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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不得不發的奇文——讀出歷史的真相

一篇不得不發的奇文——讀出歷史的真相



前言—《媽祖故里·特輯》

可能有人會問:媽祖出生在湄洲,羽化在湄洲,媽祖信仰發祥地在湄洲,又從湄洲傳向全莆田、全中國、全世界,這不是明確無誤的事嗎?你們特地編這麼一本《湄洲是媽祖出生地文獻史料彙編》的專輯,來加以證明,難道是因為有人對此產生懷疑嗎?


我們的回答是:有!就是有人對本來明確無誤、理所當然的事持懷疑甚至否定態度,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這種懷疑論、否定論就會沉渣泛起,在社會上鼓噪一陣,以吸引眼球,以擾亂公眾視線,尤其是近一段時間屢屢出現的一些怪論、怪現象,所起的作用就不是學術分歧那麼簡單的事了,而是有意無意中誤導干群、破壞大局。眾所周知,莆田和泉州等城市正在捆綁「申遺」——申報古代海上絲綢之路起點城市為世界文化遺產目錄名單,莆田入選的唯一理由是「湄洲是媽祖信俗的發祥地,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文化起點,媽祖是古代『海絲』的保護神」。可是這些人偏偏在這個「申遺」的節骨眼上,仍在不斷拋出「媽祖誕生地不是湄洲,而是賢良港」的怪論,仍在強化莆田媽祖宮廟的訟爭與內耗。試問,莆田自己連媽祖誕生地都鬧不清楚,還有什麼理由加入「申遺」城市?這些人不是在搗亂嗎?不是故意在「打橫炮」嗎?不是在破壞大局嗎?帽子有點大,但戴上去正合適。


此現狀應當引起莆田市相關部門和相關領導的高度重視,不要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當然,這也引起我們的重視,樹欲靜而風不止,謊言重複一千遍可能真的就成為了真理。儘管媽祖誕生地問題經過數年爭論,隨著2009年「媽祖信俗」申報「世遺」的成功早已塵埃落定,尤其是學術界早就對「媽祖出生在湄洲」有了比較統一的認識,但總有個別心懷鬼胎的人要在這個問題上故意捅漏子、搏出位,以示他們自己「學富五車」,以示他們與眾不同,以示還有狡辯的能耐。但這回不同了,我們必須為「申遺」大局而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媽祖文化學術研究深度和廣度的不斷拓展,媽祖出生於湄洲的歷史文獻已經越來越豐贍。鑒於目前正本清源的需要,我們先行編錄了這一期《湄洲媽祖出生地文獻史料彙編》特輯,算是對那些逆世界潮流者的迎頭痛擊,也讓善良的人們、或者懵懂的人從中讀出歷史的真相,不再被個別人誤導和蒙蔽,不再對媽祖、媽祖信仰、媽祖誕生地心生疑惑。


前些日子,有一位「好為人師者」炮製出一種奇葩怪論,說古人記載媽祖誕生在「湄洲」嶼,其實古時指的是「大湄洲」。此說企圖以釜底抽薪的陰招,從根本上否定媽祖出生於湄洲島的定論。所謂「大湄洲」即莆田全境,其用意是歷史雖記載媽祖出生於湄洲,但「湄洲」則可以指莆田任何地方(包括賢良港)!此君更舉現在的《湄洲日報》《湄洲論壇》不屬於「湄洲島」而屬於「莆田市」作為論據。我們感到如此以今律古,還敢擺出一副名師架子,實在有辱斯文。但凡思維正常者聽了如此怪論,都會啞然失笑!我們不禁要問此君怎麼連常識都不懂,連邏輯都不顧?試問古代何朝何代曾用過「湄洲」指代「莆田全境」,又何曾有誰提過什麼「大湄洲」的語詞或概念?而眼下的《湄洲日報》《湄洲論壇》本來就是想借「湄洲」的大名來為報刊提高知名度,是沾了湄洲媽祖的光,而不是倒果為因,胡說什麼湄洲原來可以代指「莆田全市」!至於此君發文、出書用無禮甚至是侮辱的語言攻擊堅持媽祖出生「湄洲論」真理的已故著名媽祖文化學者蔣維錟先生,人們只要稍有頭腦和為人良知,就更會產生強烈反感,就會對這種借「學術爭論」來詆毀往生者的行為感到不齒。弘一法師說:「處世須帶春風。」此君正相反。其實,不管是誰,人終有一老,或老而猥瑣,或老而優雅,我們總有選擇,還是不要「老而猥瑣」為好!

