。
落知春殘，一任風和雨。
信是明年春再來，應有香如故。
賞析：研究瞿秋白的學者發現，瞿秋白終身保持著一種「疏離感」（和他不幸的童年有關），這首詞可以看出他的嚮往。
紅梅閣
瞿秋白
出其東門外，相將訪紅梅。春意枝頭鬧，雪花滿樹開。道人煨古拙，煙濕舞徘徊。此中有至境，一一入寒杯。坐久不覺晚，瘦鶴竹邊回。
賞析：紅梅、寒杯、瘦鶴和竹林，雖有「春意枝頭鬧」一句，全詩仍是清冷的感覺。
詠 菊
瞿秋白
今歲花開盛，宜栽白玉盆。只緣秋色淡，無處覓霜痕。
賞析：奇妙構思的小詩。
哭母詩
瞿秋白
親到貧時不算親，藍衫添得新淚痕。饑寒此日無人問，落上靈前愛子身。
賞析：由於家庭貧困，瞿秋白的母親服毒自殺，可想瞿秋白之悲。
題越州名勝圖
蔡元培
故鄉盡有好湖山，八載常縈魂夢間。
最羨臥遊若有術，十篇妙繪若循環。
賞析：1934年12月中旬，居住在南京的陶治公懷抱一疊鄉人陳慶均所作的《越州名勝圖》，送請蔡元培過目題詞，蔡元培逐一瀏覽，讚賞不絕，欣然在扉頁上題寫了這首詩。
贈周峻
蔡元培
我相遷流每剎那，隨人寫照洛殊科。
惟仰第一能知我，留取心痕永不磨。
賞析：在蔡元培故居的牆上有一副他的肖像畫，是他的夫人周峻所畫。蔡元培在空白處題寫了這首詩。「留取心痕永不磨」一句寫夫妻心心相印，尤為雋永。
書贈魯迅
蔡元培
養兵千日知何用？大敵當前喑無聲。
汝輩尚容說威信，十重顏甲對蒼生。
幾多恩怨爭牛李，有數人才走越胡。
顧犬補牢猶未晚，祗今誰是藺相如？
賞析：這兩首詩可以看出蔡元培對當時士林、士風的批評態度。
包公贊
蔡元培
廉吏何曾不可為，通都僻壤皆口碑。
道狼社鼠縱橫日，可作九原吾與歸。
潔身自好或非鮮，嫉惡如仇得見難。
棘手文章資啟發，相期立孺挽狂瀾。
賞析：讚美廉吏，以包公自期。
感 懷
傅斯年
亂世塵雰不可留，人生哀樂幾時休。
狂吟自遣愁如海，富貴須知非所求。
賞析：這是傅斯年早年的一首言志詩，富貴不是所追求的的，那麼追求的應該是遠高於富貴的東西。
憶昔之二
傅斯年
兩度分離信斷魂，羅綃一片染啼痕。
惟君解我愁無奈，猶記相從笑語溫。
賞析：寫戀情，當前的愁思與往日的笑語形成對照。
閨 怨
傅斯年
深怨重重不掩扉，閑愁無奈欲興悲。
劇憐語到關情處，紅淚還從暗裡垂。
賞析：「閨怨」題材是古典詩歌的一個傳統。
夏 日
傅斯年
手卷珠簾靜炷香，牽牛花放上東牆。
手搖團扇微風至，未肯拋書日正長。
賞析：日常生活小景，平淡中有至味。
無 題
傅斯年
從來儒雅一書生，未道他人惹可驚。
儀態翩然由此見，衷心愿逞不平鳴。
賞析：傅斯年以剛直著稱，甚至被人稱為「霸才」。這首詩最能表現他的志趣，做「不平鳴」。
和嵐青即事詩
傅斯年
憐君何事惹閑愁，豈畏風寒下玉鉤。
幽院徘徊難自遣，吟詩應是在朱樓。
賞析：憐香惜玉！
即 事
傅斯年
芭蕉帶雨添新綠，叢菊凌霜吐嫰黃。
對景尋詩真樂事，吟成細細自評量。
賞析：對景尋詩的樂趣，或許和看美人梳妝的感覺相近吧。
秋日郊遊
傅斯年
日影搖搖照晚花，西風落葉野人家。
思量秋色誰家好，閑立籬邊兩髻丫。
賞析：有晚唐詩的平淡味道。
秋 暮
傅斯年
一樹斜陽掛，金光透翠幃。
庭中新雁過，稚子挾書歸。
賞析：上聯寫靜景，下聯寫動景。
香山紅葉觀後作
傅斯年
遙望青山萬點紅，楓林無主自成叢。
收將數葉端祥看，自恨難居此境中。
賞析：楓林無主，楓葉自紅。詩人只能心嚮往之，而身不能至。
廬山歌
羅家倫
霹靂一聲天地驚，牯牛蹶起五老峰。八年戰血洗山河，百萬倭兵成俘虜。巍巍乎高哉，莫怪志士爭上廬山來。廬山頂築受降台！
賞析：抗戰勝利，壯士歡呼！
贈鄔其山
魯迅
廿年居上海，每日見中華。
有病不求葯，無聊才讀書。
一闊臉就變，所砍頭漸多。
忽而又下野，南無阿彌陀。
賞析：諷刺時事：軍閥混戰，一方唱罷，一方登場。
慣於長夜過春時
魯迅
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
夢裡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
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
