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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男神5年他從不提喜歡,那晚他卻做出異常舉動


暗戀男神5年他從不提喜歡,那晚他卻做出異常舉動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七憶歡 | 禁止轉載

楔子


周日早上,和沈夜庭結婚的第五天,我和他幾乎同時醒轉,一抹陽光打在淺藍色的被子上,像是一片織滿了陽光的夏日天空。


我在他懷裡仰起頭,看著他泛起的青青鬍鬚,滿懷期待地問了他一個我整整醞釀了五天的問題:「沈夜庭,你娶了我後不後悔啊?」


他連眼睛都懶地睜一下,迷迷糊糊地反問我:「後悔什麼?」

「我長得不是很好看,身材也不是很好。」


直到半響我才等到,他拖著長長的音「嗯」了一聲。


「我不聰明,也不夠優秀。」


他依舊只是「嗯」了一聲,像是在聽我說話,又像是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捏了捏他光滑的手臂,略帶怒氣地說道:「沈夜庭,我很認真地在問你。」我話音剛落,他悠悠地睜開了眼睛,黑亮的眸子盯著我看,閃著隱隱的光澤。

我們離得好近,我都能清楚地數出他有多少根睫毛,也能在他眼睛中看見自己的模樣。


「所以,為什麼是我?」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他,問出口的剎那我似乎能清晰地聽見我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


「因為在我沈夜庭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只記得一個叫慢慢的女孩子,無論她是好是壞,我只能勉強收著。」他順勢緊了緊抱著我的胳膊,下巴抵著我的額頭。


我嗔怪地說道:「喂,什麼叫勉強收著。」心裡卻美滋滋的,我鮮少能聽到他對我的真情告白。


他沒再回答我,而是嘟囔了一句:「乖,再睡一會兒。」

我窩在他的懷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十一年前,我們用同一張課桌,我們的胳膊總是不小心碰到,碰到之後他總是向他自己那邊縮一縮,我卻故意再向他伸去,他一臉「你要幹嗎」地看著我,而我則會偏過頭,把嘴巴埋在寬大的校服袖子里一臉狡黠地笑。


現在,我躺在他的懷裡,睜眼閉眼看見的好像都是他。他說他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只記得我一個人,我又何嘗不是,從年少到此刻,從校服到婚紗,這十幾年的歲月里以我一直不規則的形狀幸福著。


沈夜庭,十一年過去了,我可以很驕傲地告訴所有人,我很幸福,我把成長和愛情都給了你,而你亦然。

1


我初一那年,父親因為工作原因調任A市,公司給他分配了A市的房子,於是我們家準備以後都定居A市。


那年的我是悶悶不樂的,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待在自己熟悉的環境的。我對A市的一切都不熟悉,只知道房子的對面住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生,他也是剛搬來的。


他的父母和我父親一樣,以前都在分公司,而如今升了職,調來了總公司。他們的工作都很忙,母親經常會招呼那個男生來我家吃飯。


可能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經歷,所以我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而我也向他表現出足夠的友好。


那個時候他長的比我略高一點,瘦瘦的,我能透過他的T恤,看見他突出的肩胛骨。他長得挺好看的,有稜角分明的五官。


他說他叫沈夜庭,除此之外,並沒有和我們有過多的交談。但我覺得他的名字好聽,像小說里男主角的名字。他安靜地坐在我旁邊,總是母親問一句,他答一句,他沒有對我們表現出過多的熱情,也許是性格使然。


過了幾天,父親給我辦好了入學手續,我和沈夜庭一個班,學校離家也不遠,大約十分鐘左右的步行時間,雙方父母讓我們結伴一起去上學。因為我們是插班生,所以老師給我們弄了新桌子,我們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同桌。


就這樣,我們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他雖然對我不夠熱情,但是似乎也不討厭我。因為我找他說話的時候,他不會煩我,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也沒有推辭過。


「沈夜庭,我下課要去趟老師辦公室,你可以幫我擦一下黑板嗎?」


「嗯,好。」


「沈夜庭,我數學考了79分的事,不準告訴我爸媽。如果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我考了97分。」


