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的料峭佳人
青玉冠西海,碧石彌外區。化為中園實,其下成路衡。在先良足貴,因小邀難逾。色潤房陵縹,味奪寒水朱。摘持欲以獻,尚食且躑躅。
——by南朝梁·沈約《麥李詩》
時值仲夏,氣溫驟升。此時的瀘州正是雨季,山林間各種瓜果已綴滿青枝,酸甜之味皆有。
楊梅節正在合江開得歡慶,那甜膩的楊梅,便紅彤彤地掛在樹梢,甚是招搖。只那一枝枝青綠的李子則如嬌羞的小媳婦般,藏於樹枝中,遠遠望去,渾然一片綠色。終究那果子的綠和樹葉的綠是不同的,走進一瞧就能輕易找到,那熟透的青李,綠中帶著那一抹淺黃。
摘下一顆,只輕輕一咬,那李子的青澀便在唇齒中漫開,刺激著你的每一個味蕾,彷佛周遭的氣溫都降了幾度,甚有提神醒腦之功效。
因李子味酸,能促進胃酸和胃消化酶的分泌,並能促進胃腸蠕動,因而有改善食慾,促進消化的作用,尤其對胃酸缺乏、食後飽脹、大便秘結者有效。含有多種營養成分,有養顏美容、潤滑肌膚的作用,又因其抗氧化劑含量高的驚人,堪稱是抗衰老、防疾病的「超級水果」。
如果水果只有甜味,不免有些單調,而有了酸味,就顯得別具風味了。李子的酸,不同於其他水果的酸,酸在肉里。青李子的酸,則是酸在外皮上,就像是那野蠻公主,霸道在外,實則包含著一顆柔軟的波心。看著也是那般的玲瓏剔透,嬌艷欲滴,甚是可人兒。
農村的孩子大抵家家戶戶都有那麼一兩顆李子樹,待到果子成熟之際,還不等家長招呼,就三三兩兩攀爬著上樹摘李子吃了。也顧不得那樹枝椏是否能承載著下我們這群孩子的重量,若是不小心壓斷幾根枝椏,免不得又要被家長一陣數落,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上樹摘李子的趣味。也正成了我們童年不可磨滅的美好記憶。
每個季節,都有一種喚醒記憶的水果。李子酸甜的味道,像極了初戀。初嘗的時候甜蜜難擋,過後才發現那不可阻擋的酸楚。可是後來啊後來,聽到她的名字,還是會忍不住吞口水,回憶起那時的甜蜜。像少年時的情感,甜蜜又酸澀,新鮮又刺激。
待那摘下的李子放上兩天,變得柔軟,就沒有那酸澀的口感了。也彷佛是告訴我們:只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歲月的蹉跎,才會褪去那份青澀,留下成熟飽滿的甜蜜。
編輯 ┃ 黃春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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