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
賞析：世事蒼茫，親友凋零，能有所寄託的或許是手中的一支筆。
自 嘲
魯迅
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賞析：自嘲有時也是自勵。
教授雜詠四首
魯迅
作法不自斃，悠然過四十。
何妨賭肥頭，抵擋辯證法。
可憐織女星，化為馬郎婦。
烏鵲疑不來，迢迢牛奶路。
世界有文學，少女多豐臀。
雞湯代豬肉，北新遂掩門。
名人選小說，入線雲有限。
雖有望遠鏡，無奈近視眼。
賞析：第一首諷刺的是錢玄同，錢玄同平日曾經戲說「四十歲以上的人都應該槍斃」，又據說他在北京大學曾說過「頭可斷，辯證法不可開課。」
第二首諷刺的是主張「順譯」的趙景深，趙景深曾經將milky way（銀河）誤譯成了「牛奶路」。
第三首諷刺的是章一萍，章衣萍《枕上隨筆》：「懶人的春天哪！我連女人的屁股都懶得去摸了！」上海北新書局曾請章衣萍等編世界文學譯本，並齣兒童讀物，銷路很廣，編輯們就大喝雞湯。不料有一本兒童讀物《小八戒》中以豬肉問題觸犯了回教團體，引起訴訟，北新書局一度被封閉，後改名青光書店才得繼續營業。
第四首諷刺的是謝六逸，謝六逸曾編選《模範小說選》，選錄魯迅、茅盾、葉紹鈞、冰心、郁達夫五人的作品，於１９３３年３月由上海黎明書局出版，序言說準備別的作家罵他近視眼：「其實我的眼睛何嘗近視，我也曾用過千里鏡在沙漠地帶，向各方面眺望了一下。國內的作家無論如何不只這五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不過在我所做的是『匠人』的工作，匠人選擇材料時，必要顧到能不能上得自己的『墨線』，所以我要『唐突』他們的作品一下了。」
剝崔顥黃鶴樓詩吊大學生
魯迅
闊人已騎文化去，此地空餘文化城。
文化一去不復返，古城千載冷清清。
專車隊隊前門站，晦氣重重大學生。
日薄榆關何處抗，煙花場上沒人驚。
賞析：諷刺當局重文物而不重學生生命。
悼楊銓
魯迅
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
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
賞析：以雨喻淚，表達悼念之情。
無 題
魯迅
煙水尋常事，荒村一釣徒。
深宵沉醉起，無處覓菰蒲。
賞析：平淡自然。
無 題
魯迅
萬家墨面沒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哀。
心事浩芒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
賞析：全民沉默的時代，在無聲處會聽到驚雷。
歲末雜感
胡適
客里殘年盡，嚴寒透畫簾。霜濃欺日淡，裘敝苦風尖。壯志隨年逝，鄉思逐歲添。不堪頻看鏡，頷下已鬑鬑。
賞析：胡適雖然倡導白話詩，其早年還是寫了一些舊體詩的。這首詩表明早年胡適還是喜歡用舊體詩表達感情的。
孟 夏
胡適
孟夏草木長，異國方深春。
平蕪自怡悅，一綠真無垠。柳眼復何有？長條千絲綸。
青楓亦怒茁，葉葉相鋪陳。小草不知名，含葩吐奇芬。
昨日此經過，但見櫻花繁；今來對汝嘆，一一隨風翻。
西方之美人，蹀躞行花間：飄颻白練裾，顫顫冰嶙峋。
明朝日杲杲，大暑真如焚。還顧念舊鄉，桑麻遍郊原。
桃李想已謝，雜花滿籬樊。舊燕早歸來，喃喃語清晨。
念茲亦何為？令我心煩冤。安得雙仙鳧，飛飛返故園。
賞析：胡適留學美國，詩中寫了異國美景，但是更懷念的是家鄉的風景。
沁園春
胡適
畫里園林，眼中人物，何似故鄉？
但相逢異地，想看一笑，
無端回首，清淚淋浪。
釀病輕寒，做愁梅雨，岑寂天涯日又長。
還攜手，倩寫生青鏡，圖我昂藏。
凄涼對此蒼茫，都念我塵寰作醒狂。
是人家天上，寄愁長統，
迴腸盪破，賦恨江郎。
不朽功名，群賢事業，努力他年惠梓桑。
吾衰矣，只旗亭覓句，綺席飛觴。
賞析：胡適寫詞還是頗婉約的。
蝴 蝶
胡適
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不知為什麼，一個忽飛還。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賞析：一般認為這是第一首白話詩，算是開啟新詩新紀元。
