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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患怪病失聯他去家中探望,誰知被村民綁架後他發現可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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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患怪病失聯他去家中探望,誰知被村民綁架後他發現可怕真相


每天讀點故事app駐站作者:薛漠北 | 禁止轉載


【楔子】

晌午。日光正盛。


熾熱的太陽把城市變成了烤箱,恨不得將每一個暴露在日光下的行人直接灼燒成灰。


人們受不了陽光的暴晒,紛紛躲在家中閉門不出,但即使如此,依然有少數購物達人,踩著高跟,穿著超短裙,舉著遮陽傘,行走在秋林商業街。


唐一陽加快了步伐,在一堆花花綠綠的遮陽傘中慌亂地朝著119公交站牌走去。

汗水一點點在唐一陽的額頭凝集,而後蜿蜒向下,在唐一陽的臉上留下了一道乳白色的痕迹。


唐一陽拿出最後一張紙巾,擦乾了額頭和臉上的汗水,又粗略地將裸露在外的脖子和手臂擦了一遍。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唐一陽心裡焦急不已,等公交明顯已經來不及了,他走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跟司機報了目的地之後,整個人癱軟在后座上,陷入了三天前那場可怕的回憶。


從花鼓鎮逃出生天之後,他的身上就經常長出白色的「霜」,隨著那些「霜」的出現,他就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失,那是一種微妙的感覺。抱著僥倖的心理,唐一陽冒險去了醫院檢查身體,但檢查的結果顯示他什麼問題都沒有。他終於意識到這是一種絕症,他必死無疑。


從噩夢般的記憶中脫離出來,已經快到達目的地了。

司機剛剛把車停好,回過頭看唐一陽時,他整個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般僵愣在那裡。他盯著唐一陽,眼裡寫滿了驚恐,指甲因用力而嵌進掌心,他的嘴巴張得很大,終於,一聲尖叫不可抑制地在喉嚨里沸騰了。


唐一陽心頭一震,他歪著脖子通過後視鏡看見自己,此刻他的身上和臉上都長滿了「霜」,儼然成了一個「雪人」。


唐一陽撫摸著自己的臉,發出了比司機還要驚恐地尖叫,他打開車門,倉皇逃離。然而,沒跑出去幾步,他雙腳一歪,栽倒在了路邊。


一輛疾駛而來的汽車呼嘯著碾過了他的身體,在彌留之際,他彷彿看見,街道對面的草叢裡,一團棕色的東西迅速閃過……


【出發之前】

在唐一陽給翟清宇打了十五次電話全部遭到拒接之後,唐一陽下定了去翟清宇家進行一次家訪的決心。


一周前,翟清宇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學校回了家。他既沒有跟身為班主任的唐一陽請假,也沒有跟同寢室的其他學生透露他要回家的消息。


原本唐一陽認為,翟清宇沒有跟他請假只是不懂禮貌,但當他反覆打了十五個電話都遭到拒接之後,他意識到了問題沒有逃學那麼簡單。


翟清宇一定遇到了什麼事。

唐一陽找到了跟翟清宇同寢室的簡安生,兩個人吃過午飯,一同前往了客車站,在售票窗口買了兩張去往花鼓鎮的車票。


售票員將車票遞給唐一陽的時候,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說:「你不像是花鼓鎮的人啊。」


「我是老師,我去花鼓鎮找我的學生。」唐一陽接過車票,心裡畫滿了問號。難道這個售票員認識整個鎮子的人嗎?難道不是花鼓鎮的人就不可以去那裡嗎?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售票員見唐一陽傻站著不動,催促道:「快點走吧,車馬上就要開了,那裡一周只通一班車,錯過了你就要等下周了。」


唐一陽沒有再說什麼,他離開售票窗口,遞給簡安生一張車票,兩個人向檢票口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幾步,一個趴在地上的乞丐攔住了唐一陽。


乞丐衣衫襤褸,長長的頭髮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的眼睛透過髒亂的頭髮,犀利眼神直視著唐一陽,說:「年輕人,你要去花鼓鎮?」


唐一陽沒有理會他,只是點點頭,便徑直朝著檢票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乞丐用渾濁的目光看著唐一陽漸漸遠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不再犀利,反而充滿了一種愧疚和擔憂,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老師啊……第二個老師……」


客車上的人不多,只有五個女人,稀稀拉拉地坐在客車的各個座位。那五個人年齡都偏大,最小的也有四十多歲。他們每個人看唐一陽和簡安生的眼神都很古怪,那眼神里充滿了猜測、好奇、擔憂和恐懼。


