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文史 08-30

往期推薦：記錄丨從今天起，劈柴挑水，記住《寫乎》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文/莫玉林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陸小曼，一個富有詩情畫意的名字，她是近代女畫家，民國期間的絕代佳人。她像一道七色的彩虹，像一朵盛開的玫瑰，像一杯醇香的美酒，她的美麗和交際，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驚艷了一個傳奇的時代。

1903年11月3日晚，夜色如水，月色如鉤，上海的孔家弄里，從一間屋子裡傳出了一個女嬰呱呱墜地的啼哭聲。她，就是陸小曼，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普通的女嬰，會在以後的人生中，成了一個聰慧美麗才華出眾的女子，成了交際場中一顆耀眼的明珠。小曼家境富裕，父母十分寵愛她，從小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這種優裕的環境，影響了她一生的人生觀念。但她沒有在優美的環境中沉淪，不思進取，而是發奮學習，提高自己的人文素質和身心修養。

18歲時，她便精通英文和法文，並從事三年的外交工作，學識、氣質，才華與美貌，完美地融合於一體的陸小曼，很快成為上流社會的名媛佳麗，成了上流人士中一朵盛開的雪蓮，冰清玉潔，熠熠生輝。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如宋人周敦頤在《愛蓮說》中所言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作為民國，那個才女倍出的時代，陸小曼以她獨特的才華、優雅的氣質，不俗的談吐，傾城的美貌，昂首挺胸地走在民國交際場的最前沿。後來，贏得了大才子徐志摩的青睞和傾慕，一個是絕代佳人，一個是多情才子，兩人的生死之戀，成了那個時代溫柔而悲壯的印記。

在認識徐志摩之前，年僅19歲的陸小曼就和王賡結了婚，兩人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是軍官，一個是美女，門當戶對，看上去是比較完美的。可是，婚姻就像穿鞋子一樣，合不合腳只有自己才知道。不知是王賡自己的性格原因，還是受部隊環境的影響，他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喜歡打情罵俏。這對性格開朗，喜歡交際的陸小曼而言，彷彿是和泥塑木雕同居一室，對這樣的丈夫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心中自然產生了不滿。

當然，在民國時代，沒有如今社會那麼開放，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立馬分手。陸小曼雖有些不高興，但沒有想到要分手，畢竟目前衣食無憂，物質生活比較富足，要不是遇見了徐志摩，他倆的日子也許湊合著還能平淡地過下去。命運最喜歡捉弄有才華有氣質的男男女女，尤其在感情方面，往往讓人無從招架措手不及。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不知何時，王賡聯繫到了自己的同窗好友徐志摩，一個明月普照的傍晚，王賡帶著徐志摩披著一身月光，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王賡用拳頭輕輕地擂著門，並對著屋內呼喊：「小曼，開門，我帶朋友來了！」聽說是什麼朋友，說不定又是一個才貌雙全的人，善於交際的陸小曼尋思著，心中湧起一陣甜蜜，她放下手中的畫冊，路過鏡子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裝束，對著鏡子自信地笑了一下。「好咧」一邊往門口跑一邊清脆地回答，「吱嘎」一聲，門開了。

彷彿一道閃電，划過漫漫長夜，徐志摩陸小曼同時睜大了雙眼。一個風流才子，一個多情麗人，四目相接，含情脈脈，真可謂相見恨晚，一見傾心。要不是丈夫王賡在身旁，陸小曼一定會撲上前去，與徐志摩深情相擁。對小曼而言，那是怎樣一個溫馨浪漫的夜晚啊！明亮的燈光下，三人圍坐在火爐旁，愉快地喝茶，高興地聊天，通宵未眠。當晚，徐志摩就感覺到，陸小曼的一雙眼睛也在說話，「睛光里盪起，心泉的秘密」。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在後來的了解和言談中，徐志摩也知道陸小曼多才多藝，精通英、法兩國語言，會寫漂亮的小楷，會彈鋼琴，在舞蹈上也有獨特的天賦，只要她進入舞池，扭動著蛇一樣的腰肢，就會如磁鐵一樣，牢牢吸引著異性的目光，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這個眼神清亮，眉目間透露著一股靈氣的女人，在徐志摩的心中紮下了根，往後的日子裡，徐志摩有意無意，時常去王賡家裡玩耍。王賡發現，只要徐志摩去了，妻子陸小曼就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心情開朗很多。

不知是王賡以軍人的大度，願意將妻子拱手讓人，還是他本身木訥，頭腦不夠用，外人都看得出可能出問題的一對男女。忙於公務的王賡居然會對陸小曼說：「我沒時間陪你，就讓徐志摩帶你玩吧！」聽到這話，小曼心靈的荒山，響起了花開的聲音，漫山遍野徐徐地開滿了粉紅色的桃花，鮮艷亮麗，散發著濃郁的芳香。小曼高興地挽著徐志摩的手臂，兩人的皮鞋敲擊著木地板，「咔嚓咔嚓」有節奏地響著，明正言順地出了家門。

王賡目送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不但沒有醋意，反而有些喜悅，他想到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陪著妻子玩耍的朋友，只要妻子開心就好。徐志摩帶著小曼到風景區去爬山，去公園裡散步，去商店裡購物，兩顆年輕的心卿卿我我，相依相偎，本來已經有了火花的兩顆心靈，像乾柴遇上了烈火，很快燃燒起來，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他倆的感情像清晨的陽光，散發著清香的味道，很快到了如膠似漆，難捨難分的境界。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那時的徐志摩已經和妻子分了手，想追求林徽因而受阻，他是情感最空虛的時候，陸小曼向丈夫提出了離婚，這下遭到了四面八方的阻攔，那時離婚的夫妻比較少，就算一點也沒感情基礎的兩個人，也能湊合著度過一生。何況配偶，還是比較有出息的人物。加之離婚對個人的名聲和家庭的聲譽都有一定的影響，加之徐父又不同意兒子娶陸小曼，甚至要與徐志摩斷決經濟來源，甚至父子關係。