希 望
胡適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開花好。一日望三回，望到花時過；急壞看花人，苞也無一個。眼見秋天到，移花供在家；明年春風回，祝汝滿盆花！
賞析：早期白話詩的過於淺白乏味，胡適已經開始了。
回贈胡健中
胡適
哪有貓兒不叫春？哪有蟬兒不鳴夏？
哪有蛤蟆不夜鳴？哪有先生不說話？
賞析：1937年蘆溝橋事變前後，蔣介石和汪精衛聯名邀請全國各界名流學者到江西廬山開談話會。7月11日談話會上，蔣、汪發言後，胡適慷慨激昂，發表了一通抗日救國演講。
在座的胡健中聽後，即席賦詩一首：「溽暑匡廬盛會開，八方名士溯江來。吾家博士真豪健，慷慨陳辭又一回！」言語中頗含戲謔之意。
胡適也隨手寫了這首白話打油詩回贈。據說後來《中央日報》登出這首詩，蔣介石看了，也忍俊不禁。
陶淵明與他的五柳
胡適
當年有個陶淵明，不惜性命只貪酒；
骨硬不能深折腰，棄官回來空兩手。瓮中無米琴無弦，老妻嬌兒赤腳走。先生吟詩自嘲諷，笑指籬邊五株柳：
看他風裡盡低昂，這樣腰肢我無有。
賞析：打油詩！
亡友錢玄同先生成仁周年紀念歌
胡適
該死的錢玄同！怎麼至今未死?
一生專殺古人，去年輪著自己。
可惜刀子不快，又嫌投水可恥。
這樣那樣遲疑，過了九月十二。
可惜我不在場，不曾來監斬你。
今年忽然來信，要作成仁紀念，
這個倒也不難，請先讀封神傳。
回家先挖一坑，好好睡在裡面，
用草蓋在身上，腳前點燈一盞。
草上再撒把米，瞞得閻王鬼判。
瞞得四方學者，哀悼成仁大典。
年年九月十二，到處念經拜懺，
度你早早升天，免在地獄搗亂！
賞析：錢玄同是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之一。他曾激烈地反對傳統文化，主張全盤西化，要求廢除漢文，改用西洋文。他在31歲時，曾說過：「四十歲以上的人都該殺!」可是到了錢玄同年過四十，他沒有被殺，也沒有自殺，仍然活得好好的。於是，胡適便跟他開開玩笑，作了這首詩，在他過41歲生日那天寄給了他。
夢與詩
胡適
都是平常經驗，都是平常影象，偶然涌到夢中來，變幻出多少新奇花樣！都是平常情感，都是平常言語，偶然碰著個詩人，變幻出多少新奇詩句！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賞析：看似尋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卻艱辛。
也是微雲
胡適
也是微雲，也是微雲過後月光明。只不見去年的遊伴，也沒有當日的心情。不願勾起相思，不敢出門看月。偏偏月進窗來，害我相思一夜。
賞析：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寄給在北平的一個朋友
胡適
藏暉先生昨夜作一夢，夢見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忽然放下茶鍾出門去，飄蕭一杖天南行。天南萬里豈不大辛苦？只為智者識得重與輕。──醒來我自披衣開窗坐，誰人知我此時一點相思情！
賞析：「藏暉」是胡適的堂號。「苦雨庵」是周作人的室名。「在北平的一個朋友」指的就是周作人。日軍大舉侵華，很多人轉移到大後方，而周作人留在北平。胡適勸周作人離開北平。周未聽從，終於附逆做了漢奸。
相隔一層紙
劉半農
屋子裡攏著爐火，
老爺分付開窗買水果，
說「天氣不冷火太熱，
別任它烤壞了我。」
屋子外躺著一個叫化子，
咬緊了牙齒對著北風喊「要死」！
可憐屋外與屋裡，
相隔只有一層薄紙。
賞析：大致早期白話詩簡單說理、情感直露，這首詩可以看出。
來源：儒風大家（微信：rufengdajia）
作者：儒 風 大 家 「 重 酬 作 者 」 計 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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