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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勃勃:Google 與美國政界的親密聯繫

野心勃勃:Google 與美國政界的親密聯繫從經濟學角度講,決策者常通過對具有巨大技術溢出效應的特定行業提供補貼,進行更多的鼓勵。對Google而言,為了得到政府的產業政策而積極遊說政府、拓寬人脈顯然大有裨益。現在來看,其遊說成果著實顯著。


4 月 20 日,奧巴馬總統宣布支持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新制定的一項有關有線機頂盒的規定,該規定讓北美付費電視&視頻市場競爭陷入慘烈廝殺並終結了此前付費電視業者向消費者提供專有機上盒並收取高額租金的傳統。可以說,這是消費者乃至谷歌的巨大勝利。幾家歡喜幾家愁,AT&T 的御用說客 Jim Cicconi 將白宮的表態譴責為「Google 勢力」的擴音器。


想來他並不是第一個指出奧巴馬政府與矽谷巨擘走得太近的人。在過去的七年里,Google 為奧巴馬內閣的重要政府項目提供了大量理論、服務、建議和人員上的支持,雙方由此建立了日發緊密的關係。

我們很難確切知曉 Google 究竟從中獲利多少。不過可以看看在面對 Google 的手機系統和搜索服務的壟斷地位時,歐盟和美國都做了些什麼來揣測一二:在歐盟,Google 目前仍面臨兩項反托拉斯指控;而在大西洋彼岸,針對 Google 的制裁在總統指定的委員們的運作下最終不了了之。雙方關係很值得玩味。


非營利性監督組織「Campaign for Accountability」的高層主管 Anne Weismann 說:「難以置信的是普通人對 Google 想從政府那裡得到些什麼所知甚少。」為了改變這種狀況,Weismann 的團隊目前正致力於讓公眾知曉 Google 與華府之間的各種合作項目。最終,一家致力於保護資源的組織「Intercept」與「Campaign for Accountability」合作披露了兩組數據:其一是有 Google 代表參加的華府會議的與會人數,另一項則是 Google 和政府間人員流動情況。文末的圖表中你將會直觀的感受到Google的說客和僱員們對白宮多麼的感興趣。


野心勃勃:Google 與美國政界的親密聯繫


圖為Google 說客 Johanna Shelton,她以各種形式拜訪白宮 128 次,遠超其他公司同職務者

熱情的Google


像 Google 這般與政界保持如此親密聯繫的公司十分罕見。據一組來自白宮的數據分析,相比其它頂級遊說公司,Google 的說客們例如 Johanna Shelton 訪問白宮次數冠絕全場。即使是微軟的 Fred Humphries 又或者是 Comcast 的 David Cohen,做客白宮次數也不過是她的一半不到(Johanna Shelton 出席白宮正式場合 94 次,數據不包括國宴及白宮開放日訪問)。Weismann 認為,這些信息「將有助於公眾了解更多相關公司對我們的政府、政策和生活所產生的影響。」


針對外界質疑,Google 發言人 Riva Litman 援引一年前對華爾街日報提出的相似問題的回答作為回應:「Google 所參與的相關會議涵蓋諸多方面,包括專利革新、STEM 教育(一項鼓勵學生主修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領域的計劃)、互聯網審查、雲計算、貿易投資和智能眼淚(通過對眼淚含糖量分析動態提醒糖尿病人調整用藥)等。」同時,Google 聲稱微軟及 Comcast 訪問白宮次數與他們沒有太大區別,但Google並未告知該結論是怎樣分析得出的。


Google 說客如此活躍並非一日之功。遠在 2007 年之前,Google 尚未在提高華府影響力上投入什麼精力,只是從那之後,相關投入陡然增加。直至2015 年,Google 在遊說方面的年度開支達到了 1670 萬美元。根據 the Center for Responsive Politics(一家非盈利,無黨派的研究小組,總部位於華盛頓特區,負責研究金錢和遊說對美國選舉和公共政策的影響)的說法,2012 年起,Google 的遊說開銷就已經位居第一。


但是,直接用在政要上的遊說費用只是這一千多萬美元的一部分。Google 的遊說方式所含甚廣包羅萬象:在華盛頓特區舉辦聚會,向貿易集團支付補貼,支持各種組織和智囊團,向各項活動、各個議員辦公室、報社記者提供免費服務和支持,依託學術界論證公司方針政策有效性。至於 Eric Schmidt 這位 Google 母公司 Alphabet 的 CEO,曾是奧巴馬總統大選時不折不扣的擁躉,目前更是民主黨的主要政治獻金來源。

鑒於保護一個新興品牌的同時可以避開黨派紛爭又能痛快地解決折磨了聯邦政府幾十年的問題,況且數字時代的Google 不僅僅遊說白宮政要獲取支持,普通職員也是他們對政府發起攻略的目標之一。雙管齊下的結果就是奧巴馬政府自然會向美國最大的一家科技公司頻頻示好甚至已經對其產生了依賴性。