「嗯,好。」


「沈夜庭,你可以幫我抱一下新發的書本嗎,我手臂要斷了。」


「嗯,拿來吧。」


那個時候也許因為他跟我不熟,所以相處起來萬分和諧,他話不多,但是每件事都會幫我辦。


後來,當我們漸漸熟悉,我們的對話就不是這麼和諧了。


2


「沈夜庭,你幫我模仿我媽媽的字跡簽個名吧。」我手裡拿的還是一份分數不高的數學試卷。


「有什麼好處?」他當時正在做假期作業,手裡的筆連停都沒停一下,眼睛也不看我。


「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要講義氣。」


「哦?誰跟你是朋友。」我和他的對話絲毫不影響他的做題思路,他挑了挑眉毛,繼續奮筆疾書。


「沈夜庭!給我簽上名。」我奪掉他手裡的筆,瞪圓眼睛看著他。


他依舊不疾不徐地跟我講條件……


最後以我給他畫兩張板報成交。


於是,無數個假期里,要麼我模仿他的字跡給他抄英語單詞,要麼我趴在桌子上幫他畫那麻煩的黑板報,一片翠綠的草地總被我氣憤地塗成了土褐色。


沈夜庭啃著西瓜優哉游哉地從我身後冒出腦袋,大聲地問我:「顧縵兮,你是不是色盲啊!」


「哼,我水平就這樣,你愛用不用。畫完了,給我講講數學題!」


他拿起我的卷子,一臉睥睨:「我不是給你講過兩遍了嗎?」


我有些心虛說道:「還是不會。」


「你怎麼這麼笨。」他說完後還用手推推我腦袋。


我不甘示弱地回了句:「是你表達不清楚,不是我笨。」


「你到底還要不要我給你講。」


「要要要,當然要。」


這樣的對話,我們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他的語氣雖然不好,但是每次到最後還是會耐心地給我講題。


母親端著水果推開房間門,「縵兮,你別老打擾夜庭做題,等夜庭有空了再給你講。」


「阿姨,沒關係,不打擾。」他朝母親粲然一笑,語氣溫柔而有禮貌,我在心裡憤憤地想他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哎呀,縵兮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就好了。」母親總用讚賞的眼光看著沈夜庭,每當這時我就要跟母親理論:「媽媽,誰說我笨了。」


母親笑著離開後,沈夜庭總是不忘取笑我:「你難道不笨嗎?」


和他熟絡之後,才發現之後的他和初識之際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他不僅會取笑我、奚落我還會跟我拌嘴。


並且還給我起了外號——顧慢慢。


3


他說我做什麼事都慢,每次他都要等我好久。


我跟他糾正過很多次是「縵兮」,取自《卿雲歌》里的「糾縵縵兮」,寓意是燦爛的樣子。


他一臉的不以為意,寧死不改口。


每次早上我賴床的時候,他都會直接去我房間里掀我被子:「顧慢慢,趕緊起來,要遲到了。」


「啊,你又掀我被子,萬一我沒穿衣服怎麼辦,你能不能君子一點。」


「對你不需要君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我收拾書包,他收拾的書包從來都沒有落下過東西,而我則會利用他幫我收拾書包的時間再多睡一會兒。


坐在飯桌上的時候,他總是一臉嫌棄地看著我的衣領,「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注意點形象。」然後順手給我翻好衣領。


吃過母親做的飯,我們走在上學的路上。


「你能不能不要慢吞吞的,讓你去上個學怎麼這麼費勁呢。」


我一邊不好意思地笑著,一邊追上他的步伐。


「沈夜庭帥哥,沈夜庭大帥哥,沈夜庭……」


「吵死了。」


那年,我和他一起走過的那條小路上,有剛剛蘇醒的樹木,朦朦朧朧的雲朵,還有我一聲又一聲喊叫的,他的名字。


4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過去,好像我每一件事里都有他的參與。我叫沈夜庭的次數,比叫我媽媽的次數都多。


後來高一我們就不在同一個班級了,但是依舊在同一個樓層,我們說好,每天放學在樓梯口的地方不見不散。


一開始,同學們還都問我:「在等誰啊?」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等沈夜庭。」


後來大家路過看見我時都會直接說:「又等沈夜庭啊。」


再後來,則只會對我曖昧的一笑。


我不知道沈夜庭等我的時候會不會也這麼尷尬,應該不會,他那個人對待別人特別冷漠,大家只會在心裡暗暗地想。


很多同學都問我們,你們是情侶嗎?我們總是異口同聲地說:誰會看上他(她)!