唐一陽心裡有些納悶,售票員說花鼓鎮一周只通一班車,按理說每趟車都會有很多人才對。但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他拿著車票,開始尋找自己的座位。


「別找了,隨便坐吧,反正這趟車就你們七個人。」司機抬起眼,目光通過觀後鏡反射到唐一陽身上。


唐一陽「哦」了一聲,跟簡安生選了兩個靠前的座位。


坐在座位上,唐一陽向簡安生詢問翟清宇離開宿舍之前是否有異常。


簡安生想了想說:「翟清宇離開之前的一段時間,他經常洗澡。有時候甚至會半夜起床,去洗漱間用涼水洗澡。雖然現在是夏天,但用涼水依舊會著涼,很容易著涼。我們發現他那種反常的行為之後規勸過他,但他依然我行我素。」


「為什麼他要那麼頻繁的洗澡呢?他身上很臟嗎?還是他覺得很熱?」唐一陽不解道。


簡安生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唐一陽的話讓他的記憶載著時光列車,駛回了那個晚上。


【回憶】


那天,簡安生為妹妹簡單慶生,跟朋友們喝了很多酒,回到寢室,他迷迷糊糊地栽倒在床上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他被一股強烈的尿意憋醒。他所在的寢室在二樓的最西側,衛生間在整層樓的中間,釋放了膀胱的壓力之後,簡安生搖搖晃晃地往寢室走。在經過洗漱間時,他聽到了水流的聲音,當他聞聲去看時,他看到了這輩子里他見過的最恐怖的一幕。


他看見,在洗漱間的角落裡,一個全身雪白的人正滿臉驚恐地盯著他看,那人全身上下掛著一層厚厚的白色粉末,在沒開燈的洗漱間里顯得格外恐怖,像一個詭異的雪人。那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簡安生甚至能看見他眼裡的血絲。


看到簡安生之後,那人立刻端起了剛剛接滿的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當那人身上的粉末被清水澆下去之後,簡安生看清了那人本來的面目,那個人正是翟清宇。


當時簡安生酒意全無,他走到翟清宇身邊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翟清宇的臉上寫滿了慌張,他張開嘴,結巴了半天,說:「沒什麼,只是塗抹了一些香皂罷了。」


說完不等簡安生答話,他便拿著臉盆,兀自離開了洗漱間。


看著翟清宇的背影,簡安生皺起了眉頭,他並不相信翟清宇身上那些白色的東西是塗抹香皂產生的泡沫,他也很確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是醉酒之後產生的幻覺。他認為翟清宇一定發生了某種變異。


簡安生把那天所見到的情景描述給唐一陽之後,唐一陽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他在腦海里勾勒出了一個畫面,在那個畫面里,翟清宇變成了一個全身散發著寒氣的雪妖。


唐一陽打了一個寒戰,說:「他頻繁洗澡,是不是因為他需要洗掉那些白色的東西?換句話說,他經常變成全身雪白的模樣?」


簡安生點點頭,他現在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怪不得他一聲不吭地逃學了,是不是害怕同學們歧視他?」唐一陽的目光裡帶有詢問的疑問。


簡安生立刻擺手否認道:「我們一直都很關心他的,我們從來沒有歧視過他。相反,在我發現他那個秘密之後,他就變得怪怪的,總是懷疑我把他的秘密說出去了,還威脅我說如果我說出去,他就敢殺了我。」簡安生想起了翟清宇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的語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除了這個之外,他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唐一陽問。


簡安生皺著眉頭回憶著,過了半晌,他才說:「他後來對我們所有人都很抵觸,不讓我們碰他,讓我們離他遠一點。我們寢室的老大曾經跟他開玩笑要把他摔倒,沒想到他當時就生氣了,還聲稱如果我們碰他會害死他。」


「為什麼會害死他?」


「他說我們會讓他骨折。」


【花鼓鎮】


客車一路顛簸,直到天色漸晚,太陽即將拋棄這輛客車,都始終沒有到達目的地。


就在唐一陽正要開口詢問司機具體的到達時間時,客車突然停住,唐一陽整個人因為慣性向前倒去。


「到達花鼓鎮了。」司機的聲音冰冷得不帶有絲毫溫度。


唐一陽透過風擋玻璃向前方看去,車的前方是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路的兩旁是綠油油的玉米田。放眼望去,一望無際。