又如一位新近才加入爭論的「雜文家」,拾人牙慧,仍用林清標的《敕封天后志》做文章,再次使用拆詞法將《敕封天后志》拆解為「敕封志」和「天后」。他發文說:「林清標編修的《敕封天后志》,它的權威性就在於『敕封』和『志』這兩點上。『敕封』意味著與皇家有關,在那種情況下,弄虛作假、夾帶私貨就意味著『欺君』,那是不僅自己要被殺頭,甚至還可能株連九族的,你說,小小一個惠安教諭,敢去冒那樣的險嗎?而林清標受皇家委託修的是『志』,這就要求事必有據,哪怕是那些傳說,也不能胡編亂造。」其重點是說《天后志》是「敕封」的,是皇帝叫林清標寫的,皇帝肯定的,會有錯嗎?然而,其說不但危言聳聽,而且此種解釋更是可笑至極,連「敕封天后志」竟都可作如斯曲解。其實,稍有語法知識者都知道《敕封天后志》的書名意思是為「敕封天后」所編的「志」書。「敕封」搭配的對象只能是「天后」,是神明,而不是志書!歷史上,從未有過什麼所謂「敕封」的志書。對書籍包括志書,若是與皇帝有關,則必用「敕撰」、「敕修」、「御定」、「欽定」、「御制」,而不是「敕封」!倘若此種之詭解可以成立,那麼像《金石萃編》這類古籍中收錄大量的諸如《敕封忠武王碑》《敕封廣惠侯誥》《敕封闡教禪師塔銘》之類碑刻,豈非都要成為了皇帝「敕封」之金石碑刻?實際上,這位雜文家有所不知,《敕封天后志》還有一個通行的書名是《敕封天后聖母實錄》,清道光癸卯年(1843年)「倉林族孫(林)湛」所刻的《敕封天后志》版本即用此書名,此書名更可直接讀出「敕封」的對象不是「實錄」。由此,我們不禁納悶:難道雜文家的智商會低至如此?應該不會,說到底可能為某種利益所驅使,他才會如此挖空心思,以雜文之筆法,罔顧史識,強作曲解。其文到處轉發,貽笑大方事小,貽害無窮則事大。


再如最近有兩位莆田退休的所謂專家寫成了《媽祖的足跡》新書,拉一位莆田老市長作序,實欲借老領導來「墊背」,為港里「媽祖的誕生地」造勢與代言。此書竟自我評定世界四大媽祖廟是:港里天后祖祠、文峰宮、平海天后宮和台南大天后宮。這是公然說謊,令人吃驚!為了一己私利,竟然忘了莆田有座全世界媽祖信眾最嚮往的湄洲媽祖祖廟,即全世界所有媽祖分靈廟之祖!數典忘祖,無出其右!在已出版的某「會長」所著之《媽祖文化源流探析》一書中,還說什麼宋代文人「那些文學作品所記述的媽祖誕生地,筆者認為那應該是文學上通常所說的虛指,或者說泛指了」,云云。此老想必讀了很多書,該明白什麼叫「泛指」,什麼叫「專指」,這難道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更有甚者,是斷章取義、移花接木、誑騙世人的做法。如其書寫道:「一些南宋文人所寫媽祖誕生地只能供參考,不能作為史實根據。……周金琰、蔣維錟輯纂的《媽祖文獻史料彙編》說:『《莆陽志》載,賢良港之山如象形橫亘,居民數百家,俗呼黃螺港,乃天后生長之鄉。』筆者認為這才是客觀的態度。」經此老如此一剪輯,林清標的《天后志》原文小引號中的一段話,竟然莫名其妙地成為反對媽祖誕生在賢良港的蔣、周二位的肯定言論。這伎倆實在高明,但也實在陰險。


有鑒於當前莆田媽祖文化研究出現的不正常現象和企圖動搖湄洲祖廟神聖地位的種種雜音,我們不憚煩瑣,重新將宋、元、明、清乃至民國的有關史料,認真梳理一遍,再分門別類,將歷代學人有關湄洲是媽祖出生地的各種文字記載摘錄出來,以正視聽,以供學界參考。讀者諸君可以憑此知道歷史真相,相關部門的領導也可以翻閱一下,多積累一些有用的知識,齊心協力來參與莆田市「古代海絲申遺」工作。而那些別有用心者也不妨耐心讀一遍,若良心未泯,應改弦更張,從此不應再說胡話。


編 者

一篇不得不發的奇文——讀出歷史的真相


(圖片拍自媽祖故里特輯內頁)

一篇不得不發的奇文——讀出歷史的真相



許更生先生在媽祖文化研究方面被人稱為」當代的林清標「。他的研究著作若清標一樣,深入考察,對「差訛」、弄虛作假不能容忍,屢屢仗實不諱,直面不阿,敢於擔當。現全文轉載其新近力作——

直面現實尊重史實


——《讀出歷史的真相》答辯


許更生


2016年5月,《媽祖故里》特輯刊發了編者劉、朱二位合作的《讀出歷史的真相》。這篇《湄洲是媽祖誕生地文獻史料彙編·前言》,其中事實之顛倒,語言之粗鄙,實屬罕見,應予逐一駁斥。

一、海絲城市申遺,是誰在「打橫炮」?


編者劉、朱二位提出,在海絲城市「申遺」的節骨眼上,有人故意「打橫炮」,是誤導干群、破壞大局。


事實又是如何呢?