才不過幾年時間,Google 就已經藉互聯網之手有力推動了華府和古巴之間的交流。憑 Google 光線入戶一項,Google 就拉到了住房和城市發展部的支持。至於推廣 Google 資源對旱情實行實時監控和錄製白宮內部 360°全景這種小事根本不值一提。或許最重要的原因是現代生活需要太多信息技術支持以至於牽一髮動全身如白宮者在發布 IT 政策時只能轉而求助於科技公司,當然現在主要是聘任前 Google 僱員。


幾乎全部政府職能都在跟某種技術打交道:無論是聯邦機構的網頁還是用於公民福利發放的數字裝置抑或新型諜報、戰時通訊設備,總要有個什麼人來製造和維護這些東西。當然了,矽谷是個好地方,他們有能力做好這些事情。不然白宮怎麼會公開要求矽谷協助:阻止恐怖主義通過社交媒體招兵買馬,加密互聯網傳輸信息,遏制網路攻擊,對國防部進行現代化改造。此外矽谷還要額外保證政府方面能得到持續的技術升級。完全有理由相信在背地裡他們還許諾要幫政府搞定更多事情。


野心勃勃:Google 與美國政界的親密聯繫


Todd Park,2012 年-2014 年任美國科技辦公室主管,任期內於白宮接見谷歌員工 22 次

HealthCare 網站在 2013 年的運營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時任科技辦主管的 Todd Park 和他的助理 Nicole Wong(曾任 Google 法律顧問)會同白宮辦公室主任 Denis McDonough 與 Google 方面進行多輪會談協商確保網站持續運營問題。在一篇發表於《時代周刊》上的文章里,Steven Brill 詳盡描述了其中一輪會談。這輪會談中,Park 和 Civis Analytics 項目——當然,這是 Google 的研發的———的主管 Gabriel Burt 詳細討論如何解決利用 Civis 解決 HealthCare 系統無法註冊的問題。作為奧巴馬醫療的一部分,Civis Analytics 正無償承擔著統計美國公民保險、醫療信息的任務。Civis 通過對海量信息保險賬單信息進行分析獲取未投保的美國公民信息,然後 Enroll America 聯繫這些人商討對策。在白宮的網站壞掉之後,Civis 理所當然的變成了最佳求助對象。


雖然最終白宮沒能用上Civis,不過白宮搞到了 Mikey Dickerson 這位曾在奧巴馬競選中出過力的網站可靠性工程師來修復網站。沒錯,他當時是 Google 僱員。根據《時代周刊》的說法,為了 HealthCare,Burt 和 Dickerson 合作搞了一個救援小隊,小隊成員多來自 Google。再然後,白宮乾脆授權 Dickerson 領導了一個名為美國數字服務的新政府部門。該部門專門處理聯邦政府內部技術問題,職員大多曾受聘於 Google。Dickerson 在任職新部門期間代表政府參加與 Google 進行的會議多達九次。


互利互惠


從HealthCare的例子來看,Google 和白宮間的會談更像是 IT 問題求助會。而且似乎政府應該視 Google 為一家私人公司而不是自己的服務對象,政府也並且不應持續向其尋求幫助。這種合作方式可以抽象為某種較難得到認同的政治議題:政府在需要的時候理應尋求外部技術援助,援助過程可能沒有補償;但這種安排並不一定要產生令人憂慮的腐敗問題。

如果繼續演繹這個問題,還可以這麼問:如果政府欠 Google 太多感情債,他可以在制定涉及公共利益的政策時向 Google 傾斜嗎?


Google 並不認為自身行為已經成為了壟斷問題,他也不覺得存儲飛速增長的信息有什麼問題。但是,Google 需要走到那般田地嗎?多大的影響力是為過分?


另一個可能引起衝突的潛在問題源於 Google 和美國政府存儲的海量公民信息。Google 近期已經承認挖掘了使用自家教育應用的學生用戶的數據。在其他報道中,Google 更是被指再三踐踏用戶隱私。顯然,過於密切的關係讓谷歌鋌而走險把收集到的信息交給政府並獲取政府已經收集到的信息的訪問許可權。


當聯邦政府和一家私人公司在思辨和對時事的看法上完全趨同時,這家公司根本不需要再對政策加以干預。政策自己就會變得讓雙方都滿意。就目前來看, Google 成為華府座上賓是和政策對其發生傾斜同時發生的。最明顯的是,這麼多年來 Google 不斷擠壓競爭對手市場份額、破壞自己的用戶隱私權、優化自家商業夥伴搜索結果、利用專利權創造競爭壁壘。以至於共和党參議員如 Orrin Hatch 大罵 Google 看看自己做的好事。(雖然 Facebook、Amazon、Apple 等都被一一點名)


2012 年,聯邦貿易委員會員工裁決 Google 使用不正當競爭手段並濫用了自身壟斷地位。後來泄露的一份報告評價 Google「已經並且將繼續損害消費者權益,在線搜索和廣告市場的創新能力亦受其害。」《華爾街日報》稱,之後那段時間 Google 明顯增加了拜訪白宮的頻率。然後在 2013 年,由總統指定的聯邦貿易委員會委員重新進行了投票,委員們一直投票確認取消對 Google 的一切指控。