「師傅,沒看見鎮子啊?」唐一陽這樣問的時候,坐在後面的五個乘客都紛紛下了車。


「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跟著前面這些人走,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到達花鼓鎮了。」司機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唐一陽無奈之下,只好跟簡安生也下了車。他們跟在走在前面的五個人身後,一直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直到太陽完全西落,他們終於到達了花鼓鎮。


鎮頭立著一塊大石碑,上面寫著三個嚴肅的大字——花鼓鎮。


走進鎮里,唐一陽才發現花鼓鎮是一個很破敗的小鎮,放眼望去,整個街道都是土的,每當有車經過就會捲起塵土;街道兩旁的房屋也很破舊,除了少數的磚瓦房之外都是土坯房,有的房子已經快要坍塌;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唐一陽和簡安生。


與其說這是個小鎮,不如說這是個村莊。


「老鄉,請問這裡有沒有旅館?」唐一陽叫住一個跟他一起下車的人問。


那人看了看唐一陽,慌亂地轉過頭去,避開唐一陽的眼神,伸出手朝著右邊指了一下,而後什麼都沒說,匆匆離開了。


唐一陽和簡安生沿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走了大約一百米,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座磚瓦房,房門口立著一塊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旅館」兩個大字。雖然旅館的條件並不好,但在花鼓鎮,這裡算是「五星級」了。


唐一陽和簡安生走進了旅館,打開門,出現在兩個人眼前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是客房,客房並不多,大概只有五六間。


聽到開門的聲音,一個身材臃腫的老婦從距離門口最近的一間客房裡走了出來,見到唐一陽和簡安生,她似乎有些驚訝,問道:「你們要住店?」


唐一陽和簡安生點了點頭。他們不明白老婦為什麼那麼驚訝。


「你們自己看看吧,一共就這些房間,除去我住的第一間,你們隨便選吧。」老婦一邊帶領兩個人選房間一邊兀自說著,「這裡很久沒有人來了,再過不久,我的旅店也要關門嘍。」


「這些房間……好破舊啊。」簡安生查看了每一個房間,那些房間都很簡陋,跟城市的旅店沒得比。但好在房間還算整潔,兩個人隨便選了一間。


「你們要住多久?」老婦問。


唐一陽想了想說:「我是來家訪的,第二天就走。」


老婦抬起眼睛看著唐一陽,說:「恐怕你們明天走不了。」


「為什麼?」簡安生不解地問。


「這裡每周只通一班車。」聽了老婦的話,唐一陽才想起售票員曾經告訴過他,花鼓鎮每周只通一班車。


留在這裡等下周的車顯然不合適,就算自己可以耽誤工作,也不能耽誤簡安生的學習時間,想到此,唐一陽說:「我們可以打車回市裡。」


老婦搖搖頭,說:「西邊那家商店的確有一輛車,但那個店主恐怕不願意做你們這一單生意。」


「為什麼?」簡安生想不通這裡的人為什麼會拒絕賺錢的機會。


老婦所答非所問,說:「你剛才說你是來家訪的?你是老師?」


唐一陽點點頭,說:「大娘,這個鎮子有多大?你知道翟清宇家在哪兒嗎?」


老婦再一次所答非所問,說:「房租一天結算一回,你們兩個人,一天一百塊,過一會兒我來取。」而後也不管唐一陽在說什麼,便兀自離開了。


簡安生看著整個房間一眼,除了兩張單人床之外只有一個熱水瓶,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他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黑店。」


【來自翟清宇的簡訊】


「別來花鼓鎮!」


唐一陽剛剛交完房租就收到了這樣一條奇怪的簡訊。發來簡訊的不是別人,正是翟清宇。


當唐一陽將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卻再一次遭到了拒接。聽著聽筒里傳出來的忙音,唐一陽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為什麼翟清宇這麼不友好?拋開師生關係不說,就算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他也應該出面招待一下,而不是發一條帶有警告意味的簡訊。


「老師,他不接電話可能是因為不方便吧,要不你給他發一條簡訊?」簡安生說。


唐一陽點點頭,給翟清宇回了一條簡訊:「我已經來了,跟我一起來的還有簡安生,我們住在小鎮的旅館裡。」


剛剛放下手機,一陣異響突然傳進了唐一陽的耳膜。


「簌簌簌……」那聲音不大不小,猶如一條條白色的小蟲,在唐一陽的耳朵里蠕來蠕去。


「你聽見了嗎?」唐一陽問簡安生。


簡安生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邊看自己帶來的小說一邊說:「聽見什麼?」


「簌簌簌……」簡安生說這話的時候,奇怪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這一次那聲音更加清晰真切,雖然聲音持續的時間很短,依然聽得兩個人渾身發麻。


