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
蕙苑隱在香樟林後。歐式的尖頂,結合江南水鄉白牆黑瓦的建築風格,倒是讓人耳目一醒……我握著紙條,心沉得緊。
鄒錦華提到香樟林,自然是知道那地方,不僅這樣,他甚至還篤定我也是知道那地方的,可見那日我隨大夫人前去福安寺,他定是跟了去的!
想到這,背脊生涼。
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不安地搓手,在屋中來回踱步,不時而來的一陣敲門聲,將我嚇一跳。我伸手按住心口,怯聲道「誰?」
「六姨太……您還沒睡?餓不餓,我給您送夜宵來了!」小陶立在屋外說。
我見是她,緩回一氣,將門由內打開,見她手裡端著夜宵,打趣道:「你這是在討好我!」
「對不起六姨太,剛話重了些,您不要生氣,好不!」小陶嘟起嘴。
我見她這樣,就是有氣也發不了,何況,我也真不是在氣她,她還真是想多了,便將門開大些,讓她步了進來。
小陶將夜宵擱在桌,取了調羹,從盅里撥了些銀耳蓮子羹給我。
這會我倒不是特想吃,為了不讓她失面,就裝樣嘗了幾口,順手擱下碗道:「我這病也不知幾時能好?明兒,陪我去福安寺祈福去!興許菩薩顯靈,轉過身就好了!」
小陶會意地笑道:「您真該出去走走!這府里原本就悶得緊,你要是再不出去透些氣,悶久了,人都要發霉!」
我被她逗笑,與她閑扯了個把小時,才將她支出屋。
翌日一早,小陶替我安排了車,車子自然是府里,府里有專門供家眷用的車,每輛車都有專用司機,原本很大方,只是近來南部戰爭開起,軍中開銷大了。為了節省開銷,多買些槍支彈藥,鄒佩章倒是將府里的吃用支配的相當緊,就連我們日常用車也得輪流,還好,今日沒人要出去,我倒是拾了便宜。
我自然不是真去祈福,只是府里人多眼雜,便尋了這樣的借口。
福安寺離蕙苑近,我想總有機會抽身的吧!
寺里的住持倒是記得我,遠遠瞧見我就沖我笑著說:「女施主別來無恙!」
我見他慈眉善目,倒是個正派的靜修人,不敢擾亂他的清修,直讓小陶取了些錢,放入「功德箱「算是為自己買些陰德。
我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對著面前的菩薩,心怎麼都靜不下來。
那住持趁我祈福時,立在一旁攆珠誦經,見我心不在焉,小聲說道:「女施主有事,自然靜不下心,不如從北門走吧!黃昏之前回來就是!」
我不解地望著住持,見他一個勁地朝我點頭微笑,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起身沖他點頭:「多謝住持!」
我從福安寺北門出去,門外早有輛馬車在等我。趕馬的中年男子戴著一頂草帽,那草帽遮去半張臉,那同籠著霧般的五官,讓我看著面熟,卻怎麼都想不起是誰。
只聽他說:「六姨太請上車!」
心下開始起疑,這應該是鄒錦華的部下。
不時盯著他細瞧,那人不好意思地扶起帽沿,繼而垂下頭道:「是少帥喚我來接您的!」
他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懷著滿腔的忐忑我被他被送到了蕙苑。
鄒錦華雙手抱懷,此時正背靠在棵香樟樹上。他今日換下了軍裝,著了身月白色長袍,配著那頭烏亮光澤的三七短髮,倒越顯儒雅翩翩。只是那雙深邃精明的眼睛,藏不住心底的情緒,遠遠地一眼,已將我看穿。
馬車一停,鄒錦華就快步步至車前,伸手過來扶我。我望著眼前這雙修長素手,猶豫起:「大少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不至於要人扶著走路!」
鄒錦華望著我輕笑,繼而將手收回,虛攏著緊素指貼在身側,我明顯覺得他中間緊了緊手指,卻裝作若無其事。
畢竟身份有別,何況還有他人在場。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只在落地那會,一腳踏空還是崴了腳。我用手揉起腳踝,並沒覺好轉,反倒腫得更厲害。
「別逞強了!」鄒錦華喝道,說話間已將我打橫抱起。這膽大妄為的舉動,嚇得我嘴巴連翕。
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噠噠遠去。
身為鄒錦華的部下,自然了解鄒錦華的心思,馬夫倒是識相的很。
我終於將思緒拉回現實,捶著鄒錦華的胸膛道:「你要逼死我么!」
他一個勁搖頭輕笑,任憑我捶打。
不知不覺,兩人步入香樟林深處,瞧見那隱在林子後的院子。
院里的荒涼是我想都沒想過的,除了屋舍框架還在,其餘已被燒得半點不剩,就是院里新長出的雜草,也帶著劫後餘生的凄涼,無不,絨絨弱弱,戰戰兢兢。
那些草根處明顯留著厚厚一層焦土,由此可見當年那場大火有多凶烈,以致於過了這麼多年,這慘像仍無半點改善。
「怎會這樣?」
我從沒想到蕙苑會毀在一場大火中,那麼當時屋裡的人是死了,還是僥倖逃生了?
心莫名地堵得慌,情不自禁地揪住鄒錦華胸前的衣裳。
他望了我眼,嘆氣道:「這是我爹最不願提及的事!可於你,卻不得不提!」
我望著他,覺得他話中有話,盼著他能將話說明白些,而他竟在這時打住了,抱著我,大步進了院子。
風,寒瑟瑟地,掠過袖口,直貫入心口,喉間癢痛,不時咳起。他拍著我的後背,安慰我說:「好好的,盡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何苦呢?」
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沒好氣地回他一句:「關你何事!放我下來!」
說時掙起,鄒錦華自然是抱得極緊,就在與他爭吵時,聽得有人在唱戲。那聲音沙啞飄渺,卻能聽出明顯的女腔。
那戲文依舊是《牡丹亭》中的一段。
只是這女腔不似咱夜刺客那含糊不清的語調,此時吐詞清晰,喝腔柔美,極讓人想到,功底極深,非一般人能及。
我靜心傾聽,在對方的喝詞中聽出濃重地幽泣,攥著鄒錦華衣服的手不時緊緊,一種從靈魂深處燃起的心緒,讓我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這位躲在暗處喝戲的女人。
鄒錦華大概與我想到一塊,此時已加快步伐。
作者寄語:未完待續,我回來了哈,還在追文的親,可以露臉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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