有一次老師也明裡暗裡地告誡我們,我們這個年紀還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比較好。


我只能跟老師想法設法地解釋,我們只是鄰居,他是我哥。


而他依舊很不屑的樣子,因為他當時的成績是全年級前三,老師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可是我就不行了,雖然我的成績也還說得過去,但是比起他來還是缺少了一些能夠理直氣壯的籌碼。


高中離家遠一些,我和沈夜庭每天乘校車去上學。


天微亮的時候我們就從家走,繁星布滿天空的時候我們才回家。我總是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地打,拽著沈夜庭的衣袖:「喂,你等等我。」


高中的高壓生活讓我很不適應。坐在校車上的沈夜庭總是拿本複習資料在看,而我也習慣枕著他的肩膀呼呼大睡。他每次都毫不溫柔地拍拍我的腦袋:「到學校了,快起來。」


甚至有一次我把口水流在了他的校服上,他又氣又惱的表情我現在都記得。「顧慢慢!」他氣急敗壞地叫我的名字,而我像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做投降狀:「我給你洗一周的衣服。」他表情沒變化。


「我給你洗一個月的衣服。」他表情依舊沒變化。


「三個月。」我說的有氣無力,而這次,他終於說了好。


可能是因為這代價太大,自此之後,我倒是再沒把口水流到他身上過。


5


轉眼我們高二了。我和他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吵架,以前的我們總是拌嘴,從來沒有真正吵過,而那一次事情則嚴重許多。


那天臨近放學的時候,後桌跟我討論了一個我十分感興趣的歷史話題,放學鈴響也絲毫沒有澆滅我們的討論熱情。他提議說,我們邊走邊聊吧。


我說好啊,於是把要等沈夜庭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後桌騎著電動車帶我穿梭在街道上,涼涼的風吹來,我一直處在持續興奮的狀態。走到半道我才想起來,我忘記跟沈夜庭說一聲了,後來一想也不是什麼大事,跟他解釋一下就可以了。


當後桌把我送到家,我們又聊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看見沈夜庭從遠處快步走來,於是我沖著他大呼:「沈夜庭,我今天忘記等你了。」


他略過我,眼睛在後桌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樓。


我一看情況不妙,只得跟後桌說:「改天再聊。」他很好脾氣地笑了笑:「嗯嗯,沒關係,跟你聊天很愉快。」


我衝上樓梯,猛拍他家的門:「沈夜庭,對不起啊,我應該等你的。」


「沈夜庭,你別生氣了嘛。」


「真的,我真的是不小心忘記的,下次一定不會了,一定會提前跟你說一聲。」


「沈夜庭,你開開門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真的打開了門,嚇了我一跳:「你愛跟誰走就跟誰走,用不著跟我說,我又不是你的誰。」


高二那年他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了,站在門邊上的我只能仰著頭看他,僅是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他語氣很兇,說完之後,又把門給關上了。


「哎,沈夜庭,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小心眼啊。」


後來再也等不到他開門,我只得悻悻地回到了家中。


6


不出意料,早晨他也沒有來我家叫我。母親問起我,「夜庭呢,今天怎麼沒過來。」


「不知道,我們吵架了。我昨天跟我後桌回來的,沒等他,他生氣了。」我悶悶地背上書包,以前我也沒少惹他生氣啊,可是他都沒有像這次一樣對我發火呀。


「你那後桌是男生還是女生啊?」母親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男生。」我說完之後,母親說了句:「難怪。」並且還笑了一下,後來,我才明白母親那笑容的含義。


我走到等車點,發現沈夜庭已經到了,他戴著白色的耳機,手裡拿一本單詞小書,還沒等我上去打招呼,校車就來了,我們中間隔了好幾個人。


我只好作罷。


課間,我去他們教室找他時,被告知他出去了,於是我一個人在走廊上靜靜地等著,眼睛四處張望,被來來往往的人打量地略有些不自在。


過了一會兒,他和一個女生嬉笑著過來,他鮮少會對別人笑的,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對別的女生笑我覺得非常刺眼。