簡安生跟唐一陽對視了一眼,放下手裡的書下了床。


他們一邊尋找著那聲音的來源,一邊在腦海里思考著發出聲音的東西的模樣。


那聲音不像蟲鳴,不像鳥叫,在他們的認知世界裡,那聲音甚至不像是任何自然聲,反而更像是人為製造出的某種聲音。


「簌簌簌……」那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正向唐一陽和簡安生接近。


「簌簌簌……」


那聲音就像是……有人在地面爬過。就在兩個人剛剛意識到這點時,那聲音突然消失了。


「『它』走了?」簡安生壓低聲音問。


唐一陽搖搖頭,說:「不是走了,而是距離我們更近了。」


這座磚瓦房的頂部猶如一個被放倒的三稜柱,唐一陽知道「稜柱」是中空的,俗稱黑天棚,「稜柱」的兩個頂端,也就是屋頂的側面,各有一個四方形的通氣孔。通過通氣孔進入黑天棚特別方便。唐一陽抬起頭看著上方,如果沒猜錯,那上面一定有什麼人在偷聽他們說話。想到此,唐一陽來不及跟簡安生解釋,離開房間跑出了旅店。


雖然他不能確定黑天棚裡面發出「簌簌簌」的聲響是否是人,但他能確定那裡面一定有東西。


「老師,怎麼了?」簡安生隨後跑出來問。


「去跟那個大娘借一個梯子,快。」唐一陽緊緊盯著通氣孔,對簡安生吩咐道。


得到梯子後,唐一陽叫簡安生守住西邊的通氣孔,而後他拿著梯子,架在東牆上,一點點地向上爬。


「年輕人,你要幹什麼?」老婦似乎對唐一陽的行為很不滿,她的話似乎是從冰箱中發出來的,冷冰冰得沒有絲毫溫度。


「這上面有東西。」唐一陽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耳邊又響起了那詭異的「簌簌」聲。那聲音由遠及近,聽得唐一陽的耳道一陣發癢。就在他快要爬到通風孔時,一團棕色的東西「咻」地一下從通氣孔躥了出來,那東西速度極快,猶如一道棕色的閃電,躥出通氣孔之後貼著牆壁快速地在唐一陽的視線里消失了。


那是什麼?


唐一陽一下子僵愣在梯子上,看著那東西消失的方向迷惑不已。


剛才的東西速度太快了,唐一陽只能根據它逃跑的方式知道它能沿著牆壁行走。


唐一陽轉過頭看著旅店老闆,老婦似乎並不驚訝,好像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


「大娘,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唐一陽爬下梯子,將簡安生叫回來之後問道。


老婦舔了一下嘴唇道:「只是一隻貓,我們這裡的山貓就喜歡到處亂鑽。」她說完塞給唐一陽一百塊錢,「孩子,大娘腿腳不方便,麻煩你幫大娘去西邊商店買五斤肉骨頭,剩下的錢你自己留著吧。」老婦說完也不等唐一陽答應,兀自回了旅店。


就算山貓速度真的很快,山貓還會沿著牆壁跑嗎?唐一陽緊皺著眉頭,懷揣著疑問,跟簡安生朝著西邊的商店走去。


【她們都愛吃骨頭】


商店的房子跟旅店的房子幾乎一樣,就連門口立著的牌子也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牌子上寫著的是「商店」兩個字。


走進商店,貨架上一排醒目的壯骨粉躍然入目。唐一陽環視整個商店,商店的規模很大,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瓜果蔬菜之外,商店裡最多的就是壯骨粉,那些壯骨粉佔據了一整個貨架的空間。緊挨著門口的地方有一個櫃檯,櫃檯後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女人很消瘦,眼睛很小,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要買什麼?」女人一邊吃著手裡的雞爪,一邊看著唐一陽和簡安生問。


「肉骨頭。」唐一陽說。


女人指了指櫃檯旁邊的冷櫃,說:「自己選吧。」


唐一陽向冷櫃看去,那些玻璃後面放著鮮肉、內臟和肉骨頭。令唐一陽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肉骨頭的標價竟然比鮮肉還要貴。