可是，愛情之火一旦燃燒起來，猶如在熊熊的大火中再澆上一桶汽油，難以撲滅，最終，兩人力排眾議，衝破世俗。那一年，離婚時的陸小曼年僅23歲，依舊是一個亭亭玉立，光彩奪目的大美人。小曼於1926年10月與徐志摩正式成為夫妻。

他倆婚禮上的證婚詞也成了那個時代的笑柄。婚禮那天，當兩位新人手挽手站在一起，心花怒放，眉目傳情，笑臉如花地等著證婚人梁啟超宣讀證婚詞，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樑啟超跺著腳，瞪著雙眼，指著新郎說道：「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學問方面沒有成就，你這個人用情不專，以致離婚再娶……以後務要痛改前非，重新作人……」他的氣憤不知是不是因為眼前這個新郎，曾經差點搶走了自己的兒媳林徽因。讀著讀著，開始訓斥，意思全變了，讓徐志摩尷尬不堪，讓陸小曼無地自容。婚後，徐志摩帶著妻子離開北京，回到上海，情投意合的兩人，各自干著自己的事兒，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可惜，好景不長，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乘坐一架郵政飛機飛往北京的途中，在濟南上空「砰」地一聲，飛機撞到了黨家莊山頭，一代才子的生命划上了一個悲傷的句號。恰如徐志摩在詩中所言：「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35歲的徐志摩，真的悄無聲息地走了，那一年，陸小曼才29歲，一個人生最成熟的美好年華。他倆如魚得水、天作之合的愛情，也只維繫了短短六年時間。

六年，六年呵，似乎上天給才女們感情一個最大的期限就是六年！就如三毛和荷西，也只在一起生活了短短的六年。由此，也提醒世間相愛的人兒，好好珍惜眼前的每一寸光陰，少抱怨，少爭吵，多感激，多感恩。說不定某一刻，你愛的人就像水蒸汽一樣，化著一縷青煙，眼睜睜地從你眼前消失，直到永遠！陸小曼聽到消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癱軟在地上，她感到「天垮了，地陷了，世界進入一片黑暗。」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郁達夫之妻王映霞也在自己的自傳里這樣描述當時的情形：「下午，我換上素色的旗袍，與郁達夫一起去看望陸小曼，陸小曼穿一身黑色的喪服，頭上包了一方黑紗，十分疲勞，萬分悲傷地半躺在長沙發上。見到我們，揮揮右手，就算是招呼了，我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在這場合，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的。沉默，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陸小曼蓬頭散發，大概連臉都沒有洗，似乎一下老了好幾個年頭。」

夫君的離去，給陸小曼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小曼甚至幻想著自己跟著逝去的丈夫一起，「雙雙飛進這雲天里去圍繞著燦爛的明星跳躍，忘卻人間有憂愁有痛苦像只沒有牽掛的梅花鳥。」可是，那終究是虛幻的夢影，無法與現實對抗。失去了心愛的丈夫，陸小曼的生活沒有了顏色，沒有了味道，從此暗淡無光，只有過著消沉而寂寞的生活。後來在孤獨中與翁瑞午沒名沒份地同居著。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陸小曼還是一個幸運的女人，無論是王賡，徐志摩，還是翁瑞午，這些溶入她生命中的男人，都對她關懷備至，呵護有加，鍾愛容忍，這一切，除了她的美貌，還有她非凡的才華，高貴的氣質和淵博的學識。

陸小曼一生最有成就的事情可能是在繪畫方面。她的畫作相當出色，畫家劉海粟曾說：陸小曼的舊詩清新俏麗，文章蘊藉婉約，繪畫頗見宋人院本的常規。是的，她的詩隱約中有種李清照的味道，她在畫中題詩：

桃花流水在人世，

武陵豈必皆神仙，

江山清空我塵土，

雖有去路尋無緣。

吳山盡處越山涯，

水木清華處處佳，

山鳥忽來啼不歇，

聲聲似勸我移家。

雪滿山中高士卧，

月明林下美人來。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陸小曼的詩與畫交相輝映，有一種空靈蒼茫之境，蘊藉淡遠中，掩藏著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我也在網上瀏覽過她的畫作，那高山流水間，隱隱約約有徐志摩生龍活虎的身影，那蒼松翠柏之下，有徐志摩掩面而泣的神情。她擅長戲劇，能演皮黃，寫得一手好文章，有著深厚的文字功底，更是一位出色的畫家，晚年被吸收為上海中國畫院專業畫師，正如郁達夫說：小曼是一位曾振動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可是，1965年，正當她的畫作，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時，她的生命卻止步在了63年的歲月中。

有時我常常想，陸小曼要是出生在如今這個時代，科技進步，信息暢通，網路發達，她早就成了各大媒體競相追逐的焦點，她的才華和美貌，一定會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她的相片會上雜誌封面，她的身體會上電視節目，她嫵媚的頭像會懸掛於紐約時代廣場，那更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陸小曼，這個民國時代才思兼備，氣質出眾，愛說愛笑的「京城第一美女」名媛，像划過夜空的一顆流星，充滿了傳奇、神秘的色彩，給世人留下了無限的想像空間。

曠世佳人陸小曼：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