我朝他大叫他的名字:「沈夜庭!」


他班裡似有幾個看熱鬧的人,小聲地在議論:「莫非是沈大公子移情別戀了?」我聽見之後,心裡就更堵得慌了。


他看見走廊上的我有些驚訝,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隨即又說:「哦,對了,以後你不用等我了。」然後還沒等我說什麼就和那個女生雙雙進了教室。


我在他們身後委屈地揪著校服下擺,小聲地又念了一聲:「沈夜庭。」然後眼淚簌簌地就落了下來。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樣。


上課鈴已經響了,我一個人慢吞吞地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開始想一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但現在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我好像喜歡上沈夜庭了。


我們已經認識了整整五年了,這五年里,我們朝夕相伴,我把他看做我的鄰居,我的夥伴,我也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我們在一起做的很多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是否合理,也沒想過我和他之間竟也能存在一種男女喜歡之情。


我可以笑鬧著拆開其他女生寫給他的情書,他也可以幫我擋掉我討厭的男生,我們說著就算全世界的異性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的話。


於是,歲歲年年裡,我可以相信梨樹不開花,但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沈夜庭會離開,所以當他說出我不用等他了時,我會那麼地難過,我覺得我就要失去他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了先前五年的朝夕陪伴,我變得恐慌,會吃別人的醋,也才驚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


那他呢,沈夜庭,你喜歡我嗎?


那天的校園靜悄悄的,我抬眼看見陽光從掛著蜘蛛網的牆壁上滑落下來,照耀著小小的灰塵,灰塵微微顫動,然後一切都靜止了……


7


得知自己內心的秘密後,我忽然沒有勇氣跟沈夜庭坐同一輛校車了,也害怕看見他跟其他女生在一起的笑鬧模樣。


可是喜歡他這件事我絕不能主動告訴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選擇逃避吧。


我像只烏龜一樣躲在自己的殼裡,保護著我那個最莊嚴、最溫暖、最神聖不可侵犯的秘密。


於是一連三天我都拜託後桌來回接送我,因為去掉了等車的時間,所以騎電動車會快一些,小小的時間差距讓我和沈夜庭一直沒打過照面。


第四天,我和後桌一同去車棚取車子,他進去,我在外面等他,我抻著書包帶仰頭看見月亮圓圓的,但是星星十分稀疏。我突然想起我和沈夜庭曾經在星空下暢聊,他的眼神和他的話語像灑落在凡間的星辰,而那些時光像是蟄伏在心間的雲朵,不經意間就爬滿了我整個的心房。


這時,心心念念的他單肩背包從遠處向我走來,弄得我一臉錯愕和驚慌,我不過剛三天沒有看見他,卻久到像是隔了整整一個世紀,但好在他依舊是我記憶里熟悉的樣子。


他是我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的人。


他直直地走到我面前,粗魯地拉起我的手腕:「跟我來。」


「啊?」我試圖掙扎,但他力氣太大,我掙扎無效,我只能朝著我的後桌大喊,讓他不用等我了。


沈夜庭拉著我來到離車棚不遠的小路上,路邊是翠綠的竹子,在路燈的照耀下投下斑駁的暗影,我看見沈夜庭一臉怒氣的臉。我不知道又怎麼惹到他了,看到他這個樣子,嚇得我大氣不敢出一聲。


「顧縵兮,我們談談。」


「談什麼?」我試探地問道,心裡一陣忐忑,難道是真的要跟我攤牌嗎,是宣告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結束嗎?


我一直在等著他回答,他卻陷入長長的沉默當中。他直直地看著我,目光複雜。那一刻我的內心倔強笨拙而又柔軟,只感覺沈夜庭的目光像春風划過湖面一樣,輕輕地划過了我的心扉,讓我難掩悸動。


咚,咚,咚……我心跳加速。


他揉了揉眉頭,然後跟我說:「我媽叫你周末來我家吃飯。」


「啊?」他神情一臉的尷尬和不自然,我知道他真正想和我說的一定不是這個,但是他說了這句是不是代表我們和好如初了?