報載,4月11日,國家文物局專家組一行10人,對初步入選媽祖文化與海上絲路遺迹遺址名錄的賢良港宋代古碼頭和賢良港天后祖祠等考察、調研。副市長張麗冰、市文廣局局長劉晶潔、北岸開發區領導陳玉鵬、王義勇、陳遠等陪同。6月6日,國家文物局副局長宋新潮帶領專家來到莆田,進一步對湄洲媽祖祖廟、賢良港天后祖祠兩處遺產點內的祖廟建築群、宋代古航標塔、古碼頭、授符井遺迹等重點考察。宋新潮指出,這兩處重要遺迹,見證了中國海洋開拓事業的客觀需要,催生了海神媽祖的歷史過程,成為海上絲綢之路的直接物證和歷史見證。賢良港是宋代莆田重要的商業貿易港口之一,可與我省著名的對外通商港口——泉州港相媲美。


對此,一些向來把賢良港媽祖文化和古迹遺存視為「造假」者耿耿於懷,大為不滿。他們大會小會說三道四,發難指責,作梗攪局。


我們主張,歷來百姓和學界共同認定:媽祖誕生港里、羽化湄嶼,祖祠、祖廟同樣神聖而並非一邊真一邊假,這何錯之有?但編者劉、朱二位卻硬要倒打一耙,把「強化莆田媽祖宮廟的訟爭與內耗」,故意「打橫炮」、「搗亂」、「破壞大局」,「心懷鬼胎的人故意捅漏子、搏出位」,「一粒老鼠屎」「沉渣泛起」,「擾亂公眾視線」等等嚇人的高帽,戴在我們頭上,這些帽子難道「正合適」嗎?我看正相反,還是不顧事實、顛倒黑白者,自己撿起來戴上吧——他們真的正好合適!


二、《湄洲是媽祖誕生地文獻史料彙編》當真「明確無誤」嗎?


《媽祖誕生地文獻史料彙編》(以下簡稱「特輯」),在蔣維錟先生彙編的《媽祖出生地史料輯錄》66則基礎上,成倍增補史料;貌似龐大,其實不過冷飯重炒,並無什麼新意;並且,自行其是,各取所需,一邊倒傾向十分明顯。這樣的「史料彙編」,怎麼可能客觀公正呢?


這麼一本大且厚的所謂「認真梳理」的「特輯」,照樣概念混淆,難以辨析。筆者2014年春在《媽祖研覃考辯·媽祖誕生地考辯》中,曾對蔣維錟先生所編的66則已作了全面、具體的闡述,這裡再對增補本略加評析。


「特輯」第一編題記聲稱:「方誌(130條)直指媽祖誕生於湄洲。……千餘年以來,媽祖出生於莆田湄洲島既是學術界的共識,也是常識。」這是大大的誇大其辭。筆者粗略瀏覽一下,發現真正言及媽祖出生地的只有十分之一左右。諸如「母王氏生神於莆田湄洲嶼」,「生妃於莆田之湄洲嶼」等等;而絕大部分摘編,依然秉承蔣先生的老路,把媽祖的祖居地、籍貫、升天處、祠廟地址等,統統當成了出生地,並沒有「直指媽祖誕生」地。例如「神居莆陽之湄洲嶼」、 「世居鯑山」、「莆田湄洲人」、「莆田湄洲嶼林氏女也」、「神之故里」;「順濟廟,本湄洲林氏女,為巫」、「廟其故居地也」、「廟於湄洲」、「今建廟於湄洲」……其老調重彈,一脈相承,一成不變。不妨比較一下66則的一些記載吧:媽祖為「莆田湄洲人」、「湄洲山中之神女也」、「原籍莆田縣湄洲」,「靈妃一女子,瓣香起湄洲」、「炳靈於湄洲」、「天妃廟在湄洲嶼」、「湄洲神人濯厥靈,朝游玄圃暮蓬瀛」……。


「特輯」中,還有些與出生地等毫不相干的史料,如第76則載(清)許鳴磬《(道光)方輿考證》曰:「湄洲嶼,一名鯑山,有田數十頃,魚米饒足。洪武初,都指揮李彝奏遷內地,虛其地。嘉靖末,總兵戚繼光奏復。」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則史料,只是簡述了湄洲嶼的一些史地情況,而且不少語句來自林光朝和《興化府志》,內容並無一字涉及媽祖出生。如此囫圇吞棗、不求甚解的「精選」,真讓人莫名其妙而啞然失笑。


史料彙編或史學研討,首當其衝的一條就是概念明確,有的放矢。而這些記載,絕大部分與媽祖出生地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編者有意混淆概念以混淆視聽,製造所謂「直指媽祖誕生於湄洲」的假象,繼續誤導讀者與學界。


再說,所謂「千餘年以來,媽祖出生於莆田湄洲島既是學術界的共識,也是常識」,更是痴人說夢。據我所知,所謂「媽祖是生於湄洲島的漁家女」之類奇談,只是1986年之後才出現的一家「偏識」,個別怪論——更遑論什麼「常識」云云。


「特輯」「第二編 碑文散文皆言神女生於湄洲」。這也是完全言過其實。例如第43碼謝章鋌文曰「媽祖在宋代祈晴禱雨,不獨恩在矣」;董沛文曰「宋初莆田人也……廟於湄洲……羽化湄洲」。限於篇幅,不再過多贅引,有興趣的讀者自己去看看原文吧。


「特輯」中,還有些所謂「增補」者,其實是66則的舊料重複,如李俊甫、黃岩孫、陳讓、康大和、黃仲昭、林堯俞、何喬遠、陳琯、黃鳳翔、徐觀海、王必昌等人的史料;有的故意一分為幾,拆少為多,虛張聲勢。既然編者自稱「認真梳理」了,怎麼就不加以仔細審核辨析?這樣的粗疏馬虎,又能得出什麼科學、正確、令人信服的結論呢?