似乎看出了唐一陽心中的疑惑,女人說:「外鄉人,你沒看錯,我們這裡的肉骨頭比肉還要貴。十七年來一直如此。」


「為什麼?」簡安生不解道。


女人詭異一笑,拿起快要吃完的雞爪骨放進嘴巴里,「咯嘣」一聲,將骨頭咬得粉碎,而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因為她們都愛吃骨頭。」女人的笑容讓她的牙齒暴露在了唐一陽和簡安生的面前,他們都注意到,女人的牙齒並不整齊,也許是因為常咬骨頭的緣故,每個牙齒都或多或少有些殘缺。


簡安生看著女人的樣子,頭皮一陣發麻,他拉了拉唐一陽的衣服,示意他快點買完老婦要的東西然後離開這裡。


唐一陽買了五斤肉骨頭,恰好將老婦給的一百元錢全部花光。想起老婦囑咐他的話,他不禁在心裡暗罵老婦是只老狐狸。


買完了肉骨頭,兩個人正要離開,出門之前,唐一陽突然停住腳步,問女人:「大姐,你知道翟清宇家在哪裡嗎?」這個問題他曾問過旅店的大娘,但那個老太太大概有些老糊塗了,總是所答非所問。


女人點點頭,說:「你要去他家嗎?明天一早你到我這兒來,我帶你們去。」


「這……不太好意思吧?」之前客車上的那些女人和旅店的老婦給唐一陽留下了冷漠的印象,此時眼前的女人的話讓他覺得這個小鎮還是有人懷揣熱情的。


女人再一次詭異一笑,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收費一百塊呢。」頓了頓,補充道,「除了我沒有人會告訴你們他家的地址哦。」


簡安生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女人一下,心想,「她比旅店的老婦人還要黑,自打來這個小鎮以來一直沒有見到男人,說不定鎮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都是黑寡婦。」


唐一陽尷尬地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再一次轉身,跟簡安生離開食堂。


「簌簌簌……」就在唐一陽剛剛邁出一隻腳時,一陣熟悉的聲音沿著詭異的軌跡,滑進了唐一陽的耳朵。唐一陽立刻停住腳步,轉過頭,掃視著整個商店所有能夠藏東西的地方。


「你……你怎麼還不走?」女人的表情有一絲慌亂。


「你聽見了嗎?」唐一陽問。


女人故作鎮定地坐回到了櫃檯後,語氣平靜地說:「不管你聽見什麼,你一定是聽錯了。」


【怪病】


剛剛走出商店沒多遠,一個聲音叫住了唐一陽。


「唐老師……唐老師……」


唐一陽聞聲望去,左手邊的一條胡同里,一個人正緊靠著牆壁,喊著他的名字。此時的天已經暗了下來,那人的臉上似乎抹了粉,白慘慘得格外顯眼。


簡安生看見那人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緊張地咽了一口吐沫,雙拳緊握,指甲幾乎鑲嵌進肉里。那個面色慘白的人迫使他的記憶倒流回那個醉酒的晚上,那個人的形象跟當時的翟清宇的形象完全重合,在簡安生的腦海里化成一塊寒冰,將他的神經完全凍結。


直覺告訴簡安生,翟清宇並沒有化妝,而是發生了某種變異,雖然翟清宇是他的朋友,但簡安生的心裡依舊忍不住浮現出了「怪物」這個形容詞。


認出那個人就是自己此行要尋找的翟清宇,唐一陽立刻朝著翟清宇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走到翟清宇的身邊,不可置信地看著翟清宇,伸出手輕輕地觸碰翟清宇的臉。


此時的翟清宇,臉上像是撲了一層厚厚的粉,伸手一拂,那些白色的粉便迫不及待的紛紛墜落,舊的粉末掉落之後不久,新的粉末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長」出來。那些粉末就像是細碎的絨毛,從翟清宇的毛孔里一點點地「長」出來,重新將翟清宇的皮膚覆蓋的嚴嚴實實。


「你……你怎麼了?」看著翟清宇的樣子,唐一陽的大腦上似乎也長滿了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越來越多,化成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翟清宇搖搖頭,臉上的粉末隨著他的動作紛紛墜落,他語氣慌張地說:「老師,快點離開這裡,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


