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夢外作者：影子的傳說

情感 07-28

作者：影子的傳說

夢裡夢外作者：影子的傳說

有這樣一個情景時常飄入她的夢中：一個奇怪的男人，擺著三張臉——喜、靜、哀，身後一株參天大樹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閃爍刺眼的珠寶綴滿樹杈。那個怪人總是對她傻笑或者慟哭，或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她不知那人要幹嗎？等她醒時，滿頭汗涔涔的，出神的看著對面牆上閃著晨光的窗戶，腦海里一片空茫。

（一）

她在床上稍呆了一會兒，就趕緊去看那個孤獨的病人，也沒急著去洗漱，來到隔壁的房間，從門縫裡悄悄瞅了一眼，看到病人未醒的的樣子，便又躡手躡腳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間，急急的洗漱打扮了自己，為了使她自己看起來精神點兒（她整宿光顧著想作飯的事，忘了睡覺），她偷忙跑到晨光微撫、滿地露珠的草坡上摘鮮艷泛著晶瑩露水的花兒，然後，將花兒小心翼翼地插在她頭上，等她回屋時，腳上的花鞋被露珠打了個濕透，她惋惜的瞧了瞧鞋，顧不上換鞋，趕緊去作早餐。

當她端著精心製作的早餐，悄聲悄息的走到病人門前時，往門裡看了一眼，瞧見病人直立地坐在床上，床拾掇的乾乾淨淨，她便推門進去，，把早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向那位奇特的病人輕聲提醒該吃早餐了，然後，她就坐在病人旁邊，獃獃地看著他吃早餐。

她很好奇這個從不跟自己說一句話，甚至連看也未看她一眼的病人，他是如何做到不用聊天、不作任何事就能度過無聊乏味的一天的，要換作是她，肯定接受不了這種生活，必會找人或甚至是花草鳥魚說話談心，縱然是聽不懂也無所謂，只要講出來就可以了。自從她在荒無人煙的戈壁灘發現他時，他就一直睜著空洞而暗淡的眼睛，面無表情的，任她如何問，他也都失神的木立著不聲言語，最後她無可奈何地沙啞了嗓子將他領了回來。

她每次看著他吃東西，心裡失落極了，他那機械般的手和一張一合的嘴，怎麼看都像是加工產品的機器，臉上永遠是一道不變的程序——面無表情。但他相信他不是機器，因為她能感覺到一顆心在砰砰跳動。為此，她每次懷著下次一定會把食物做好的心情，毫無理由的確信著，像個傻瓜一樣，天真的沉浸在做飯這件事情上。

（二）

有一天，她突然放下剛摘來的菜，跑了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與此同時，那個病人終於發生了變化：空洞的眼眶裡竟燃起了光亮，生硬僵直的面孔上露出生澀的微笑，他輕快地走出昏暗沉悶的房間，去呼吸他所不曾在意的清新空氣，感到神清氣爽，猶如脫胎換骨般輕鬆……

他在廚房裡看到案板上落滿灰塵的菜刀，灶門裡躺著柴薪烏黑的殘軀，他彎下身撿起地上已乾枯了的菜莖，這時，一滴碩大的淚珠滴在菜莖上，瞬間被乾渴的莖吮吸乾淨，緊接著，兩滴、三滴、四滴……

他的啜泣聲輕輕的，悄悄的，在幽靜的屋裡飄。

晚上，他夢見：在掇滿珠寶的大樹下，一個女子似笑非笑，似悲非悲，手上拿著滿是光彩迷人的珠寶，卻總不穿戴，一直望著他，好像在喃喃著說些什麼，可他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