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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女屍同時存在十八種死症,誰能判斷出真正死因?

我現在覺得自己好滑稽,穿著橙色的囚服,站在被告人的台前,接受著老公的指證。結婚一年,他送給我的紀念日禮物,居然是一紙訴訟,將我告上了法庭!


本以為,這隻有在電視或小說中才能看到的情節,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只能感嘆生活之精彩,真的超乎我們的想像!


「下面我宣布,被告故意殺人罪名成立,判處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聽到法官最後的一聲宣判,我閉上了眼睛,趕走眸中早已蓄滿的淚水,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我淡定的睜開眼,看向對面的原告人台前的他。


他一如既往的冷靜和從容,站在那裡,表情淡漠的望著我,彷彿我不是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年的妻子,更不是那個和他出生入死幾年的朋友!我只是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路人……


「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在我被法警拉住胳膊,要拽離被告台時,他朝我又補一刀。


我心一痛,嘴角卻緩緩上揚,綻出笑來,「可我不後悔嫁給你。」

「你難道不恨我嗎?」


「不恨,因為你不值得。」我平淡的回答他。


可心裡全是恨意在翻湧,因為,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如果我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讓他恨我,才這麼陷害我的話,我還能接受。但現在這樣的情形,我不能接受!


他聽到我的話,第一次在我面前低下了頭,修剪細碎的斜劉海,因此擋住了他的眉目,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當然,我也不想看清了。

我被法警送上囚車之後,扭過頭看向車外。透過鐵網阻擋的車窗,我看到了一大堆的記者拚命的往這邊涌過來,大概都想拍到我鋃鐺入獄的畫面來。


也是,曾經靠占卜破案多起,又被媒體捧成「國內最牛女相師」的神人,卻因殺人被判死緩,可是一個大新聞。


我真的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囚徒。就像八卦中的陰陽兩極,我之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魄!


爸爸說得對,相術能給我帶來榮耀,同樣的也能毀了我。任何事物,都分陰陽兩極。盛極必衰,衰及必盛,我明白的!


可為什麼,害我衰下去的人是他呢?

我總是贏不了他、看不透他!所以,我才會一敗塗地!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明明曾說過愛我的,有什麼理由,他要對我這麼狠呢?


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一點!


閉上眼睛,將車窗外那些刺眼的閃光燈光掩下,我仔仔細細的回憶起來。

我和他認識是在十五歲那年的夏天,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給人相乳,當時,我已經給人算命第五個年頭了,我天生眼珠小,所以一直戴著墨鏡,偽裝成瞎子給人算命,當然,瞎子算命,比較讓人容易信。


所以,我在那個地方也算是小有名氣,也因為這個原因,我之前從沒給人看過乳相,畢竟在別人眼裡我是瞎的,那一次的原因比較特殊……


來找算命的是我房東林嬸,讓我給她堂弟的媳婦算一卦。


她堂弟是鎮上有名的混子,叫二愣子,吃喝嫖賭抽樣樣會,名聲不好,所以,十里八鄉的沒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他,他就年前去雲南買了一個雲南媳婦回來。但是這女的被他揍得滿臉烏青,根本沒法看面相,我問她要八字,他們那不講究這玩意,也說不出來。


我說沒八字算不了,哪知我這話一出,他堂弟就粗魯的拽起這個雲南女人往外走,囔囔著說,我就說不用算,這女人就是克夫,自打她進我家門開始,長輩死了三個不說,我推牌九天天輸!媽的,回家直接打死算了!


雲南女雖然聽不懂他的話,但一看他表情猙獰,就嚇得一把拽住我家的桌子,哇哇大哭,死活不肯走。


林嬸堂弟見她不肯走,氣不過,拽起她的頭髮,朝她頭上就啪啪的甩著巴掌。我看著姑娘可憐,心裡一動,就說沒八字的話,那就看胸相吧。


他們都愣了一下。


我看他們一臉不懂,我忙解釋說:「這算命看相,一般分命相、面相、手相、骨相和乳相。我是瞎子,大多給人算命相,也就是八字啥的。有時候遇到實在不知道八字的人,就給他們摸骨算或胸算,摸骨和胸就是看頭骨和胸的形狀來算命的。也挺準的……你們要是肯信我,我就給她算算。」


我其實根本沒給人相乳算過,這是為了救這雲南女的,情急下想到的。不過,相術里,確實有乳相一說。老古人還把胸相歸類為內相,可根據型、軟硬程度、痣的位置等,判斷出這個人的性格,由此推算出這人的命運。


林嬸和堂弟思量了一會,都點頭,讓我算。


看樣子,我是震住了他們。


隨後,我就讓雲南女的解開上衣扣子,她聽不懂,死活捏著領口,警惕的看著我。


林嬸堂弟見狀,罵罵咧咧的一把拽開了她外面的短袖花襯衣,一下,我就看到這女的豐滿的胸上全是烏青,看起來比臉上還恐怖!


