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魚頭人

恐怖 06-29

【故事】魚頭人

冷風陣陣的吹著，唐紅不禁哆嗦了起來，儘管蓋了兩床被子可依然覺得冷，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真冷而是他怕，從小膽小的他在滿15歲時來到外婆家裡做客，也因此不得不一個人睡一張床，之前都是跟弟弟一起睡。窗外的樹影婆娑，冷風從窗戶灌了進來，灌入他的脖子，他不得不將被子再拉緊了些。正當他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窗外出現了一個人影，巨大的人影蓋在唐紅的臉上，嚇得他直把頭往被窩裡埋，接著門就被推開了。

那個人影說話了：「紅兒，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他把頭伸出被子，「外公，這麼晚了，好嚇人呀。」

「呵呵，你媽媽說你膽小，叫我來看看你，男孩子家的怎麼這麼膽小呢？」外公靠床邊坐了下來。

「還不是爸媽取名字不好，非要取個女孩子名，唐紅怎麼聽都像女的嘛！」唐紅癟了癟嘴。

「好，好，你睡不睡，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外公笑著說。

早就聽說外公喜歡講故事，還是鬼故事，如今看來這是真的了。心說：反正有外公在也不怕，便答允了。外公看了看窗戶，拿出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裝好的老旱煙斗，叭叭的www.juexiang.com吸了兩口，開始了他的敘述……

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陳順拿著他心愛的魚竿便去溪邊釣魚，在那個電器還不怎麼發達的年代，原始的漁具是最有效的捕魚工具了。蹲了一個上午的他，看看簍里的魚，總算還是有點收穫。摸摸肚子早已經是餓的發慌，看來得先回去解決溫飽再說，正當他起身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救命，他左看右看，都找不到聲音的來源。「難道是我的幻覺？不可能呀？」

陳順拿起竹簍準備回去的時候，聲音又傳來了，這下他可聽明白了也準確找到了聲音的位置，

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他嚇得差點沒抽過去，一條很大的魚，準確的說是一頭很大的魚在淺水擱淺了，甭管它怎麼擱淺的，這麼大條魚，然後還在喊救命，是人看了都會感覺怕的。陳順躲到了岸邊很遠處，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原來魚真的可以成精，還長這麼大！」陳順思考著要不要去救魚，忽然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從心裡產生。接著他看到魚在那一動不動了，以為魚死了陳順就拿起一塊很大的石頭向魚走過去，原來陳順是想把魚砸死，這麼大條魚畢竟能賣不少錢——錢總是讓人心動的。

走近一看，魚雖不動，但還奄奄一息的吐氣的渴望得到一絲的憐憫和援助。陳順拿起石頭高高的舉起，狠狠的朝魚頭砸過去，這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聲很清脆的聲音後魚頭開了花，魚的腦漿跟人的差不多，像豆腐腦一樣，白花花的，然而也留了很多血。雖說魚頭的營養價值很高，但就賣魚肉的話也能賣不少錢。慢慢的陳順拿了家裡的牛車才把魚全部拿回去，鄉親們都說陳順運氣好，該發大財，可村裡的王主事說：「陳順呀，你不該把魚砸死，如果救它的話或許還有好報，你這樣會遭來報應的。」（王主事是村口廟裡的頭人之一，湘西廟裡頭人很多，跟外面的廟祝差不多，因此還是有一定的威嚴的）對於這樣的說法，王主事也不是第一個說他的人，他就嗤之以鼻不作理會。

當他切魚的時候先把魚肉切光，就剩魚頭放在案上，正想著如何處置魚頭的時候，他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魚頭雖爛，但魚的眼睛彷彿還活著，碧油油的的透著光，無論陳順走到哪，魚眼總死死的盯著他，眼裡充滿了無盡的怨毒與仇恨。看的陳順有點怕怕的，心裡直發毛，後來陳順索性就把魚頭一包在屋子後面埋了起來。

好事當然要跟別人分享才快樂，陳順也叫了幾個親朋鄰居的來家裡共享晚餐，魚肉大宴就此開始了。做飯的是家族中的二叔，他手藝很好，每次村裡無論是做紅白喜事總是由他掌廚，烹飪的技術自然沒話說，至於他能答應來除了是給陳順面子，最多的當然也是分一杯羹，自己吃完還能帶點回去，何樂而不為呢？一席坐了十幾個人，桌子也大又大又圓，菜肴除了幾個白菜蘿蔔，其他的全部都是魚肉有：紅燒魚肉、清蒸魚肉、魚肉丸子等，最重要的就是中間還擺了一個大大的魚肉火鍋，看到那個超大的火鍋，很多人都流口水。「開動吧。」陳順起了頭莢了一塊很大的魚肉送進嘴裡，真的是入口即化，一時間吃聲四起，大家吃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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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濃，菜也是上了一道又一道，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中間的那個大火鍋了，幸虧剛才用鍋蓋蓋住不然的話恐怕早就沒有了。二叔帶頭把鍋蓋掀開，陳順嚇了一跳，是魚頭火鍋。二叔說：「魚頭呀，其實最有營養了，一定要等煮到一定的火候才吃的出，這也是最後吃火鍋的原因，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朝魚頭揮筷。

