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試荒誕而曲折的歷史

文史 08-26

心理測試荒誕而曲折的歷史

利維坦按：「你祈求受到他人喜愛卻對自己吹毛求疵。雖然人格有些缺陷，大體而言你都有辦法彌補。你擁有可觀的未開發潛能尚未就你的長處發揮。看似強硬、嚴格自律的外在掩蓋著不安與憂慮的內心。許多時候，你嚴重的質疑自己是否做了對的事情或正確的決定。你喜歡一定程度的變動並在受限時感到不滿。你為自己是獨立思想者自豪並且不會接受沒有充分證據的言論。但你認為對他人過度坦率是不明智的。有些時候你外向、親和、充滿社會性，有些時候你卻內向、謹慎而沉默。你的一些抱負是不切實際的。」

熟悉弗拉效應（Forer effect）的人，應該對上面這段分析文字印象深刻：你會發現，這段描述有很多句子幾乎適用於每個人。如果你仔細分析的話，會發現，「雖然/但是」、「很多時候」、「有時候」這樣的措辭使得表述模糊不清，從而也讓每個人按照這種模稜兩可的措辭去對位自己的人格特徵。

歷史上心理測試林林總總，有很多就像「斯佐迪測試」一樣不靠譜，真可謂害人不淺（不過忽略它們的實際用途，當古舊藝術品收藏還是很美的）。即便是沿用至今的「羅夏墨跡測試」也並非沒有爭議（集中在其編碼規則設置上），但也正如文中所言，當代心理學家還在不斷優化該項測試，使其在演算法和統計模型上更加合理。

文/Margaret Rhodes

譯/遊俠兒

校對/小趙、圖靈4.0

原文/www.wired.com/2016/08/psycho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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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早期是心理診斷測試的繁榮時期。那時的測試被認為新型、美麗，是經過試驗論證的，但最終卻誤人子弟，所以大部分此類測試已經被棄用。這一個是根據圖片編故事的測試。

神經學家在對人腦的認知上有著顯著的收穫，但人的大腦仍然是個謎。除非別人告訴你他在想什麼，不然你不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心理學家一直依靠測試和遊戲來了解病人的動機。這些測試帶有混搭的圖形、類似象形的圖標和黑白畫像，往往缺少科學的嚴謹性，但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20世紀早期見證了診斷測試的繁榮，但這類看似美麗、經過試驗驗證的測試，最終卻令人擔憂。《心理分析手冊》（Psychobook）收錄了這些測試，下個月將由普林斯頓建築出版社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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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手冊》，普林斯頓建築出版社（Princeton Architectural Press）

這些心理測試大多都是留下來的文物，它們反映出思想深化的理解。「人格障礙（personality disorder）的概念一直沒有被修正，」堪薩斯大學成就與評估研究所的心理學家喬納森·滕普林（Jonathan Templin）這樣說道。同性戀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直到1987年美國心理協會都一直將其將其列為心理障礙。「早在那個時候就有此類測試，按現在的標準來看，這是很瘋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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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佐迪測試是《心理分析書》中最令人害怕的古老例子之一。受試者看著那些因精神障礙（癲癇、同性戀、抑鬱症等）而住院治療的真人的照片，並選出自己最喜歡和最不喜歡的照片。這種測試的思路就是：你選什麼，你就是什麼樣的人。

好幾個測試都有著相似的問題。1935年開發的斯佐迪測試（The Szondi Test），要求受試者檢測那些因精神障礙（其中包括癲癇，同性戀和抑鬱症）而住院治療的病人的照片，並選出自己最喜歡和最不喜歡的圖像。心理學家利用這些選擇行為來深挖病人的心理衝動。若你選擇了一個公認的瘋子的畫像，那麼——恭喜——你也會被診斷成是一個瘋子。但專家們很快就開始質疑這種測試（謝天謝地）。這個測試不僅帶有一系列偏見，而且不合邏輯，因為說你喜歡一個強姦犯的面孔並不代表你就是一個強姦犯。但在當時，斯佐迪測試是一種利用攝影術的複雜工具，一種看似允許醫生以新精度來對待自己工作的新興技術。

在這本書中，最經久不衰的測試是那些設計為開放式的測試。知覺測試（The Feeling Test）要求患者識別幾個斑點狀的卡通人物，這些卡通人物可能是獨自一人，或成對，或靜坐，或充滿情緒。這裡面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小詭計，因為和人比起來，這些形象看起來更像是善良的幽靈，人們用其代表各種各樣的情緒。它可以幫助刺激談話，這就是治療師仍然在使用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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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夏的墨跡測驗至今仍在使用。今年夏天發表的一項研究稱，53.6%的心理學家仍用這種方法對患者進行測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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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羅夏（1884-1922）

值得注意的是，羅夏測試（The Rorschach Test），也許是最有名的診斷工具，至今仍然在使用中。1921年，赫爾曼·羅夏（Hermann Rorschach）創建了10種抽象的墨跡，並隨一本書出版，次年他便離世。今年夏天出版的研究報道稱，53.6％的心理學家都還在使用這項測試。「這個測試設計得非常好，」喬尼·米華拉（Joni Mihura）是托萊多大學的一名臨床心理學家，多年來一直致力於研究和更新該試驗。她說「設計得好」指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羅夏是一名藝術家，他手工繪製出他的墨跡，努力為猜想儘可能多地創造了機會。「如果你曾經試過做墨跡，那這就是一個模板，其他墨跡沒有那麼令人回味。」羅夏墨跡的複雜性促進了精神分析過程中更多的互動（譯者註：羅夏墨跡測驗因利用墨漬圖版而又被稱為墨漬圖測驗，是非常著名的人格測驗，也是少有的投射型人格測試。在臨床心理學中使用得非常廣泛。通過向被試者呈現標準化的由墨漬偶然形成的模樣刺激圖版，讓被試自由地看並說出由此所聯想到的東西，然後將這些反應用符號進行分類記錄，加以分析，進而對被試人格的各種特徵進行診斷）。

心理測試最顯著的變化是醫生如何解釋從患者那裡收集到的信息。米華拉花了7年時間進行元分析，以便更好地理解如何將過去用來評估羅夏測試結果的行為規範進行更新，從而為現代社會所用。同樣，滕普林指出因為信息樹和統計模型，通過計算機進行的測試可以適應用戶。以某種方式回答問題，而且一種運演算法則可以預測接下來是什麼問題。以這種方式，技術繼續發現設計的不尋常之處。滕普林說：「羅夏的技術是一門藝術，現在，我們可以設計一個計算機程序。」0和1組成的字元串並沒有水彩抽象那麼漂亮，但它肯定打敗了斯佐迪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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