不用猜,這林嬸堂弟沒少折騰她!看得我火冒冒的,心裡罵林嬸堂弟不是人。但我卻忍住憤怒的心情,伸手往女的胸口過去。


因為天漸漸黑了,再加上這女的胸口烏青太多,我沒法看痣和形狀,只能真的靠摸來確定了。一切結束之後。


我假裝深思了一會說,「這女的吧,其實不克夫!她胸口大,則心寬,缺少主見,生育能力強,子女緣旺,將來生活一般都比較富足悠閑,所以,是旺夫的。」


二愣子卻不信說,算的一點都不準,這女的哪旺夫了?來兩月了,我沒少在她身上累,到今天肚子都沒個動靜,還剋死我家三個老的。


我聽後,假裝生氣說,「因為這女的胸相好的很,你還打她。你這一打,不就是敗財么?」


二愣子不明白的問我啥意思。


我故作神秘的問他:「我問你,你每次去打牌之前,是不是都打她?」


他點點頭。


我心裡罵他真不是人,但表面上還裝的平淡,「那你肯定輸。」


他就更加疑惑的看著我,直問為什麼。


我沒回答他,反倒是又問他,家裡長輩死的舒坦,沒遭罪。他點點頭。我再問他,是不是最近發了一筆財。他這下直接狠拍了我胳膊一下,大笑的說我太神了。


我卻淡淡一笑,說出重點:「你聽我的,回家好好對你媳婦,我保證你三天內去醫院給她測測,她肚子里就有娃了!不過你切記,不要再打她了。這女的是你的福星,你打她就等於把福打沒了。信不信,也由你。」


他滿眼放光的問真假,我就知道他上套了!


這二愣子,三十五六了,至今沒兒沒女的,早就盼望著有個孩子繼承香火。所以,我剛才特意把雲南女的子女緣說的重,目的就是讓他上套。


我之後回他一句,真假你三天後去醫院查查不就知道了嗎?


他這就更信我了,笑著給雲南媳婦扣好衣服,攙著她走了。


等他們一走,我就重重的吁了口氣,總算救了這雲南女一命。


其實,這女的乳相上沒有旺夫一說,我故意這麼說,為的就是二愣子對她好一點。


我之所以知道他家三個老的死的舒坦,是因為,兩個月內先後死去,肯定是突然死的,自然沒受病痛折磨;他發財這一點,我是從他打雲南女時,發現他新買的手錶上推算出來的。


至於這個女的三天後去醫院檢查,會懷孕的事情,那就是我故意裝B的了。因為,我剛才摸她的時候,感覺到她胸口處有孕婦懷孕的癥狀。這一點,是我和張大夫學來的。他是這個鎮子里醫術最好的大夫,也是除了我奶奶和媽媽以外,唯一知道我不瞎的人。他還是教我醫術和認字的師傅。


他教我的醫術,我一般都能用上,因為看面相的時候,就能用中醫中的「望聞問切」的「望」,看人的身體狀況,只要我說出來人的病症,再說卦象,一般人都信我,自然就肯給我錢了。


果然,三天後,我剛出攤沒多會,二愣子就來感謝我了,說去城醫院給測了,媳婦真懷上了。


我一聽去城裡的醫院,有些納悶,問他怎麼不去鎮醫院張大夫那,他就說張大夫沒去上班。我一下就著急了。


因為,張大夫向來敬業,我認識他這麼久,他從來沒有連續兩天不去診所上班的!更重要的是,他前幾天和我說話,有點怪怪的,表情也不怎麼正常。


等二愣子一走,我就急忙收了攤,往張大夫家趕去。


他住在巷子盡頭的一棟陳舊小樓里,到了他家門口,我見大門虛掩著,便伸手要推開,門卻突然從裡面自己打開了……


我嚇了一跳,忙收回手,警惕的看向門口處。


因為,張大夫從來在家的時候,都是大門落閂的,我通常要敲好幾次門,喊兩聲,他才會給我開門的。


不一會,門內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位手裡還拿著一把滴血的手術刀。矮的那位,手裡拎著一個棕色皮箱子。隨著他們的出現,我也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和酒味。


估計,這兩個人剛打開門準備出來,就遇到我,所以,都僵著身子,怔在原地。


我墨鏡下的眼睛,一看到高個子男人手裡的沾血手術刀,就嚇得心臟「咚咚」直跳,背後也出了冷汗。


張大夫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這個高個男的手裡不會拿著沾血的手術刀,而且還是出現在從不讓陌生人進家的張大夫家裡!


我站在原處沒有妄動,快速的掃了他們一眼,想要看清他們的面貌。


但是,高個的那位長相我根本看不清,因為,他戴著一頂鴨舌帽,再加上劉海很長,長到遮住了眉目,而且,還戴著醫用的淡藍色口罩,所以,我單憑掃一眼,是看不清的。


個矮的那位,是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微胖,看起來很有學識,不像窮凶極惡的歹徒。


高個的男人怔了頂多兩秒鐘,就舉起了手術刀,準備向我脖子處划過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我心一橫,突然笑著,用很隨便的口吻說道:「張大夫,在家啊?」


我這一聲喊,高個男人劃向我脖子的姿勢頓住了。劉海底下的瞳光,閃爍了一下。


「張大夫?你怎麼不說話了?生氣我來找你嗎?您也別怪我找上門,主要是這幾天你都沒出診,我媽的葯都吃完了,沒地方抓藥,所以我才來找你的。要不然,我眼睛這樣,也不會出來的。」我說話間,拿起手裡的拐杖,往前點了點,故意裝出往裡探路的模樣來。


我的生死,現在就在高個男人的手中,我在賭他還有一點惻隱之心,至少,我在他的眼裡,是個「瞎子」,沒有任何危害,殺了我費事,還多了一條罪,一般有點人性和智商的人,都會放過我的!