那晚直到最後他也沒說什麼,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時也有了自己的期盼,但像我一樣,把那份喜歡和期盼塵封在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裡。


那時的年齡呵,懷著自己小小的驕傲和不安,一直掩飾……


但那天我們卻因為時間的耽擱趕不上公交車了。我沖他大喊:「喂,你快點啊。」


他慢吞吞地走在我身後:「反正趕不上了,急什麼。」我氣急敗壞地拽著他的袖子跑,然後站在空曠街道的路燈下等他父親來接我們。


那一刻,冰封的兩國,重新建交,卻各自隱藏著本國機密。


8


我和他關係飛速發展是在高三的某個星期,父親公司有一次出遊的機會,可以帶親屬。我們父母四人以學習重要為由把我和沈夜庭扔在了家裡,並在沈夜庭家為我準備好客房,叮囑沈夜庭要好好照顧我,並應允我們儘快回來。


沒想到他們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


我和沈夜庭早中晚都去學校吃餐廳里的飯,晚上會帶點夜宵回來。前三天我睡在自己家,一直相安無事,第四天,我依舊一個人在房間里睡下,四周都靜悄悄的,散發著詭異的黑色,而這時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


一聲,一聲……


我光著腳去客廳接電話,途中碰倒了一個椅子,然後走到電話跟前的時候電話突然不響了。


「啊!」我大叫一聲,內心突然變得恐懼起來,我環顧著四周,自己熟悉的環境似乎在一瞬間面目全非。


很多時候的害怕都是自己嚇自己。


「沈夜庭!」我大叫著,然後去對面猛拍他家的門。他濕著頭髮來給我開門,一臉詫異地看我:「怎麼了,還不睡?」聽見他的聲音,我瞬間覺得安心了不少,但是我怎麼可能跟他說我害怕呢,第一天我還跟他拍胸脯保證我不害怕一個人在家的。


要是我說害怕他指不定會如何嘲笑我呢,於是我眼珠一轉,信手拈來:「額……沈夜庭,我們聊會天兒吧。」他盯著我光著的腳,然後慢悠悠地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你犯神經啊,大晚上的。快回去吧,別光著腳,地上太涼。」


他說完這句話竟然想要關門,我識破他的意圖然後一把拉住他的手:「你答應你爸媽要照顧我的!」


「照顧啊,可是難不成還要我服侍你睡覺嗎?」他說完之後,一臉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喂——,嗯,我今天要來你家睡。」


「怎麼,一個人害怕啊?」


「誰,誰害怕了,我床單洗了,沒法睡。」


他輕輕瞥了我一眼,然後放手讓我進來,從鞋櫃處給我找了雙拖鞋。「去睡吧,客房收拾好了,我再看會兒書,有事叫我。」


「哎——」我剛想說我不敢一個人睡,咱們能不能睡一張床,但他回頭看我的那一瞬間,我發現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於是客房的燈被我悉數打開,但因為太亮我又關上一半,反反覆復好幾次我還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神鵰俠侶》,上面有個會吐棗的老奶奶,披頭散髮……


不不不,我明明是唯物主義,而且沈夜庭就在我隔壁,如果鬼出現了,他會救我的!可是我經過無數次的心理暗示依舊無效,都怪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9


「沈夜庭……沈夜庭……」我在他房間門口小聲叫著他,他手裡轉著一支筆出來:「你叫魂呢。」


「不是,我,我……」


他蹙起眉頭:「想睡主卧?」我猛點頭。


「好吧,今天讓你,我去睡客房。」


「哎——不是。」


「嗯?」


我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我害怕,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我可以睡沙發,睡床的一個邊,不打呼嚕,不踢被子,不說話,絕對不打擾你!」


等了三秒鐘,沒等到他嘲笑我,竟然等到了他點頭應允。「怎麼聽起來像我壓迫你似的,給你一半床睡吧。」


當時牆壁上表的指針已經明晃晃指著午夜十二點,他書桌上亮著一盞檯燈,我在想我沒進來之前他是不是就這樣穿著睡衣,扭亮檯燈,在素白的紙張上寫著歪歪扭扭的算式,所有的字元都恣意橫行。


「你還要學習嗎?」我坐在他床上問他。


「你要睡覺的話,就關燈不學了。」他說完之後,我一臉吃驚地望著他,覺得他今晚格外善良。


他從櫥子里給我拿了一床被子,然後又到客廳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玻璃杯,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我望著他來來回回伺候我的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原來這麼美好,喜歡的人就在自己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


那一刻早已沒有了恐慌,只有似雪安寧。


過了一會兒,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旁邊的位置深陷了一塊,那種感覺很奇妙,有一種無以言表的幸福,我和自己喜歡的男生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他說了一句:「晚安。」然後伸手把房間里的燈關掉了。