縱觀「特輯」彙編不難發現,摘編者指鹿為馬、以假亂真,常使用兩大「法寶」——「魔幻等式」。僅僅舉其兩點來說。


其一,以偏概全,渾水摸魚,硬將祖籍地全等於出生地。


祖籍地怎麼會全等於出生地呢?古往今來,莆陽人勇闖天下,而不管他們出生於天南地北、國內境外,一般都會自稱是「莆田人」。這說明,說自己是哪裡人,籍貫何地,原籍何處等等,未必一定出生在那裡吧。這點生活常識,就不再展開贅言了。


其二,強詞奪理,將水攪渾。而故意移花接木、張冠李戴的目的,就在於蒙蔽讀者,欺騙學界。


編者一直強調:「湄洲、湄嶼、湄洲嶼,即今湄洲島。」用數學語言表示,即湄洲=湄洲嶼=湄洲島;論者甚至進一步推論曰:「考諸史料,在莆田,『湄洲』歷來只是湄洲島的專名,並無其它地域的指代」。也就是說,「湄洲」歷來是湄洲島的專有名詞,專門指代。他們甚至強詞奪理地提出,凡說「湄某」都是簡稱湄洲島。「如此怪論」,真會使人笑掉大牙!


先說「湄洲」不等於湄洲嶼、湄洲島。


考諸史料,「湄洲」並非「歷來只是湄洲島的專名,並無其它地域的指代」。


宋元明清有關「湄洲地」的史料,比比皆是。請看以下4條權威典籍記載:


萬曆三十年前(1602)葉德輝編輯刊印的《三教源流搜神大全·天妃娘娘》(其不少材料來自元代)載:「妃姓林,舊在興化路寧海鎮,即莆田縣治八十里濱海湄洲地也。」


明·費元祿(江西鉛山人,萬曆年間到過莆田)《天妃廟碑》:「天妃林氏,……舊在興化軍寧海鎮,即莆田縣治八十里濱海湄洲地也。」


明萬曆年間,福建晉江人、史學家何喬遠所作《閩書》亦云:天妃「朱衣現光,遍夢湄洲墩父老。父老相率祠之,曰『聖墩』。」


清·楊浚《湄洲志略·卷三》:「時時顯神,遍夢湄洲父老,遂祠之,名其墩曰『聖墩』。」


這「(聖墩)湄洲」、「湄洲墩」、「聖墩湄洲地」等,具體在哪裡呢?


《天妃顯聖錄·聖墩神木》載:「莆海東有高墩,……號曰『聖墩』」。


明代著名史學家周瑛,莆田沿海人士,他很可能親臨過聖墩,因此其《聖墩吳氏新建祠堂記》寫得更加明白具體:「涵江之南,有地曰『聖墩』,吳氏居焉。……七世祖念四府君遷徙聖墩。其地在平田中。有支海自上黃竿,逶迤西行,自屋後止。木蘭、延壽二溪水,自前來注之。」(《興化府分冊·莆田縣》第131碼)


當代方誌學者、律師朱金明等人在涵江實地考察後認定:「在確定了聖墩橋的所在,我們就有理由推斷,所謂「宮後橋」,系指聖墩宮的後面,故俗呼「聖墩橋」為「宮後橋」。那麼,聖墩遺址應當就在聖墩橋的南邊,在宋時應屬白塘李氏地界的莆田北洋中溝(陳橋溝)流入白塘處的高墩上。」(《媽祖聖墩祖廟何處尋?》)這與《興化府志·橋道志》「聖墩橋」條下注引《宋志》:「承信郎李富建」,是相吻合的。總之,「聖墩」湄洲地位於莆田「涵江之南」,而並非近百里之外的湄洲島。


有人可能困惑不解地質疑:怎麼可以把距離湄洲嶼近百里的涵江白塘聖墩也稱作「湄洲」呢?蔣維錟先生生前對此就感嘆道:「不明底里的後代人把『湄洲』與『聖墩宮』聯在一起」,「明人費元祿、何喬遠等亦認為如此」;而他自己「坦白地說:『原因何在卻弄不清楚』」。(蔣維錟《關於聖墩遺址問題的再商榷》)可以說,正是由於不明白「湄洲」概念之大小、變化,才使得蔣先生陷入了難以自拔的誤讀誤判的泥潭。在他眼裡,「湄洲」全等於「湄洲嶼」;「神女生於湄洲」,就是「媽祖生於湄洲嶼」云云。


可見,依多種史料明確記載,「湄洲」可沿海岸線向北延續至涵江港一帶。


明確指出「湄洲」不等於「湄洲嶼」的,還有明代著名史學家周瑛。


周、黃二位飽學之士,編撰完《八閩通志》,興化知府陳效就請他們編纂《大明興化府志》(《興化府志》)。這部洋洋大觀的地方志,於明弘治十六年(1503)完成的。該書的學術性、權威性,都是不容置疑的。而且,這部史書巨著的官方色彩也很濃厚。由於「自宋迨明,凡三百年」,莆田沒有修撰地方志書。因此,周、黃二位是受興化知府陳效的重託完成使命的。因而,《大明興化府志》要數現存最早、最規範、最權威,最帶有明顯官方色彩的地方志。