果然,我算對了!高個男人見狀,收回了手術刀,快速的閃到一邊。只是目光閃爍著探究,應該是在判斷我是真瞎還是假瞎。可見,這個男人很謹慎,智商不低。並不是莽夫之類的人。


一看到他收回手術刀,我則暗自舒了口氣,抬腳就繼續往裡走,我要讓他信我是真瞎,才能徹底保住這條命。


在我要走進去的時候,他果然伸手朝我的眼前揮了揮,來試探我。


我當作什麼也沒看見,邊走;邊伸著拐去「探路」,嘴裡還喊道:「張大夫?你在嗎?怎麼不說話呢?奇怪……您今天怎麼成悶葫蘆了。」


高個男人又在我跨步的時候,伸腳擋了我一下,我也假裝看不見,直直走過去,然後一下就被絆倒了,手裡的拐杖摔在地上滾了兩圈,我更是撲在地上,頭埋進水泥地上的血水中,粘粘的感覺,讓我心裡發毛!


我受驚的「啊」了一聲,趕緊爬起來,手不停的摸索找拐杖。


這時,我的墨鏡也摔掉了下來,我的白眼就暴露出來了。就是白眼多,黑瞳只有綠豆大小,所以,這會,我特意弄成翻眼的模樣,他們絕對會認為我是真瞎了。


果然,高個的男人怔了一下,很快就將手術刀瞬間一轉,收進衣袖裡,跨步走了出去。我留意到,他轉動手術刀的動作很流利,應該是從醫的。矮個男人見狀,急忙跟上他。


為了演的逼真,我故意朝外面喊道:「張大夫你出去了嗎?張大夫……」


我這麼一喊,他們兩個步伐更快的朝巷子前方走去。


等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雨霧中後,我癱軟坐地,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看來,裝瞎子不但能騙點錢,也能騙過壞蛋,撿回一條命!


恢復了一會,我才敢往地上看去,只見張大夫橫躺在水泥地上,脖子處有很大一條口子,但沒鮮血往外流淌了,估計流幹了。並不是剛去世的……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死相這樣慘烈的人。嚇得我呼吸停了一下,胃裡更是一陣翻江倒海的想吐。


張大夫對我不錯,看我裝瞎算命掙錢養活奶奶和媽媽,他不但不揭穿我,還教我一些簡單的醫術,更免費給我媽媽治病。我很尊重他。


現在看到他慘死,我心裡難受極了。


但同時,我也很疑惑,他這麼好的一個人,平時並沒有樹敵,那兩個歹徒為什麼要殺他呢?腦海里浮現出矮個子歹徒手裡提的箱子,箱子上沒有雨水,說明,他們是從張醫生家拿走的!我四周看了一圈,果然見張大夫家裡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難道,他們是謀財害命?可看他們的穿著,比張大夫還好,怎麼會謀他的財呢?而且張大夫只是個小鎮上的窮大夫,根本沒有什麼錢財值得他們謀的!更何況還是冒著坐牢的危險去殺人謀財?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門外的巷子里傳來很多奔跑的腳步聲,聽腳步聲鏗鏘有力,步伐都幾乎一致,我猜測即將到來的這些人,一定是軍人或警察。所以,我並沒有跑。


我猜測的沒錯,隨後出現在門外的人,都是身穿警服的警察。


他們來了之後,沒有直接進來,而是手裡拿著配槍,指著我喊道:「不許動,我們是警察,舉起手出來!」


屋內沒有別的活人,他們這些話,自然是對我說的。一定是看到我滿臉是血,跪坐在張大夫的屍體邊很可疑。


不過,警察怎麼會這麼快趕到呢?


看來,張大夫的死很不一般了!


我從小經歷的苦難比較多,所以,將我的性格磨練的比較堅韌和淡漠,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場面,我都能夠保持冷靜。這會,我假裝害怕的顫抖著身體舉起手,故意目無焦點的朝門口方向看過去道:「警察叔叔,我是好人。」


我在這個鎮上還是有些名氣的,他們只要稍微一查,就可以查到我是算命的瞎子。


我這一轉身,把他們嚇了一跳,估計,都看到了我滿臉是血,白眼的模樣了。


一陣倒吸氣之後,一個身穿牛仔套裝,個頭不高,長著滿臉痘印的青年男人,先警察一步走了進來,「是個小姑娘,大家不要緊張。」


他說的是普通話,穿著也很洋氣。至少在我們鎮上,找不到第二個小伙有一套這麼新潮的牛仔服的。


他這一喊,外面的警察都收了槍,一個個準備往裡走,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好聽的男音喊住了他們,「你們不要進去,以免破壞現場。」


這聲音很富有磁性,就像是中央台新聞聯播上男主持人的聲音。


因為這聲音太好聽,我情不自禁的朝門外偷偷看過去。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捂住胸口,在一個老警察撐著的傘下,一步步朝屋內走近。


傘下的男人,個頭很高,為他撐傘的老警察,幾乎把傘舉到頂了,可傘沿還是把他的相貌遮住了。即使看不見他的臉,可他捂住胸口的那隻修長白皙的手,以及風衣下兩條筆直修長的腿,都讓這個男人醒目到了極點。


他走進屋後,老警察收了傘。這時,他的相貌露了出來。我一看到他的臉,整個人都呆住了,呼吸都被驚得停住了。


這個男人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人了!他皮膚白皙,臉部輪廓分明,五官立體。但他這張英俊的臉上,也有瑕疵,那就是他的左邊眼下方,有顆綠豆大小的淚痣,還有他的唇瓣發著不正常的深紫色。他眼下有痣,面相剋妻,所以,應該身邊女人緣不好。


至於紫唇,這說明,他有心部疾步,而且很嚴重!