唐一陽皺起了眉頭,用老師的口吻說:「你到底怎麼了?遇到困難跟老師說,老師會想辦法幫助你的。你現在讀高三,是高中里最重要的一年,不要耽誤自己的學習時間,你懂嗎?」


聽了唐一陽的話,翟清宇更急了,他一邊左右四顧一邊焦急地說:「唐老師,我有難言之隱,我得了怪病,不能離開這裡去上學了。」翟清宇說完拉住了簡安生的手,「安生,你快帶唐老師離開這裡,沒有公車,你們只能徒步了,記住,不要在路上跑,借用路邊的玉米田掩飾自己的行蹤。」


簡安生的手上因為翟清宇的觸摸,留下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簡安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明所以地問:「為什麼要跑啊?為什麼要隱藏我們的行蹤啊?」


翟清宇急得直跺腳,就在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陣詭異的「簌簌」聲響了起來,那聲音像是電流,沿著翟清宇的神經傳遞到他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使他整個人僵愣在原地。


翟清宇的牙齒劇烈地打著顫,他不住地吞咽著吐沫,驚恐地環視著四周,最後他喘著粗氣,雙眼大睜,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只說了一句「快逃」,便率先跑進了胡同深處,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唐一陽和簡安生以及還未來得及落地的粉末。


「這個翟清宇,胡言亂語,明天我一定要去他家做家訪。」唐一陽在心裡將翟清宇的行為定義為惡作劇後,也不詢問簡安生的意見,便走出胡同,朝著旅店的方向走去。


唐一陽和簡安生離開胡同之後,一團棕色的東西迅速地從一處牆角跑了出來,沿著牆壁,慢慢地跟了上去……


【怪病的傳染源】


回到旅店,老婦為唐一陽和簡安生做了一頓晚餐。


老婦只做了一道菜:醬豬骨。


雖然簡安生打心底里不喜歡老婦,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味蕾已經被老婦的醬豬骨征服了。老婦的手藝很棒,就連豬骨頭都似乎被老婦烹飪進去了味道,不一會兒的功夫,簡安生的面前已經堆起了一小堆骨頭山。


「大娘,你能帶我去翟清宇家嗎?」唐一陽想起了商店的女人對他說的話之後問。


「翟清宇是個好孩子啊,可惜活不久了。」老婦搖頭嘆息道。


「為什麼這麼說?」


老婦嘆了一口氣,說:「他染上了怪病,一旦染上那種病,無葯可醫。」


唐一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表情嚴肅地說:「現代醫療這麼發達,沒有什麼病是醫生治不好的。」


老婦盯著唐一陽,似乎對唐一陽的質疑感到不滿,她也放下手中的碗筷,說:「你以為我們沒嘗試過醫治?無論是城市醫院裡的老教授還是鄉村郎中的怪偏方,我們都試過,但全都不管用,染上那種病的人只能死。」


老婦越說越氣,最後乾脆站起身,「這一切都要怪你們這些破老師!十七年前,花鼓鎮來了一名老師,鎮里人本以為他的到來會給我們帶來知識和文化,卻沒想到他將死神也一起帶到了花鼓鎮!從那以後,我們這裡的男人全都不能倖免,到了一定年紀之後,都會染上怪病。我實話告訴你,翟清宇這次逃學回家的目的就是傳宗接代,不久之後,他就會死掉。但是他很幸運,因為你們來了。」


老婦說完,彎起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她的笑容讓她的牙齒暴露在了空氣中,這時唐一陽和簡安生才注意到,老婦的牙齒竟然跟商店的女人的牙齒一樣殘缺不全。老婦冷笑一聲,拿起了一塊肉骨頭,「嘎嘣嘎嘣」嚼了起來。


簡安生愣愣地看著吃骨頭的老婦,他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老婦的那句「因為你們來了」是什麼意思,便眼前一黑,暈倒過去。唐一陽見簡安生暈倒,剛要起身,一陣眩暈感鋪天蓋地而來,如同一張巨網,將他整個人罩在了黑暗中……


唐一陽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星星像是散落在玉盤中的珍珠,點綴在窗外的夜空中,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清了自己身上綁著的幾根麻繩。


「啪。」房間里的燈被人打開,黑暗被驅趕出屋。


唐一陽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簡安生就在自己對面的牆角處。他轉過頭朝著門口看去,商店的女老闆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你醒了?」女老闆問了一句廢話。


唐一陽皺著眉頭回憶著昏倒之前所發生的事,他清楚地記得,當時他正在吃飯,而後簡安生和他就先後暈倒了。他原本以為旅店的老婦在醬豬骨里下了迷藥,但此時看到商店的女老闆,唐一陽有些發懵。