《大明興化府志》中,有一則直接談及媽祖、湄洲嶼、湄洲的——


湄洲嶼 海上島嶼,若湄洲,若上黃竿、下黃竿,與夫南日山,宋元以來居民甚多。洪武初,以勾引番寇,遺禍地方,守備都指揮李彝奏遷內地,島嶼遂虛。湄洲在大海中,與極了相望;林氏靈女、今號天妃者生於其上。永樂間,中貴人曰三寶者下西洋,為建廟宇,制度宏壯,謂海上大獲征應雲。


由於這則明代的正規史料,對於判定媽祖誕生地極其重要。然而,又往往被人曲意解讀。筆者參照《重刊興化府志》第226-227碼(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並核之1503年刊行的,二者文字完全一致。清?楊浚《湄洲嶼志略》除開頭幾句外,文字也均相同。然而,「特輯」編者劉、朱二人採取掐頭去尾、斷章取義的方法「改造」之。例如第8條把66則所稱的作者周瑛,被改頭換面變成了黃仲昭,並且略去了開頭十分重要的15個字「若湄洲,若上黃竿、下黃竿,與夫南日山」,硬是「縮水」為:「湄洲嶼,海上島嶼……宋元以來,居民甚多,洪武初,以勾引番寇,遺禍地方,守備都指揮李彝,奏遷內地島嶼遂虛。湄洲在大海中,與極了相望。林氏靈女,今號天妃者,生於其上。」


這則史料文字雖然不多,內容卻相當豐富,主要有三大要點:


1、說明湄洲嶼跟在它附近的大島,諸如湄洲、上黃竿(黃瓜島)、南日山(南日島)一樣,同為「海上島嶼」。湄洲嶼與湄洲,二者當時是彼此獨立、大小比鄰的兩個「在大海中」的島嶼,所以跟「上黃竿,下黃竿,南日山」諸島相提並論。66條和「特輯」編者引述時,卻一再故意省略「若湄洲,若上黃竿、下黃竿,與夫南日山」等重要文字,使人不明了當時「湄洲」是跟「湄洲嶼」一樣的「海上島嶼」,為所謂「湄洲就是湄洲嶼」埋下伏筆。


2、「湄洲在大海中」之前為句號,所以天妃「生於其上」的主語,則是承前省略的「湄洲」,而並非詞語條目「湄洲嶼」。筆者特地查閱了多個不同版本,文字完全一樣! 做為重要參照,清?楊浚1888年面世的《湄洲嶼志略?山川》文字與之一字不差:「湄洲在大海中,與極了相望。林氏靈女、今號天妃者生於其上。」(載《湄洲嶼志略》卷一)由此可見,「林氏靈女、今號天妃者生於其上」的,是「湄洲」,而不是「湄洲嶼」。這一點區分十分重要,而且必要。


3、為了避免混淆,細心的老史學家周瑛進一步具體說明了這個「湄洲」(賢良港),是能夠與「與極了(賢良港西面著名港口)相望」的比鄰之地。賢良港西南方的山柄村(今媽祖閣所在地)曾經也是孤懸海中的小嶼,靠沙洲穿越烏垞淺海跟吉了(極了)若即若離連接,漲潮時海水漫淹其間。在賢良港「滄海桑田」之前,「湄洲」與「吉了」之間,一東一西,一望無阻,彼此相對。史料中明確指出了此處的「湄洲」,是能夠「與極了相望」者(地圖直線距離5千米),因而並非位於吉了東南方的湄洲嶼(二者直線距離10千米以上,中間還橫亘著一座如今媽祖閣聳立的麒山,肉眼根本無法看到)。史學家的精明細緻,更說明此處的「湄洲」,絕非「湄洲嶼」。


可以說,明代邑人撰寫的這則重要史料,大體上可以成為判定媽祖究竟出生哪裡的「定海神針」,足以以一當十,一錘定音:「林氏靈女、今號天妃者、生於其上」,「其」鐵定指代「湄洲」,而不是「湄洲嶼」!


同為莆田沿海人的明代儒者朱淛,他在《天妃辯》中說得也很明確具體:「宋元間,吾莆海上黃螺港(賢良港唐代舊稱)林氏之女」。這是最早指天妃為賢良港人的文獻。


1960年12月,北京大學歷史系編輯、向達校注的《中外交通史籍叢刊·兩種海道針經》(中華書局,1961年第一版),其142碼載:「浮禧所……內是黃螺港,媽祖家」。詞條注釋更是明確說明:「浮禧所即莆禧所。天妃林氏相傳家在賢良港,黃螺港即賢良港。」向達(1900-1966),曾任浙江大學、西南聯合大學教授。解放後,任北京大學一級教授﹑圖書館館長﹑中國科學院歷史所第二所副所長兼學部委員,《歷史研究》、《考古學報》編委,主持《中外交通史籍從刊》。


再說,編者劉、朱二位對清代陳池養(1788-1859)的史料,也只出現他1817年所說的媽祖「降生湄洲嶼」之說,而對其晚年所撰的《林孝女事實》中改正的「海濱之人」,卻隻字不提,諱莫如深。這般「各取所需」的所謂史料彙編,哪是秉持客觀公正的科學態度呢?


