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女大學生做記者 22歲嫁美國54歲將軍

【粵史記系列】陳納德，一名美國男人，卻在中國建立了不朽業績，造就了一支聞名於世的「飛虎隊」，抗日戰爭時期與日軍展開殊死搏鬥。陳香梅，曾在廣州讀大學的傳奇女子，畢業做了一名女記者，一次採訪中埋下了對大名鼎鼎的美國將軍的情愫，二人最終跨越種族、年齡的隔閡，譜寫了一段蕩氣迴腸的戀歌。陳香梅後來亦在美國步入了上層政界。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受國民政府的邀請，陳納德這年初到中國，宋美齡任命他為中華民國空軍顧問，幫助建立國民黨空軍。到武漢會戰時，中國基本上已經沒有可以作戰的空軍，制空權完全在日軍手中。蔣介石於是授意陳納德，到美國招募軍官，購買飛機。

1941年，陳納德應時任美國總統羅斯福授權組建「中國空軍美國航空志願隊」。志願隊因插翅飛虎隊徽和鯊魚頭形戰機而得到了「飛虎」的別名。在對日的31次空戰中，「飛虎隊」共擊毀敵機200餘架，自己僅損失14架，並從日本手中奪回了對中國西南省份的制空權。

2010年9月2日，據新華網報道，當時已85歲的陳香梅在回憶起這段歷史時仍記憶猶新。陳香梅用「轟轟烈烈」來形容「飛虎隊」成員的援華抗日之舉。「這些年輕人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冒著生命危險參加援華抗日，是非常可敬的，」她說，「『飛虎隊』執行任務的危險性不僅體現在直接的對日空戰上。很多隊員是在飛行『駝峰航線』執行物資運輸任務時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駝峰航線：1942年初，日軍佔領緬甸後切斷了滇緬公路，中國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基本中斷。為了把抗戰急需的大批物資運進中國，美國和中國聯合開闢了一條從印度東北部到中國雲南昆明的全天候戰略物資運輸空中航線。這條全長800多公里、橫跨喜馬拉雅山脈的航線，沿線山地海拔均在4500到5500米上下，最高海拔達7000米，山峰起伏連綿，猶如駱駝的峰背，故而得名「駝峰航線」。這也是世界航空史和軍事史上最為艱險的一條運輸線。

這些飛機機頭描畫凶神惡煞的鯊魚，機身繪上身長翅膀的飛虎，技術精湛的王牌美國飛行員多次在中國領空創下了以少勝多的輝煌戰績。來自大洋彼岸的飛虎英雄一時間名噪中國，陳納德更成為蔣介石的座上賓。

而陳納德和陳香梅的相遇，是因一次採訪。據《陳納德與陳香梅》一書中記載，1937年，陳香梅還是個12歲的小女孩，她在六姐妹中排名老二。陳家是名門，陳香梅的父親陳應榮是外交家，獲得過英國牛津大學法學博士和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學位；母親廖香詞也曾留學海外。陳香梅後進入嶺南大學成為學生，1944年大學畢業後，19歲的她進入中央通訊社昆明分社，成了該社第一個女記者。

她的第一項任務是寫一篇第14航空隊司令官陳納德將軍的人物專訪。「本來他就是我一直仰慕的英雄，回去和姐姐說高興得不得了。姐姐就問我是不是愛上陳納德了，我說只是對英雄的仰慕。」陳香梅在回憶錄中這樣寫道。採訪結束，陳納德還問陳香梅要不要喝杯咖啡。一個是初出茅廬、年輕貌美的女記者，一個是搏擊長空、屢立戰功的大英雄，這段戰地愛情就此發芽生根……

有了第一次採訪成功的經驗，以後的採訪就方便多了。頻繁的接觸使陳香梅對陳納德的身世和業績有了全面的了解，對他也愈發崇敬了。她把自己了解的寫下來，於是有關陳納德和第14航空隊的報道、專訪，不時刊登在昆明、重慶的報刊上。在接受採訪的過程中，陳納德對這位活潑、聰明的中國小姑娘的好感也在不斷增長。

1944年8月，日軍在豫湘桂戰役中攻陷衡陽，湘桂鐵路的終點桂林已處在日本軍隊的威脅之下，在桂林的陳香梅的4個妹妹也加入了難民的行列。已在美國的父親請求陳納德將其子女送往美國，陳納德為她們辦好了去美國的簽證，然而陳香梅更願意留在中國。她喜愛記者的工作，並且感到自己應該為這場戰爭做出一些貢獻。她更願意留在陳納德的身邊，將他的工作、生活和其他一切告訴中國人民。多年以後，她在談起這段往事時承認陳納德是她留下來的一個主要原因。陳納德對陳香梅這個選擇非常高興，他也願意她在他身邊。他樂意與這位中國女記者打交道，接受她的採訪。

1945年8月1日，陳納德辭職回國，與陳香梅分別前，兩個人長久擁抱，陳納德告訴陳香梅說我會回來的。這一年的聖誕節前夕，陳納德又踏上了重返中國的旅途。臨行前，陳納德和妻子內爾辦妥了離婚手續。由於戰爭，他們分居8年，一旦重聚，卻發現彼此間已經無法共同生活了。

抗日戰爭勝利後，陳香梅成為中央通訊社駐上海的記者。她再一次接到任務，採訪重返中國的陳納德將軍。也是在上海，陳納德向陳香梅求婚，對於一個20歲的姑娘來說，接受一位比自己大30多歲的外國人，著實需要非凡的勇氣。這種超越國界的愛產生了巨大的力量，給了她勇氣和決心去衝破那堵無形的牆。陳香梅覺得，自己不應懦弱退卻。圖為當時報紙對陳納德和陳香梅婚訊的報道。

1947年12月21日，在上海虹橋美華村5號陳納德的寓所，22歲的中國新娘披上了嫁衣，54歲的新郎身穿美國空軍中將軍服。第二天，中美兩國各大報紙都登載了一張飛虎將軍陳納德親吻東方美人陳香梅的照片，這成了當年聖誕節期間最轟動的大新聞。

圖為上海虹橋美華村5號陳納德的寓所。截自是北京電視台紀實欄目《檔案》。

婚前，蔣介石和宋美齡祝福了這對新人，大喜之期又派外交部次長葉公超專程從南京到上海致賀，給足了面子。本文內容是大粵君整理自2008年10月出版的《陳納德與陳香梅》、北京電視台紀實欄目《檔案》、中國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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