「陳教授,裡面只有這個小姑娘,她應該是目擊者。」就在他走進來之後,穿牛仔服的痘疤男,朝他走過去,恭敬的彙報道。


痘疤男這話一出,陳教授就將目光落在我臉上:「你去問問她兇手長什麼樣,我看一眼案發現場。」


「是!」痘疤男點點頭,就朝我這邊走來。而陳教授則繞過我,往張大夫的屍體前方走去。


「陳教授、劉助理,你們如果需要我們幫忙就儘管吩咐。」這時,站在門口處的老警察,將傘收好,放到門邊,朝裡面的他們恭敬的道。


老警察說的是此地方言,應該是本地區的人。


陳教授沒說話,而痘疤男回了一句,「好的,宋隊。」


宋隊長就和那些警察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看著屋內不說話了。警察對這個男人如此恭敬,可見他一定是個大人物!我不敢掉以輕心。


痘疤男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墨鏡,一會看看墨鏡;一會看看我的眼睛,然後又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我假裝看不見,眼瞳並沒有動。他就朝我問道:「小姑娘,你的眼睛……?」


「我看不見,是瞎子。」我帶著自卑的口氣,撒謊道。


他痘疤臉上的眼睛眨了眨,「看不見?那你知不知道剛才遇到兇手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兇手,我剛才過來找張大夫給我媽配藥,結果,還沒敲門,就有人從裡面推門出來了。我以為是張大夫,就喊了兩聲,可沒人理我。我就拿拐杖往裡面探路走進來,卻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我就摔倒在地了。然後,好像臉上沾了發腥的東西……喊張大夫也沒人回答。沒多會,就聽到警察叔叔讓我舉起手的聲音。」我故意說話斷斷續續的,更像是嚇到了。


心裡對痘疤男道歉,我真不想隱瞞他的。但是,我不隱瞞的話,把真實情況告訴警察,他們抓住兇手還好,抓不住,我很可能遭到那兩位歹徒的報復。而且,我不是真瞎的事情就會被揭穿。今後沒有人找我算命是小,恨我欺騙他們是大。


利弊權衡之下,我不得已,選擇了隱瞞。


痘疤男本來是看著我的眼睛的,估計嫌恐怖,看了兩眼就別過頭四周看了看,發現了我的拐杖,就撿起來遞給我,又再次問道,「你真是瞎子?」


這下我沒回答。外面的一個警察用本地方言說道:「劉助理,她叫白彤,確實是瞎子,在鎮上擺攤算命有幾年了。她奶奶是啞巴,媽媽是個弱智。」


聽到這個警察的聲音,我才注意到,鎮上派出所的民警也在這。有他的證明,我更不用擔心被揭穿了。


「哦,真是看不見啊。哎,好可惜。」痘疤男聞言,把我扶起來,替我戴上墨鏡,然後朝陳教授看了一眼,估計見他還在查看現場,就自作主張的對我道,「那你先回去吧。」


我聞言,深深的舒了口氣,「謝謝叔叔。」


話末,就拿著拐杖假裝探路的往外走。


本以為,我躲過一劫了。誰知……


「小姑娘,眼睛不好,自己走多不方便,我送你!」陳教授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響起。


這讓我心咯噔了一下,跳的急速,說話也有些不自然了,「不……不用了,我習慣了。」


而他卻不容置辯的走到我身邊,突然就拽住我的手腕,往外走去。


他這近乎霸道的舉動,讓我慌張了。這個男人,似乎看穿我了!


痘疤男和警察們都愣了,宋隊長更是在我們走到他身邊時,朝陳教授道:「陳教授,這點小事,我派個人去做就好。您時間寶貴,就別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了。」


話說到這,他指了指身後的一個警察道:「那個誰,你去送送這小姑娘。」


「是!」


那個警察得令,剛要走過來,卻被陳教授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掃過去止住了步伐。


只聽陳教授淡淡道:「宋隊長,我確實時間寶貴,所以,從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覺得看不慣的話,我很樂意回夏威夷接著度假去。不過到時候,就算你們局長再去拜託我,我也不會幫忙了。」


「陳教授,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您累到了。你看從昨天晚上,您就沒休息,連夜和我們趕到這小鎮子里來,身體上真的吃不消啊。送人回家這樣的小事情,真的不捨得勞煩您。您這樣的大人物,是主持大局的,我們都等著你調遣的。」宋隊長一聽陳教授話音不對,忙陪著笑臉道。


這時,我感覺陳教授拽我胳膊的手,力度鬆了些,讓我微微舒了口氣。我真的好想說,就讓別人送我回家吧,但陳教授的氣勢好強大,我根本一句話不敢多說。


而且,我懷疑他已經識破我是裝瞎,之所以要送我回家,無非是在半路問我一些兇手的情況的!