房間再次陷入了黑暗,但是我閉上眼睛仿若看見了紛紛揚揚的白色雪花,悄悄地、靜靜地飄落在我四周,飄落在我滿懷喜悅的心裡,它們小小的身姿懷著我對未來的遐想,載著我對沈夜庭的歡喜,就這樣飄落了,匯成我一個甜美的願景。


又過了好久,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慢慢,你睡著了嗎?」那聲音在黑暗裡顯得格外好聽,伴著滴答滴答時鐘划過的聲音。


「恩,睡著了。」我下意識地回答。


「睡著了怎麼還說話。」


「說夢話呢。」


「慢慢,我們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好不好?」


「不要,你學習那麼好。」其實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隱隱約約有了些期待,但是又考慮到現實,我只能實話實說。


「你再用點功,好不好。」


我過了很久,才肯定地回答了他一句:「好。」


「慢慢,我們不做朋友了好不好?」


「啊?為什麼?」


「我們做戀人好不好?」他的聲音彷彿涉遠而來,衝破了深藍色的夜幕,沖淡了都市的喧囂,帶著一絲的不真實感。


我不知所措地叫了聲:「沈夜庭?」


「慢慢,我是認真的。」


10


自春徂夏,經秋涉冬。


我和沈夜庭認識的第六個年頭,我們在一起了。那段濃濃的暗戀,銜著濃濃的不安與淡淡喜悅的暗戀,終於結束了。


從此一個人的秘密,變成了兩個人共同的秘密。因為我們沒有公開,在大家面前還以之前的狀態相處著,但我們知道,有種心境定是和從前不同了。


帶著幾分幸福的愉悅,默契地徘徊在星空下,柔和的月光籠罩著我們並排站立的熱土上,那麼多的蹤跡,訴說著我們往昔所有的回憶。而我和沈夜庭,繼續向前走,又重新為明天創造了更多溫情、永不磨滅的記憶。


高考成績我比沈夜庭低了整整二十分,但我們依然很高興,因為這是我歷來考得最好的一次了,算起來,還超常發揮了。


他笑著揉我的頭髮:「你也不是太笨。」我起身開心地抱著他,突然覺得上天如此眷顧我,電腦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我的成績,三位數,六開頭,而屏幕上也隱約映射著我和沈夜庭相擁的姿勢。


我倆的大學挨得很近,我穿一個馬路就可以到達他的學校,於是他的課堂上常常出現我的身影,我總是捧一本課外書坐在他旁邊。


「教室這麼吵,去圖書館看多好啊。」他一臉不理解地問我。


「不,我就要跟你一起上課。」一邊說著我一邊拉過他的胳膊,腦袋倚在他的肩膀上,陽光打在他的頭髮上,泛著暖暖的金色,而陽光里那些細微的快樂,流年染指的回憶,閃爍著他此刻的臉龐,笑容暈染開寂寞,悄然而至了幸福。(有點像運動會開幕詞)


那就是我們的青春,我的笑聲穿過大學的每一個小小的角落,伴著每一株肆意伸展的花朵。


沈夜庭的大學生活很忙碌,他擔任了班長、參加了很多組織,他說,男生嘛,忙點好,為以後踏入社會做準備。


反觀我,因為覺得好不容易度過了高中的高壓生活,所以大學想好好放鬆一下,於是我的大學過上了夢寐以求的慢生活,看看書,喝喝咖啡,聽聽歌,好不愜意。


他總是很忙,所以一般都是我去找他,即便如此,他有時也不能陪我,從之前的理解,到後來的不能忍受,我終於和他吵架了。


事情導火索是那個追他的女生。他因為學校工作的關係不得不和一個喜歡他的女生一起共事,我沖他發了脾氣。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只是工作。」


