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真正的「女兒國」？

唐僧在女兒國可謂是受盡了女色的折磨。先是誤飲了子母河的河水，險些生出「小唐僧」，然後被西梁女國的國王糾纏，差點成了女兒國的國王，最後又被蠍子精迷惑，元陽真身差點不保。女兒國上下全是女人，就連琵琶洞中的妖精也都是女性，可謂稀奇。可別以為這「溫柔鄉」只是《西遊記》中的幻想，在歷史記載中，還真有所謂的「女兒國」。

早在南北朝時期，《梁書·東夷傳》就記載了一個女兒國的情況：「扶桑國東千餘里有女子國，容貌端正，色甚潔白，身體有毛，長發委地。至二三月，竟入水則壬娠，六七月則產子。」這裡的女兒國在東洋大海里，但是她們連生育方式都與《西遊記》中的女兒國有幾分相似。

如果說以上記述頗帶神秘，讓人難以相信其真實存在的話，那麼到了唐代就有實實在在非常可信的「女兒國」了。《通典》「女國」條說：「蔥嶺之南，其國代以女為國王。王姓蘇毗，字末羯。在位二十年。女王之夫號為『金聚』，不知政事。國內丈夫唯以征伐為事。」在這裡，「貴婦人輕丈夫」、「女貴男賤」，並且「女子貴者則多有侍男，男子不得有侍女」。與此相類似的女國，在《舊唐書》等史籍中也有一些記載。

其實，這種女兒國並不神秘，它們都是遠古母系氏族社會在後世殘留的真實記錄。蘇毗以及其西北的羊同，歷史上曾分別被稱為「東女國」、「西女國」，是青藏高原上最為落後的部落政權，都保留著母系氏族的制度。其國內不是沒有男子，而是以女子為貴，與男尊女卑的中原社會迥然不同。根據記載，「雖賤庶之女盡為家長，有數夫焉。生子皆從母姓」，這樣的狀況明顯是原始社會母系氏族公社的社會形態。因為在母系氏族公社中，女子的地位普遍高於男子，各個家族就是以年長女性為家長的。有的學者認為，在《穆天子傳》等古代文獻中記載的西王母部落，就處在母系氏族公社階段。

以女子為貴的「女兒國」至今在我國的西南地區存在著。據學者研究，在四川甘孜州的丹巴縣至道孚縣一帶就是《舊唐書》中記載的「東女國」的中心。在這裡的家庭中，女性是中心，掌管財產的分配和其他家庭事務。這裡依然實行「走婚制」，男性是家中的舅舅，女性是家中的母親，最高的老母親主宰家中的一切。有的學者認為，這很明顯是母系社會的殘餘，但經過現代社會的衝擊，已經和原始的母系社會不完全一樣，只是保留了一些基本特點。之所以現在還存在這樣的女兒國，學者們認為和當地落後的生產能力和本部族的社會心理因素有關。

（本文選自中華書局《問吧4》）

（統籌：啟正；編輯：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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