陳教授環視了站在門口的這些警察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宋隊長身上,淡淡的道,「宋隊長,我只是幫你們查案,可沒許可權調遣你們警務人員。不過,現在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我剛剛推斷出的線索,其他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處理。」


「好,您說!」宋隊長顯然來了精神,也不管陳教授話里的不友善。


「根據剛才我來的時候,在巷子里看到的腳印,以及巷子牆壁上破壞的蜘蛛網分析,嫌犯是一高一矮兩個人。高的那個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偏瘦,穿的運動鞋。矮的那個一米七不到,身材肥胖,穿的是皮鞋。屋內有酒味,但是,我仔細看過,死者家中並沒有酒精或酒水,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嫌犯身上帶來的酒味。他們來了那麼久,還把酒味留在屋內,可見,不是他們喝酒殘留的酒味,而是……」


陳教授說到這,頓了一下。


所有人都朝他看過去,特別是宋隊長,「您的意思是,他們來殺人之前,有可能把酒灑到了身上?」


我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個陳教授居然說的全對!就像是親眼看到一樣!難怪警察都敬畏他了。


陳教授搖搖頭,「不是。我猜測,他們有可能藏身在酒窖或是和酒有關的地方。」


「應該是廢舊酒廠!」我乘機插了一句話道,「咱鎮上有一處廢舊的酒廠,就在我家不遠處,前段時間因為酒質量不過關,好像被查封的。那種酒的味道,就是這種很刺鼻的味道。」


我其實,之前聞到歹徒身上的酒味,就猜到他們來之前,很有可能是在酒廠呆過。


我現在這麼一提,也算是給警察提供線索了。而且,歹徒身上有酒味的事情,並非是我提供的,而是陳教授推算的,這樣,歹徒事後也不會報復我了。


然而,這個陳教授,遠遠不是我能猜透的人。他不但不感激我,反倒是,冷冷質問我:「看來你早知道他們身上有刺鼻的酒味了,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我……」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忙道,「我當時以為……以為是張大夫家裡的味道……您剛提出來,我才想起來的。」


我驚得背後出了一層汗,心想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隱瞞過去!


他隨後就沒說話了,只是目光卻一直盯在我身上。我一點都不敢亂動。


我這話一出,宋隊長恍然大悟。佩服的看了一眼陳教授,然後,趕緊喊在場的警察集合,去計劃抓捕行動去了。


陳教授沒管他們,拉著我的手腕,往巷子里走去。


我忐忑不安的跟著他走在巷子里,第一次在男人身上聞到了清香味。


在這窮困的深山小鎮,我接觸到的男人,大多是莽夫之類的人,身上的味道都是汗臭味,這樣的散發香味的男人,無疑讓我覺得不同和好奇。


走到巷子半中央的時候,他鬆開我的胳膊道:「好了,這裡沒有別人,你不用裝了,自己走吧。」


果然,他看穿我了!


可我打算死磕到底,於是,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道:「叔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小姑娘,撒謊騙人、替兇手隱瞞、對師長死亡漠不關心的人,我通常會認為是壞人。」他頓住步伐,一把拽掉我的眼鏡,低頭逼視著我可怕的四白眼,淡淡的說道。


我聞言,心更是「砰砰砰」的跳個不停。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揭穿!也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平淡的對視我的眼睛!


這個男人就像會讀心術一樣,讓我敬畏。


尷尬在所難免,隱藏也沒有實質意義了。所以,我選擇坦白了:「叔叔,我撒謊騙人,是因為要養活奶奶和媽媽;我隱瞞兇手的情況,是怕兇手事後找我報復,我怕死,更怕我死後,奶奶和媽媽生活困難;我對師長的死漠不關心,是因為,我關心了,你們就看穿了我和他之間的師生關係,這樣我之前做的隱瞞就白費了。」


我這時才發現,他真的好高,我得仰望他才行。


他皺了皺眉,淡淡的道:「就算你和我解釋,我也不會改變對你的第一印象。」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好不近人情!比我更處事不驚,也更淡漠。


我低下頭,瞬間看到了他修長白皙的手,頓時,眼前划過他之前捂住胸口的虛弱畫面來,我隨後輕聲道:「無所謂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怎麼樣,因為,我們今後見面的機會恐怕不超過三次。」


所以,我才不管他對我的印象如何呢!


「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後見面的機會不超過三次?」他倒是眼裡泛出了一絲不解的光芒。


我盯著他那雙修長的手好一會,理清思路,自信道:「別忘了我會算命!而且,從來沒有算錯的時候!」


「那我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你是怎麼算出來的?」他淡淡的問我。


我扯了扯唇角,笑了,這可是他自找虐的!那我就不放過這壓倒他的機會!