再說湄洲嶼不等於湄洲島。


這既是兩個不同的歷史概念,也存在地理概念的差異——島跟嶼並不相同。按照約定俗成的地理學規定,島嶼通名的使用分大小四個層次:「島」、「山」、「嶼」、「礁嶼」。其中大潮高潮位以上、面積10萬平方米以上的無居民海島(包括有人居住,但無常住戶口的島嶼),以「山」作通名;大潮高潮位以上、面積在500平方米到10萬平方米、島上有植被生長的無居民海島,以「嶼」作通名。」"嶼"一般依附於大陸或島周圍,小的不足1平方公里,真可謂「彈丸之地」。古時的湄嶼,又稱湄山、鯑山、鯑江(莆田方言稱梭子蟹為「鯑」,古時湄嶼盛產梭子蟹。古代混稱海為江)。湄嶼北部祖廟山、南部鵝尾山,兩山中間接合部尚存斷溝。


湄洲嶼名稱首次見諸記載,是南宋邑人林光朝(1114-1178)的一封書信:「偶聞有說,海中一山名湄洲,隔岸視之,約五七里許,一水可到。此洲乃合兩山蜿蜓之狀,……可以卜室讀書,隔絕人世,無賓客書尺之擾。島居之樂,惟某為知之。」真乃清凈空靈之地,猶如世外桃源、洞天仙境,難怪媽祖高祖林保吉會選擇在那裡隱居;媽祖會「鐵馬渡江」,常去湄嶼修鍊。


經過近千年的自然變遷和幾十年的人工整治,湄洲嶼終於「成長壯大」了,嬗變升格為今天的湄洲島。其陸域面積14.35平方公里,包括大小島、嶼、礁30多個。因此,從歷史、地理的角度看,今天的湄洲島,不等於古時的湄洲嶼。編者所謂的「湄洲、湄嶼、湄洲嶼,即今湄洲島。」「考諸史料,在莆田,『湄洲』歷來只是湄洲島的專名,並無其它地域的指代」等等,都是違背史實之論,意在誆騙和誤導讀者與學界。


如今,「天下媽祖,祖在湄洲」已成為湄洲媽祖廟的最常見宣傳用語。有的宣傳品還振振有詞地宣稱:「媽祖出生於湄洲嶼的理由確實充分……最早的史料都記載媽祖生於湄洲嶼。據現有已知的66條記載表明,最早的史料都一致確認媽祖生於莆田縣湄洲嶼。」(見《天下媽祖 祖在湄洲》小冊子)問題在於,這個「湄洲」,並非單指或「專指」湄洲島才是。「湄洲」,古往今來都不是專門指代湄洲島的專稱。此處之「湄洲」,絕非單個的「湄洲島」而已,而是泛指涵蓋湄洲島在內的莆田海濱廣大地域——包括核心區湄洲灣北岸、涵江聖墩、城郊白湖等,總共大約方圓數百平方公里的大範圍。


上述偷梁換柱、指鹿為馬手法,「特輯」編者劉、朱二人還有一個「一了百了」的絕招:「逆我者亡」,直接封殺那些明顯對其不利的史料。


編者的欺瞞封殺法,試舉年代最近的清代三則真正關於媽祖出生地的重要史料。


當年66條編者就特地說明:宋元明清除了林清標一條記載媽祖誕生賢良港外,其餘 「全部記載媽祖誕生在湄洲島」。換言之,由宋至清,數百年間,只有一條史料記載媽祖誕生於賢良港。這不是大大言過其實了嗎?「特輯」編者劉、朱二人也故意舍近就遠,搜羅了不少邊邊角角、抄來抄去的方誌記載,而偏偏「遺漏」了身邊的省級石刻史料,以及著名邑人史學家編寫重要縣誌。


其一,康熙五年(1666),清廷實行沿海「截界」,居民內遷。流寓在涵江鳳嶺一帶的莆禧士民,為懷念故鄉,自籌資金,在鑒前鼎建城隍廟,奉祀遷往涵江的莆禧城隍神。「越明年廟建成」,並取原莆禧「鯉江城隍廟」為廟名。其《鳳嶺鼎建鯉江城隍廟碑記》載:「遵海而西一里許,浦號賢良港。宋建隆初,天妃篤生於斯。」(收入《福建宗教碑銘彙編·興化府分冊》第215碼,莆田人、廈大教授鄭振滿等編纂,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出版)莆禧城(福建省第四批文物保護單位)《敕封守御城隍大神碑文》所載與之完全相同。因為涵江鳳嶺居民原本就是忠門鯉江(又稱禧江)的截界移民。


其二,曾任翰林院編修的張琴,於1928年前後撰寫《莆田縣誌》(近年由上海書店、江蘇古籍出版社正式出版)。可以說,此書稿是明弘治《興化府志》後,莆邑最權威、最重要一部史乘,較前人增添了不少新東西,使得記載更加具體、翔實。諸如《卷十八?壇廟》載明:「神林氏……生於莆禧港。」其《卷五?山川》條載:「賢良山:為安樂里左一支,由瓊山發脈,橫列三峰,曰螺峰、獅峰、象峰。居民數百家,宋聖女林氏天后故宅在焉。螺峰之陽有聖井,即天后窺井得符處也。」