「可是她喜歡你啊。」


「但我不喜歡她啊。」


「那也很危險,沈夜庭你退掉那個組織好不好?」


「顧縵兮!」


11


我們開始了冷戰,我一直等著他主動找我,但一直沒有。


也許我們需要冷靜。


我想我跟他雖然認識了很長時間,但是真正說起來我們也不過是戀愛道路上的新玩家,處理好一段感情並不是我們天生就會的。在愛情里的我會敏感,會不安,更會不知所措。


書上曾白紙黑字地教導我,愛情里要信任要寬容,可是我發現一旦跳出那些寫在紙上的漂亮的文字,我就什麼都做不到了,說總比做容易。


聽他的舍友說,那段時間沈夜庭的心情也不好,我雖然擔心他,但是卻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原來,所謂真理在愛情中不過是個偽命題。就像一杯香醇的咖啡,咖啡上的泡沫固然美麗,但卻不夠真實,愛情實則是去掉泡沫之後底下的汁液,最苦也最香。


再後來,他評上了他們學校的十佳大學生,他的舍友偷偷發消息讓我去參加他的頒獎晚會。


我是真的打心底里為他感到高興,可是我多麼希望給我發信息的是他而不是他的舍友。那天我猶豫了很久,最終翹掉專業課,去到他們學校的學術會館。


那個很大的報告廳里,紅色的座位一排又一排,我選了後排的一個位置。


而我的思緒時而和現實融合在一起,時而分離,好不容易等到沈夜庭上台,我在一陣掌聲中緩過神來。


他穿一身正裝,白色襯衣領略高出外面的西裝。


他的獲獎感言很簡短,寥寥幾句,卻十分有力。最後主持人又問了他今後的打算,是不是要加快實現自己夢想的步伐。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眼睛看著台下:「今後,我想還是會踏踏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只要努力,我想該來的總會來的。顧自安在,縵縵兮。」


我當場怔住,我想我當時大概是唯一一個沒有鼓掌的人,但卻是在場最感動的一個人。


顧自安在,縵縵兮。


我名字的含義。


這七個字一直抵達我內心城池,關閉已久的城門重新開啟,隨之抵達的還有一段如笙的音樂,我沉醉迷戀,久久不肯離去。


我站在學術會館門口一直等沈夜庭出來,我要告訴他,因為愛你,所以以後的每分每秒都決定信仰你。


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時間停止了流動,來來往往的人都成了我們的靜止的背景。


我們整整13天沒有說話,那是第一次那麼長時間的冷戰,也是最後一次。


「我們以後都不吵架了,好不好。」


「好。」


12


大四,他作為交流生去了國外,我們分開一年。


我通過他不在我身邊的這一年不斷沉澱自己,也對愛情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那些日子裡,我一個人做所有的事情,而且每天都會疊一個星星,我想我疊到第356個的時候,他就會回來。


沈夜庭,對於我來說,他就是我的星辰,照亮我整個的夜空。


某一天,我夢見幾年之前的他,閉著眼睛趴在課桌上睡覺,叮囑我如果老師來了趕緊叫他,他枕著自己的胳膊,一臉慵懶。我惡作劇地碰碰他的胳膊:老師來了。


夢到這兒我突然醒來,開開檯燈,房間瞬時暖媚一片。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做那樣一個夢,翻翻日曆,距離他回來還有整整一個月,我格外想他。


我掏出枕頭底下的《小王子》,雖然已經看了三遍,但還是決定再重新看一遍。Tame,四個字母,馴養,仄仄,就像我對沈夜庭一點又一點思念,溫柔的,充滿了期待和執著。


請你馴養我吧——


我想等他回來我一定要親口給他講這個故事,這本在我思念他的日子裡陪伴著我的書,這個充滿愛的故事。


他回來了。


他說,慢慢,我回來了。


那年深冬到初春的過渡幾乎沒有痕迹,但是風變得沒有那麼凜冽了,陽光也沒有那麼破碎了。我和沈夜庭並肩走在路上的時候,風柔和地撲在臉上,陽光大片大片地灑在肩膀上。


他說慢慢,我很嚴肅地問你一個問題。


「你真的決定要跟我生活一輩子了嗎?」


我認真觀摩著我面前的男人,從少年時相識,陪我從校服到婚紗,見證彼此的成長與青春的執著,那些狀如童話的歲月,一個男孩教會一個女孩成長的秘密。


「是,我的世界為你落了幕。」那句話我回答的堅定而又決絕,我是一隻起錨的船停靠在沈夜庭的岸,從此任何事世皆無畏懼,而我世界裡的每一扇窗戶都為沈夜庭而敞開。(原標題:陪你從校服到婚紗)


編者註:本文為#願所有的姑娘都能嫁給愛情#徵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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