於是,我正色道:「陳教授,你有病。而且是心臟病,甚至嚴重到每幾個小時,都要服用一次救心藥的地步。我還算出你現在葯吃完了,必須在兩個小時後離開這裡,去城裡的大醫院開藥。如果不去,你就會心臟衰竭,死在這裡。所以,無論我怎麼算,我們再次見面的機會都不會有。我說不超過三次,那是留有餘地。」


「算的不錯。可我要是說將來你長大了,我們會天天見面呢?」


「不可能!」我肯定道。


「為什麼?」他問道。


「因為你的二十四節指上,小拇指的紋路很短。二十四節指對應二十四星宿,你小拇指的指節紋路短,這說明,你年輕時的命相短,也就是命薄。一般這樣的人,活不過三十歲。而您現在的年齡是二十四歲,也就是沒幾年的時間了,我不覺得等我長大了,你還活著……」話說到這,我嘴角自信的上揚,笑道,「就算你還活著,我也可以選擇不見你!這樣,你又怎麼能天天見到我呢?」


一般情況下,我很少說這些悲觀的卦象給來算命的人,以免他們接受不了朝我發火,到時候,錢就掙不到了。


但眼前的陳教授,我不能騙他,因為我稍微欺騙或敷衍他,都會被他看穿的。所以,我把真實的卦象說出來了。


「你多大?」他聞言,濃眉緊緊皺起來,看我的目光複雜起來。


「十五歲。」我答道。


「十五歲就能有這樣的城府和智慧,真是難得。如果,往正確的方向發展,你將來必定成就一番事業,幫助很多人。如果你走歪路的話,很有可能,你會害死很多人!不要利用你眼睛的缺陷,再招搖撞騙了!」他嚴肅認真的朝我教育道。


我聞言,心裡很不舒服,「什麼叫招搖撞騙?我那是算卦!你難道要說周易是招搖撞騙?」


「我沒有說周易,我說的是你!你裝瞎,然後,用你看到的算命人身體表象,來推算出這個人的疾患情況,說是算出來的,然後收取算命人的錢財,這不是招搖撞騙,又是什麼?」他嚴肅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通過別人的身體表象算命的?」我愣了。


「剛才你不就是給我這麼算的嗎?」他抬起手,伸出食指和拇指,揭穿我道,「你通過我手指上沾染的褐色藥物痕迹,推算出我一直在吃救心丸的藥物。然後,看我現在狀態不佳,卻不服用藥物來遏止,所以,認為我葯吃完了。然而,能開這種處方葯的地方,你們鎮上是沒有的,你就推算出我是要去市裡的大醫院開藥才行。


還有我的年齡,你一定是看到我手腕上戴著本命年的手串,推算出我今年是本命年,所以,得到我今年是二十四歲的答案。


你確實很聰明,觀察很細緻,也很懂周易,可是,我是二十六歲!


丫頭,你應該知道,坦蕩的人,是君子為陽;欺騙隱瞞的人,是小人為陰。你為什麼非要做個小人呢?」


他既然把我算命的路數,全都說出來了……而且,我居然算錯了?我慌了!第一次無法冷靜了!他這簡直是在挑釁我!


他這些話,更是對我如同當頭棒喝了一下,讓我突然意識到,我裝瞎算命掙錢的這件事情,並非是一件理所當然的正經事業!


我一直算得很准,被顧客吹捧,我的自信心一直高漲,慢慢就變得自負自傲了。我從來沒想過,我這是不對的!


但是……


「我不是小人!剛才,我並沒有看到你手腕上的本命年手串!我是通過面相,也就是你的脖紋算出你的年齡的。一般人的脖子上,每十年,就會長出一道痕,而你的脖子上,有兩條半的紋痕,我因此算出你的年齡的!」我反駁道。


「面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處,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只是,轉瞬即逝。


我見他如此,感覺扳回了一局,氣順了許多,軟了語氣又道,「陳叔叔,我如果不靠裝瞎算命來掙錢,我怎麼養活我奶奶和媽媽?你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只會說大道理,體會不到我的苦處。你現在說這麼多,無非是想我告訴你歹徒的事情而已。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知道的事情,你已經推測到了,真的沒什麼可用的線索提供給你了。請放我離開!」


話末,我從他手裡,一把拽走我的墨鏡,就打算離開。


可他一把拽住我的馬尾辮,害的我一個腳後跟不穩,就摔倒在地上。屁股摔得很痛,麻布褲子也因此沾上泥土。我仰起頭,望著他,委屈的哭了起來,「你究竟想怎麼樣?!」


從小我眼睛長得怪的原因,沒少被人欺負,所以,時間長了,為求自保,我則會將自己變得強硬起來。


「別大吼大叫,這裡沒有觀眾!鬧狠了,惹怒我,我保證你會後悔。」他厭煩的朝我皺了皺濃眉道。


我住嘴了,適可而止我懂。惹不起他,我也懂。


他見狀,眉頭才鬆了松,眸中浮上不屑的神色。伸手從風衣兜里,拿出一塊沾血的八卦護身符丟到我身上,厲音問道,「你以為,我喜歡纏著你?只是,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案件有關的人和線索!這個八卦護身符是我從你老師的手裡發現的,別說和你無關!」


「老師?」我拿起八卦護身符,愣了一下。我都沒上過學,哪來的老師啊?


突然想起來,他剛才提到了我對師長的死漠不關心的事情。看來,他是知道張大夫默默教我醫術和初中課程的事情了。不過,他怎麼知道的?


不等我問出口,他淡淡道:「別裝,那個姓張的死者家裡的桌上,有他給叫白彤的學生批改的初中年級的考試試題。而之前,鎮上的民警有說過,你叫白彤。」


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他絕對會讀心術!