「不是安婆下的葯,肉骨頭賣給你之前就已經下了葯了。」似乎看出了唐一陽心頭的疑問,女人解釋道。


「你想幹什麼?」唐一陽使勁地掙扎著試圖掙脫麻繩的桎梏。


女人詭異地笑了一下,又一次露出了一排破碎的牙齒,走到昏迷的簡安生身邊,看著唐一陽說:「馬上你就知道了。」


「簌簌簌……」女人的話音剛落,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脫骨】


唐一陽的心因為那越來越接近的聲音而高懸起來。無數種猜想化為萬千條小蛇,沿著他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他的體內,將他原本就糾結成團的五臟六腑纏繞在一起。唐一陽的冷汗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急促的呼吸著,喘息聲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瑟縮在這間房間的某個角落。


是什麼……


馬上要出現的是什麼……


唐一陽一直看著門口,心裡七上八下。終於,那個發出「簌簌」聲的東西慢慢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見那東西之後,唐一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東西像是一塊令人作嘔的太歲,扭捏著「滑」進了唐一陽的視線,雖然那東西很明顯不是一個人,但它棕色的身體上卻赫然長著一張人臉。唐一陽想起了從旅店房頂的通風口跑出去的東西,那個被老婦稱為山貓的東西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


那個「人」,更準確地說,那個像是一團肉一樣的人斜睨著唐一陽,怪笑一聲,說:「幸虧你來了。」


唐一陽的心驚悸不已,他從未想過現實世界中會存在這樣的「妖怪」。眼前這團肉一樣的人真的是人類嗎?如果是,他是畸形兒嗎?如果不是,他又是什麼生物?


「他是我老公,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染了怪病。」女人蹲下身,俯身擁抱了一下她的老公。


唐一陽想到了暈倒之前老婦跟他說過的話,這裡的男人到了一定年紀之後都會染上怪病。他原本以為怪病指的是像翟清宇那樣長出粉末,卻不料患者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


女人繼續說:「你一定很奇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病吧?話要從十七年前說起了。」女人也不管唐一陽是否願意聽,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十七年前,花鼓鎮來了一個老師,花鼓鎮的孩子們很喜歡上學,更喜歡他們的第一位老師。但是好景不長,很快他在花鼓鎮支教的兩年期就滿了,到了回到大城市勝任一所小學的教導主任的職務的時候。鎮里的孩子們和他有了感情,捨不得他走,於是鎮里的居民決定請求他留下,但是那個狠心的老師竟然為了名利拋棄了這些愛他的孩子。」


「於是,鎮長聯合那些孩子們的家長,將老師強行留了下來。那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天啊,那位老師永遠留在了花鼓鎮,我還清楚地記得,家長們分享老師的骨頭的時候的那種興奮的樣子。」


「怪病就是在那一天開始的,自那之後,鎮子里的男人們就染上了一種怪病,得了那種病的人全身上下會長出白色的粉末,那粉末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他們的骨頭。是的,他們的骨頭會變成粉末從毛孔慢慢地滲出來,一直到他們的骨頭全都變成粉末,這種現象才會停止。」


唐一陽聽著女人的話,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無意間瞥了一眼女人的老公,心臟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翟清宇的形象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耳邊彷彿響起了翟清宇的骨頭漸漸鬆散的聲音,那聲音像一根鋼針,狠狠地刺著唐一陽的大腦。


女人繼續說:「那種病在十八歲以後就會發作,發作年齡並不固定,有的人剛滿十八就會患病,有些人卻到了中年才會染上那種病。大家都知道,那不是病,而是詛咒。鎮里人認為搬離這裡就會逃脫那個老師的詛咒,但他們錯了,無論逃到哪裡,他們都不能倖免。唯一能夠逃脫變成怪物的命運的方法只有……。」女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處於昏迷狀態的簡安生,「只有脫骨。」


「怎……怎麼脫骨?」


「就是把他的骨頭取出來,變成我老公的骨頭。」女人的臉上再次綻放出邪惡的笑容,從後背拿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子。


「不!你別碰他!要脫就脫我的骨!」唐一陽大喊起來,但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捆綁住他的繩子實在太結實了。


「別著急,我兒子剛好染了病,會輪到你的。」


看著女人的笑容,唐一陽想起了翟清宇也是剛好染病。


【復仇】


當女人將簡安生的最後一根骨頭剔出來餵給她老公吃下去之後,那個原本如同一塊令人作嘔的黏痰一樣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最後,他在唐一陽的眼前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