數字民主中心的高級董事 Jeff Chester 認為政府在保護 Google 免受隱私權掣肘及其市場份額免遭限制上「幫了天大的忙」。「Google 完全有能力避開監管審查,並在美國不再保護自己公民和消費者所有隱私權的過程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不過,就在上月舉行的一場國會聽證會上,Sen. Richard Blumenthal 援引歐盟近期對 Google 發起的制裁要求聯邦貿易委員會重新考慮對 Google 發起反托拉斯調查。


然而奧巴馬反駁道歐盟是為了保護自家不那麼能幹的公司而刁難 Google:「比起我們來,歐洲人反對 Google 和 Facebook 更多的是基於商業層面的考量,」他二月份在接受 Re/code 採訪時講到:「我們有互聯網,我們的公司發明了它、壯大了它、完善了它。在這方面,歐羅巴無論如何都沒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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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紅色代表 Google 僱員,藍色代表白宮政要,綠色代表 Civis 項目成員,橙色代表明日資本(Eric Schmidt 創設)成員


自 2009 年 1 月起到 2015 年 10 月止,Google 員工一共前往白宮 427 次。參與會議的白宮人員為 182 人,Google 僱員為 169 人。會議議題涵蓋每一項國家議題乃至,大選時的安保。


2009 年時,他們的會議只開了 32 場,2014 年增加至 97 場。2015 年 Google 只用了十個月就把記錄刷新到了 85 場。拜訪最頻繁的人自然是 Johanna Shelton 這位 Google 在華府的頂級說客,她出席了 94 場不同的會議場合。


白宮方面接見 Google 僱員次數最多的非 Todd Park 莫屬。2012 年到 2014 年任職期間共計接見 Google 僱員 22 次。Todd Park 的繼任者,現任科技辦公室主管 Megan Smith 是一個標準的 Google 式繼任者。她以 Google 代表身份出席了五次白宮會議,隨後以白宮代表身份出席了十次 Google 會議。


Google 的綜合業務已經不在滿足於數據。可以預想到,Google 仍會與科技政策制定者如 Park、Smith、Aneesh Chopra、Susan Crawford 以及 Vivek Kundra 頻頻接觸。Google 作為一方經濟體和交流工具存在的方式讓他擁有了在所有公共政策制定過程中發力的動機。


從 2009 年起,Google 已經拜訪過了奧巴馬的全部三位國家經濟顧問(Larry Summers,Gene Sperling 和 Jeffrey Zients),一位議會經濟顧問主席(Austan Goolsbee)以及其他將要成為消費者電子協會主席的官員(Jason Furman,實際上他最終被任命為國家電氣規範主管)。


隨後,Google 僱員們將拜訪的足跡進一步拓展:




  • 四位奧巴馬幕僚長(Rahm Emanuel, William Daley, Jack Lew 和 Denis McDonough);



  • 國家安全人員如 Michael McFaul(隨後就職於 NSC,接著是美國駐俄羅斯大使)和 Tony Blinken(國家安全顧問代表);



  • 能源和氣候變化署聯絡官(Heather Zichal);



  • 白宮科學顧問(John Holdren);



  • 總統法律顧問(Pete Rouse,Valerie Jarrett,John Podesta 和 Dan Pfeiffer);



  • 通訊主管(Jennifer Palmieri)。


至於美國總統,總共面見次數是 21 次:五次在第一個任期內,16 次位於第二個任期內的前兩年。甚至副總統和第一夫人都與 Google 員工見過面。


訪客記錄只能看到誰參加過會議,但並不能揭露會議內容。但是可以對其做一定的合理猜測。Johanna Shelton 參加的 94 次會議可能是為了遊說通過對 Google 有利的法案。還有數以百計的會議可能與爭取更多顧問資格有關。


Google 僱員與政府僱員身份變換情況顯示,有 53 例從 Google 僱員轉變為政府僱員的情況,而政府僱員則有 197 人受到 Google 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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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每年從 Google 跳槽到政府機關的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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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每年從 Google 跳槽到政府機關的人數


少數人員被統計了兩次。如 Mikey Dickerson 從 Google 僱員變為奧巴馬競選時的助手,回到 Google 後不久又任職美國數字服務部門。


政府和 Google 共享工程師、律師、科學家、通訊專家、高級主管甚至於委員會成員。Google 已經成功實現了與政府之間的垂直整合:真正的公私合作關係。


那些前 Google 僱員們還是與自己前僱主的步調一致,雖然他們可能並不直接參与能影響到 Google 的政策的制定,但能影響最終決策者就足矣。這是一個在聯邦機構、參眾兩院、大選乃至方方面面都存在的,由 Google 員工與政府憑藉朋友、同僚關係編織成的一張大網。


(相關數據取自上文提到的「Campaign for Accountability」的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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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來源:Intercept 譯文創見首發 由 TECH2IPO / 創見 賽博璐 編譯 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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