「他確實教過我一些簡單的醫術和初中的知識,但,純碎是覺得我可憐,知道我一上學,就會被揭穿不是瞎子的事情,所以,好心教我的。我一直都叫他張大夫,沒叫過他老師。你剛才說老師,我有點懵。」我如實答道。


他聞言,臉上厭煩的表情沒那麼重了,「這些我不感興趣,只問你,他手裡拿著這個八卦,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告訴你?」


他這一問,我就回過神,站起身,將八卦湊到眼下,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


這塊八卦護身符是銅的材質,正面刻有是觀世音菩薩,左右兩邊各寫著:『觀音賜福,一生平安。』的字樣。反面則是八卦盤,八卦盤的周圍還刻有十二生肖圖。左右兩邊各寫著:『五行通天地,八卦定乾坤。』的字樣。


表面上看,這沒什麼特別的。可仔細看,我看到了八卦上除了沾著血跡以外,還有有一點墨跡。


陳教授極其有耐心,沒有在我看八卦這期間催促我,而是靜靜的立在一邊,注視著我。


即使他只是注視我,我感覺比開口催促我更加的壓迫。


「陳叔叔,這八卦護身符其實很普通,鎮上幾家賣佛具的店裡都可以買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吧。」看完之後,我將護身符遞向他說道。


他聞言,垂眸盯了我好久不說話,也不伸手來接我手裡的護身符。


這讓我的心跳莫名加速,不敢對視他那雙閃爍銳利光澤的眼睛了。


「陳……陳叔叔,護身符你不要了嗎?」我說話居然有點結巴了。


「這是你的東西,還是物歸原主的好。」他突然輕飄飄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句話,讓我心跳一頓,呼吸都被抑制住了。


他……


他還是知道了!


我剛才怕告訴他,他會懷疑張醫生是我殺得,所以,我隱瞞了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可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手抖得這麼厲害,看樣子,你是心虛了。」在我吃驚的看著他時,他則目光落在我拿八卦的手上。


我見狀,忙給自己澄清,「陳叔叔,請你原諒我的隱瞞。確實,這塊護身符是我給他的沒錯,可張大夫的死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教授伸出修長的手指,搓了搓太陽穴,皺著眉,有點不耐煩的道:「你這心虛的樣子,簡直和殺人兇手被揭穿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心咯噔一下,緊張的想張口解釋,可他搶先我一步,開口又道,「但我還不會笨到,認為你有本事殺一個成年男人,更何況還是對你這麼好的人!」


「謝謝你的信任!」我居然有點感激他了,心裡也暗自鬆了口氣。


「廢話別多說了,快告訴我,這八卦上的坤卦為什麼中間的一個缺口用墨筆畫了一下,連成了坎卦?」


他也懂周易,但只是略懂,不然,不會來問我了。只是,他這態度也太惡劣了吧?我有這麼招人討厭嗎?


但他是幫警察查案的人,我得罪不起!只好壓著心裡的不快,老老實實回答:「陳叔叔觀察很細微,讓我佩服。確實,這坤卦稱「坤三段」也就是說,坤卦本該是中間斷掉的三段形狀。可張大夫卻把坤三段中間的一個缺口用墨筆合上,成了「坎中滿」的坎卦。而在八卦中坎代表水,坤代表地。水、地,這意思是告訴我水落地。也就是下雨天。」我不敢再隱瞞,而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他。


「他想告訴你下雨天,而你又是正好下雨天來找他……」陳教授,眼珠只轉了一圈,就想到了前後關係,「那麼,他在遇害之前,是不是和你提前說過什麼?」


我不敢再隱瞞,再說,隱瞞也沒意義了,所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不是他提前對我說過什麼,而是我問他的。那天,一向不迷信的張大夫,突然問我討要八卦護身符,我就覺得不對勁,問他: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不能自己解決的難事,需要藉助這些來希望自己度過難關?


他卻說了一句:你知道我不迷信,我要護身符只不過是對你留個念想。


我又問他:您是要出遠門嗎?


他表情哀傷的回答了我一句:哎,過幾天就要下雨了,我哪裡還出得了門啊!不過……下完雨,我就可以真的遠遊了。


他走後,我總覺得他話中有話。隨後的幾天,他都沒有去診所上班,我就有點納悶了。正巧今天下雨,我擺不了攤子。我就來看看他。沒想到,就遇到了他被害的事情。剛才我之所以隱瞞這件事,就是怕節外生枝,被你誤會成殺人兇手。」


我說完這些,就坦誠的看向他。


他沉默了好一會,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入了神。


我也不敢打斷他,就一直半坐在地面上。


直到坐得屁股都麻木了,他忽然鬆開眉頭,看我好半天。


我有些不自在了,「怎麼了?您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丫頭,你的老師是因你而死,以後在他的忌日,多給他燒點紙吧!」他伸手捂了胸口一下,然後面色複雜的看著我。


「因我而死?!」我疑惑極了,「為什麼?」


「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安全。」他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轉身朝張大夫家那邊走回去了。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告訴我了!


可我因為他這句話而心緒不寧起來,他說張大夫是因為我而死,可我不明白,他怎麼會因我而死呢?


我也真的好想知道,殺害張大夫的兇手,究竟是什麼目的?還有,那兩個兇手,究竟是什麼人?和張大夫又有什麼聯繫?和我又有什麼聯繫?為什麼陳教授不肯告訴我呢?