其三,無論明末的《天妃顯聖錄》,還是清代的《天后顯聖錄》《敕封天后志》,都一致收入的《萑苻改革》(意為「草莽流寇洗心革面」),雖然標題、文字略有不同。它是最直接、最確切闡明東海之濱、湄洲灣畔的賢良港,乃是天妃「神靈梓鄉」和「父母之邦」的——


明天啟乙丑戊辰(1625、1626年)間,萑苻草寇李魁奇出沒南溟,結夥入吉了抄掠;復迤邐到賢良港。港人擁神像江(海)頭,示以神靈梓鄉,冀免擾害。神乃顯夢於酋長曰:「而焚掠了城,為禍酷烈,今尚欲困吾父母之邦,若不速退,將殲爾類!」……


三則史料,均白紙黑字,言之鑿鑿。這三條史料,筆者2014年春在《媽祖研覃考辯·媽祖誕生地考辨》中就引述過,編者劉、朱二人是故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我們不禁要問:編者劉、朱二人聲稱他們是「把歷代學人有關湄洲是媽祖出生地的各種文字記載摘錄出來,以正視聽」,但為什麼視之若洪水猛獸,一味迴避?史料編者劉、朱二人真的是一無所知,還是明知故犯,刻意要長期隱瞞之?


三、造謠污衊,人品低下。


更為拙劣的是,編者居然公開造謠生非。他們胡說我說「湄洲」可指代「莆田全境」、甚至於「莆田全市」;並且進而加以冷嘲熱諷:「我們感到如此以今律古,還敢擺出一副名師架子,實在有辱斯文。但凡思維正常者聽了如此怪論,都會啞然失笑!我們不禁要問此君怎麼連常識都不懂,連邏輯都不顧?」這是「好為人師者」炮製的「釜底抽薪的陰招」……


為此,筆者將2012初稿的《媽祖誕生地考辨》中有關解說「湄洲」的三部曲摘錄如下,供廣大讀者客觀評判——


首先,追根朔源,從文字學上「顧名思義。所謂「湄」,《爾雅·釋水》和《說文》均曰『水草交為湄。』《傳》正義曰:湄是水岸。……也就是說,凡屬水草叢生的水岸,『水中的陸地』,甚至『大陸及其附屬島嶼』,皆可總稱為『湄洲』。」


進而推延說明「廣義的大湄洲之地,涵蓋湄嶼在內的莆田海濱——包括湄洲灣北岸、城郊白湖、涵江聖墩等一個方圓數百平方公里的範圍。」


末了推論道:「面對這水光瀲灧、水草茫茫的土地,以何相稱最為恰當呢?有宋以來,莆邑最具知名度、最響亮的品牌,莫過於湄洲媽祖了。因此,以『湄洲』統稱之,確實是名正言順,名至實歸。這一點,只要想一想現在莆田市的報紙取名《湄洲日報》,莆田市社科聯刊物取名《湄洲論壇》,就不難理解了——當然後者是泛指更廣義的「湄洲」以代表全市。」


不料,這些簡單明了的文字,竟又被編者劉、朱二人別有用心地歪曲了。面對如此拙劣得可憐可笑的閱讀能力,我倒要反問:這應該就是邏輯學所說的,故意將對方推到一個明顯荒唐可笑的地步,自己就可以「得勝回朝」了。這是公然造謠污衊,還是正常學術辯論呢?


筆者還要進而責問一句:學術爭論,在於就事論事。編者胡攪蠻纏,硬要扯上本人的教師職業橫加嘲諷,道德何在?這不才是「實在有辱斯文」嗎?筆者以為,「名師」榮譽,是政府授予、社會承認的,要知究竟,上網一查便知;個別人有什麼資格對此說三道四、品頭論足呢?


編者劉、朱二人還借已故的蔣維錟先生說事,指責我「用無禮甚至是侮辱的語言攻擊堅持媽祖出生『湄洲論』真理的已故著名媽祖文化學者蔣維錟先生」,「借「學術爭論」來詆毀往生者」,是「老而猥瑣」等等。


此類責備屢有所聞,但我問心無愧故心安理得,不予理睬。既然編者再一次翻老賬發難,本人不得不多說幾句以正視聽,澄清是非曲直。


對於已故的蔣維錟先生對於媽祖文化研究的功過得失,我在《媽祖研覃考辯·後記》已有比較全面、具體的闡述,這裡不再重複。「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對於任何人,不管生者、逝者,都應一分為二,理性評價。針對編者指責,我這裡只想再現過去的批評,看看究竟是否什麼「用無禮甚至是侮辱的語言攻擊」、「詆毀往生者」云云。


我說過,「從研究和傳承媽祖文化層面來說,蔣先生的功勞和成績是明顯的」,可謂在其位而謀其政;但終其一生,在媽祖文化的一些基本點上(例如媽祖出生地、家世身世、媽祖封號不包含「天后」、褒封「天后」是乾隆二年等等),蔣先生始終存在誤讀、錯判和誤導,「往住又給歷史披上重重疊疊的面紗,令人難識廬山真面。而只有撥開迷霧,正本清源,才能還歷史以本來面目。」(蔣維錟《「媽祖」名稱的由來》)


尤其是蔣先生去世後,一些人出於各自目的,對其進行了不少欠恰如其分的過譽評價。諸如:讚揚他是「媽祖文化研究的拓荒者與導航者」,「他為讓湄洲走向世界,讓世界朝聖湄洲做出巨大的貢獻,堪稱『大陸媽祖研究第一人』、『媽祖文化之先驅』」,「我們失去了一位慈父般的良師,媽祖文化事業失去了一位可敬可歌的文學巨匠」;「我們失去了一位旗手,一座標杆。蔣先生的仙逝無疑是媽祖文化研究領域的重大損失,就像該領域內的超強地震」。「他的學術態度極其嚴謹」、「他滿腹經綸,厚德可風」,「博古通今」、「淡名薄利,堪稱一代宗師」,「這種由學養滋潤出的『仙風道骨』般的氣質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我想,即使蔣先生重生再世,恐怕他也會恭謙地再說一遍:「對此讚譽,實不敢當」!