男人赤身裸體地站在唐一陽面前,他沒有忙著去穿衣服,而是接過女人手裡的刀,陰險地笑著朝著唐一陽走了過來。


「嘻嘻嘻,當我在安婆家的房子里聽到你們兩個人的聲音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我兒子恢復正常的日子來啦,現在你也把骨頭交出來吧,嘻嘻嘻……」男人怪笑著朝著唐一陽走了過來,然而他剛剛接近唐一陽,還沒來得及將刀子刺在唐一陽的身上就突然瞪大了雙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著突然衝進房間並打暈自己丈夫的人,女人驚呼了一聲:「安婆。」


旅店的老婦打暈了男人之後,迴轉過身看著女人,說:「你竟敢迷暈我。」


「大娘,快救救我。」唐一陽掙扎著大喊起來。原本已經被絕望包圍的他再一次看見了希望。


女人似乎很害怕老婦,她一個勁地後退,背靠在牆壁上,顫聲說:「我……我一時貪心,對不起,安婆。你把他帶走吧,去救你的孫子。」


老婦惡狠狠地說:「晚了!你破壞了規矩!你必須付出代價!」


聽了老婦的話,女人恐懼的表情瞬間變了樣,她一邊大笑著一邊說:「哈哈哈,安婆,我敬你是鎮長夫人,你卻一再得寸進尺!鎮長為了贖當年領導大家殺掉那個老師的罪,拉著兒子跑去大城市等死,聽說他已經淪落成乞丐了。以前有鎮長為你撐腰,現在你已經沒有靠山了,你竟然還敢跑來我這裡來撒野。還有,憑什麼每一個來到花鼓鎮的人都要交給你來分配?憑什麼輪到誰家換骨要你說的算?今天我告訴你,這個老師我要定了!」女人說完怪叫一聲朝著老婦撲了過去。


雖然老婦年紀大了,但她並沒有輕易地被女人撲到,她靈活地反擊著女人的攻擊,兩個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團。


兩個人的對話像是無數只巨大的觸手,將唐一陽緊緊纏繞,再拖拽進絕望的無底深淵。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熄。他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無論是誰贏了,他都難逃被脫骨的命運。


「唐老師。」唐一陽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了有人叫他的聲音。睜開眼睛,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滿臉雪白的翟清宇。


「唐老師你快逃吧。」翟清宇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唐一陽身上的繩子。


「他們是你的爸爸媽媽?」脫身後的唐一陽指著昏迷在地的男人和跟老婦扭打在一起的女人說。


見翟清宇點頭,唐一陽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說:「你先走,給我帶路。」


翟清宇急忙點頭,然而他剛一轉身,唐一陽就在他的背後勒住了他的脖子。


「唐老師……你要……幹什麼?」翟清宇被唐一陽的行為嚇了一跳,他一邊掙扎著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臉上的白色粉末紛紛從他的臉上墜落下來。


「幹什麼?我要報仇!為了我十七年前在這裡失蹤的父親報仇!」唐一陽一邊說一邊加大了胳膊上的力度。十七年前他的父親去支教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他父親支教的地點正是花鼓鎮,這次家訪,並不是偶然。


「啊啊啊……」翟清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他敬愛的老師竟然對他痛下毒手,他想掙脫,卻只能抖落一地粉末。在臨死之前,他的眼裡寫滿了怨恨,狠狠地在唐一陽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唐一陽放下翟清宇的屍體,拿起被老婦扔在地上的木棍,慢慢地走到了她們身邊……


【結局】


唐一陽開著在商店的車庫裡找到了這個鎮子唯一的一輛車,在火勢擴大到被其他鎮子的人看見之前,他驅車離開了這個小鎮。


唐一陽通過倒車鏡看著被他拋在身後即將燃燒起來的商店,笑了。因果循環,十七年後,他來到這裡並發現了父親的死亡真相,看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上天註定。


在經過鎮頭的石碑時,唐一陽發現,石碑面對外界的那一面寫著的是「花鼓鎮」三個字,面對鎮子的這一面上寫著的卻是「化骨鎮」。


有關這個鎮子的記憶,他將封存在心裡。


唐一陽微笑著,踩下了油門。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翟清宇的齒印處,一圈白色的粉末正慢慢地長了出來……(原標題:花鼓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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