想不通,我只能帶著這些疑問,走回了家。


我的家在鎮上最南面的小磚瓦房裡,總共帶倒塌了的東面屋,就是三間房的小屋子。這還是租住的,房租不算便宜,五十塊錢每個月。可這附近沒有比這更便宜的房子出租了。


雖然房子破了點,可我奶奶很勤快,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即使是下雨天,進家來,也有種溫馨的感覺。


進屋後,我並沒有看到奶奶忙活的身影,只看到媽媽坐在房間的床上,抱著打著花布補丁的枕頭,在自言自語說著傻話。


我見狀,沒打擾她,而是打開後門,往後院廚房看去。果然看到了奶奶在那做午飯。


看到奶奶忙活的佝僂身影,我眼淚忍不住從眼眶裡涌了出來。我還不夠強大,不能讓她們過上吃得飽,穿的暖的好日子。


其實,只要為了她們,我什麼都願意做。即使知道裝瞎算命是小人行為,可我也不會放棄這條謀生之路。


「奶奶……」我喊了一聲,走過去,幫她忙活起來。


她雖然是啞巴,但,耳朵不聾。就像我爺爺雖然是聾子,卻不是啞巴。爸爸雖然是瞎子,但不是天生的,而且是在我出生前瞎的,至於媽媽那就更奇怪了,據說本來好好的,可在生下我的那一天,突然就傻了。


至於我,各方面沒問題,卻天生的四白眼,眼瞳太小,很嚇人。據爸爸說,奶奶第一次見到我睜開眼,看到的全是白瞳,嚇得她把我扔開了。我們一家雖然都不正常,都有缺陷,可在這個家裡感受到的愛,是讓我活下去的動力。更是我面對困難的力量。


即使現在爺爺和爸爸都不在了,我依然覺得幸福。因為,還有奶奶和媽媽。


奶奶見到我過來幫忙,阻止我,並且放下鍋鏟,朝我做了個手勢,告訴我:「我只是在下年糕,很簡單,馬上就能出鍋了,你先回屋坐會。」


看著在熱氣騰騰的灶台上比劃手勢的奶奶,我也沒有和她犟下去,拿了三雙筷子,就回正屋去了。


沒幾分鐘,奶奶也就用木頭鍋蓋,端著三碗青菜下年糕進來了。


我幫著奶奶端下碗,就朝房間里玩耍的媽媽喊道:「媽媽,來吃飯了。」


「又是年糕,我不吃,我要吃燒鵝、要吃餃子。」媽媽在屋裡不出來。


我聞言,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燒鵝一隻至少三十塊錢。而我每天算命的收入不過十塊錢。一個月好的時候能到三百塊錢,除去五十塊房租。一家人剛能填飽肚子,哪還敢買燒鵝吃?


可想到媽媽每次路過燒鵝店門口,都饞的流口水不肯走的模樣,我心一軟,問奶奶:「奶奶,家裡還有錢買燒鵝嗎?」


奶奶聞言,皺了皺發白的眉頭,對我打了打手勢道:「家裡就剩十塊錢了,不能亂花,因為明天還要買米。」


我見狀,嘆了口氣,看了房間那邊一眼。媽媽在那嘟著嘴,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奶奶伸手拽了拽我的胳膊,打手勢道:「別管她,你先吃,一會她餓了就自己出來找著吃了。」


我覺得有理,就捧起碗準備吃飯。奶奶卻又朝我打手勢問道:「對了,你不是去看張大夫了嗎?怎麼沒拿葯回來啊?你媽媽這些天沒吃藥,白天老是鬧瘋病,我就要管不住她了。」


提到張醫生,我難受的流出淚來,卻沒有把張醫生被害的事情告訴她。而是忙說自己餓了,端起年糕就吃。奶奶也就沒多問什麼。


可兩天後,奶奶還是在買菜的時候,聽菜販子聊天時,得知了張醫生的事情。


急匆匆就拎著菜籃子,找到了我算命的街邊攤,看到我這沒有顧客,就把我拉進巷子里,朝我比劃道:「張大夫死了,這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拽下墨鏡,朝她點了點頭,「知道。」


我還知道,警察圍剿酒廠的時候,兩個歹徒中高個子那個還跑掉了。因此,小鎮人心惶惶,不敢出門,所以,我的生意才不好。


「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奶奶打手勢,表情嚴肅的質問我。


「我瞞你,怕你擔心。等過了這幾天,警察離開,我就去張大夫診所,偷偷配藥給媽媽吃。」


奶奶卻朝我搖搖頭,然後從圍裙兜里,拿出一塊紅布包著的東西遞給我。


我詫異的接過來,打開包,只見裡面放著一塊缺了一點的石頭,石頭外面很普通,可裡面卻是鮮紅的顏色,就像是……是一種礦石……


「奶奶,這是什麼?」我驚愕的看向奶奶。


奶奶皺紋密布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隨後朝我打著手勢道:「這是張醫生死前的晚上,路過我們家門口,一腳踢進我們家的石頭。」


張大夫踢到我們家的礦石?而陳教授說他是因我而死,那麼,這塊礦石是不是他在暗示我什麼?或者是提醒我什麼呢?會不會和那兩個歹徒提走的棕色箱子里的東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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