只有陳順不動，他不敢動，因為只有他知道剛才明明把魚頭給埋在屋子後面了，怎麼會還在這裡？最讓陳順受不了的是魚頭上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陳順，突然一下子，魚的眼睛不見了，原來是二叔莢了起來，正要往嘴裡送，看到陳順發獃就問：「順，咋不吃哩，魚的眼睛最好吃了，還能明目。」說著就要把魚眼睛往陳順這邊送，嚇得陳順後退好幾步。「不要，不要二叔，你吃吧。」見陳順行為怪異，二叔也不為難他就送進了自己的嘴裡，嚼的噼啪直響，就好像嚼碎玻璃似的。

忽然陳順大聲說：「二叔，你的嘴出血了！」大家見狀都忘二叔那邊瞧過去。

「不是血，是我剛剛沾了點醬油，看你大驚小怪的。」二叔若無其事的說，忽然他呆了一下嘴巴一脹，把剛才還在嘴裡嚼的魚眼睛吐了出來，眼睛還是眼睛，絲毫沒有嚼過的痕迹，「奇怪嚼了這麼久，眼睛嚼不爛，是不是沒煮熟？」魚的眼睛雖說乓球那麼大，但剛才的火那麼大早該熟了才是，大家都很奇怪。但緊接著又各自忙著吃魚肉去了，只有陳順還看著魚眼，忽然，魚眼動了一下，嚇得陳順站了起來，大家都問：「怎麼了呀？」

「沒，沒什麼。」陳順也不敢說，怕只是自己的幻覺，難道魚真的會來報仇？想到剛才自己吃了那麼多魚肉，他開始有點想吐。於是他匆匆的離開了席位，進了廁所吐的稀里嘩啦。就差沒把隔夜的飯給吐出來。

陳順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小時後的事了此時已值子時，席間空無一人，月光正亮堂堂的照在地上，除了幾隻蟋蟀的叫聲沒其他別的聲音，夜本來就如此安靜，少了剛才的喧嘩。陳順開始覺得自己有點空空的，說不出的飢餓，很明顯剛才他把能吐的全都吐光了。席間就剩一些殘羹，他懶得去找，就向屋子裡走，忽然他又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屋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你說來吃飯的人走了就算了，為什麼家人都不見了呢？

他開始叫：「小蘭，秋雲」小蘭和秋雲是他的孫兒和老婆，兒子都出去工作了。沒有聽到迴音，想是去送客了吧，真是的，也不用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呀。肚子真的很餓又找不到東西吃，走到圓桌旁，他驚奇的發現圓桌中間的火鍋還在，只是蓋住了。心想：算你們還有點良心，給我留了點，要不然幹嘛蓋起來。當他掀起鍋蓋的那一霎那，他看到了令他死都無法相信的事，他居然發現火鍋裡面是一個人頭，那個人頭他一點都不陌生，陪伴了他幾十個年頭，那就是他自己，他俊然看到自己的頭！！在鍋里正被火煎熬著，他嚇得倒在地上，打翻了旁邊的水盆，趁著月光往水裡一看：自己的頭早是不是原來那個，現在在他頭上的是那個被他用石頭砸壞的魚頭。為什麼會這樣呢？他的頭變成了魚頭，而自己的頭卻被放在鍋里煮，難道真是魚變成鬼回來報復了？看著水泊中的倒影，分明是一個魚的樣子樣子恐怖至極，魚牙森森，眼睛冒著綠光，彷彿在嘲笑他一般，他跳起來拿起門框上的柴刀揮向了自己的脖子……

死也要把魚頭剁下來。次日陳順家裡就舉辦了喪事，說陳順自殺了，用刀把自己的頭砍下來，死狀十分的凄慘恐怖，知情的人都會說是魚變鬼回來報仇了，是陳順命該絕。其他吃過魚肉的聽說陳順自殺了，都怕魚鬼回來找自己報仇，全都燒香拜佛，唯恐同樣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但事實上他們除了吃過魚肉回家吐了以外，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妥，看來冤有頭，債有主，它只找陳順。所謂一報還一報，人在任何時候不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做出損害天良的事，否則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說到這裡，外公的故事已經講完，唐紅也戰戰兢兢的，但又有疑問：「外公，陳順是誰你認識嗎？」

外公笑著說：「認識。」

「是誰呀？」唐紅還是刨根問底。

「你媽媽姓什麼？」

「不跟你姓么？陳呀？」

「你外公的小名你知道嗎？」

「順子呀，媽媽曾跟我說過。」忽然唐紅意識到了什麼，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參加一個長輩的葬禮。他驚恐的朝外公看去。外公的臉色變的很難看，慢慢的外公的頭開始裂開，從裡面冒出一個很大的魚頭，張開白森森的牙齒，一口朝唐紅咬去，卧室傳來凄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