對於蔣先生,本人一是匡正其論述的誤訛之處,二是提出評價應當客觀公正。難道這樣就是「用無禮甚至是侮辱的語言攻擊」,「詆毀往生者」?編者劉、朱二人無端給我扣上「侮辱的語言攻擊」、「詆毀」等大帽子,能否舉出一些實例?否則,筆者就要指控他們對我進行「侮辱的語言攻擊」和「詆毀」!


編者似乎是在為尊老敬賢大鳴不平,其實不然。《讀出歷史的真相》大言不遜地指責道:「最近有兩位莆田退休的所謂專家寫成了《媽祖的足跡》新書,拉一位莆田老市長作序,實欲借老領導來『墊背』,為港里『媽祖的誕生地』造勢與代言。」「墊背」何意?辭書曰:「人死後在屍身下放置財物。今比喻使別人為自己分擔過失或罪責,或代人受過或陪人受罪的人。」吳先生是位口碑甚好的莆田市原市長,後任省農業廳廳長;吳先生還是一位知名的作家。編者居然使用「墊背」之類的謾罵性言語侮辱之,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實,老市長序言中並沒有所謂的「為港里『媽祖的誕生地』造勢與代言」,而只不過秉公說了句公道話:「媽祖,一位名垂千古的女神。公元 960 年 (農曆) 三月廿三日誕生於賢良港,公元 987 年(農曆)九月初九在湄洲島羽化登仙。」因此「得罪」了編者,所以「惹禍上身」,遭受無妄之災。


編者劉、朱二人不僅對老領導不恭,而且對主流媒體央視和著名學者發表的不合己見的論述,同樣肆無忌憚地進行嘲諷攻詆。文中,他們對央視《敕封天后志》是「經朝廷敕封得名」評說大為光火,譏諷這是「拾人牙慧」,「其說不但危言聳聽,而且此種解釋更是可笑至極,連『敕封天后志』竟都可作如斯曲解。」「說到底可能為某種利益所驅使,他才會如此挖空心思,……罔顧史識,強作曲解。……貽笑大方事小,貽害無窮則事大。」


2010年11月23日,中國中央電視台中文國際頻道(4套)首次播出林清標和《敕封天后志》的視頻,時長2分半;2011年5月3日,中國中央電視台記錄頻道(9套)《方誌中國》欄目,再次播出林清標和《敕封天后志》的視頻。此次是以志書形式介紹《敕封天后志》,時長近7分鐘。其中有央視和社科院學者葉濤的點評:「清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莆田舉人林霈,任台灣鳳山縣教官。當時台灣府開始興建媽祖天后宮。而自認是媽祖後裔的林霈覺得,僅僅修建幾處祭祀場所,似乎還不足以讓台灣民眾真正了解媽祖。於是林霈決定,在台灣傳播媽祖文化,但他手頭並無資料,只好向在福建莆田老家的父親林清標求助。林清標在考察搜集媽祖的生平事迹後,編撰了《天后志上·下》兩卷,上呈朝廷,經朝廷敕封,得名《敕封天后志》。志書包括了媽祖的生平事迹、神跡傳說、歷代皇帝敕封等內容,不僅讓台灣民眾全面認識了媽祖—— 林默,也成為今天了解媽祖文化最權威的文獻。」


綜上所述,足見編者劉、朱二人不僅文品拙劣,而且人品低下。借用他們自己所言:「若良心未泯,應改弦更張,從此不應再說胡話」!


2016、6、30於荔城荷香齋


著名作家鄭國賢先生觀點


一,署名發表文章,屬公民言論自由;署「編者」則刊物負責,刊物為政府機構所辦,怎可如此惡語傷人,蠻不講理?


二,媽祖信俗獲得「世遺」與誕生地無邏輯關係。退一步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洋人如何知道千年前媽祖生於何處!


三,往生者要尊重,如蔣;健在者,也得尊重,如許。有錯都應指出,生者死者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但不能人格污辱,什麼「好為人師者」!


四,泉州,莆田聯合申報「海絲」,媽祖是優勢。可她生在湄洲島是優勢,生在港里就不了呢?什麼邏輯?持後說就成了破壞大局,就要「有關部門和領導」追究問責?


五,吳建華也曾是「有關領導」,表明看法,怎成了「墊背」?我不信哪個部門敢不讓他說話.寫文章!在媽祖出生地問題上,歷屆市委均無觀點,更無定論。在學術觀點上,官民平等,學者與草民皆無特權。


2016年7月5日於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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