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搞錢的路在哪裡

文史 05-05

少一：搞錢的路在哪裡

搞錢的路在哪裡

by少一

對已經發表的東西，我一般不做回頭看。因為這篇所謂的創作談，讓我有機會重新回到原創思維中遊歷一番。

這個小說寫於2014年下半年，促成這個小說的元素有兩個，一是聽來的一則新聞故事，二是本人的一段親身經歷。13年春，我配合央視「社會與法」頻道的朋友在湖北某公安局做完節目，回單位途中聽同行說起他們那兒發生過的一起雇兇殺人案。在現實生活中，類似的故事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沒什麼好奇怪。可是，這個案件有超出常規思維的地方。丈夫是一名古董商人，身家過億養了小蜜，執意休掉糟糠之妻。妻子挽救無望後高價雇凶，欲除之而後快。隨後，富翁丈夫如願被殺，妻子也付給了殺手約定的酬金。隨著案件偵破，真相浮出水面，殺人者並非被雇兇手。有劫財害命者趕巧搶在殺手之前下手，免去了受雇者許多麻煩。他倆兵不血刃，冒領酬金後逃之夭夭。妻子追討酬金未果，恨得心裡痒痒。警方並未罷休，順藤摸瓜牽出案中案。後面的結果不言而喻，他們一損俱損，誰也沒落好。

另一個元素是我的一段親身經歷。有個親戚陷入傳銷窩，傳出信息要我前去解救。那個暑天，我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綠皮火車，秘密抵達位於我國西南邊境的某城市。這個新興城市原來只是個小鎮而已，土著居民不過區區萬人，短短几年時間裡，鎮上常住人口猛增到十多萬眾。那些外來人操著不同方言，奔著一個共同目標（傳銷）走到一起，他們的加盟帶動當地經濟發展和社會繁榮。一個原本並不起眼的偏僻小鎮撤鎮建市，各項城市建設配套完善，治安秩序井井有條，加上氣候宜人，四季如春，人居環境堪稱一流。那幾天，我在小城裡不停轉悠，發現這個城市最火爆的去處就兩個：一是銀行，二是郵政。傳銷人員騙取得來的現金通過銀行轉賬或郵政匯兌，每天都有大量資金從全國各地湧入這裡。可以毫不忌諱地說，是傳銷這個怪胎締造和養育了一座城市！

當然，傳奇的故事和蹊蹺的經歷加在一起，並不意味著能寫出小說來。我需要找到其中的「核」。我發現這兩個元素都有一個共同的東西：錢！富翁的妻子為情所困謀殺親夫，甘願使錢！兇手不甘貧窮，為錢冒險殺人！傳銷者夢想一夜暴富，昧著良心騙錢！為了一個「錢」字，這些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最終皆竹籃打水——這個時代太瘋狂了！

追求財富，希望過上美好生活，是社會發展進步的必然規律。然而，在農村和城市之間，在貧窮和富裕之外，搞錢的路究竟通往何處？無錢的人到底怎樣追求財富？有錢了又該如何善待生活？我思考和糾結於這些命題，便將兩個元素湊合一處，弄成了這個小說。在筆下，故事和經歷只是一個「殼」，我把關注的筆墨重點投向人心的蛻變和命運。搞錢的路在哪裡？作品中的主人公是迷茫的，我也無法告訴讀者哪裡才有搞錢的坦途。好在文學作品似乎並不肩負這樣的使命，它需要讀者在文本之外仔細尋覓，謹慎為之。

—— end ——

2016年三期·案情小說專號

〇風雨送春歸餘一鳴

〇秋殤王松

〇學徒偵探魏思孝

〇掘地張弛

〇解個手到底用多久張暄

〇閉住你的嘴陳鐵軍

〇搞錢的路少一

〇色魔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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