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皇后羊獻容：一生經歷「五廢六立」

文：高會民

羊獻容，西晉末年泰山南城人，她的出生年月現在已不可考。祖父是羊瑾，做過尚書右僕射這樣的高官。父親羊玄之官至尚書右僕射，加侍中，封爵為興晉公，可謂出生於豪門世家。自小聰明伶俐，容貌出眾。《晉書·卷三十一·列傳第一》曰：「惠羊皇后，諱獻容，泰山南城人。祖瑾，父玄之。」她不僅是晉惠帝司馬衷的第二任皇后，也是前趙昭文帝劉曜的皇后，是中國古代唯一一個在兩個朝代做過皇后的傳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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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中後期司馬氏同姓王之間為爭奪中央皇權，爆發了長達十六年的八王之亂。在此期間，羊獻容被多次廢立。永嘉五年（311年），劉曜、王彌攻下了洛陽，羊皇后被劉曜收做小妾，後來成為前趙昭文帝劉曜的皇后。羊獻容歷經亂世的一生總共被五廢六立。

第一次立、廢：

永康元年（300年）十一月初七日，羊獻容首次被立為皇后。

永康元年，惠帝司馬衷的第一任皇后賈南風被趙王司馬倫廢掉，司馬倫的手下權臣孫秀便考慮為惠帝立一位新皇后。羊獻容的外祖父孫旂和孫秀是同族，孫旂的幾個兒子平素也和孫秀交往很多、關係很好。於是羊獻容就被選中，被立為惠帝的第二任皇后。《晉書·卷三十一·列傳第一》記載：「賈后既廢，孫秀議立後。後外祖孫旂與秀合族，又諸子自結於秀，故以太安元年立為皇后。」獻容後來生下了女兒清河公主。

太安二年（303年），成都王司馬穎和河間王司馬顒以討伐羊獻容父親羊玄之和皇甫商的名義，討伐長沙王司馬乂。第二年也就是永興元年（304年），司馬乂戰敗。司馬穎便上奏把羊獻容廢為了庶人，並將她關在金墉城。《資治通鑒·卷八十五》說：「二月，乙酉，丞相穎表廢皇后羊氏，幽於金墉城，廢皇太子覃為清河王。」

第二次立、廢：

永興元年（304年）二月過後不久，左衛將軍陳眕和東海王司馬越等人發兵討伐司馬穎，司馬穎戰敗。七月初三，羊獻容的皇后地位被陳眕等人恢復。《資治通鑒·卷八十五》：「戊戌，大赦，復皇后羊氏及太子覃。」

獻容複位僅僅一個月左右，河間王司馬顒手下的大將張方率兵進入洛陽，又把她的皇后位子給廢了。《晉書·卷三十一·列傳第一》：「張方入洛，又廢后。」

第三次立、廢：

到了這一年的十一月，張方脅迫惠帝到了長安。留下尚書僕射荀藩等人在洛陽設東台，不久便恢復了羊獻容的皇后地位。《晉書·卷三十一·列傳第一》：「方逼遷大駕幸長安，留台復後位。」

羊獻容又做了幾個月的皇后，永興二年（305年）四月，張方再次把皇后廢了。

《晉書·卷三十一·列傳第一》：「永興初，張方又廢后。」

第四次立、廢：

永興二年十一月，立節將軍周權自稱平西將軍，詐稱有皇帝密旨，又恢復了羊獻容的皇后地位。

但是，時間還沒有出十一月份，洛陽縣令何喬就把周權給滅了，羊獻容的後位第四次被廢掉。

第五次立、廢：

永興三年（306年），惠帝回到洛陽，重新迎立羊獻容為皇后。《晉書·卷三十一·列傳第一》：「帝還洛，迎後複位。」

到了元嘉六年（311年）六月，漢國的將領劉曜、王彌率兵攻陷洛陽，惠帝皇后羊獻容被劉曜收為小妾。《晉書·后妃傳上：卷三十一》：「洛陽敗，（後）沒於劉曜。」

第六次立：

前趙漢昌元年（318年），劉曜平定靳准之亂，並奪得了漢國的帝位，改國號為趙，史稱前趙。第二年劉曜把羊獻容立為自己的皇后，獻容先後為劉曜生了三個兒子。《晉書·卷一》記載：「生曜三子熙、襲、闡。」劉曜對獻容寵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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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和羊皇后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對話。《晉書·后妃傳上：卷三十一》記載：曜僣位，以為皇后。因問曰：「吾何如司馬家兒？」後曰：「胡可並言？陛下開基之聖主，彼亡國之暗夫，有一婦一子及身三耳，不能庇之，貴為帝王，而妻子辱於凡庶之手。遣妾爾時實不思生，何圖復有今日。妾生於高門，常謂世間男子皆然。自奉巾櫛以來，始知天下有丈夫耳。」

上面那段話用現代漢語來說就是，劉曜問皇后：「我和司馬家的那小子相比，怎麼樣？」皇后回答：「他和陛下怎麼能相提並論呢？陛下是開創千秋基業的聖主，他只是一個亡國的懦夫，連自己和一個老婆、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貴為皇帝卻讓老婆孩子在凡夫俗子手中受辱。那時臣妾真想死了算了，哪裡想得到還會有今天呢？臣妾出身高門世家，總覺得世間男人都是一個樣子；但自從跟隨陛下以來，臣妾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啊。」

此後劉曜更加寵愛羊皇后。對於羊獻容來說，她歷經亂世磨難之後，終於找到了最後的歸宿，贏得了一個比較完美的愛情。光初五年（322年），羊皇后逝世，謚號獻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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